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心鸽
“我明白,我明白,景元岂是不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如今事起仓促,待灾变平复,定会与各位谈回报的话题。”
星转过身来看向同伴。
子书与瓦尔特都是不约而同点头,表示并无不妥,至于三月七嘛,方才就有了心理准备,更不会多说什么。
本来就没想过什么报偿不报偿,无名客行走万界,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到底是仙舟的将军。”星有模有样地抱拳,学习部分仙舟女性说话的语气道:“这般气度,小女子佩服。”
景元:“啊哈哈哈,至于为客人引路的事情,还需劳烦停云小姐再辛苦一阵子。”
停云:“…这也是小女子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诸位若有什么疑惑,景元会尽量解答,我已吩咐人为诸位准备好下榻之所,若无疑问,便请前往星槎海中枢的浥尘客栈歇息吧。”
“将军呐,您不会在睡觉的时候派人捉拿咱们吧?”
“三月姑娘何出此言,诸位是罗浮的仙舟贵客,景元没有理由、也自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景元轻笑摇头。
“没事没事,她就是有过前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罢了,我还真有不少疑问恳求将军解答。”星走上前来。
见景元示意星往一旁挪步,符玄将放在子书身上的余光收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现在正事定下,那么,子书拥有掌控穷观阵能力一事,也该给个解释了。
“太卜大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谈话?”
子书老早就察觉符玄一直在盯着自己,也看出她基于目前双方关系不太好开口,便顺水推舟先提及。
【温馨提示:主线剧情暂告一段落,后续剧情开启时间:明日汇合。】
“去吧符卿。”景元同样察觉两人之间似乎有猫腻。
不过嘛,能猜得到个大概,想必是子书在太卜司干出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所以才让符卿坐立难安。
兴许…与穷观阵有关。
“子书先生,随本座来吧。”符玄迈开步子,甩动着双马尾朝授事厅外行去。
……
抵达空无一人的角落,符玄顺手布下隔绝此处动静的结界,这才转过身直视子书的脸,脑海闪过一句古词。
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
这是她看到子书的第一印象。
又如濯濯春月柳,光是看着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他正拥有这般的气场,着实难以将其与恶邪之辈串联。
“太卜大人这么盯着我,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子书微笑道。
符玄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看一个化外民男子看到失神,干咳一声掩饰尴尬,直入主题。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为何可以掌控我太卜司的穷观阵,这可是太卜司的卜者才…你和若月是什么关系?”符玄似是想到了什么,临时改口。
“若月?”
子书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并无印象。
“我不知道太卜大人…”
“还是称本座符玄吧,这声大人可承受不起。”
子书哑然,微微摇头道:“我的本事来源与你们仙舟联盟无关,之所以能够运转贵司穷观阵,是因为——”
不等子书说下去,一段录音突兀响起,打歪了二人的注意力。
“话说青雀,听说太卜司的洞天也遭了灾…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玩那么久牌啊?”
“嗐,多大点事,太卜司的天就是塌下来还有太卜大人顶着,虽然她老人家身高不济,能耐却是顶天的。”
子书:“???”
杀千刀的阿哈,至于这么迫不及待放出青雀的经典语录,提醒自己别忘记另一宗承诺吗?
那就别怪他不义了!
而符玄心底:(? ̄皿 ̄)
好你个青雀,背地忙里偷闲也就罢了,还敢说上司的坏话!
授事厅内,被迫正在加班的青雀没来由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回头看向身后。
并没有看见刻在脑海中的可怕娇小身影…
她此刻明明在老老实实干活啊,真是奇了怪…
“我这也不是瞎玩啊…这叫摸鱼工作两不——”
在符玄眼角抽搐地注视下,子书默默从袖袍内拎出手机一把掐断录音,似是不小心多拎了什么东西出来,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符玄顺势看去,发现那是一副面具,感应到面具上携带的气息,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子书五指弯曲,掌心爆出吸力将面具吸至掌心,连同手机一起丢回去。
“不好意思,手机自己在录音和自动播放,是我管教不严。”
“这是…欢愉命途的气息,还有…竟然还有常乐天君的?!”
符玄小脸布满错愕,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子书的手,左手开始起卦卜算。
“蒸馍,你这粉头发小矮子也想骗阿哈的瞥视?不行,你太无趣了!”
草!.jpg
179.祖师
尖声怪气的话语自心底响起,符玄不由自主松手瞪大双眼,胸口微微起伏,抬头看向表情充满无辜的子书。
他居然——
“你是常乐天君的令使?!”
“太卜大人,你知道的,欢愉那些事情吧,我很多都身不由己,都是阿哈干的好事。”子书毫不客气将锅扣回阿哈脑袋上。
阿哈:“令使先生甩锅的样子还是那么有趣捏,摆烂自曝一个身份就想让阿哈感到没意思?乐,你太嫩了。”
“所以刚刚那段录音是…是常乐天君捏造的?”符玄问道。
“哦,那倒不是,当时我跟青雀打牌,她确实说过那些话。”
符玄:“……”
彳亍。
不过现在并不是能找青雀麻烦的时候…
“虽然本座觉得不太可能,但姑且还是再确认一句,罗浮内的星核到底和你有无关联,又或者说,是否欢愉派系的人在背后捣鬼?”
“当然没有关联。”
子书不假思索否认。
“我承认欢愉派系的部分人为满足私欲,会不择手段与不计后果,但也有个度,与仙舟联盟生死交恶,我想那些家伙没谁蠢到想当个猎物的地步。”
“那你出现在罗浮的目的是什么?”符玄步步紧逼。
在她印象里,欢愉阵营的部分人亦正亦邪,行事总是随心所欲,这种风格甚至包含欢愉命途之主在内。
明面上,常乐天君是没干出过什么令人发指的残忍事,可为求欢愉促成的部分事件,很难让人尊称祂为司命。
“太卜大人,你关心则乱了,我来罗浮的原因,你和将军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子书坦然道:“我是星穹列车上普普通通的无名客,成为欢愉的令使乃实非本意的偶然,还是那句话,都是阿哈干的好事,你信吗?”
“本座信七成。”符玄也很干脆,“毕竟,本座知晓欢愉阵营内存在一群反欢愉的伶人。”
“怎么才七成啊?”
“七成都是看在你们列车组帮助过罗浮的份上。”
“那剩下三成为何?”
“…因为你不是仙舟人,却能掌控太卜司的穷观阵,难道这也是常乐天君传授的知识吗?”
“不是。”子书摊开手心念一动,微型阵法于掌心运转,“请太卜大人用神识观察,不知你可识得其原理或效果?”
掌心上熟悉的八卦元素,看得符玄眼神凝住,遂闭眼集中精神,以神识接触阵法表面。
从这道微型阵法上,她感受到了一股关乎因果的力量。
睁开双眸,符玄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眼内噙着一抹迟疑看向子书。
“本座能试试这道阵法的效果吗?”
“可以。”子书轻甩手掌,扩大腾挪移星阵并出现在符玄脚底下。
符玄指尖成刀,毫不犹豫划过手臂留下一道血痕,些微疼痛不足挂齿,她紧紧盯着伤口,发现伤口下一秒迅速恢复如初。
“好厉害的阵法。”
“容我稍作改良。”子书变动印结,阵基开始变换重组,眨眼间转换成另一种效果,“请太卜大人再看看。”
“这…这——!”
符玄神识刚接触阵法没两秒便睁大眼睛,其内布满难以置信及几分惊骇。
居然是穷观阵卜测未来吉凶的能力!
不仅一模一样,甚至更为精确,强大!
“熟悉吗?”子书挥手散去阵法。
“熟悉到了骨子里…”符玄喃喃道,下一秒她不由自主发问,“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你曾经是,不,不对,应该说你和仙舟联盟的过去有何渊源?”
子书布下的穷观阵有着更为强大的预见能力,且并不需要通过玉兆技术支持,用夸张与简洁的说法来形容的话——
拥有这座阵法的他,一个人就能够等同于整个太卜司!
“那么…代价呢?”符玄连忙问道。
她不相信这种能能力,用起来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
“这个就容我保密吧。”子书微微一笑,“现在,太卜大人也应该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你的猜测没有错。”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符玄嘴唇轻轻颤动,内心无比动荡。
她没想到,从博识尊那里得来的技术支持,竟然与子书掌握的能力或者说知识直接相关。
并且最重要的一点——子书身上的能力怎么看都是正统出处。
“你们仙舟联盟对于太极、八卦、奇门遁甲等知识的认知,各种阵法术法记载与运用,皆出自早已失落寰宇的太古传承。”
“可为何仙舟历史记载中却说,这些知识都是我们先祖创立于发明的?”符玄陷入迷茫。
“因为历史被扭曲了。”子书语气复杂,“我不愿提及那段历史。”
“为何?”
“已没有意义。”
“可本座想知道…正确的历史不该被埋没!”
“仙舟联盟曾作为求药使拜谒药师,求得长生,但你们已经失去仙舟启航前的绝大部分历史记载,或许在那段时期,你们先祖曾受到过太古存在的恩泽。”
符玄呆住了。
那般久远年代发生过的事就如同子书所言,流传至今的记载早已成为传说。
是啊…无人能证其真伪,知道了又有何意义?
“可否透露传承何方,这些知识对仙舟…对我…都极其重要!”符玄走到子书身前,仰头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难怪此前有种想要与他接触,靠近他并了解他更多的冲动。
原来他掌握着仙舟卜筮一道的知识起源,从性质上谈,可以说是整个仙舟联盟太卜司的祖师爷。
她自幼受学卜算,穷究命运变通,但论及命运是否可以改变这个问题,却从来都是无力回答。
曾经,她为此与人有过一番争辩,可如今,能为辩论划上句号的人只剩她了。
这也是她作为卜者最想得到的解答,也只有亲自找到答案,才能告慰那人的在天之灵。
子书缓缓摇头,“那位早已不在了,如无意外,我是最后一个掌握祂所有知识,并且还记得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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