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灯
咳咳，回归正题，谢言没有搜稻叶久藏的酒友，他去其他三个浪人武士那边转了一圈，机密文件没发现，他们的太刀也破的不能再破，但从那一位习得了岩藏流剑术的浪人武士身上搜到了邪眼。
“邪眼？”
发音和自己的名字有点谐音，但这玩意可不是好东西，由于其核心是祟神之力，或者说是魔神的残渣，虽然能让普通人调动元素力，却也会使人被魔神力量侵蚀。
从目前的情报来看，除了神之眼持有者能对其有一定抗性，普通人使用就是以生命力为代价，哲平便是因此变得白发苍苍。
谢言认真抓起手中的物件上下观察了一遍，在他意念沉入的瞬间，便感受到了和八酝岛如出一辙的负面气息，以及一种淡淡的诱惑力，似乎在劝诱着他调用其中的力量。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真会沉迷其中，毕竟这可是能让人和神之眼持有者一样使用元素力，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即便需要付出代价。
但谢言丝毫不为所动，还在研究这枚邪眼的构造。
“是雷元素的邪眼...唉，说来也奇怪，这邪眼工厂是怎么生产出不同属性邪眼的？”
可惜，这事情恐怕只有博士知道答案，这家伙早就在研究魔神的力量，还好他没有切片在稻妻。
在谢言蹲下身查看之时，稻叶久藏从身后走了过来。
“谢言队长，这是？”
“你应该听过吧，至冬国的邪眼。”
“什么？这种不祥之物怎么会出现在稻妻！”
稻叶久藏先是震惊，随后便是担忧，在他的视角看来，这种窃取神明权柄的邪物只会带来灾难。
谢言摇摇头，他总不能说人家的邪眼都是在咱们稻妻组装生产的吧？
想到这里，他把邪眼翻了个身，倒是没看到madein稻妻的字样。
“好了，这件事不要多说，我回去会和裟罗...九条裟罗大人亲自汇报的，但在战场上务必多加小心。”
“明白！”
稻叶久藏脸上肃然，心中却是嘀咕起两人的关系。
不是他八卦，幕府军很多将士都在好奇这一点，不少人认为两人虽然表面上是冷冰冰的，私下在一起时却是浓情蜜意，据说还有人因为散布亲眼看到两人甜蜜约会的“谣言”而被九条裟罗大人亲自惩处。
但凭心而论，他认为谢言和九条裟罗大人很般配，以前听到坊间传闻，谢言和花见坂的长野原宵宫关系匪浅，可把稻叶久藏气坏了，拽着谣言的散步者切磋了好几次才放过他。
他可是老纯爱党了！
跟着谢言一路直走离开名椎滩，至于黑岩斩刀...谢言借口说是这把刀锻造的不理想，悄悄收回魔力再当着稻叶久藏的面将其折断。
他可不敢让人知道自己连四星兵器都只需要付出一定的“蓝量”就能制造，甚至就算蓝量不够还能从血量里扣，这太惊世骇俗了。
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是装作自己是传统刀匠，需要用“工匠精神”一锤一锤的慢慢打造，比如以前刚开始锻造武器有不少次品，谢言都条件反射的练成了鞠躬到一定角度然后“红豆泥私密马森”的流程。
这就叫入乡随俗！
就算是因为某个重要的交易，他将自己能投影武器的事情作为投名状告知，也是让对方以为自己只能批量制造低端武器，为此，他已经演了一整年。
两人随后一同赶路，中途谢言帮稻叶久藏包扎了一下伤口...他对医术不算了解，只是在九条裟罗的培训下学习过一些紧急处置办法。
从踏鞴砂的码头找了个浪船，两人划船直奔鸣神岛。
踏鞴砂和原剧情一样，由于御影炉心出了问题，部分区域被枫丹的工程师用防护罩封锁。
当然，按照稻妻篇提瓦特游览指南的内容，这防护罩是经过艾莉丝改动的，原本的防护罩并没有这种威力，御影炉心也被她大幅降低了生产效率，否则早就因为过载而爆炸了。
可惜御影炉心还是扛不住稻妻大人物们的过度使用，谢言对此毫无办法，除非他能睡...说服雷电影，否则换谁来都不可能让踏鞴砂停止生产。
说起来，他拒绝幕府铸造兵器其实也是以踏鞴砂无法生产玉钢当作借口，并没有真的硬顶说自己不想锻造武器。
毕竟天领奉行执掌稻妻军队，他要是以个人理由强行抗命，即便有九条裟罗保他也会被军法处置。
但这个理由很合适，换了谁都挑不出毛病，玉钢是用奥罗巴斯血骨结晶和优质铁矿凝练出的特殊钢材，当地人很难想象能够不用玉钢锻造出精良武器。
几个小时后，大概在晚上十一点，谢言和稻叶久藏终于回到了稻妻城。
两人此次出行都是身怀任务，故而在返回后并未回家，而是先来到了天领奉行的驻地内提交任务。
稻叶久藏自行去找专门负责治安登记的大和田汇报，谢言则是慢悠悠的朝着九条裟罗所在的主将住所走去。
并非是因为胸有成竹，相反，直到现在他也没想好该怎么和对方交代，九条裟罗可是出了名的认真。
她虽然内心对眼狩令的正确与否有一丝质疑，但和稻叶久藏一样，她也是无条件相信大御所殿下的决断，因此对于谢言的“摸鱼”，她明确表示了不满。
别人或许真会以为他是因为玉钢停产而无能为力，九条裟罗却根本不信。
来到门前，即便此时天色已晚，九条裟罗所在的屋子依旧灯火通明，透过窗户，隐隐可见她端坐于办公桌前的身影。
正在心中组织着语言，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拍了拍谢言的肩膀，用极为浮夸的欠揍语气说道：“哎呦，这不是队长吗？怎么现在才回来？九条裟罗大人可是等你等到现在，晚饭都没吃呢！”
说话的是鹿野院平藏，是从侦探转行为天领奉行的人才，破案能力极为优秀，即便有些恃才放旷，但所有人都承认他确实有这个资本，加入天领奉行后职位一直是同心，也只是他自己个人的要求。
在游戏中，他是第一个靠“拳”输出的自机角色，很多人都喜欢他那一拳超人的大数字，不过谢言这个老咸鱼没练过。
而在现实中，这个典型的刺头人物却是他的手下，经常和早柚一样找不到人，还好谢言早就知道他的性格，两人相处倒还算愉快。
谢言本来以为这小子是故意挑事，正想瞪他一眼，但看到这小子忽然朝着自己挤眉弄眼，心中顿时会意。
他装作用力锤了两下房屋外面的柱子，扼腕叹息道：“别提了，今天我让你们早点回去，自己留下来勘察八酝岛，实际上是为了找一些晶化骨髓，想着自己人工合成出玉钢来打造武器，为幕府减轻一些压力，为九条裟罗大人分忧。”
他敲击柱子的声音吸引了房间内的九条裟罗，她放下了手中已经看了好几遍的文书。
不，准确来说，在谢言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她就在观察屋外...若非因为某人迟迟未归，这个时间点她差不多都回房休息了，天领奉行的事务她早就处理完毕。
听到谢言的解释，九条裟罗微微颔首，看来谢言还是把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决心为将军大人的永恒盛世而效力。
外面的声音仍在继续。
“哇，队长你居然瞒着我们做这么危险的事，八酝岛那边镇物丢失，到处都是祟神之力啊！”鹿野院平藏用着惊讶的语气捧哏，旋即摇头感叹道：“看队长你这么辛苦，估计也没吃晚饭吧？还好我提醒食堂那边给你和九条裟罗大人留了饭，你们赶紧用餐去吧！”
他说着又开始挤眉弄眼，脸上表情仿佛在说“老大我的助攻怎么样，快来夸我！”。
房间内，九条裟罗微微皱眉，这鹿野院平藏还真是会自作主张。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却没有责怪对方，反而有些...期待？
可已经决心为将军大人效忠的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有多余的情感，很快便将这一丝心理波动压制。
谢言偷偷瞥了眼房间内，见九条裟罗没什么反应，又是捶胸顿足说道：“我哪有颜面和九条裟罗大人一起用餐，之前她让我去踏鞴砂那边取玉钢，我却无功而返，她这几天都没有理我了。”
“可是队长你一定有苦衷吧？”
“唉，对面愚人众一直在我们野区（踏鞴砂），裟罗让我去，我怎么去啊？”
7的意志附体，谢言甩起锅来连自己都要信了。
话音落下，屋内的九条裟罗终于坐不住了，推门而出来到两人面前。
“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件事才对你冷脸相待？”九条裟罗沉声问道。
谢言和鹿野院平藏对视一眼，心想你现在不就是冷脸相待吗？
但两人都知道，九条裟罗一直就是这样的表情，此时语气中带着些许急促，其实已经是相当在意谢言的话了。
鹿野院平藏浅绿色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猛地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想起来好像还有事情要做，就先走一步了。”
离去之时，他有意无意的嘀咕道：“天哪，九条裟罗大人居然像是恋爱中被误会的少女那样跟爱人解释，我应该没看错吧？”
喂，你这助攻给的太过了！
谢言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果然，九条裟罗忽然偏过了头，但仍能看到侧脸的淡淡绯红。
如果是绫华老婆露出这种表情，无疑是发起表白的好机会，可现在对象是九条裟罗，以她的性格恐怕...
“跟我来，先把事情说清楚！”九条裟罗彻底板起了脸。
纵然内心波动很大，但越是这样，她越是会压抑个人的情感。
谢言默不作声跟她走进了房间，心想鹿野院平藏这小子智商还行，可惜没有恋爱经验。
他说的自己好像经验很丰富一样。
九条裟罗重重的关上门，眼神中带着气愤：“你别跟我叫委屈，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也看不出来？玉钢停产会影响你？”
谢言本来想像之前那样回答一句“没有证据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此时九条裟罗看似质问，实际上是想跟他交心，认真谈一谈这件事...若是换了别人，她哪有这种耐心。
“好吧，既然是你，我也不妨直说，我不认为这场战争是【义战】，不想对自己人举起屠刀。”
“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
谢言直接摊牌，九条裟罗看上去却并不意外，幕府军很多人都是这个想法，好端端的谁想打仗呢？何况还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眼狩令。
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九条裟罗并不怨恨谢言，但看到这位离自己最近的人也不理解自己的想法，渐渐与自己背道而驰，即便早已决定舍弃自身感情为将军大人效忠，她仍是不免有些惆怅。
但是--
“裟罗姐，我理解你的想法，你为了将军大人的愿望，宁愿割舍自身的好恶悲喜，即便你自己知晓剥夺神之眼后会怎样，也知晓这场因眼狩令而起的内战死了多少人。”
“住口！如果你敢说出大逆不道之话，我...”
“不，我说这些，并非是否定你的信仰，就算要更改你的想法，我也会用更柔和的手段，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和你背道而驰。”
九条裟罗嘴唇微微颤抖，就如同此时她的内心。
“这一年里，若无你的关照，我早就死在野外的任务里了，更别说你还在提拔重用我，就算我觉得眼狩令有问题，无法和你并肩而行，但也绝不会让你孤身一人。”
“提拔是因为你的功绩足够，我绝不会偏袒任何一位将士，至于眼狩令...神明的意志宏远，凡人无法参透。”
她插嘴争辩道。
看似不留情面，实际上却是给了谢言一个台阶。
7 成为赘婿?
谢言可不是低情商的日轻男主，九条裟罗对他这样已经够意思了，再争执下去，反倒会破坏两人的关系。
至于九条裟罗的想法...愚忠也好，信仰也罢，谢言会想办法慢慢纠正她，让她能多正视一下内心的情感，多为自己考虑一下，而非做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
他顺着对方给出的台阶说道：“好好好，我知道裟罗姐最公平，我的想法是：将军大人的永恒盛世不可能全都要在战场中实现吧？近来民众多有诉求，鸣神岛内人心不稳，我不上前线，但后方的工作尽可交付于我，这也同样是为了永恒盛世尽忠。”
九条裟罗说不明白此时是怎样的感受，但想到同样注重原则的谢言会为了自己而改变，更注重自己的想法而非将军大人的命令，她心中深受触动。
这不符合她“将军大人至上”的信仰，但这...或许才是人类的感情吧。
只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严厉的责问：“你提拔上来才一两个月，结果先是抗命，又是想避战，你可知今后会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你？”
其实她是关心谢言的前途，不知怎的就变成了这样。
谢言早已习惯，他无奈摊手：“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你做什么他都会说上两句，再说，抗命这件事...只有裟罗姐你一个人明白真相，你总不会大义灭亲吧？”
“我会。”
“呃，那就说避战这件事，不上战场同样能守护稻妻子民，鸣神岛内现在因战事人心浮动，幕府内部有些人趁此抬高粮价谋取利益，还有愚人众那边，我之前并非甩锅，他们真的在打御影炉心的主意，那里的先遣队已经比咱们的武士还多了！”
“什么？抬高粮价？还有愚人众...可这点我已经禀报过父亲，他说如今稻妻形势复杂，愚人众又向来咄咄逼人，若是引发外交矛盾只会给将军大人添乱。”
九条裟罗沉吟片刻，忽然皱起眉头：“我虽有管理治安的职责，但自从战争开始，城内事务便都由家兄决断，你说的这些事我都未曾听闻。”
她相信谢言不会在这种事开玩笑，但对九条家，她同样抱着尊敬，自豪于自己九条的姓氏，此时只是觉得兄长和父亲一时失察。
谢言知道这点，所以没低情商的说你老爹就是稻妻最大的内鬼。
他沉声说道：“你之前在前线可能不知道，现在岛内的税赋又加了不少，再加上粮食的事情，很多底层者都无法生活了，这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明天我们俩去花见坂、町街走一趟，你自然就明白了。”
“好。”九条裟罗果断答应。
愚人众的事情暂时没办法，但鸣神岛内的事情却必须要管，将军大人许诺臣民以恒常乐土，她作为将领，怎能容忍有人破坏永恒盛世。
“哦对了，还有这玩意。”谢言拿出了怀中的邪眼，“你应该见过吧？这是至冬国的邪眼。”
“嗯？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别紧张，我是从一个野伏众那里搜来的，但我感觉这东西和晶化骨髓有关。”
他将邪眼递到九条裟罗手中，让她自己感受。
神之眼持有者可以开启元素视野，九条裟罗盯着手中物品看了一会，认出了其中的力量与晶化骨髓同出一源。
“嗯，的确是奥罗巴斯残留的力量，但邪眼不是至冬国的东西吗，怎么会...”
“晶化骨髓除了是玉钢的生产材料，也是至冬国一直在进口的东西，这点你可以去离岛那边验证，而近来晶化骨髓被勘定奉行定为外国商人的税赋，又是加大了对晶化骨髓的开采力度。”
九条裟罗不是蠢人，自然听懂了谢言的暗示，愚人众肯定是在背后谋划了什么，甚至牵扯了勘定奉行。
“此事牵扯甚广，单我一人无法做出决断，但晶化骨髓事关我稻妻刀具冶炼和军队所需，若是大幅流失，对稻妻会有很大影响，我会设法调查此事。”
事关国家利益，就算会有外交问题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九条裟罗决定明天和谢言巡查的时候多加注意，若是能掌握证据，必定要给愚人众上点眼药，省的他们如此嚣张，至于那枚邪眼，九条裟罗本欲收进天领奉行库房，但又担心打草惊蛇，只能让谢言先行保管。
两人又聊了一会，大概是刚才开诚布公的谈话，无形中两人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但突然间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叫了一声，顿时就没了谈话的兴致，匆匆吃完饭就各自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