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心鸽
现在的克拉拉肋骨断裂，不少碎片刺入肺部，体内五脏六腑都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就算娜塔莎在这里，恐怕都救不了她。
“现在是阿哈的回合！期待令使先生的选择哟~~”
“选项一：柔弱的白毛红瞳小萝莉重伤垂危，基本没救了，她为帮你们而死，忍不了一点，必须要击杀史瓦罗为她报仇。奖励：至尊骨。”
“选项二：反正克拉拉基本没救了不如来一波杀妹证道，温柔送她最后一程，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不再受苦。奖励：获得赵斌的真传本领。”
“选择三：你忍心看到善解人意、乖巧柔弱又可爱的白毛红瞳小萝莉就这么死去吗？不遗余力救助克拉拉，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奖励：葫芦娃随机本领。”
如记忆般的选项烙印在脑海，子书却看都没看一眼。
“大…哥哥…”克拉拉艰难呓语，“不要…怨…”
然而，她没能说完。
子书瞳孔一震，想也不想地调起体内沉寂数千年的力量，顺着克拉拉小手进入其体内，助她修复受伤的身体。
要是再拖延下去，克拉拉真的有可能承受不住伤势而死去。
哪怕无关剧情，他也绝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专心施法期间，后方响起一阵由远到近的杂乱脚步，很快便抵达现场。
“子书？！”
人群前方的三月七看到子书半跪在地面，怀中抱着一个飘荡着血腥味的小女孩，顿时如遭雷击。
再一看不远处和史瓦罗打得激烈的星，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的猜测。
希儿在子书身侧蹲下，脸色极为可怕，“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史瓦罗，别影响我，我在救她。”子书脸色无比严肃。
那种力量自从获得后到现在是第二次使用，他无比陌生，必须要集中精神小心翼翼控制好，才能避免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希儿一愣，满脸不可置信，但很快整张脸都青了，提起镰刀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圈。
“什么？史瓦罗竟把这么小的孩子伤成这样？”三月七双眉倒竖，怒从心起，也忍不住加入了战斗。
她身后的布洛妮娅，以及地火组织的人都双眼喷火，尤其是那些认出克拉拉身份的人。
果然机器人都不可信，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感情，连朝夕相处的人都杀。
“需要帮忙吗？”娜塔莎脸色焦急。
“不必，帮我守住周围，不要让人打扰我。”子书快速道。
他在救克拉拉的同时，还得分心承受痛苦带来的折磨，凡是腾挪移星里的友方受伤，代价都改为由他承受。
子书很内疚，为什么不及时开启腾挪移星将克拉拉囊括进去，这样她就算因为体质差异过大承受不住规则之力，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但他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能为他们做到舍身劝和的地步。
“……”
丹恒有些失神地站在子书身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亮出击云长枪为他护法。
子书现在使用的力量和之前一样，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75.战斗结束
自希儿与三月七加入战圈，布洛妮娅在远点架枪，原本还能坚持的史瓦罗迅速出现不支的迹象。
史瓦罗余光发现一大群地火的人将克拉拉与子书围在里面，焦急的他也使出了浑身解数。
三月七站得远还好说，星与希儿猝不及防被好几颗导弹命中。
希儿本以为至少都会落得个身受重伤的下场，可却发现自己结结实实在爆炸中心吃几发，除开胸闷气喘外，连伤口都只是擦破皮的程度。
只不过形象不太好看，本就清爽的衣服被炸碎不少，几乎快到春光乍泄的地步。
当然，此时此刻的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个，下手越发拼命。
娜塔莎见克拉拉脸色竟缓慢恢复红润，便知道子书成功将她从生死界线拉了回来，双手拎起重炮，踏入与史瓦罗的战圈。
其余地火成员没有足够的能力掺和，只能帮助子书警戒的同时，目睹那场接近一面倒的乱战。
得知自己不会受伤的人，面对史瓦罗的攻击都没再刻意躲避，可史瓦罗却不能无视他们的攻击。
遭多人围殴，逐渐不支的他终于无法挣脱子书戒行锁的限制，硬吃星与希儿配合逐渐默契的一记联合攻击。
金铁交击的巨响传出，一条机械手臂不翼而飞。
那些漆黑锁链顺势爆发出巨大的重力，将史瓦罗狠压到半跪下地面，末端化为巨钉深入地底，表面诡异的符文闪烁，使其再也无法行动。
见状，所有人都暂时停下攻击，快速分散在不同位置将史瓦罗包围。
星扬起棒球棍本来想补刀，可立即想到子书先前的话，动作不由顿住。
他叫她废了史瓦罗，而不是杀。
娜塔莎可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她一脸怒容，手中巨大重炮开始蓄力，炮口火光越加闪耀。
眼见即将给史瓦罗最后一击时，后方传来凄厉的尖叫。
“不…不要——”
可惜还是迟了，娜塔莎刚刚好扣动扳机，攻击怎么也无法中断。
霎息间，克拉拉小脸被绝望所覆盖。
千钧一发之际，目睹克拉拉苏醒尚不及欣喜的子书，心念一动将史瓦罗囊括进了友方单位。
被泥头车重创的类似痛楚在胸位置爆发，子书喉咙一甜，忍不住闷哼出声，血液自嘴角溢出。
镜头刚好转过来，玩家视角看到的画面正是他疑似受伤的一幕。
【子书没参与战斗啊，怎么受伤了？】
【刚刚就是克拉拉喊的不要，他居然真能治好克拉拉，但代价好像会对他自己造成损伤…】
【子书背景设定到技能模组，无不是在暗示代价俩字，还看不明白？】
【心疼！】
然而，玩家们并不知道子书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也没猜中他受伤的原因。
史瓦罗刚刚那个状态可以说和已报废没区别，能源基本损耗殆尽，根本不可能吃下娜塔莎的攻击。
要不是绝大部分后果由他承受，贝洛伯格不会再有史瓦罗这台机器的存在。
而史瓦罗在听见克拉拉的声音后，停下了所有挣扎行为。
娜塔莎见史瓦罗在这一击之下竟安然无恙，心底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想到了前因后果。
那个男人还是心软了啊…
她拦下住同样准备下手的希儿，示意她看向子书那边。
……
…望着摊在自己怀中嚎啕大哭的克拉拉，子书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弧度，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哭，史瓦罗没事…”
听到子书那有些虚弱的声音，满脸泪水的克拉拉先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转头看向史瓦罗所在位置。
捆在史瓦罗身上的锁链飞速解开，一头扎破空间消失不见。
失去锁链的束缚，史瓦罗在尝试站起，却因腿脚零件受损无法完成。
克拉拉见状擦了下眼泪，想起身过去看看史瓦罗的情况，刚转身却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子书，小脸全是焦急。
“大哥哥…你还好吗？”
“还好。”子书默默抹掉嘴角的痕迹。
痛苦，伤势，不过是刻在灵魂深处的习惯，过会就好。
克拉拉并不傻，相反心思细腻，她很快联想到刚刚发生的画面。
史瓦罗遭受攻击时，身后传来一声极力压抑痛楚的闷哼，再看现在史瓦罗似乎没有被破坏的模样，大概率是子书出手帮忙了。
“对不起…大哥哥，都怪克拉拉…”
“不用对不起，走吧，去看看史瓦罗的情况。”子书将她扶起，轻声道：“试试看能不能走路？”
克拉拉迈出两步打了个踉跄，不过还是稳住了身形，看起来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
子书松了口气，转而调理自身的状态。
希儿见到原先垂死的克拉拉，如今居然看起来像没事人差不多，忍不住上下打量子书几眼。
有点离谱，他是在世神医不成？
连娜塔莎都没能力那么快治愈一个重伤的人，更别说还是个孩子，怎么说都得上手术台才对…
确认他们都没大碍，希儿将镰刀搭在肩膀，眼神警惕地紧盯史瓦罗，等候指示。
不过她也清楚，怎么处置史瓦罗大概还是要看子书的意思。
克拉拉于跪在地面的史瓦罗身前停下，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
星迎向子书，见他脸色苍白，脸上不由浮出几分焦急，眼神不住地扫视他周身。
“你没事吧？”
“没事，消耗太大罢了。”说着，子书挥手散去地面上的腾挪大阵。
大阵消失，里面的所有人，都察觉心中似乎缺失了一种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尤其是与史瓦罗战斗的几人，逐渐明白为什么被攻击命中却不会受伤，也明白史瓦罗为什么没被娜塔莎最后一击轰报废。
当下数道复杂视线，不由自主汇聚在子书身上。
都是他的手段，也是他救了史瓦罗。
布洛妮娅走到希儿身旁，“还好吧？”
“嗯…”希儿情绪明显不高，心中却升起几分对子书的钦佩，起码她做不到撇开前嫌帮敌人。
“史瓦罗先生…请不要再固执下去了！”
克拉拉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说过，愿意为我实现每个愿望，现在克拉拉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把知道的事情告诉大家，不能再和大家战斗了，克拉拉不想有任何人再受伤…”
76.真相
“过去这段时间，克拉拉学到了一件事——计算得到的结果，并不一定能带给大家幸福…”
克拉拉伸袖擦了擦脸，啜泣道：“就算知道笼子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多美好…人们也还是想把头探出去看看。”
史瓦罗眼中的光芒忽暗忽明起来。
子书上前两步，手掌爆发出一股吸力，将一根机械断臂吸附而来，轻轻抛在史瓦罗身前。
“史瓦罗，你的使命是存护这里的人类文明，但却不该以你冰冷不变的逻辑来存护——”
“文明的命运，取决于人类的选择。”
随着子书这句话落下，身体冒着黑烟，电弧不时闪烁的史瓦罗终于有了动静。
“评估系统重启中…重启成功。正在转化变量…变量一：克拉拉的诉求…变量二，外来者的动机，变量三：外来者的实力，变量四：下层人们的决心。”
“…评估结果更新：将决定权移交人类，并允许访问星核相关信息，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解除对炉心的封锁，不再限制下层区人们的行动。”
听到这，众人陆续松了口大气。
三月七将长弓收起，看向身旁的星，“这样…这样就算成功了吗？”
“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星摇了摇头，眼中含着对子书的心疼。
见证全程的她，很清楚子书为达成这个局面付出了多少。
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行动总好过双人，她不禁想，要是没当初没那么任性，而是选择去找布洛妮娅，会不会就能避开他受伤的结局？
“大代价？你和子书…”
“…以后再说吧。”星暂时不想解释，尤其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
丹恒保持沉默，回想子书嘱咐的后手，内心微微苦笑，好像他带不带地火的人过来，似乎都不影响结果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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