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谷回响
一直在关注着他的雪之下雪乃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于是立马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没什么。”
四月予之摇了摇头，口是心非的回答道。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世界在文化艺术等领域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但这空间未免也太大了。
“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摇头？”
“诶，真的吗？”四月予之配合着少女露出惊讶的神情。
“都说了你不适合做谐星。”雪之下雪乃心里对于少年的配合感到有些愉悦，不过脸上依旧是一副冷淡之色。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真的可以说吗？”
“这里没有外人，也没有监听器。”雪之下雪乃语气淡然道。
闻言，四月予之想了想，才开口道：“这真的是比赛用曲吗？还是说你选了别人选剩下的？”
“......”
这下雪之下雪乃终于知道少年为什么会皱眉了，她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道：“又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水平，况且这只是地区初赛而已。”
其实这首‘雪’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算有很不错的水准了，换做是其他人的话并不会有所怀疑。
可谁让自己的搭档是这个家伙呢，比起这个少年所做的那些曲子而言，这首‘雪’却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至少，她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五年级就写出了惊人的曲子，他是个让人嫉妒到提不起反抗心思的家伙......
但是，一想到少年的所拥有才华是用那样悲惨的过去换来的，她内心的那点嫉妒就奇迹般的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就只有心疼。
是的，那场直播她看了，也是第一次知道了少年的过去。
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少年拥有着一段美好的人生，因为他的性格如此开朗又骄傲，更有着平常人所没有的破釜沉舟的勇气。
“那可以改改吗？或者用自己编的曲子可以吗？”
在四月予之看来，既然参加了比赛就要获得优胜，而这首曲子显然不具备优胜的条件。
“......”
第二百二十四章 四月是你的约定
比赛并没有规定选手必须要用指定的曲子，如果对自己有信心的话确实是可以自己创作音乐来参加比赛。
不过一般很少有选手会这么做，因为大多数人都只懂得如何演奏而已，想要自己创作音乐对他们来说是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就算创作了出来，也不一定会多好，甚至可能会让人听不下去。
所以基本上大部分的选手为了保险起见，用的一直都是比赛的曲目。这样的话，除了演出水平以外，和其他选手都至少实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但是，也偶尔会有家底殷实的参赛选手选择出钱让一些音乐大师为他们作曲。
“下面有请雪之下同学和她的搭档上台为我们演奏精彩的音乐。”
舞台的灯光一暗一亮之间，四月予之便已经坐在了钢琴前，而雪之下雪乃此时也已经站在了舞台前方。
来观看比赛的人很多，而当看见舞台上的少年时，一些人很快便认了出来。
那个坐在钢琴前的少年不就是这段时间以来频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四月予之吗？
听说对方不仅是东京联考的第一名，还是网络上著名的作曲家。
“喂，这有点太过分了吧。四月老师出场的话，完全是对别的选手的降维打击啊。”
“我去，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见四月老师，为什么比赛方没有放出一点消息啊？”
“那个女孩是谁啊？为什么能够让四月老师作为她的伴奏？”
“好像是雪之下家的二小姐，联考的第三名，也是东京中央的学生。”
“哼，什么四月老师五月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再厉害还能把比赛的曲子给弹出花来？”
有喜欢四月予之的，自然也有讨厌的。
“就是如此，你们这些粉丝也不要太乐观了，这毕竟是公平的比赛。”
......
场里场外观众的议论并没有影响到舞台上的两人，四月予之轻轻吸了口气后，按下了琴键。
钢琴温柔的声音顿时响在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一时间刚刚还在低声议论的人们一下子都噤了声，视线不由落到了舞台上。
大家或多或少都懂点音乐，就算不懂前面听了难么多千篇一律的比赛曲目，此时也知道这是一首原创的音乐。
钢琴的声音就像蕴含着魔力一样，让在场的听众都不由自主的心生宁静。
人们此时感觉仿佛置身于幽静的大自然中，而前方不再是舞台，而是是一片宽广的湖泊。
微风拂过湖面荡漾着细微的波浪，流光闪烁蓝天白云都在其中。
只是这一段短短的前奏就已经让有的人心里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而紧接着，钢琴声还未落，小提琴的声音便跟着响了起来。
如果说钢琴的声音让人们感受到了温柔，那小提琴响起时却给这温柔中增添了一丝忧伤。
就像是原本阳光明媚的的世界突然变得阴沉，细细的雨滴落下，打在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丝丝涟漪。
就像此刻他们的内心一样，宁静而又有些伤感。
四月予之抬头看向了舞台前方的少女，此时的她身穿白色的连衣裙，脊背挺直，动作优雅，此时他好像才真正理解了少女名字之中‘雪’的意思。
而雪之下雪乃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微微侧目。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半空之中交会在一起。
没有什么炽烈到要将人灼烧的感情，也没有包含什么千言万语，他们只是相视一笑后便各自收回来视线。
三分钟的表演却让人们觉得时间如此漫长，直到演奏结束后人们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一首歌曲献给大家。”
作为主角的雪之下雪乃对着台前的评委与观众轻轻鞠了一躬，接着舞台的灯光再次暗了下来。
“妙，妙啊。”
“一首曲子竟能同时让我感受到宁静和哀伤。”
“这首曲子是那个叫少年作的吗？”
评委们此时还沉浸在刚才的音乐之中，而观众席却再一次陷入了议论。
“不愧是四月老师，一如既往的神作。”
“这就是四月老师的实力，这就是悲伤的贵公子的实力！”
“刚刚还质疑四月老师的家伙呢？怎么不说话了。”
......
“他就是我们秀知院的大敌......”
“是啊是啊，怎么样？很厉害吧？”
“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少女冷漠的声音和眼神听起来并不像是夸奖一个人。
而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地方，男人的眼里露出一抹悲伤之色，他坐在位置上沉默了良久才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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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这次比赛的优胜被四月予之和雪之下雪乃轻松拿下。不过他们两人脸上到是没有多开心。
毕竟这还只是千叶地区初赛而已，距离全国决赛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要走。
“请问雪之下同学，获得了第一后有什么感想要对大家说的呢？”
颁发了第一名的奖杯之后自然是不能就这么随意离开，不说点什么的话可能会被人当做目中无人。
因此哪怕雪之下雪乃什么都不想说，但为了不给有心人做文章，还是认真的说了两句。
“大家都很厉害，但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哈......”听到这话丏，正在后台看着的四月予之不禁扶额，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个家伙很不会说话来着。
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直接领完奖就走人。
“哈哈......”主持人也察觉到了这句话的不妙，尬笑了两声后连忙转移了话题。
“雪之下同学今后有什么目标吗？”
“拿到全国比赛的冠军。”雪之下雪乃淡然的回答道。
“还真是远大的目标呢，那我就先在这里祝福雪之下同学了。”主持人照例捧场了两句，接着又问道：“那雪之下同学能不能告诉大家，你是用什么方法请到四月老师当你的伴奏的吗？”
这个问题基本上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因此主持人一问出来众人便立马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少女的答案。
“这是个人隐私，恕我无法回答。”
“......”
闻言，众人无不失望，但很快在听到少女后面的转折之后又再一次打起精神来。
“但是......”雪之下雪乃微微低垂着眼眸，原本冷淡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温柔：“我非常感谢他。如果没有他的话，就不会有站在这里的我。”
是的，如果没有那个少年将她拯救，她此时或许已经在异国他乡怀念着什么吧。
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存在，她才能打起精神，才能站在这里，才找到了更多人生的意义。
“哦~看来其中有很多秘密呢。”
......
休息室里四月予之心里一阵感慨，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没有想到少女会突然说这种话。
等雪之下雪乃回来，四月予之很自然的就走到了其身边，接过她手中的奖杯颠了颠。
“诶，是塑料的吗？”
“不然你以为是水晶玛瑙的吗？”
“真是好抠门的比赛。”
有些无语的将奖杯还给了少女，接着两人便趁着还没散场人还很少时，偷偷朝着场馆外走去。
他们走的是选手专用的出口，却没想到还是被人给堵了。
看着站在面前的中年男子，四月予之开口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眼前的男子穿着得体的西装，长大俊秀成熟，关键是身上还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
不过对他没什么用就是了。
“你，你就是四月老师吧。”中年男人脸上扬起一抹微笑，明知故问道：“那首曲子是你写的吗？很不错呢。”
“谢谢夸奖。”四月予之礼貌的回应道：“但如果只是想说这个的话，差不多也该让我们走了吧。”
他能看出来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他的粉丝，他虽然面色和善，可是眼里的想法却深沉到让他难以看透。
他并不是很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啊，抱歉，是打扰到你了吗？”
四月予之很干脆的点了点头：“嗯，打扰到了。”
男人闻言面色一僵，随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好吧，是我冒昧了。”
说罢，便洒脱的让开了身子。
少年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他的身边，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他眼里的深沉逐渐被悲伤所取代。
“他就是我们的孩子吗？”
“羽纱......”
回想起过去的记忆，男人心中又再次充满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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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有些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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