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去结了个婚。”林澄回答。
江泠雪一怔，晃荡足尖的动作停下，唇角的笑容渐渐收敛，“和谁？”
“这个故事有点复杂，你听我慢慢给你讲一遍。”
林澄忽然发现，好像把给路潇潇讲过的故事再讲一遍，他更加熟练了，一些措辞也修改的更加圆融，江泠雪安安静静听完，哦了一声。
她不像路潇潇那般生气，眸子只是望着林澄的眼睛，接着问，“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俩就算办酒席也没什么好请的人吧……”林澄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姬家好歹酒席宴请的都是长辈呢，而林澄和江泠雪都是孤儿。
“所以？”
“所以我俩好像没什么结婚的必要啊，你要是想的话以后我们去领个证也成，但我年纪也不够啊。”
林澄今年才二十一岁不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你年纪够了，就会陪我去领证？”江泠雪的唇角勾起。
“奇怪，你怎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林澄觉得某些角度上来说，他和江泠雪还是类似的，彼此都缺乏安全感，同时又怀疑着一切，他们从不认为婚姻能成为爱情的终点，这不过只是一个形式而已，结了婚未必就有爱，没结婚未必就不爱。
“以前没觉得，但刚才忽然想到，如果和你领证的人是我，我一定可以拿着那个小本本把她们全都气死。”
“她们是谁？”
“那些和你暧昧不清的女人啊，你以为女人对这种事情会不在意吗？”
“……”林澄一时间无言以对。
“也是喔，那还是算了吧。”
下一秒江泠雪就朝着他扑了过来，把他压在身下，抓着他的肩膀，脑袋在他的胸口撞啊撞的，“你刚刚才答应我的！几秒钟就反悔！！”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嘛。”
“就会拖就会拖。”江泠雪不满的嘟囔着，脑袋不撞了，换成用手指在他的胸口戳啊戳的，好一会儿以后她微微坐起来几分，微微踮起足尖，看着林澄，“这回我肯定能数到两百。”
她对她的数三百次挑战仍旧执念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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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出门前，江泠雪和林澄开始抱怨她的高跟鞋有点磨脚。
“那你为什么穿高跟鞋？”
“不，你完全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江泠雪凑近林澄的耳朵，“你借我一点润滑的东西就好了。”
“你越来越变态了。”
“嗯哼？那也比某个看似正经实际上脑袋里全是奇怪涩涩想法的人要好。”
于是江泠雪心满意足的获得了她的润滑剂，踩着高跟鞋出门惹，外面稍稍有些冷，林澄换了套休闲西装，给江泠雪撑着伞，两人在雨中慢慢悠悠行走着，江泠雪脚步轻快，落到小腿的黑色裙边在雨幕里微微翻腾。
看着这家伙如此轻快的模样，活泼的好像明媚的女大学生，但偏偏她的鞋子里……
林澄一路陪着她去了商场，此行主要是陪江泠雪去买衣服，江泠雪并不喜欢试衣服，只要是觉得差不多的，她就会直接买下来。
林澄和她初次见面那天，也是林澄陪着她去买了好多衣服包包什么的。
想起初次见面时候林澄忍不住笑起来，江泠雪蹦蹦跳跳的脚步停下，转头看他，“嗯？你在笑什么？”
“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你还是正经人呢。”江泠雪轻哼一声，声音颇有些感慨。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那时候的林澄可正经了，刚从深渊里回来，整日浑浑噩噩，不经意间遇到了江泠雪，察觉到她正在经历的折磨，于是他凑了过去。
那时候的江泠雪的脾气可要比现在坏的多，每天都是暴躁玉玉谁也不爱的样子，可那时候的林澄脾气好像要比现在好的多，他可以无下限的哄江泠雪，不管她怎么发脾气都不生气，因为他知道江泠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所以他能够包容理解。
现在江泠雪已经长大啦，也变得懂事又聪明起来，可林澄的脾气却好像变坏了，他变得越来越没心没肺也越来越没良心了……夏柠这段时间还给他发了不少消息呢，可林澄连他去哪了都没跟夏柠说过一声。
他从来没想过吊着她，他更希望这家伙热情退却以后认清她自己，如果夏柠认识的是三年前的他，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那时候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没良心，说不定能温声软语的哄夏柠好久呢。
现在他只会觉得，就算我知道你痛苦你玉玉所以才脆弱敏感，但这又不是我造成的所以关我屁事。是你自己要作茧自缚把自己困在一个怪圈里，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借谁的爱来救一救我”这种事，人最终所能依赖的只能是自己。
“想想都过去好久了啊。”林澄轻声说。
“是的。”江泠雪望向玻璃橱窗里的钻戒，看向林澄，“我想要那个。”
“那你买呗。”
“我想你买给我。”
“我没钱啊。”林澄幽幽回答。
林澄和她走进了专柜里，林澄看着那只钻戒六十八万的价格，再看了看他六千八百块的银行卡余额，苦着个脸，“要不你转账给我，我给你买？”
“那和我自己买有什么区别。”
“和荔枝要钱买钻戒她会惩罚我的。”
“喔，那还是不要了。”江泠雪倒没有很失落，只是攥着林澄手又走出去，中午两个人一起去吃了火锅，傍晚林澄送江泠雪回家，在江泠雪家里陪着她看了会儿电影，研究了一下绳艺，把饿了好久的江大魅魔喂饱饱以后，次日清晨他才离开，这两天夏柠都在忙联盟的任务，不在家。
林澄回到家，发消息给路潇潇，“你还在忙任务吗？”
“是的，那个组织里面有好几个其他城市来的能力者，还在制定抓捕计划。”
“需要外援吗？最近有点缺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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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更一章 还有一章看缘分。
283 他们要死了
“要多少？”路潇潇近乎是秒回。
“六十八万。”
“卡号。”
“这哪行？你看我像是吃软饭的男人吗？”林澄打字回复着，“就是问问你们任务需不需要外援，能拿点报酬什么的。”
“你等等，我确认一下。”
林澄躺在床上安静等待，他当然没法要路潇潇的钱。哈哈，要是被路潇潇知道他要钱是拿去给江泠雪买钻戒的，说不定哪天睡醒他就发现他脑袋被拧下来了。
十分钟以后，路潇潇给林澄发了一个地址，“来这里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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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林澄洗了个头，吹了个头发，换上一件宽松的高领白色毛衣和休闲裤，来到路潇潇发的定位，是在一家茶馆，他根据包厢号找到房间，轻轻敲门，门打开。
包厢里一共是四个人。
路潇潇，以及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大些的女人，还有一个四十岁的光头大叔，最后一人，则是坐在角落抱着玩手机的某银发人气偶像。
她怎么也在这？
路潇潇攥着林澄手来到众人面前，在外人面前她可就不是娇软的模样了，声音淡然中透着些许傲意，“他是林澄，我男朋友，上一次冥河带来的深渊降临中，曾杀死武尊与雷泽。这一次任务他会一同参与，如果有意见的话，可以现在向我提出来。”
林澄看着认真的路潇潇，莫名觉得好有趣，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的女人并没有异议，抿了一口茶水，“我没意见。”
光头大叔是扑克脸，表情看上去尤其冷冰严峻，他也回答，“我没意见。”
于是林澄就在路潇潇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而夏柠在此刻抬起头，“怎么不问我有没有意见？”
林澄瞥她一眼，朝着她微笑，“你有意见？”
夏柠刚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林澄的微笑，又联想到先前被这家伙欺负的时候，缩了缩脑袋，“没有。”
路潇潇开始制定本次任务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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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要抓捕的是一个进入A市已经两个月的犯罪组织。
他们在A市售卖一些违禁药品，是专门给能力者服用的，服用以后能量核心会被激发，带来超量的愉悦感受，并提升一部分能量等级，但同时也会增添心中的暴虐欲望，服药过量会引发疯狂暴走，A市这两个月里面已经出现了两例因为能力者服药暴走而引发的混乱。
而根据路潇潇那边线人收到的情报，今晚在A市的废弃码头边，他们会有一场交易，而那个犯罪组织的核心成员照片，此刻已经贴在了墙上。
那三张照片上面都戴着面具，许多犯罪组织成员都有自己的面具，用于避免现实里的身份受到波及，三张面具都是般若，青般若，赤般若与橙般若。
这三个人的能量等级推测，两人是10w往上，一人是5w左右，5w那位是制作药剂的药剂师，剩下两人更像是保镖打手，其中一人的能力是体力系，似乎是极速，剩余一人则是特殊系，能力为虚化。
怪不得夏柠也在这里面。
分子影响的力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虚化。
今晚的任务很简单，若抓捕困难，那便就地格杀，绝不可给这三人逃跑的机会。
药剂是戴着青般若面具的药剂师炼制的，这似乎是出于他的某种能力，但他炼药的方式似乎与人体实验脱离不了关系，他们来到A市以后，A市的偏郊村庄失踪了不少人。
具体情报都获取以后，林澄也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他对自己的力量介绍为体力系，那三个人里不会有人是他的对手。
于是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是等待，般若与交易对象交易的时间是今晚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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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来这里？”
会议结束，暂且散会了，晚上十点再会和，夏柠坐在椅子上，看着林澄，眼眸里满满的幽怨。
因为这家伙人间蒸发了十几天，还是她问了路潇潇才知道他有事去了一趟世外桃源，他甚至都没跟她提过一嘴。
“来赚点快钱。”林澄耸耸肩，“这事你别和江泠雪说哦。”
“为什么说不得？”
“少问。”林澄打断了夏柠的好奇心，时间快中午了，三人一起去简单的吃了顿饭，林澄陪着路潇潇回了家，夏柠没事做就一起跟过来了，林澄把那把由奎仿造碎日刀锻造出来的长刀交给了路潇潇。
“你不用？”
“我用不着。”林澄摇头，路潇潇迟疑片刻，还是将刀接了过去，接着把她先前那把刀丢给了林澄，看着他，“陪我练练？”
“行。”
林澄陪路潇潇练了一下午，夏柠就坐在一边慵懒看着手机，直到晚饭时间，路铃铃回来了，她去厨房里做了晚饭。
说起来，林澄都好久没见到路铃铃了。
深夜的饭桌上，或许是因为还有夏柠在的缘故，路铃铃表现的尤其端庄优雅，让林澄颇有些不习惯。
他忽然发觉人确实都有好几张脸孔，在不同的人面前总是不同姿态。
吃过晚饭以后，林澄与夏柠就坐上路潇潇的车出发了，今晚的交易是在码头，三人的车就停在了靠近码头的路边，而组织里那位年纪稍大的女人和光头大叔则是一辆车，他们的车也停靠在不远处，废弃码头的灯光很黯淡，近乎一片黑暗，怪不得将交易地点选在这里。
五个人都戴上了交流用的耳机，女人的能力是操纵植物，感知植物，她已经将能力视角切换到码头的杂草，以此来感知要抓捕的嫌犯是否抵达，答案是还没有。
而林澄有更方便的方式。
他扯下了自己两根头发，那两根头发在路潇潇的视线中，化作两只黑色的小虫，两只黑色的小虫凑到一块开始交配，顷刻间又多出两只黑色小虫，那两只黑色小虫也开始交配……林澄吹了一口气，把黑色的小虫吹出窗户。
“这是什么？”路潇潇一阵鸡皮疙瘩。
“深渊里的一种小虫子，没啥战斗能力，但是繁殖贼快，寿命都很短，不超过三个小时，但三个小时内他们就可以从两只繁殖到十万只，但在深渊规则里，这种生物最多只能存在一亿只。”
“为什么一亿只就到头了？”路潇潇好奇追问。
“因为深渊的规则，不然让这种生物无限繁殖下去，迟早有天会填满整个深渊，不过在这个世界嘛，他们遵守的不是深渊的规则，是我的规则，我要它们生就生，死就死，只是拿来当监视器用的，放心。”
“我到现在都没搞懂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你可以把现在的我理解为双能力者，其中一种能力就是可以变成任何深渊生物，包括上一届深渊女皇，在深渊里一共有将近万种深渊生物，都有各种各样的奇妙用处。”
“第二种能力就是命运，命运的力量其实很简单，就是纯粹的能量，每个能力者的能量核心都有所不同，因此使用能量就可以激发不同的能力，而我的能量核心则是空白，所以我可以使用任何目前已知的能力，命运的终点是能量达到极限以后，成为人们认知中的神灵。”
路潇潇这回算是理解一些了。
而林澄此刻牵住了路潇潇的手，将那些小黑虫的视野直接共享给了路潇潇，码头目前还是风平浪静，没有见到半个人影，而黑虫很快便在不断的繁衍生殖中覆盖了方圆十里的范围，但凡感知到有能量核心的生物，黑虫便会将视野反馈回来。
“这也……太方便了。”路潇潇忍不住感慨。
“所以拥有这些能力以后才很难不疯啊。”林澄无奈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路潇潇很快理解了林澄的意思。
人这种生物就是这样，无法满足欲望会痛苦，欲望得到满足又会变得虚无，更何况此刻他连自己是否还算是人都没法确定。
凌晨十一点半，黑虫检测到三公里外出现三个能量核心的目标，五分钟内，三个目标靠近了码头，三人都戴着般若面具，其中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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