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谷回响
也没有太过于涉及女儿的私人交往，女人挥了挥手算是结束了这次交谈。
“我吃过了。”
雪之下雪乃说吧，便转身离开了客厅。
最后的残阳洒尽房间里，却带不来一丝温暖。
雪之下雪乃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无论什么事她都能够轻易解决。可是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小孩子的自以为是罢了。
在大人和家族荣耀面前，她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到只是被母亲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心里就难过的想哭。
当太阳彻底落下，淅淅沥沥的雨也下了起来。
天气预报也有预知不到的天气，就像她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一样。
抬头望向窗外，雪之下丟雪乃感觉这场雨无声的雨好像下在了自己的心里。
“小雪乃......”
“进来吧。”
在听到敲门声后，雪之下雪乃连忙眨了眨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同时身后响起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接着就是细微的脚步声。
“我给你带了蛋糕。”
白色的奶油和鲜红的草莓只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可雪之下雪乃却并未从动手。
“你吃吧，我不饿。”
“我当然是吃过了才给你拿来的。”
“......”
“对了，你在看什么呢？”
见自己的妹妹一直低着头，雪之下阳乃也好奇的凑近了过去，这才发现妹妹看到是一张乐谱。
The rain
“标题还真是贴切现在呢。”
“是小雪乃......看来不是呢。四月予之......哦~是那个你初中时候偷偷包养的那个少年吗？”
“什么叫包养？”顾不得心中的落寞，雪之下雪乃成功被阳乃的形容给逗怒了。
“难道不是吗？你每个月都会给他二十万吧，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哦。”
“我只是拜托他帮我养猫。”
“我知道哦。”
“那你还乱说？”
雪之下雪乃眼中含怒，神色冷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对方既然知道还特意这么说，显然是故意的。
“可是你留学的时候不也让他去找你的吗？”
“这个你既然知道就不会不知道原因。”雪之下雪乃毫不意外对方会知道这件事。
“确实是知道呢。”雪之下阳乃点了点头。
“所以除了猫咪之外，小雪乃对那个少年就没有其他想法了吗？”
“比如，喜欢什么的。”
“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嗯嗯，曲子真是不错呢。”
“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姐姐我都有些好奇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明天有空吗？
“抱歉，再来一遍。”
琴声随着少女的抱歉戛然而止，四月予之在顿了一下后还是重新起了个头。
而这次也不出意外，演奏才进行到三分之一又再一次停了下来。
“再来......”
“雪之下同学，可以了。”
抢在少女之前，四月予之先一步从钢琴前站起身来，拒绝了对方想要再来一遍的提议。
因为他知道不管来多少遍都是没用的。今天的雪之下雪乃好像不在状态，明明昨天他们两人第一次合奏的时候配合的都非常好，可今天她却像是个笨拙的新手一样总是出错。
四月予之看着眼前清冷的少女，尽管对方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她的清冷从来都是表现在气质上的。
如今，她浑身上下的气息都在躁动不安，仿佛心里压着什么事情一样。
“你看起来很累呢，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
四月予之不知道短短一夜这个少女身上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她今天有些失常，但他至少也应该给予对方相应的关心。
毕竟，这个少女是他的搭档，虽然只是暂时的。
“我......”本想倔强的反驳少年的话，可是话到嘴边雪之下雪乃还是没有再逞强。
“抱歉。”
她确实有些累了，昨夜那场小雨一直打在她的心间让她她没能安眠。迷迷糊糊之中好不容易闭上了双眼，可是没有多久又被人叫醒。
一宿的挣扎让她身体疲惫不堪。
而比起身体更加累的，是她的内心。
母亲和姐姐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之中，只要一静下来她就会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沉甸甸的压在心里，让她难以放松下来。
“说什么抱歉，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不是吗？”四月予之摇了摇头微笑着安慰道：“我又不是什么黑心的老板，明明知道员工没有精神还强制对方工作。”
“......”
如果是平时的话，雪之下雪乃已经顺着他这句话开始嘲讽他了，可是今天少女却只是沉默着轻轻点了点头。
看来真的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呢。
虽然不想再心里妄加揣测在少女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对方的状态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担心。
如果是其他几个少女还好，可偏偏对方的性格又有些要强，让他想要关心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简直比思考人生的意义还要困难。
“雪之下同学，你先回去吧。”
“嗯。”这次雪之下雪乃没有再犹豫，点了点头后便收起了自己的小提琴。
“后面我会调整好的。”
她心里感到有些抱歉，明明已经答应过少年会帮她录制曲子，可是自己这副模样不仅没有帮到什么忙，反而还拖累了对方的进程。
身为侍奉社的社长，她真的是失职了呢。
“嗯，那就拜托你了。”
待到少女离去，四月予之才轻声叹了口气。对方这样的状态，也不知道要调整多久才能回到原来的模样。
他倒不是迫切的想要亨让少女赶紧调整完毕好回来继续帮他录曲，他只是有些担心对方这样的心理状态会不会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
人是很脆弱的，身体上的伤如果没来得及时医治，很可能就会发展成严重的后果。
同样，心灵上的伤如果没能及时走出来，也很可能会发展成不可挽回的状态。
虽然少女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脆弱，她甚至比大多数同龄男生都要成熟和理智。
可是再怎么坚强也不代表不会受伤。
但愿她能够走出来吧。
四月予之心里如此祈祷着。
但上天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雪之下雪乃的状态也果然如他所预测的那样没有好转。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连几天少女都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
“雪之下同学，已经可以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四月予之连忙开口道。他怕自己要是晚点开口的话，少女会不间断的进行演奏。
“还不够。”
“已经足够了。”
听到雪之下雪乃的话，四月予之心里咯噔了一下，又连忙安抚道。
今天少女的演奏已经非常完美了，没有任何出错的地方，甚至比他们第一次合奏的时候还要好很多。
他可以看得出来，对方这几天是下了多大的功夫在这上面。
所以他希望少女不要再说‘不够’这种话了，因为这完全就是在勉强自己。
“不够。”
“......”
“还不够。”
雪之下雪乃神色冷淡的摇了摇头，她还有更多的提升空间。既然已经接下来少年的委托，她就要把它做的最好最完美。
“真的够了。”四月予之满脸无奈道。
“我说不够就不够。”
“......”
自他们两人相识以来，四月予之还从未听过对方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说过话。四月予之愣了一下，他看着少女有些倔强的眼神，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
而现在也不是劝说的时候，目前这个状态下对方显然是不会听他的话的。
心里叹了口气，四月予之开口道：“雪之下同学，你好像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感觉少女身后就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着她一样，促使她这样自残一般的逼迫自己向前奔跑。
真是太怪异了。
“你没必要这么苛责自己不是吗？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轻声细语的话却像重锤一样在雪之下雪乃厚重的心墙之上敲开了一道裂缝。
她原来已经做到足够好了吗？
这段时间以来，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去做都没有得到母亲的认可，她总是说自己做的还不够，需要更加努力。
母亲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雪之下家。
所以，她一直拼命的学习练习，每天晚上都是最后一个入睡。
她只想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然而目标虽是如此，可是她也有些搞不清楚‘更加优秀’的终点到底是什么了，她只想着一直努力下去或许就能够抵达。
现在看来，她好像确实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可是，如果自己不‘走火入魔’的话，就完不成母亲给她定下的目标了。
下次考试的第一名，地区小提琴大赛优胜，以及自己答应少年的事情。
她要是放松哪怕一点的话，这三样目标可能都完不成了。
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像这样迷茫的心情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雪之下雪乃心中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雪之下同学，你明天有时间吗？”
看着有些陷入迷茫之中的少女，四月予之也无法就这样坐视不理，她最近到底经受了些什么，才会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变成这样呢？
四月予之觉得自己应该要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不想看见原本鲜活的少女变的死气沉沉。
他想要给予对方帮助，哪怕之后他们依旧会拌嘴，他依旧会受到来自少女的毒舌。
可那是他们之间特殊的相处模式，互相拌嘴一点也影响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而相比之下，少女目前经历的事情，反而在让他们之间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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