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阿咬!”
一只慢吞吞的墨魅走到那个红薯前,用头顶着这个食物,将它带到了夕的面前。
“……”
这么热情干什么了?
夕沉默地看着这只墨魅,它站在夕的面前,十分热情地将烤红薯顶起,那殷切的动作更令夕感到厌恶了。
“你真是我画出来的造物吗?”夕自言自语,画笔重重落下。
给自己画了个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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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一整夜。
齐缘给自己换了一身新衣服,泡了水的靴子也被扔他直接扔了,一晚上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太阳照常升起。
一切都如齐缘所料。
有形的大手发挥了作用,那些尸体如同蒸发了一般,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还是有一些东西,就连洗地的人也束手无策。
“吃慢点啊。”
麟青砚一脸苦恼,看着齐缘吃炸酱面:“今天我来的时候,街上的人都在议论一件事,昨天下了一场雨,开得正艳的桃花忽然全落光了。”
“那还挺可惜的。”
齐缘头也不抬地继续嗦面:“我还没来得及赏京城的花呢。”
“你先别急着可惜。”
麟青砚好歹也是高门大户,是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的:“不止花掉光了,叶子也全掉没了,我听小道消息说,是一位不学无术的皇家子弟一边饮酒一边逛街,从街头走到巷尾,周身剑意缭绕,斩尽满街桃花。”
麟青砚盯着齐缘,目光灼然。
齐缘:“……”
“我再吃一碗。”齐缘说道,麟青砚应声又端上来一碗炸酱面。
这只是那一剑的余波罢了。
既然能一瞬斩开重重雨幕,直达老登面门,斩落一些花花草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齐缘……
“你想多了。”
他义正言辞地说:“我根本没有一边喝酒一边出剑,昨晚我准备出去搞点小菜,结果到处都关着门,把我饿了个半死。”
“哦……”
麟青砚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那你多吃点百灶炸酱面,填肚子。”
所谓的潇洒的皇家剑侠,大概是老登的宣传团队昨天晚上紧急想出来的词,指望用这种虚名讨好齐缘呢。
当然,到麟青砚嘴里,就变成“不学无术的皇家子弟”了。
昨天晚上,齐缘随手使用岁家的手段那么得心应手,主要就是仰仗这门剑术。
除了魏彦吾,他没见过其他皇族出剑。
但齐缘学了重岳拳法之后,出拳的气势和重岳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么由此类推,齐缘使用赤霄剑法的气势,应该也和赤霄剑法的创造者如出一辙。
也就是炎国的开国皇帝,最初的真龙。
所以,齐缘根本就没把这件小事看在眼里,岁家的东西用就用了,能怎么样吧?
齐缘还要给夕投喂烤红薯呢。
看看这一手无比正统的赤霄剑法,你能奈我何?
事实也如他所料。
那老登被砍手,还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帮齐缘做各种迎合他情绪的宣传呢。
“太傅大人的考核过了吗?”
麟青砚好奇地问。
“圆满完成了,不过我也有些好奇,昨晚就应该结算了,现在太傅还没闪现到我眼前掏任务奖励。”
“昨晚?”
434:岁老二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3更)
麟青砚感慨于齐缘的迅速,昨天下午还在传达太傅的意思,第二天事情就全部解决了,真是雷霆手段。
越来越有太傅的风范了。
“太傅真的没有出现?”麟青砚追问道。
齐缘老实地点了点头,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在等,结果春雷划过天空之后,太傅和那老登就直接消失不见,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
“麟青砚你怎么看?”齐缘忽然问道,麟青砚一阵错愕。
“依属下看……”
她语塞了一会儿,嘴瓢了之后连忙改口:“既然太傅不在,我们更应该努力,填补太傅离开留下的空缺,齐缘你也可以趁此机会负起责任来……”
越说越吓人。
再说下去,明天怕不是就当不成大理寺少卿了。
所以齐缘赶紧让麟青砚打住。
“不过,太傅到底在哪儿呢?”
“京城出了个游手好闲的剑侠,得赶紧让大理寺快马加鞭,将他缉拿归案,不然过几天京城连一处赏花的地方都没有了。”
“……”
“斩尽满街桃花”的时候挺好,被麟青砚喊着要缉拿归案的时候很狼狈。
“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办了。”齐缘郑重地发号施令。
“得令!”
麟青砚郑重地接了指令,快马加鞭地办案去了。
齐缘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窗外,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讲真的,太傅到底哪儿去了?”
“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他突然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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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傅当然不至于做那么没品的事。
他只是带人飞行的时候,不能像独自一人时那么快速而已,从百灶直飞龙门,还带着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实在是有些太难为太傅了。
花费了整整半个小时吧。
“啊——!”
拖长的惨叫声伴随着雷声,在龙门的天空响了一瞬间,随后变成雷声滚滚。
“嗯?”
魏彦吾默默抬头,忽然感到一阵心悸,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白玉烟斗,他从二楼探出头,只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摩托车。
“呼……”
魏彦吾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摩托车的气息,他还以为太傅又跑到家门口了呢。
“话说回来,齐缘已经四天不在龙门了,这几天真是难得清闲。”
魏彦吾自言自语。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更长一些。
手眼通天的魏彦吾,完全不会料到,接下来他会听到近卫局的报告——一颗天灾陨石落在了龙门第三监狱,陨石本体被蒸发,现场只有一个深坑。
刚刚放下的心,很快又要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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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第三监狱。
原本清闲无比的氛围,此刻却烟尘缭绕,巨大的深坑出现在走廊上,岁老二平静地看着一切,直到烟尘消散,露出两个老头。
“这次请了外援吗?”
望无比熟练地摆出棋盘:“别人就算了,怎么找了个粗鄙武夫?除了齐缘之外,还有谁能抓起棋盘砸我的头?”
“咳咳咳咳——”
回答望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太傅面无表情地走出,转过身,看向那个在深坑里咳嗽的身影。
当朝太尉,执掌大炎之兵的三公,正无比狼狈地趴在坑里。
他浑身官袍破碎,官袍之下的铠甲也布满裂缝,白发狼狈地散落,血顺着他持武器的那只手缓缓滴落,细长凌厉的伤口触目惊心。
太傅和太尉都清楚,这是故意为之。
但太傅将这老登的狼狈完全推给了这段路途,以及带人风驰电掣的劳累,任谁都挑不出毛病,即便闹到陛下面前也是太傅有理。
太尉躺了半天。
刚爬起来,看到监牢中的人,一下子又躺回了坑里,双手一甩,鲜红的血液溅在地上,触目惊心。
“岁老二?!”
“你找的这个人,消息似乎不是很灵通,那道伤口倒是有点意思,一看就知道是齐缘的手笔。”
望皱了皱眉,看到手上的伤口,忽然眨了眨眼,有些感兴趣了起来。
在发疯之前,望也曾指挥过一望无际的军队,现在发了疯更是百无禁忌,连百官之首太傅遇到他都只能斗嘴,执掌天下兵权的太尉更是一点排面都没有。
在望的眼中,太尉浑身上下,就只有手上那道血淋淋的伤口还算有些价值。
“果然如此。”
仔细端详一番,望得出了结论:“齐缘将手伸到朝堂之上了,你在利用他清除你的不安定因素,这位就是你的垫脚石,也是齐缘遇到的敌人。”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记得你们两个不是情投意合的吗?”太傅皱了皱眉,“怎么跟陌生人似的?”
发生在炎国的许多事情,太傅其实都门清。
毕竟他有最快的速度。
太尉敢这么疯狂行事,除了因为他是三公之一,还因为他已经是个病痨鬼,过个几年就要进入坟墓了。
这些罪,放在除三公之外其他官员上,都是杀头的弥天大罪。
比如为了激化矛盾,快速解决岁兽,太尉将对岁兽本体心怀怨恨的望放了出来。
比如资助山海众,是没有交流过的太尉与望共同作用的结果。
再比如,垂死的巨兽睚也是两个人合作放出来的。
“……”
简直罄竹难书。
“不认识。”望用眼角撇了太尉一眼,“也不想认识,一眼就能看穿的浅薄之人,他的计划和野望,还有所谓的心怀天下,都在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了。”
望边说边摇头,充满可怜。
锐评完毕,望又缓缓抓起一枚黑子,放在手中沉默地把玩,似乎有些期盼。
“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望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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