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许挽月缩到了林澄的怀里，她的手指一直在林澄的胸口戳啊戳的，她小声嘀咕着，“你这个混蛋。”
“我错惹。”
“道歉也没用，以后再也没有了，你，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看我……看我……”许挽月越说越羞恼，小拳头砸在了林澄的胸口，甚至于眼角都有了些许的水雾，“……吃掉。”
“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错惹……”
“不接受道歉。”
“那……我也给你亲亲吧？”
房间里忽然有了个五六秒的沉默，林澄低头看许挽月，发觉她眼眸里的水雾又消失了，她好像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建议的可行性，她伸出手触碰她绯红的脸颊，感受到脸颊的滚烫以后，她，她才磕磕巴巴的回答，“不，不要……”
“喔。”林澄点头。
又过了几秒，许挽月却又忽然说，“但是，但是你欠我一次亲亲，我下次想的时候，你，你要给我亲亲。”
“好好好。”林澄把她给搂到怀里，脸颊在她胸口蹭了蹭。
现在是午睡时间！
115 道理
林澄睡醒的时候，许挽月已经醒了，她正躺在床上在发消息，林澄好奇把脑袋凑过去，发现她是在给她自己发消息，类似备忘录一样的。
他脑袋凑过去的一瞬间，许挽月就把手机给按了下去，但林澄还是窥见了几条。
“他和路潇潇一起睡过，潇潇喜欢他。”
“他喜欢白丝。”
“他欠我一次亲亲。”
“这是什么？”林澄满是好奇。
“备忘录，碎碎念。”许挽月回答着，林澄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许挽月大概是觉得有些羞耻，别过脸，但林澄很快发现了更重要的问题。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和潇潇……”
“荔枝和我说的。”
“这家伙……”林澄看着许挽月的脸颊，“我给你解释……”
许挽月摇头，“不听。”
“我真的可以解释。”
“我真的不听。”许挽月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
“……”林澄又输了。
…………………………
晚餐是中午的菜再热一下，许挽月又多做了一个油焖茄子，她做菜真的好好吃。
“明明你做菜比我好吃……”
“白嫖的最好吃。”林澄一边大口炫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吃过晚饭以后，许挽月穿着白裙，坐在阳台边安静的看雨。
林澄洗完碗出来，眸子落在阳台的她身上。
窗外的光线已经黯淡下来，下雨天没有夕阳，她的肌肤瓷白，在昏暗光线里像是闪着光，她的眸子变得很安静，漆黑的瞳仁没有聚焦，不知道为什么，林澄总觉得她的眼睛莫名的孤单。
林澄搬了一把椅子来到她的身边坐下，“碗洗完啦。”
“真乖。”许挽月伸出手，林澄乖乖低头把脑袋凑到她的身前给她揉。
“进化之血我已经搞到手了，半个月以后给你妹妹再使用半支，再过半个月再使用半支就好。”林澄忽然说。
许挽月一怔，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你……是怎么弄到的？”
“进化之血其实是司命力量的一部分，司命的力量是可以无限成长的，所以他的血液也会拥有无限成长的特性，司命退役之前，他封印了自己的力量，在封印之前先抽了十五支进化之血出来，十支给了联盟，剩下的都用掉了。”
林澄先给许挽月解释了进化之血的由来，片刻后他接着说，“他封印了自己的力量以后，他的血液就也失去了进化之血的功效，但最近他的力量解开了一部分，虽然说不像过去一样，让每一滴血都拥有进化之血的功效，但是提取出来几支还是没问题的。”
“你……认识司命？”
“我说过了呀，我就是司命。”林澄温柔回答。
许挽月侧过脸，眸子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没有骗我？”许挽月的声音小心翼翼，好像开始渐渐接受起了这个事实。
“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笨蛋。”林澄伸出手捏一下她的脸，“我就是司命，你把这个消息上报给联盟，你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许挽月的身体忽然轻颤了一下，“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拜托，你伪装的真的很差诶，就算我没收到内幕消息也一眼能看出来你是联盟派来的卧底好不好？”
林澄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稀疏平常，好像在说一件毫不重要的小事，可许挽月却呆滞在了那里，她只是呆望着林澄的眼睛，再问了一遍，“你……为什么……？”
“本来是打算让你加入水果店，给你透露一些错误信息，白嫖你幸运能力的，但后来荔枝调查了你，知道你是为了让妹妹醒来才选择卧底，所以大家就不那么在乎了。”
许挽月的眼眶忽然有些泛红，“你……早就知道……”
“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你说，不是为了逗你玩，也不是为了利用你。”林澄很认真的解释道。
“哭什么？”
看着许挽月眼角的眼泪，林澄忽然有些慌乱起来，他伸出手擦拭许挽月眼角的泪滴，“喂喂，别哭啊……”
“你，你为什么不生气？”许挽月的声音颤抖起来。
“没什么好生气的啊，你又没在水果店做什么坏事。”林澄无奈的说着，“而且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多一点，所以，我才不会生气。”
许挽月呆望着林澄的眼睛。
她一直以为她伪装的足够好，或许是因为林澄看她的眼睛总是很温柔，她一直都觉得她很擅长察言观色，所以能读到林澄眼眸里的温柔是真切的，可她也因此而惶恐不安。
林澄对她的一切都是真切的，可她却一直都在欺骗他。
她加入水果店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单纯，从一开始她就在欺骗林澄，所以……她才因此对林澄的喜欢而感到惶恐不安，她总说林澄对她的喜欢不纯粹，可其实……她很清楚，真正不纯粹的那个人是她。
正因为如此，才在林澄对她说喜欢的每一个瞬间，她才会感到不安。
可忽然他告诉她，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一切。
…………………………
许挽月的眼泪好像止不住了一般，不停流淌。林澄匆忙拿起纸巾擦了擦她的眼泪，“我真的没在意你是不是卧底这种事情……只是前段时间，对于喜不喜欢你这件事，却真的纠结了好久好久。”
“那段时间我总在想，我们去桃花坞拍照的那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如果你本来就知道这一切，可却没在意我的安危，我也会很难过，我总害怕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因此而不安，所以你才会觉得，我说的喜欢大概是假的……”
“我，我不知道……那天的事情……我，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许挽月的声音颤抖。
那天她从未收到过任何关于上级任务的消息。
林澄匆忙凑近，轻轻把她给抱在了怀里，“我知道你不知道，我当然相信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啦，我只是给你解释……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之前说的每一句喜欢好像都轻佻又玩味，其实只是我总怀疑自己啦，但现在我很确信一件事情，我对你的喜欢一定比你对我的喜欢多一点。”
林澄伸手轻轻拍着许挽月的后背，许挽月的肩膀在不停的颤抖着，她就只是哭，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好一会儿以后，林澄才听见她断断续续，“我，我多一点……”
“我多一点。”
“就，就是我多一点……”许挽月的声音好哽咽，林澄无奈的笑，把她轻轻搂着，“好好好，你多一点。”
好一会儿以后，林澄怀里的许挽月才止住了哭泣，林澄拿着纸巾擦拭她的脸颊，轻声说，“好啦，现在唯一的秘密也说开了，现在是正式加入水果店了。”
林澄望着她的眼睛，“过段时间你就可以给你的上线汇报我是司命这件事啦，但不是最近。”
“嗯，那，那之后我要，要退出联盟吗？”
“随你啦，要是懒得退混个工资也成。”林澄温柔回答着，许挽月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要不要出去喝两杯酒？”林澄朝着许挽月眨眨眼，“给你讲司命拯救世界那些年的故事。”
……………………………………
许挽月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咦，腰间的布料紧束着纤细腰肢，裙摆稍稍有些蓬松，好显身材。
林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涂抹着口红，好奇问道，“怎么还化妆？”
“因为眼睛哭肿惹。”
“那涂口红做什么？”
“化妆肯定都要化一遍呀。”
“那我吃到口红会死掉吗？”
“毒死你好了。”许挽月轻哼一声。
林澄在她的身后给她编起了头发，等她的妆化完，林澄的头发也编好了，许挽月来到鞋柜边，犹豫了一下，找到一双不那么高的白色高跟鞋穿上，匀称纤细的小腿线条被高跟鞋衬的愈发好看。
林澄和她一起出门，因为要喝酒的关系，就选择了打车，林澄和她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林澄开着窗吹着风，许挽月的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过了好一会儿，许挽月忽然扯了扯林澄的衣袖。
林澄转头看她，可她的嘴唇却忽然落在了他的嘴唇。
林澄愣神了好几秒才回过神，看着许挽月眉眼的笑意，她好像藏不住自己心底的小小雀跃，林澄忍不住好奇，“你笑什么？”
“不知道……就是忽然好开心，轻松了好多。”
“轻松？”
“嗯……我，我不擅长说谎的，终于不用说谎了。”
“那你喜欢我吗？”
“比你多一点。”
“那如果……我只有一点点呢？”林澄看着她的眼眸。
“那我就有两点点。”
“好幼稚。”林澄凑近在她的脸颊也吧唧亲一口，“那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许挽月轻哼一声。
“为什么才亲亲过也只是好朋友？”
“唔，我也可以亲亲潇潇的脸，我和潇潇也只是好朋友呀。”许挽月回答的理直气壮，她的眸子也看向林澄窗外的风，“如果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你的话，你肯定会不喜欢我的。”
林澄刚想要反驳，可迟疑了一会儿却发现又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也不喜欢说谎。
虽然他好想反驳许挽月的话，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呢？他好像沉默了太久，过了几秒，用玩笑般的轻佻口气说道，“过两年我们就去结婚，结婚了可以证明喜欢了吗？”
许挽月抱着他的手臂，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就算你是司命，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如果不是只喜欢我一个人话，我才不要和你结婚。”
林澄转过头，“你真可爱。”
他凑近了一点点，许挽月的嘴唇微微撅起，“吃到口红会死掉哦。”
“赫赫，早就想紫砂了。”
林澄刚要靠近，许挽月伸出手挡在他的胸口，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有司机叔叔在呢，没人的时候……才可以亲亲。”
林澄想想，好像也有道理。
116 你好懂啊
酒吧的昏暗角落里。
桌上有一个小蜡烛，烛火摇曳，清吧的灯光总是比较昏暗。
“所以……你那时候剩下的朋友……”
许挽月本以为会从林澄的嘴里听到屠龙少年的故事，少年历经艰难险阻，一路成长终于杀死恶龙，故事好像确实是这么个故事，但故事的结局里，少年已经近乎孑然一身。
“都死的差不多了。”林澄抱着杯子抿了一口，可脸上却已经看不出太多难过，那一点点悲伤藏在眼睛里，他没有笑，笑是对故事里那些旧友的不尊重。
许挽月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小声说，“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你以为的故事应该是什么？”林澄好奇反问道。
“我以为……”许挽月抱着酒杯抿了一口，说，“我，我看到的资料都是司命加入联盟，每次任务都近乎完美完成，一次次抗击天灾，渐渐S级，SS级，甚至SSS级都不再是他的对手，最后他强的像是创世的神一样，一个人去了深渊，把深渊里的缝隙关闭……”
英雄故事是很好听，可故事里却好像只剩下了他的名字，林澄轻声说着，“最开始的时候，都是前辈们在照顾我，因为我的能力潜力很强的缘故，都是他们有意在保护我，司命的故事能走到这样的结尾，他们比我更加重要，可他们现在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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