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那是谁呀
他脑海中不由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轻软的亵衣不仅遮掩不住那诱人春色，反而显得半遮半掩，似烛光中美人脸上的轻纱，尽管知道保持这样才是最诱惑美好的，却又时刻心痒得想把它扯下来。
可他终究克制住了心中的秽念，视线从饱满白腻的弧线上移开。
以眼下的心境，修行是断然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千秋雪还躺在怀中，言墨白没办法起身，便就这么坐着，他平和地望着女孩道：“那仙笋效用平顺温和，以我预计，依掌门的心脉再过半个时辰才能恢复完善。和言某有什么话，皆可晚些时候再说。”
听闻此言，女孩的身子一颤，委委屈屈地抬眸望他，琥珀色眼眸泛着害怕的波光，嗓音怯懦又沙哑：“主人……是不要袅袅了吗？”
言墨白实在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怎么也无法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抛弃这家伙联系在一起，他愣了好一会，才问道：“依掌门何出此言？”
女孩美眸里的泪光又多了些，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主人明明寿元不多，却把延寿的宝物给我，不就是想丢下我么……”
“我把长青仙竹笋送过来，明明是为了救依掌门的性命，怎么会是想抛下你呢？”言墨白轻叹一声，“依掌门救了我和雨洛的性命，若是坐视掌门人身朽灭，言某良心难安。”
“可是……”
依袅袅胡乱抹了抹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呜咽了一会，突然抱住白发少年的胳膊，把剩下的泪水全蹭在他衣袍上面。
“可我不想失去主人……呜～”
委屈得让人垂怜的啜泣声中，女孩埋在他的胳膊里，满是泪水的脸蛋在言墨白袖袍上不停蹭着。
“呜呜呜……？”
随着一下又一下的磨蹭，蛋糕香气不断蔓延入依袅袅的鼻子，挠挠痒痒的，撩拨着她本就没多少的自制力。
不知不觉间，她的哭声渐渐低落下去，转而像只小狗一样不停吸嗅着，把蛋糕香气贪婪地吸入肚子里，到最后不由自主地张开小嘴，一口咬住了衣袍，吸吮着蛋糕的余味。
玄色衣料深了大片，也不知道是依袅袅的眼泪鼻涕，还是她的口水，但毫无疑问把她所剩无几的形象破坏殆尽，不再是娇俏灵动的摇光仙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只贪吃的小狗了。
“我……我只想陪在主人身边……”可怜兮兮的声音从女孩含着衣袍的小嘴里含糊地传出来。
不管是作为依袅袅，还是作为刀灵，她都想永远陪伴着主人，永远和她的蛋糕在一起。
如果复活的代价是再也吃不到她心爱的宝贝蛋糕，依袅袅宁愿永远当一只又傻又小的刀灵，也许会看着小狐狸精偷吃而生闷气，但至少她也也能够时刻闻到蛋糕的香味。
就算……就算这具身体会再复死去，她也要挽留住自己痴心所求的教主，让他能够继续留在这世上，只因为他是依袅袅最珍贵的蛋糕，是她能够为之献出一切的……主人。
头顶忽传来温暖的触感，是教主在摸她的脑袋，女孩被摸得酥酥软软的，叼着衣袍弱弱地呜咽。本该是浪漫的画面，可落在两人身上，看起来全然不似恋人的爱抚，反而像是主人对宠物怜爱的抚摸。
“我既然把仙笋给了你，自然是做好了准备。”言墨白的声音柔和地在女孩耳边响起，“快些回去调养休息吧，心脉至关重要，依掌门现在身子虚弱，若是不专心养伤，容易落下病根。”
“唔……”依袅袅的呜咽戛然而止，衣袖从她的檀口里吐出，残余在唇上的香涎和衣袖间带起晶莹丝线。
“不要……”她
乖乖小狗第一次违逆了主人的意愿，炼神威压释放出来，把言墨白牢牢地镇在原地。
“原谅我一次，主人……”
女孩畏缩地呢喃，冰凉纤白的手臂环住少年的脖颈，滑腻馨香的汗液在两人肌肤间化开，空气里弥漫起清甜馥郁的栀子芬芳。
“这次之后，请主人随意惩罚袅袅……”
尽管心脉还未恢复，但双方相差悬殊的修为足够让依袅袅压下少年所有的反抗，在少年惊讶的目光里，女孩娇躯微倾，白纱亵衣向前敞开一道大口，她的身子对教主再无遮掩，纤柔青丝下绵绵白肤胜雪，雪上丘峦接连起伏。
依袅袅全然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被对方看去，哪怕违背了主人的意愿，可这绝美俏丽的少女身姿依旧属于她的主人，连带着那峰峦丘谷、玉腿纤足，只要主人喜欢，随时随地都可交由主人处置，而现在，她更是要把自己香甜软嫩的粉唇再度奉上。
娇弱的鼻息扑在脸上，言墨白又一次体验到了那温软的感觉，以及属于这个女孩的清甜芬芳，然而这次主动权并不属于他。
在依袅袅的控制下，他动弹不了分毫。
比起千秋雪的强势，女孩的吻显得畏畏缩缩，尽管是她一个人在索求，软弱畏惧的样子却仍像是柔弱的姑娘在被男人强吻着。
难道她是想……
短暂的诧然不解后，待到丝缕清光落入他的体内，言墨白终于体悟出了些依袅袅的意思。
她竟是要把仙竹里的大道灵韵还他。
仙竹笋已经被依袅袅服下，唯有气息交融才能交由他人。
尽管还有别的方法融合气息，但以这姑娘的性子，要像上次那般借此与他接吻并不奇怪。
何必如此……
他暗暗叹息，心脉之伤素来难医，整棵竹笋的灵韵能治好她已是大幸，现在依袅袅又把灵韵分出了一些给他，她自身的心脉又拿什么去疗愈呢？即便能活下来，恐怕也会留下难以根治的暗疾，伴随她的整个余生。
但他既没有阻止依袅袅的能力，也没有阻止她的理由。
凭心而论，言墨白无疑想活的久一些，陪雨洛多看看这世界。先前把仙竹笋送给依袅袅是为了还恩，如今受她的赠予，算得上问心无愧了。
只是没来由的，他发现……对这个卑微得像小狗一样的女孩，自己竟然有了许多心疼。
作者的话：本章有删改
第一百六十五章：幸福小狗
这个吻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女孩元海里最后一丝灵韵也随着相融的气息一起送出，滋补着她全身的清光黯然熄灭，原本依靠大道灵韵才得以维系的心脉再度裂开一道口子。
女孩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一片，亦如她尚未复生的时候那样。似是感受到从喉间涌起的腥甜血水，她用尽仅剩下的力气推开了言墨白，琥珀色眼眸失神地望了他一眼，下一秒嘴边突然溢出大片殷红血色。
噗通。
依袅袅软倒在前殿冰冷地砖上，她的身上依旧衣衫半解，可再不像先前的春色诱人，反而脆弱纤瘦得让人可怜。
压在身上的炼神气息散去了，白发少年却仍怔在那里，片刻后他慢慢抬手沾了沾自己的唇角，忽然不顾腿上的千秋雪站起身来，朝大殿深处大声呼喊：“安筱鱼！”
“依姐姐振作些！”
在旁边默默等待的黎雨洛已经把地上的女孩抱起，她的小手软软按在依袅袅的脖颈上，阵阵微弱的脉搏打在她指腹，只是变得越来越缓慢了。
“不要死……依姐姐……”少女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唇，浅紫美眸睁得大大的，丝丝缕缕洁白仙元从她指尖渗出来，没入怀中女孩的脖颈中。
身怀仙脉的她，仙元纯净不下炼神修士，却只能略微延缓依袅袅心脉的破碎速度，她默默感受着女孩越来越低弱的脉搏，难过得快哭出声来。
原本存在感最高、修为也最高的人，此刻却被两人忽略在一旁。
千秋雪散乱着银发坐在那，绯红眼眸里满是迷茫，仿佛还没从初醒的朦胧里挣脱出来。
脸上似还沾染着他的温度，发间好像还残留着那软嫩小手拨弄时的微痒，发丝曾在灵巧的指间织成花辫，现在却又被重新解开，凌凌乱乱垂在肩上。
她知道，自己曾拥有过、今日又短暂得到的那些暖意，现在又再复失去了。
……
一道仙光落在殿前，小姑娘娇小稚气的身影从中显现出来。
此时的她全然没有平时冷淡正经的样子，左手提着一大箩筐点心，不同点心间用油纸隔着，足把尺余宽的竹筐盛得满满的，最顶上的油纸尽管用皮绳绑得很紧，却还是快要鼓得满出来。
而她的右手更是忙活，提着一个大箱子，箱子里全是叠起来的糖水，瓷碗瓷盘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稍有不慎便会砸得鸡飞蛋打。
除此以外，她的樱桃小嘴里叼着一大袋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布袋子里袅袅升起的水汽把黑白相间的发丝黏在小姑娘饱满白嫩的脸蛋上。
袖囊的储物空间里太冷了，不想让食物冻成冰坨子，她只能亲手提着。虽然模样有些狼狈，但想到伤疾初愈的好友大快朵颐的幸福模样，安筱鱼就无比地欣慰开心。
这么多吃的，不怕魔教教主那小相好再偷吃了……
小姑娘酒红大眼睛里酿满笑意。
见面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呢？一定不能再板着脸了，哪怕离开的时候留给依袅袅的脸色再冷，可她还是想要像以前一样你侬我侬地和好友谈天，聊聊这些年经历过的往事，遇见过的人。
安筱鱼的小脑袋瓜里开始琢磨聊天的话题，她想自己该说些什么有趣的故事，才能让自己和依袅袅在一起的时候不至于冷场。只是很快，一声急促焦迫的呼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安筱鱼！”
语气听起来有些熟悉，安筱鱼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话语，每次响起都能让她紧张地打颤，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心下难免有些奇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害怕那魔教教主的声音，同时更为自己的胆怯而气恼。她加快了脚步，想要去问问他为何要如此无礼地直呼自己的名字。
走进大殿没多久，安筱鱼忽然感到有些不安，好似自己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人。
在整个摇光派里，能让她如此担忧的人只有一个。
不会吧……小姑娘心脏停跳了半拍。
下一瞬，她就闪身来到了前殿内。
“袅袅！”布袋子从安筱鱼嘴里坠落，热气腾腾的白面包子滚落一地。
本该舒舒服服缩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只探出两只大眼睛望着门口等待她送来糖水点心的女孩，此时身上只着亵衣，面色惨白地躺在黎雨洛怀中，双眸无力闭着，鲜血还在不断从她唇间涌出，划过胸前圆润曲线，将原本洁白的亵衣染红。
明明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小姑娘顾不上前殿里的其他人，跪在依袅袅身边，手心颤巍巍地按在女孩渐冷的心口，本命仙元不要钱一样涌入依袅袅的身子，将那濒临破碎的心脉团团缠住。
也许是之前吸收的那部分灵韵治愈了心脉的大部分缺口，在安筱鱼不计代价的仙元输送下，依袅袅的心脉没有继续碎裂下去。
只不过，也没能继续愈合。
她的心脉就像一段用绳子绑住的朽木，一旦失去了仙元的支撑，随时都会崩碎成灰。
感受到了那微弱、却又趋渐平稳的心跳，听着那虚弱到让人心疼的呼吸，安筱鱼再也忍不住眼泪，抱着女孩放声大哭起来：“袅袅……呜呜……我再也不惹你伤心了……我从来没有对你生过气……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呜……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泪珠从小姑娘饱满脸蛋上不断淌落，在依袅袅血色亵衣上晕开，仿佛一朵朵血海中绽放的白蔷薇。
或是听见了小姑娘的话语，女孩的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尽管眼眸黯淡无光，但还是能看出她的意外和开心。
原来筱鱼是这么在乎她……原来她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女孩的琥珀色眼瞳吃力地偏转，在周围寻找着什么，最后落在一道玄色身影上。
在教主的脸上，依袅袅终于看到了自己期望的东西。
她的思维素来跳脱，却不代表她对他人的情绪不敏感，教主对她的所有感情，每一丝变化和转机，都清晰地传达到了依袅袅心里。
友情，还有恋情，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的，现在都重新复还了回来。也许是命运使然，发生在她身上的经历刚好和几丈外的银发女子截然相反，依袅袅再度闭上眼睛，哪怕身子还很虚弱、心脉的创伤会伴她终生，但她依然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欣慰小鱼
“呜……咳咳……”
接纳了安筱鱼不惜代价地输送的仙元后，依袅袅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大团大团血污。
在场几人都能看出这是淤积在依袅袅脉管里的淤血，可无论怎么样，还是不免为她脆弱凄然的模样而心生怜惜。
女孩凄厉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好久才堪堪止息，低眸垂发望着地砖，用白得透出青筋的手背颤抖着擦去嘴角猩红。
吐出淤积在脉络中的血块后，依袅袅的脸上终于再复出现一抹血色。
她的心脉被仙元镇着，只要安筱鱼不离开她身边，短时间内应是没有大碍了。
“袅袅，我背你回去吧。”
小姑娘幼腮因哭泣而变得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努力忍住哭腔，“来……袅袅，到我的背上。”她很是温顺地在依袅袅面前蹲下来，小手虚托在背后，像是小孩子在玩你背我我背你的游戏。
虽然安筱鱼的身子还未长开，完全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但依袅袅同样是娇小玲珑的姑娘，有炼神法力在，背着对方也不会显得难堪。
“筱鱼……”
女孩呆呆地望着小姑娘这幅卑躬的样子，一时没能认出这是她多年的好友。
依袅袅印象中的安筱鱼很少会安抚别人，最多只会在她特别伤心的时候送来几句干巴巴的安慰，可今天这家伙不仅扑在她身上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现在更是乖乖地蹲下来，准备屈尊背自己回卧房，小手小脚的动作憨笨得带着稚嫩孩子气。
“谢谢筱鱼……”
依袅袅轻弱地说着，染血的唇弯起浅淡的笑，为好友的变化格外开心。
可是……她却没有趴到小姑娘的背上，而是无力又可怜地抬起琥珀色眸子，用那小狗般柔弱委屈的眼神望着白发少年，张开纤细双臂，“袅袅……想要主人背……”
蹲在女孩前面的安筱鱼腿脚一崴，差点摔倒下去。
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安筱鱼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站起身来。
也对，袅袅有了喜欢的人……不再是那深夜里孤单寂寞的小女孩，不再需要和她隔着千万里之遥碎碎念念了。
从今以后，那家伙可以软软躺在魔教教主的怀里，体会着心上人的心跳与体温，说着主人与宠物之间羞羞的悄悄话。
虽然主人和宠物这样的古怪关系对心性纯洁的安筱鱼来说有些无法理喻，但小姑娘能够看得出来，自己的好朋友并非受迫，而是真正从这层关系中得到了快乐和开心。
至少……她从未见过袅袅脸上有过现在这样幸福满足的笑颜。
小姑娘酒红色眼眸的倒影里，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女孩希冀地站在教主身边，似附在耳边说了些什么，接着就见那黯淡无神的琥珀眸子亮起了光。
白发少年转过身，微倾下身子，女孩有些拘谨地环住他的脖颈，当他的手托住她腿根的时候，女孩苍白的脸上莫名飞起红霞。
“我的衣服有点脏……”
依袅袅忽然想到了什么，分出一只手，紧张地扯着被染红的亵衣，努力把被血弄脏的地方折叠起来，不让它们沾染到教主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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