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芙宁娜大人！ 第61章

　　明明……都已经过去四百多年了。

　　芙宁娜眼神明灭不定，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对着李察问道：“可是这也不代表我就一定要相信你，万一你得到的消息是假的呢？”

　　“自然，我要说的并非是【预言】，而是这张契约。”李察抖了抖手上的契约，表示这才是今晚的重点。

　　“蕴含‘规则’的契约之书，其所具有的约束力哪怕是尘世七神也没有办法摆脱，我自然也不例外。”

　　“有了这项契约作为保证，有着提瓦特底层‘规则’的约束，我想芙宁娜你应该不会还不信任我吧？”李察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

　　“你可以在上面写下你能够想到的最恶毒的惩罚，以此来保证我不会泄露你的秘密。譬如如果我泄密了，就成为芙宁娜小姐的狗，天天被芙宁娜小姐踩着……”

　　“谁会那么做啊！”芙宁娜忍不住没好气的回道。

　　“至于秘密会不会被契约的见证者得知，这一点你也可以放心，因为契约之神啊，已经死了，就连神之心都在别人那了，是听不到你的秘密的。”李察将契约放在桌上，然后推到芙宁娜面前。

　　“现在你可以在上面写下我们之间的契约了。”

　　芙宁娜没有回话，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契约，对于李察的话，她并没有怀疑。

　　因为对方没有骗自己的必要，芙宁娜知道对方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威胁着她把秘密说出来。

　　甚至不需要她说出秘密，只需要将他的猜测公之于众，然后以‘扮演水神，欺骗枫丹民众’的罪名将自己送上审判庭。

　　在至高的审判之下，真相自然无从匿迹。

　　而李察并没有这么做，他迁就着芙宁娜所出的近乎不可能完成的要求，并给出了堪称最优的答卷。

　　当这份答卷摆在芙宁娜面前的时候，就算是她也升不起拒绝的念头。

　　然而真正压垮芙宁娜的并不是这道契约，而是接下来李察说的话。

　　“芙宁娜，一个秘密藏了四百年，真是辛苦你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受委屈的时候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虽然会感到难过，但不会那么难过，可一旦这时候有人在一旁安慰你，理解你的苦楚。

　　这份委屈便会无限制的放大，所有积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也会伴随着泪珠喷涌而出。

　　芙宁娜再一次水元素充盈了起来。

　　这一次她意识到了自己在流泪，手胡乱的在脸上抹着，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阻止泪水的溃堤，然而眼泪却越来越多，豆大的泪珠很快就浸湿了芙宁娜的手套，些许漏网之鱼顺着脸颊滑落到下颚，最后滴在面前的契约上。

　　芙宁娜注意到后，又赶忙将契约推远一些，并试图用袖口吸干滴在上面的泪珠，就好像这点泪水会影响到契约的功效一般。

　　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芙宁娜的泪水滴在了契约之上，没有等衣袖将其拂去，便融入进了契约之中。

　　这滴泪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契约上笔走龙蛇，很快空白的契约就被文字填满，上面的条款清晰可见，散发着鎏金色的光芒。

　　而在契约右下角的落款处，不知何时已经签下了一个名字。

　　――芙卡洛斯。

　　PS：明天更新会稍微晚点。

第一卷 : 第95章 这契约之印怎么有些不太正经？

　　“芙卡…洛斯？”芙宁娜望着契约之上浮现出的名字，“可是…可是我……”

　　芙宁娜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她分明没有提笔，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填写契约上的空白，而那张契约自己就浮现出了一道道详细的条款……

　　甚至还落了款！

　　水神――芙卡洛斯。

　　是……她想的那个水神吗？

　　芙宁娜回忆起那天，自己刚睁眼的时候，镜子中倒映的身影，当时的景象到了今天仍旧历历在目，不曾被时光所模糊。

　　她拿着手上的契约，有些不知所措，眼眶微红，眼角的睫毛还挂着泪珠，在眨眼的时候顺着未干的泪痕滑落。

　　神明啊，您是同意让我将秘密与李察分享了吗？

　　我的使命，也可以有人一同分担了吗？

　　我……真的可以说出口了吗？

　　李察视线落在契约之上那散发着鎏金之色的‘神名’，在其用泪水书写契约之时，李察从不远处的谕示裁定枢机上感受了细微的能量波动。

　　顺着这股波动，李察的元素感知依稀‘看见’了一道淡蓝色的倩影，不会有错的，那就是芙卡洛斯，或者说另外一个芙宁娜。

　　“刚才那是真正的水神吧？”李察开口说道。

　　“不……是。”芙宁娜下意识的想要否定，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再需要保守这个秘密了，至少对李察不需要这样。

　　“契约，给我吧。”李察伸出手向芙宁娜讨要已经写好的契约。

　　芙宁娜将契约递还给李察，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在上面签名，又想缩回去，但被李察直接夺了过来，龙飞凤舞的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在李察签下契约后，这张契约上的字体宛若活过来了一样，飞出了契约，一分为三，分别射向了李察、芙宁娜以及不远处的谕示裁定枢机。

　　而承载着契约的那张古朴的纸页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化作星屑，消散于世间。

　　唯一能够证明契约存在的，是悄然浮现在李察右手手背上，大体形状为扁长菱形的浅蓝色印记，样式精美，看上去颇为美观。

　　不过虽说是菱形印记，不知为何印记的正上方本该对外的一角反而是颠倒了过来转而朝下，这样一来虽然形状大体上是菱形，但仔细看却又像是心形。

　　加上柔和的线条，所有尖锐的凸起处都做了略微的弧度处理，没有正经菱形那么尖锐后就更像是心形了。

　　李察握了握拳，将手背上的肌肤绷紧拉长后就……更像是心形了！

　　这契约之印看上去好像不是那么正经的样子。

　　而芙宁娜这边在看到李察右手手背上浮现出来的印记后，也感觉到自己左手手背上微微发热。

　　脱下手套后，她也发现了自己手背上与李察一样的同款印记。

　　可问题是……她并没有签下那份契约啊？

　　难道说用她眼泪写下的契约，把她也算在内了？

　　“芙宁娜，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被选择成为扮演水神的人？明明有那么多选择，可最终却决定是你，最关键的是那时候的你应该才刚刚诞生于世间，而k又为何会笃定你能够扮演好水神这个角色？”

　　“是啊…对啊，这究竟是是为什么呢？”

　　“还不明白吗？芙宁娜，你就是水神啊。”李察的话语让芙宁娜为之一愣。

　　只有你本来就是水神，k才会笃定你能够演好水神这个角色，毕竟有什么是比自己本色出演更让人信任的呢？

　　在签下契约后，李察的脑海中也自动浮现出了一段记忆，也可以说是信息――关于芙宁娜与芙卡洛斯之间的联系，也彻底明白了为何当初温迪会说芙宁娜就是水神了。

　　一体两面，将自己的神格从肉体与精神之中抽离出来，留下名为芙宁娜的人，作为神的芙卡洛斯则是去完成更重要的事情。

　　至于这个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芙卡洛斯并没有告诉李察，她所给出的信息就只到了这里，剩下的就连芙宁娜自己也不清楚。

　　“我是水神？”芙宁娜的第一反应就是李察在开玩笑，毕竟已经签下了契约，李察也应该清楚她并非是水神才是。

　　真正的水神另有其人，而她不过是被拜托扮演水神的演员罢了。

　　“毫无疑问，你就是水神，只不过你的力量并不在你身上罢了，而是在另一个你的身上。”李察说道。

　　“另外一个……我？”芙宁娜被李察的话弄得有些晕乎乎的，我不就在这里吗？哪里还有另外一个我？

　　“跟我签下契约的不就是你吗？水神芙卡洛斯，尘世名为芙宁娜?德?枫丹。”

　　“只不过你是身为‘人’的那一面，而当初拜托你扮演水神的正是你身为‘神’的那一面。”

　　“这样说你应该能理解了吧？”

　　芙宁娜喃喃道：“是我，拜托了我？”

　　李察肯定，“是你，拜托了你。”

　　“抱歉，你先等等，让我捋一捋。”芙宁娜抚着额头，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太够用，信息的过量涌入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明明是李察在探寻她的秘密，现在怎么感觉他知道的好像要比我自己知道的还多啊？

　　如果真按照李察所说的，自己其实就是水神，或者说是不完全的水神，那么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去哪了？

　　另一个自己，她又在做什么？

　　对了，芙宁娜想起来，当初她接下扮演水神这一重任的时候，就有听到过镜子中的那个人说，她会去想办法拯救枫丹的。

　　也就是说另外一个我此刻也在为拯救枫丹而努力着？

　　“我知道你现在也有很多疑问，比方说另外一个你正在做些什么？”

　　“你知道？”芙宁娜呆毛立起，杏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李察，也没有去追究为什么李察每次都能够精准的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比起这些，她更好奇李察所给出的答案来。

　　“我不知道。”

　　白色的呆毛肉眼可见的软了下来，同时芙宁娜也有些气鼓鼓的看向李察，你不知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还以为你知道嘞！

　　“不过就算我不知道，也不妨碍我根据现有的情报进行推测。”李察说道。

　　“推测！”芙宁娜满怀期待的看着李察，准备听听看他的想法。

　　“首先，她一定在做非常重要的事情。”

　　“嗯嗯！然后呢？”

　　“其次，这件事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哪怕是【自己】也就是芙宁娜你也不能知道。”

　　“哦哦！所以……”

　　“所以现有的情报太少，我也只能推测出这些来。想要推测更多，就需要芙宁娜帮忙获取更多的情报才行。”李察顿了顿后笑着道，“现在我们应该是一条船上的了吧？芙宁娜。”

　　芙宁娜看着脸上带着柔和笑容的李察，心脏不由得漏了一拍，有一股热流不知从何处涌起，让她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一双手也不知道何处安放。

　　“我、我…谁跟你是一条船上的！我知道的你不都知道了吗？我已经没有秘密瞒着你了……”

　　说着芙宁娜将身子别向一旁，眼底倒映着台上正在手拉手感谢观众的音乐剧演员，眼眸波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李察则是走到芙宁娜的身旁，与她并肩站立，“感觉怎么样？把秘密诉之于口后，轻松多了吧？”

　　“嗯……”芙宁娜这回倒是没有嘴硬，确实，在李察知道自己埋藏最深的秘密后，她确实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就好比是背在身上许久的大山被卸下一般，可明明她的使命还在，明天依旧需要在人前扮演水神，但就是感觉松了一口气，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那个……”芙宁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微微迟疑了片刻后才继续小声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芙宁娜。”李察低头答道。

　　芙宁娜越发感觉自己有些不太对劲了，脸上热得厉害，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在得到李察的回答后，又重新变得紧张起来。

　　少女突然浮夸的鼓起掌来，挥手朝着台上的演员们高声喊道：“表演的不错，我芙宁娜认可你们的演出了！”

　　在枫丹绝大多数的音乐剧制作人都渴望得到芙宁娜的认可，这不单单是因为对方水神的身份，更多的是因为芙宁娜就是整个枫丹艺术界内，最专业、最权威的人士。

　　许多枫丹的著名艺术家都将芙宁娜的赞誉视为此生最高等级的荣耀。

　　也正是因为如此，枫丹还专门在千灵节设置了以‘芙宁娜’为名的‘芙宁娜奖’。

　　也不知芙宁娜是由衷的喜欢今天晚上所看的演出，还是她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岔开话题，以掩饰自己异样的心情，总之芙宁娜就这样做了。

　　然而舞台上的演员们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仿佛根本不知道芙宁娜向他们颁发了音乐剧界的‘最高荣誉’。

　　“芙宁娜，这里是商务包间，尽管我们能够看到并听到舞台上的演出，但从外面是听不见包厢里面声音的，也看不见包厢里面景象的。”李察无奈的解释道。

　　他看着芙宁娜本就微红的脸庞上的颜色逐渐加深，一直到如同苹果一样红润后，想了想还是递了个台阶道：“不过既然芙宁娜你觉得演出不错的话，何不当面同他们讲呢？”

　　“我、我现在就去。”芙宁娜逃也似的走出了包厢，一双美腿频率迈得飞快，根本没有要等李察的意思。

　　在离开包厢后，芙宁娜前往后台会见了负责音乐剧演出的导演与演员们，并对他们的演出表示了赞赏，同时也从专业角度评判了他们存在的诸多问题。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音乐剧的故事，实在是太过老套没有新意了，虽然音乐剧主要是音乐，但一个好的故事也很重要，建议之后回去好好把故事改一改。

　　音乐剧的导演有些为难的看向跟在芙宁娜身后的李察，毕竟这个音乐剧的版权掌握在李察手上，作为最大的资方，想要更改故事显然是需要他的同意。

　　“就按照芙宁娜的意思去改吧，我之后会将版权放开，任何剧团都能演出该剧，同样的也可以对其进行改编，当然太过离谱的肯定是不被允许的，这些东西之后会有人来跟你们谈的。”李察说道。

　　“感谢您的慷慨，李察先生。”音乐剧的导演同样也是一个知名剧团的团长，当得知李察会将音乐剧的版权放开后，也是感到非常高兴。

　　这不单单意味着能够赚到摩拉，也同样意味着自己未来也能够不受限制的演出自己的心血之作。

　　为了这部剧，这位中年导演可是出了很大力气的，也动用了很多他自己的人脉，对于他而言，说这部剧是他的‘亲儿子’也不为过。

　　芙宁娜倒也没有因为版权在李察手上而感到意外，毕竟这个故事的既视感实在是太严重了，她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部‘定制剧’，只不过比起那些为了广告而生的定制剧，李察这个就要用心很多，经费也是肉眼可见的高。

　　“既然已经开放了版权，那我就期待看到更好的演出了，要是改得不好，我可是会收回我对你们的评价的。”芙宁娜认真的说道。

　　“我、我明白了芙宁娜大人！在下保证下一次一定会奉上比今天更为精彩的演出！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就、我就直接退出音乐圈！”中年导演高声保证道，将胸脯拍得砰砰响。

　　“那倒也没有必要……”芙宁娜觉得那样的惩罚有些过了，毕竟说到底创作音乐剧不是靠一腔热血就够了的，还需要有灵感，通常好的作品是诞生于创作者的灵光一闪中的。

　　在告别了剧团的演员们后，芙宁娜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左手上的契约之印，问向一旁的李察道：“这个印记，另外一个我会不会也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