作者:夜猫菌
“...好。”
洛泠接过了水晶球,但却稍作迟疑。
她想到了刚刚自己的运气,能够手上只有一张牌的情况下被连追四五手直接输掉,还有那三张令人沉默的地主牌。
作为失败的屈辱惩罚,洛泠脸上被艾尔莎和路曼青连番肆虐羞辱的涂鸦痕迹此刻还在呢。
“要不,艾尔莎你来?”洛泠把水晶球递给了艾尔莎,“感觉你的运气好像很好,刚刚只要是在我对面都赢了呢。”
有没有可能,是洛泠小姐你的问题?
艾尔莎憋着没敢说出来,但还是接过了洛泠手上的水晶球。
无论如何...
绝不能让洛泠小姐再去碰这种需要运气的东西,她简直就是天生霉运圣体。
艾尔莎把灵感注入了水晶球,片刻之后,水晶球里闪烁起了彩色的光华,旁边的梅利莎愣了一下,笑着说道,
“你们运气不错啊,虽然不是头奖,但也是一等奖了。”
“什么东西?”
洛泠也起了几分兴趣,艾尔莎把水晶球举了起来,看到里面显现着一枚虚幻的影子,似乎燃着某种不可目睹的噩梦。
“诡异序列第三十七位,「噩魇」之「惊惧之核」的圣骸,适当使用,能够有效地遏制住大部分大部分「游梦」与「噩魇」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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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的某一天,某只疲惫不堪的猫忽然突发奇想。
“要不开个悬赏吧,反正没多少读者,就开个无上限,当做是给自己找点动力。”
然后它就发现,自己被按上了一个行星发动机。
“......”
哦吼,完蛋。
第四十二章 壁炉火光的阴影,送与彼此的“定情信物”(8k)
“......”
壁炉的火光此起彼伏,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响起,在宁静到凝滞的氛围里是唯一能够稍稍缓解寂暗的动静。
仿佛被垂死的暮气所笼罩的老者坐在壁炉前面,他佝偻着腰,稍稍俯下身子,在壁炉火光的照耀之下,脸上层叠的褶皱里多了些隐约的阴影。
垂暮的老者沉默地看着手上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沉郁的黑发少女,冷冽冰寒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最为瞩目的特征是她带着暗金色泽的双瞳,以及鬓角处些许没有完全消退的青黑色鳞片,让她看起来与普通的人类分出了一些区别。
“洛泠...”
老人缓缓开口,嘶哑低沉的嗓音如风笛般破落,轻叹之时都带上了些许生命终末的意味。
“没错,这便是她。”
旁边一道灰暗色的影子出声说道。
这道影子完全被阴影所笼罩,哪怕是壁炉的火光都无法驱散其一分一毫,就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浓雾,看不出半分身形与特征。
它似乎是游离在尘世之外,存于此地的不过只是一丝落于现实的映照。
“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老人脸上的皱纹稍稍缓解开来,咧着嘴轻笑着,连语气里带上了几分难掩的喜色,“「公司」,还有董事们...没想到啊,你们也没有完全赢下当年的棋局。”
真的存在着这样一位诡异,拥有着能够让界限湮灭的能力,如此惊人的事实终于得到了确认,与这一件现实相比,只是区区一次晋升失败而已,不过如此。
当年让「公司」选择牺牲一部分人去挽救的「禁忌」之灾,确实与「先驱者」有关,但是并不是完全由他们引发的,这其中同样有「公司」的一部分。
只不过,先驱者试图借助这场「禁忌」之灾,诞生出第四位掌控着权能的先驱,与之前诞生出三位的方式相差无几,而被选中的对象便是艺术家。
但可惜的是,这一次「公司」的挽救措施相当及时,不仅「禁忌」之灾被成功遏制,连艺术家的晋升也被打断。
更加糟糕的是,艺术家留下了不可挽回的伤势,连生命的维持都需要使用一些特别的手段——这便是洛泠用「傀儡谣」视野看到的艺术家是四分五裂糅合起来生命体的原因。
因此,艺术家也彻底失去了掌握权能的希望。
所以...
在先驱者的内部之中,科学家的重要性是要比艺术家高上一些的,当时在列车上艺术家之所以会选择自己殿后也有这一份原因。
艺术家已经没有了掌握权能的希望,而科学家至少还有机会,而且并不算渺茫...所以哲学家不惜出动化身,也要在江城县里救下科学家。
只是后面事态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最终导致了艺术家与科学家双双殒命于江城县之变里。
当年艺术家的晋升失败,直接宣告了「先驱者」之前为这个计划所作出的所有努力与牺牲全部付之东流,除了艺术家留下永久性的伤势之外,还白白折损了至少七成以上的先驱。
就连「教育家」与「哲学家」都受了些伤势,直到现在都没能完全痊愈。
「公司」却借此彻底掌控了整个维多利亚,排除了所有「先驱者」施加的影响,秩序侧势力彻底镇压住了诡异侧势力,「先驱者」只能被迫蛰伏了起来,直至今日。
所以一直以来,这次计划都被「先驱者」视为一次彻底失败的计划,哪怕当时的「公司」与秩序侧势力同样因此损失惨重。
不过现在...曾经的失败似乎迎来了一些转机。
“「哲学家」,你想对她动手吗?”
影子缓缓地说道,它的嗓音经过了某种特殊的处理,分不出男女,也分不清语气与情感,“她隐瞒的秘密相当多,应该知道更多这位诡异的信息。”
“为何要对她动手?”哲学家抬起头,老皱的脸上满是笑意,“你不觉得,她与这位诡异...或许会有些关系吗?”
“什么关系?”
“例如使徒之类的,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哲学家问道。
影子仔细思考了一会,笼罩着它如灰雾一般的黯色少许动荡,冷淡的嗓音再度响起,
“我不清楚,实际上,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或者说,拥有伪装成普通人的能力。所以除了语焉不详的资料,我们对她同样一无所知。”
而且,既然出现了这种情况,就说明洛泠之前的所有资料基本上就只能作废了,在不施加一些强制性手段的情况下,董事会又无法洞悉她的路径与能力,只能作罢。
对于洛泠是不是使徒这一点,董事会倒是没有多少质疑的想法,主要是洛泠的履历比较干净,再加上这次委托的本来目的,其实是为了给予菲欧娜一些慰藉。
总的来说,从目前所有的行为逻辑上看,洛泠应该是站在「公司」——或者说,至少是站在人类秩序侧这一边的。
“呵呵,那就先这样吧,稍微保留一下这种可能性。”
哲学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什么必要,留着小姑娘还有些用处,我们只要知道有这样一位诡异存在,就已经足够了。”
窃取诡异之权柄,行使诡异之威能,向来都是先驱者最擅长的事情,他们利用这种手段,已经让秩序侧势力头疼无比。
更别提这位诡异还拥有着能够湮灭界限的力量,更是与先驱者湮灭整个世界的最终目的不谋而合。
哲学家本来还打算以比较传统的方式,即制造出超过界限承受极限的灾祸,来引发坍塌和湮灭。
这位诡异的出现,就像是给了先驱者一件新式武器,打开了全新的思路,虽然现在图纸全无,材料未知,但至少有这样一个目标在。
如果可以窃取到这位诡异的力量,哲学家就只需要让界限陷入坍塌状态就足够了,比起之前的条件不知宽松了多少倍。
另外,最为重要的一点。
这位诡异与先驱者推测之中的第七路径不谋而合,很有可能与禁忌石板的主人,与创造出错乱世界的存在有关。
与先驱者想要终结的一切,密切相关。
“我们与最终胜利,又近了一步。”
哲学家郑重地把洛泠的照片放了下来,然后抬头望向影子,浑浊的目光深邃了些许,“到时候,「史学家」,你会选择何方?或者说,你会站在何处?”
“......”
被称为「史学家」的影子没有说话,它长久地沉默着。
因为沉默,就是它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董事会的谈话是绝对的机密,除了参与谈话的四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得知这场谈话的详细内容。
包括秘书梅利莎女士,同样不在例外之一。
梅利莎只能得到这场谈话达成的结果,还是由几位董事告诉她的,更多的细节...只能是当事人知道。
哪怕是「彼岸」路径的觉醒者,哪怕是「天语者」的四大预兆,都无法窥探到这些机密——被魔改后的赝品虚无之界,可不只是能够拦下想入侵「公司」腹地之人而已。
还能够隔绝一切力量的窥探,只有源自于「禁忌」真正的力量才能够越过这一项限制,哪怕是「先驱者」窃取的半吊子同样做不到。
但是,哪怕有这么多的限制,这道影子「史学家」,却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地...把谈话的所有内容,全部都交到了哲学家的手上。
这种情况...仅仅有,也只能有一种可能性。
——「史学家」,就是三位董事之一。
正如洛泠之前所预料的一样,「公司」的高层之中确实潜藏着「先驱者」的存在。
可是,就连洛泠都没能想到,这名“内鬼”,竟然会是三位董事里的其中一个,是把控秩序侧与人类世界命运与未来的掌舵者之一。
更加令人震惊的是,“内鬼”在「先驱者」的真实身份,是三位掌控「权能」的高层之一。
无论是谁得知这些事实,第一时间的念头都是难以置信。
“看来,「史学家」,现在还没有到你认为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不过没关系。”
哲学家坐在沙发上,搂着厚重棉袄的袖子,稍稍蜷缩着,似乎有些冷,“莫名有些想到当年的事情了,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缔结了第一个盟誓。”
他颇有些怀念地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空落落的木屋,除了取暖必须的壁炉之外,唯一称得上家具的只有哲学家坐着的沙发。
除此之外,就只有壁炉旁边放着的小板凳。
“只可惜,分崩离析。”
史学家缓缓地说道,依旧不带一丝感情。
“是啊,分崩离析...”
哲学家叹了口气,“他们都已经被虚妄蒙蔽了双眼,错乱的界限带来的不过是虚假的苟延残喘,「公司」的所作所为根本挽救不了什么,只是在尽可能地延缓无可挽回的厄难降临而已。”
没有多少人知道,最初的「公司」,创始人为五人。
这段掩入尘埃之中的历史,都被五位当事人心照不宣地隐瞒了下来,直到现在为止,依旧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绝对秘密。
董事与先驱,曾经都是同路人,只是直到如今,已经是不可调和的死敌。
“哲学家,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史学家冷漠如常,“你知道我的立场,总之...便是如此。”
“...只是一些感慨而已。”哲学家的目光黯淡了些许。
同时作为公司董事和先驱领袖的史学家并不完全是先驱者,或者公司的同路人,它游离于两者之间,并没有确定要走上谁的道路。
公司的三位董事都隐约知道,他们其中有一位就是「先驱者」领袖里从未露面的「史学家」,但并不知道具体会是哪位。
另外,作为先驱者领袖,哲学家和教育家同样不清楚史学家的真实身份,但很默契地从来没有提及。
哲学家甚至都不知道,史学家会不会是他那个已经不知多少年没见过面的亲弟弟。
而且...史学家并不完全只帮助先驱者,在上一次「禁忌」之灾里,史学家选择站在了「公司」一方,从始至终没有露面。
非但如此,史学家还向公司透露了「先驱者」计划里一些极为关键的信息,包括艺术家的晋升仪式,所以公司在通过界限坍塌解决掉「禁忌」之灾后,还腾出手去打断艺术家的晋升,给先驱者带来了莫大的损失。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消息吗?”哲学家低声问道。
“没有了。”
史学家说道,“董事会目前会与洛泠继续进行正式交易,她的身份位置比较特殊,被「命运结社」的三位大星座之一的菲欧娜把她当做已故女儿的代替品,随意动她...影响会很大。”
菲欧娜已经死了一个女儿,其伤痛的程度都有目共睹,要是在这个时候又死掉一个“女儿”的话,难保她不会因此背离秩序的一面。
如果菲欧娜真的选择投身「先驱者」或者成为诡异使徒,以她在「命运结社」的身份而言,对人类世界的打击将会是前所未有的。
不只是实力而已,菲欧娜的手上还掌握着大量珍贵的情报,其中同样包括关于「公司」的一部分。
这一点,才是公司董事们最终放弃使用强制手段,转而向洛泠发出正式邀请的原因。
否则...可以直接抢,为什么还要买呢?还得被人卡脖子,多难受啊。
“很符合我对「公司」的了解,足够高效的手段摆着不用,其背后必然是有原因的。”
哲学家呵呵一笑,然后便再没有说话了。
他平静地注视着壁炉里的火光,沉默不语,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史学家看到这一幕,就知道与它相关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灰暗的影子逐渐消退,如尘土一般消散,连半分痕迹都不余,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离开了这处似曾相识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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