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想吃橘子
“再不动手，一定会有人被海水淹死掉，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所有人都被海水吞没吗？”
“动手啊！”
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啊牧月……
几百年来，她一直恐惧着这样的画面，这是她的噩梦，是让她会从梦中惊醒的恐怖。
她越是拖延，民众，包括警备队的对她的尊敬就越来越少，大家都在怀疑她，都有着一个相同的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水神还不出手？
她是神明，对他们人类而言，十分危险的天灾，对神明而言没有那么可怕吧？
芙宁娜她到底为什么不动手？
“你们看，那是什么？！”
“什么？”
“天啊，那是什么，从海里出来的，不，你们看，它变成人类了！”
什么？
芙宁娜抬起头，主动推开人群走到了歌剧院的门口，看见了立于天上的人影。
“牧月……”
只是一个背影，芙宁娜就认出了她，除了她也不可能还有第二个人。
即将要被拆穿的芙宁娜呼出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牧月。
“这种级别的灾难还不用我出手，我的眷属，她一个人就能够解决！”
来得太好了。
如果牧月不出现，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圆，要怎么阻止不断上涨的海面。
牧月抬起了手，属于龙的力量在她的手心流转着，在她的操控下，原本不断上涨，不断淹没枫丹的海水受到了影响。
枫丹的海域不属于她，她的脸色微微发白，强撑着巨大的压力，强行展现开海之法。
翻涌的海水，在强大的伟力作用下远离枫丹陆地，海水无法向下退去，那些海水便即为震撼的分开，堆积在岸边，却无法淹没半分陆地。
不止枫丹廷，还有白淞镇，还有枫丹的其余地界……
操控海水远离陆地，做完这一切以后，牧月才落回陆地，感受着强行施展这么大范围的秘术，而变得虚弱的身体，眼睛朝着歌剧院里面看去。
“芙宁娜……”
堵在门口，找芙宁娜解决灾难的人们震惊无比的看着比他们还高，像是被定格的海浪。
“好，好强大。”
“牧月大人的实力原来这么强的吗？分开海水，阻止海水侵扰陆地，居然能做到这种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啊，居然把大海分开了！”
“我录下来了，我录下来了！”
“什么？快让我看看！”
以为灾难就此结束的人们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好像刚刚逼迫芙宁娜出手的人不是他们。
芙宁娜挤出人群，看见在原地不动，调息的牧月跑了过去。
“牧月！”
调息平复此刻透支力量而虚弱的身体，听见芙宁娜的声音，终于在人群中找到芙宁娜的牧月松了口气。
这口气一松，她的脸色便越发的难看，她的术法遍布枫丹全境，她的力量还不足以让她将术法定格，需要她时刻维持着。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看到安然无恙的芙宁娜，没有受伤，身上也不狼狈，没有被推搡的痕迹。
看来她回来得很及时。
眼神掠过那群想要过来欢呼的人们，牧月伸手抓住芙宁娜，转瞬消失在原地。
她不相信这些人。
歌剧院内，芙宁娜伸手扶住差点倒下的牧月，她这样子，芙宁娜上次见过一次了。
说是透支力量。
“还好你没事。”
牧月紧张得盯着芙宁娜，心里无比的庆幸着。
“我当然不可能有事，现在有事的人是你啊。我在歌剧院里呆着，我能有什么事？”
看着她这个样子，芙宁娜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甚至没有办法帮牧月缓解压力，因为她没有力量平息外面的灾难。
“不，很危险。”牧月抓紧了她的手，也不想再去管什么芙卡洛斯说过的不能告诉芙宁娜。
这样危险的时候，芙卡洛斯还没有出面，如果她来晚了，芙宁娜是不是会被那些愤怒的人送上审判庭？甚至被他们所杀？
她的心里有着怨气。
“我都知道的，很危险。”
“民意…那是恐怖的东西，一旦被裹挟，想做什么都会身不由己。”牧月抓着她的手颤抖着，咬紧了牙关：“我知道你想守护他们，守护枫丹，但你如果无法满足他们的愿望，这份信仰就会转变成刺向你最锋利的尖刀。”
“就像被信仰自己的子民所杀死的盐之魔神一样……”
人在枫丹，但是持明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到底在等待什么？
“别，别把事情说的这么可怕啊。”芙宁娜被她说的都有些害怕了，道：“可你来了啊。”
“…是啊，我过来了。”
幸好她过来了。
看到在歌剧院门口围成一圈的人的时候，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枫丹人的期许。
芙宁娜完成不了。
她没有力量平息灾难。
“你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答应我，一定不要再在那些民众的前面露面。”
在丰饶之力的作用下，她的脸色渐渐好转，只是看向窗外时，她的眼神里依旧满是担忧。
维持着外面的术法，她就无法再保持之前那样的战力，无法恢复之前的战力，就无法接替那维莱特。
“灾难不是被解决了吗？”
外面的海水都被牧月分隔开了，难道这不算解决预言吗？
预言说枫丹人都会溶解在海里，现在海都没办法靠近枫丹，刚刚水也淹没了一次沿海的房屋，这难道不算预言吗？
面对芙宁娜的问题，牧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抿了抿嘴唇，顺着她刚看的方向，看向窗外的景色。
被分隔开的海浪，无法靠近枫丹半步的距离，那是被她的术法所操控的原因。
“现在能告诉我，你究竟打算怎么应付预言了吗？”牧月道：“我是说，如果没有我。”
芙宁娜：“……”
牧月捏紧了拳头，声音压抑着心里复杂的情绪：“你还要瞒着我吗？我已经找到了海水会淹没枫丹的根源，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鲸鱼，它从世界之外来，在星球胎海吞噬着胎海的力量，体型越来越巨大，等它把胎海的力量吞噬得差不多了，枫丹也就迎来了它的末日。”
“巨，巨兽？”
芙宁娜没想到她居然找到了海水淹没枫丹的根源，听到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巨兽，十分的惊讶。
她找过预言降临的原因，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告诉我，芙宁娜。”牧月撑着沙发的边缘站了起来，注视着芙宁娜：“你要如何应对天空岛的审判？”
“……”
什、什么天空岛和审判？
“你究竟在等待什么？”牧月抿了抿唇，难受的看着芙宁娜：“是牺牲自己的机会吗？”
“你想要像大慈树王一样，牺牲自己，保全这个国家吗？”
“牺牲自己？”
芙宁娜闻言愣住。
最初醒来时，那个镜子里的她告诉她，只有她扮演水神，对方才能积蓄对抗预言的力量。
而一切，也会在一场盛大的，如同戏剧般的审判中结束，所有人都会得救。
只有她会痛苦一点。
但只要扮演下去，一直扮演下去，不被拆穿，一直到审判的那一天，一切就都会结束。
“我没有这么想。”
芙宁娜的声音弱了几分，不，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扮演水神的意义究竟在哪。
她不知道自己扮演水神，等待着的审判到底会不会到来，而她又会以什么方式结束预言，结束这一切。
牧月抓住她的双臂，这一次没有再点到为止，而是逼迫着芙宁娜：“你究竟在等什么？”
她不希望自己想尽办法杀鲸鱼，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芙宁娜受伤，被审判，或者不在了……
“我…我不能说的。”
芙宁娜咬了咬牙，避开了牧月的视线，心脏在胸腔里乱跳着，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抬手拉开了牧月抓着自己的双手。
“……连我都不能说吗？”
“别再问了牧月，不能说的，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她坚守了几百年的秘密。
不能，不能在这个时候说。
如果因为她在这个时候，把秘密告诉了别人，而导致功亏一篑，她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你真的打算牺牲自己？”
“没有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和你约定好的事情，一直都记在心里，我不会牺牲我自己的。”
“你真的知道计划的全貌吗？”牧月失望的看着她：“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就连刚刚……如果我没有及时出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那些人会敌视你，会把你抓起来，他们可能会把你送上审判庭，甚至可能杀死你！”
“这么可怕的事情，你告诉我不会有危险？如果这都不算危险，那什么是危险？等到暴行已经施行的时候吗？你连我都不愿意相信吗？”
“不是的牧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不信任你！”芙宁娜呼吸一滞，上前抓住她解释着：“但是，这件事，这件事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不可以说出来。
到现在了，也不能说出来。
你究竟在等什么？
“…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回到胎海？”牧月低下头：“要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在这里？”
“预言…才刚刚开始。”
芙宁娜愣住：“预言才刚刚开始？开玩笑的吧？”
“那条鲸鱼吞吃了太多胎海的力量，生命已经与胎海连接，我和那维莱特一时半会儿都无法拦住它。如果它忽然发狂，攻击陆地上的人……”牧月停住，没有再往下说。
胎海水泄露，那是最糟糕的情况，因为之前的案件已经证明，枫丹人会溶解在胎海水里。
芙宁娜：“……”
所以她等待的那场审判，终于快要到来了吧？
“我和那维莱特会阻止它，但我一旦离开，此刻的术法就将无法再维持下去……”
“海面又涨了，你们快看啊，海面又高了！”
外面隐约传过来的声音打断了牧月的叙述，让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胎海出变故了？
“牧月？牧月你怎么了？”
“依靠丰饶和不朽的力量，我勉强还能维持住局面，但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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