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灯
谢言下意识转头看去。
提纳里解释道：“教令院虽然会提供物资上的帮助，但都需要化城郭主动申报，现在又到了紧缺的时候，如果柯莱身体没问题，等会就打算让她去帮忙取资源了。”
“说起来，我记得以前的教令院还没现在这么离谱，现在就像是在偷偷忙着什么秘密任务一样。”珐露珊晃了晃自己的双马尾，“知论派这群后辈肯定在瞒着我什么，哼，以为我看不出来年轻人的把戏吗？”
谢言顿时了然，珐露珊被困在赤王遗迹整整百年，和教令院这边早就脱节，就算她能力不错，贤者们暂时也信不过她，而且她所掌握的东西在工程中也不是很用得上。
说完后，三人一同出发。
有提纳里这个森林活指南带路，谢言和珐露珊都不担心会出问题，赶路时还能欣赏一下周边的风景。
不过珐露珊的任务不大一样，她是来检查雨林内的机关，并非是要跟着巡林，只是其中一块区域目前处于死域，只有等提纳里将其拔除才能继续工作。
但大概是提纳里跟珐露珊说了什么，她竟然没询问谢言为什么要跟着去死域。
其实也很好猜，在须弥只要跟论文扯上关系，任何离谱的行为都能得到解释。
只是想到小柯莱昨天提到的那个《黑色尼龙纺织物和美少女双腿的奇妙叠加反应》，珐露珊敢拍着小柯莱的胸脯说，谢言肯定不是什么老实人。
其实她原本还想日常招生，劝谢言转院，今天也不敢吭声了。
逗逗柯莱这种小天使性格也就罢了，谢言这发型一看就不好惹，万一被骑师蔑祖、顶撞师长了怎么办？
但一路走来，她发现谢言出乎意料的正经，最多就是和提纳里请教一下周边的奇怪生物，都没和她说几句话。
难道是因为...我没有穿丝袜？还是说，我已经过时了？
她这身装扮在百年前的确是风靡一时，但现如今已经没什么人穿了，有时候珐露珊也在思考，是否要放下光腿党的坚持，换上黑丝或者白丝？
在她心中复杂之时，三人来到了死域附近。
在雨林的环境中，死域其实很好分辨，凡是被死域化的土地就像是失去了生机一样变得枯黄干燥，树木则是枝叶凋零，而在最中心处，猩红色的瘤体仿佛有生命似的不断跳动着，其延伸出去的枝干则将这片区域包裹在内，朝着四周散发出一丝丝深红色的诡异能量。
提纳里指着死域瘤解释道：“你应该听过死域的一些信息，我们拔除死域一定要趁早，就是因为死域吸收、转化土地的生机需要一段时间，如果能以草种子将其击破，就能让土地重新恢复活力，但这样也会激起死域的全力反抗，魔化周围的蕈兽反击，甚至是通过地脉之力生成一些魔物。”
谢言认真打量起死域周围，他血脉特殊，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那与世界树如出一辙的污染。
当然，死域的污染程度肯定是没法和世界树那边相比的，按谢言的估计，这里的污染度放在他身上大概就是20点左右。
‘说起来，须弥的地脉其实也出问题了，我之前只是稍稍借助地脉的力量就让污染度上升，突破10点以后，身上的毛发好像都有点变红的趋势。’
如果污染度到了30以上，谢言毫不怀疑自己身上会长红毛。
之前他还以为是系统的恶趣味，但现在亲自考察了一下死域，他心中有所醒悟：污染度一旦上去，他自己就相当于是一片人形死域。
那么，外界拔除死域的方法，是否能借鉴于清除世界树的污染？
草种子就在旁边，谢言和提纳里都是弓术不凡，双方召唤完草种子后将死域节破坏，在清除一批魔物后又将死域瘤销毁，被其吞噬的生机返还大地，瞬间让枯黄的土地变得苍翠青绿。
这个过程很顺利，但谢言一直在细心观察，发现最重要的还是草种子，这东西看似普通，其实蕴藏着一丝神性，若非如此，以元素力根本就没法击溃死域节。
他若有所思，草种子这东西有点像是世界树的“自我保护机制”，这才会专门生长在死域周围。
心中有了点想法，谢言随后和提纳里、珐露珊告别。
但他并未返回化城郭，而是循着那位远房亲戚的笔记来到了道成林的地脉能量聚集地。
这里看上去就像是游戏中的地脉之花，庞大的能量外泄，形成了一圈金色的光晕，但若是仔细去看，又能发现金色中暗藏着一丝深红。
谢言伸手触碰，意念一动，地脉之花颤动了一下，某种无形的能量迅速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尽管周围景色不变，但谢言明显感觉到这片空间产生了变化。
“这是...”
毕竟持有部分梦境权能，谢言很快发现，梦境和现实的边界开始混淆，产生了部分重叠。
在这种情况下，现实世界的法则也跟着产生了些许变化，谢言技能栏中的【固有结界.无限剑制】又一次固定成型，象征着可以在此施展。
不止如此，谢言还感觉到写轮眼也得到了一丝改变，愈发接近万花筒写轮眼的边界。
“也是，梦境权能就是心灵权能，写轮眼和无限剑制都属于心灵的力量，在这种环境下都会得到增幅。”
照这么看，若是将笔记中的地脉聚集地再激活几处，谢言就能得到开启万花筒的契机。
“但也有副作用...”谢言看向眼前的地脉之花，原本只是暗藏着一丝深红，现在代表着污染的深红色却是不断将金色侵蚀。
他当机立断将其调整回来，让这片空间再次恢复正常。
“大概明白系统的安排了，接下来就是去须弥城试着联系纳西妲，再去妮露那边打听下我那位远房亲戚的一些消息。”
妮露老婆，我对不起你啊！
40 纳西妲:爸爸? 5K大章
从地脉之花的位置朝原路返回，由于须弥有着四叶印的存在，赶路倒是方便了许多。
这四叶印和雷极的效果差不多，不过须弥的雨林地形更复杂，因此起到的效果也更大。
可惜谢言研究过，虽然游戏里直接按T就行，现实中却要注入一些元素力才能连接上，这玩意还是只能给神之眼持有者用。
“如果说神之眼是天空岛给的权限，那邪眼又是怎么回事？明明邪眼是同种材料制作而成，为什么能弄出不同的属性？”他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如今谢言也算是走在成神的道路上，有些东西不得不多想一些。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通过睡服心海的方式获得了一定精神力增长，应当是吸收了她身上的神力，但谢言却并未因此得到水元素力。
如果吸收了足够的奥罗巴斯神力，会不会有所改变？
继续推广下去，风、岩，咳咳，算了，谢言还没有变态到对特瓦林和坨子哥下手的地步。
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认真赶路了一会，谢言很快返回了化城郭，并顺手去七天神像的位置将其点亮。
柯莱这姑娘干活很认真，神像的鎏金底座旁的花草都被修饰了一遍，神像本身也擦拭的很干净。
不过等谢言返回居住地收拾东西准备告别，发现柯莱居然并未在外面活动，而是待在房间捧着书本阅读。
木屋、阳光、少女、书籍，画面显得很是唯美，如果书能再正常一点就好了。
“哼，有眼无珠，这天领奉行不待也罢！”
读到激动的地方，柯莱依旧是和往常一样激动的喊出了台词，都没察觉到谢言的到来。
直到谢言实在忍不住咳咳了两声，少女的动作才顿时停滞，白嫩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额头似乎都要冒出蒸汽了。
完了...当着别人的面念出了这种羞耻的台词，而且对方还是那么喜欢逗自己的大坏蛋...
柯莱其实只是想通过阅读更多书籍来认字，原先甚至在读各国的儿童绘本，但自从前段时间读到了稻妻的轻小说后，顿时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已经读完了如《鬼武道》、《拜托了我的狐仙宫司》等经典作品，手上这本《我竟是奉行赘婿》则是前几天稻妻商人送给她的签名版。
只是这些话说出来人家怎么会信？接下来自己不会又要被摸腿了吧？
在谢言面前，柯莱感觉哪天自己被他逗着逗着进被窝也不奇怪。
柯莱试探着抬头看了看谢言，但预想中的“柯莱小姐，你也不想...”没有到来，他好像看上去比自己还尴尬，甚至稍稍偏过了头。
难道那句“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是真的？
在少女沉思之时，谢言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柯莱啊，我知道你想通过加大阅读量来识字，但稻妻的轻小说...这个可能不大合适。”
等过段时间再传一传，柯莱大概率就要读到狐仙宫司爆杀青梅、天降、天狗学姐之类的内容了，以柯莱如此认真的读法，搞不好还会从小说里学点宫斗。
“啊？为什么啊？我感觉从轻小说里学到了稻妻的很多知识呢。”
“比如？”
“这本小说的原型是一位名叫谢言的武士，就是他终结了稻妻的锁国令、眼狩令，唔，就是听路过的商人说，谢言虽勇武过人，却极好美人，稻妻的美人都跟他关系匪浅，在勘定奉行府夜夜笙歌，现在还跑到了璃月，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女子落入他手。”
嗯？看人真...真不准！
谢言眉头一皱，欲言顶真，鉴定为纯纯的尬黑。
虽然他是打算回去就找影和神子开趴，但这不是还没开吗？还夜夜笙歌，别把人家柯莱小天使带坏，以后都看不到兰那罗了...尽管他总感觉自己会更快让柯莱失去少女的纯洁。
只见他不动声色的说道：“柯莱你误会了，据我所知，谢言刚正不阿不近女色，这些都是假新闻。”
尽管被忽悠了好几次，但柯莱还是很信他的话，只是好奇询问道：“那为什么商人们要说夜夜笙歌？我记得这个词语的意思是...”
她现在已经不是文盲的阶段了，只要不是太生僻的词语基本都懂得意思，但也正是因此，少女说话时不免有点脸红。
“说不定，谢言只是很喜欢跟美人一起在晚上唱歌跳舞呢，只是被误会了而已。”谢言忽悠到这里已经很有负罪感了。
“这样的话，谢言来到须弥城第一个就会去找妮露小姐吧，妮露可是我们须弥城最有艺术气息的人。”
“不，我觉得他会第一个来找你。”
谢言说完后连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柯莱你总得学习一些正经点的知识啊。”
“啊，我从书里知道了稻妻三奉行、浪人武士，唔，还有就是浪人武士很喜欢在对决的时候喊出招式名，然后大家都有很强大的力量，比如封印之力、王之力之类的。”
谢言颇为无语：“谁会在对决的时候把招式喊出来啊，而且浪人武士生活都比较艰苦，他们要么是家道中落，要么是触犯了律法落草，如果是后者，平时都是以劫掠百姓和商人为生，出手都是偷袭。”
柯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和镀金旅团差不多？有好有坏？”
“差不多吧，不过稻妻没有雇佣浪人武士的习俗。”谢言摇了摇头，旋即说道：“柯莱你怎么在这里看书？我还以为你会在外面忙呢。”
“师父不是让我先安心修养嘛，虽然我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
“恢复了就好，这样我也能放心些了。”
他这么一说，柯莱这才发现谢言手上拿着包裹，看样子是要离开。
虽然知道他肯定要回须弥城里，但此时真到了分别的时刻，少女心中竟然有一丝不舍。
回到须弥生活后，看似坚强的她其实很多话都不敢和别人倾诉，只能通过树洞来宣泄情绪...但树洞毕竟不是真正的听众，也不会给予自己安慰。
她也不知道谢言是如何看穿自己心中想法的，但对方那些堪称“泥石流”的举动却又让柯莱将他深深铭记。
或许是因为她也掌握了谢言的秘密吧，在谢言面前，柯莱可以不掩饰自己的一切。
“怎么这还不舍得了？”谢言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姑娘，又不是不见面了，况且，我记得提纳里不是说了吗，你要是身体没事，还要去须弥城进一批物资回化城郭，咱们一起出发不就得了？”
柯莱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想到这点，旋即很快点头：“对啊，那就一起出发吧。”
至于提纳里说的“等他回来”，柯莱就下意识忽略了。
我这是为了尽快给化城郭带回生活物资，师父也能理解的吧？
少女心中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但为了方便，还是留了个纸条说明情况。
.....
许久后。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商道上，但比起之前化城郭的遍地参天巨树，此时眼前的风景要丰富许多，沿途已经能看到不少村子，算是进入了城市的边缘地带，在旁边的湖面上还能看到带着各国标志的船队。
虽说奥摩斯港才是须弥的交易中心，但须弥南北水路相连，城内的港口也有不少商船到访。
谢言刚从繁华的璃月港过来，这些商船他没怎么关注，但视线看到沿途商道上居然有不少镀金旅团结营扎寨，不由好奇看向身边的柯莱：“这些镀金旅团这么嚣张吗？柯莱你之后回城会不会有危险？”
“啊，不是的，镀金旅团在这种显眼的地方驻扎，一般都是为了更方便接商队的委托，毕竟在商道劫掠性质太恶劣了，三十人团那边也会派人来清剿。”
“但暗地里的动作还是免不了吧？”
“没错，不过因为虚空可以快速传递信息，镀金旅团除非是在沙漠，否则多少要顾忌一些。”
柯莱说的似乎习以为常，谢言听着却暗自摇头，照这样看，须弥的治安跟稻妻比好像也差不多，照顾城内没问题，但城外就随缘了。
而且这还只是治安问题，如果发生了战争或者遇到强大的魔物，三十人团会遵守雇佣契约冲在最前保护须弥居民吗？
而在稻妻，幕府军还是敢拼敢打的，真要碰上魔物绝不会含糊，毕竟那是在守卫自己的国家和子民。
谢言摇了摇头，在璃月那边他还能学到不少东西，回去可以优化稻妻的体制，须弥这边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和柯莱一同坐在马车前，大约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了须弥城的门口。
提瓦特七国的交流、移民很常见，故而放眼望去，须弥居民的长相没有谢言想象中那么差距明显，跟璃月、稻妻其实也差不多，无非就是肤色、头发上有些许差异。
至于城门口的盘查，由于须弥有着虚空的存在，这个流程被大大简化了，就是有一些没虚空的客商才需要盘查。
但在今天，政策似乎又有了变化，凡是来到须弥城的旅客都可以免费领取虚空，很多商人、游客闻讯而来，排成了一列长队等在城门口。
“居然真的发放虚空了，我记得以前明明要在须弥城工作3年以上才有资格领取。”
“其实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变了，只需要在须弥城有正式工作就可以领取。”
“奇怪了，以前那些学者不是说虚空是大慈树王大人的遗产，不能轻易把知识分享给外人，怎么现在如此大方？”
“管他呢，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是啊，在须弥做了这么久生意，终于能割教令院的韭菜了，赚大了！”
大多数人都不以为意，喜笑颜开的等着卫兵发放虚空，在他们眼中，能够随时提供正确答案的虚空就是智慧之都的最大宝物。
至于有些问题得不到答案？那只是因为自己不需要知道罢了！虚空的判断怎么会有错？
谢言对此没发表什么意见，卫兵守在门口发放虚空终端，这倒是大大方便了他，路过的时候顺手领了一个。
像是挂上蓝牙耳机一样将其放在耳边，谢言按下开机键，在这一瞬间，他也感觉到意识似是汇入了海洋之中，脑海只要集中注意力思索、提问，就会从虚空这里得到答案。
当然，由于谢言并未动用权能，现在只能以普通学者的身份查阅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