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齐缘闭上眼,给瘦弱的木偶塞了1点公德,指着《重岳拳法》说道:
“练!”
木偶应声立刻开始工作,一次又一次地出拳,不知疲倦的样子,很对得起1点公德的时薪。
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齐缘掐秒计算,目视着进度条缓缓开始前进。
一个月。
假如木偶不吃不喝,7x24小时地不停练习,只需要一个月时间,自己就能达到出拳掠如风,打拳出音爆的冲盈境界。
“好好干,日子会越来越甜!”
齐缘把抽卡剩下的29点公德一股脑全塞进人偶里,心满意足地退了出来。
能天使还在等。
她摇头晃脑,光环跟着动来动去,满心以为齐缘会去练拳,可他却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打起了游戏。
光环瞬间固定在空中,能天使的腮帮子也变得鼓鼓的。
生闷气。
“算了,烤苹果派去。”
能天使摇了摇头,长腿离开茶几,腰抵住沙发靠背上微微用力,一个后空翻,修长笔直的腿在空中划出圆弧,像杂技演员一样稳稳落地。
齐缘应该会喜欢甜食的吧?
吃完热气腾腾的甜腻苹果派过后,他一高兴,应该会分享拳法的心得吧?
能天使跃跃欲试地想,一进入厨房,还没来得及拿取苹果,一个人影就突然窜到她的面前,明晃晃的角差点戳到能天使脸上。
“可颂?”
能天使一脸懵逼。
“阿能,你有没有觉得,齐缘从近卫局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可颂劈头盖脸地问。
能天使立刻想到了刚才的资本家嘴脸,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
可颂忧心忡忡地说:“那副再也不用再努力了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抱到了一条更粗的大腿。”
“你说,齐缘会不会脱离企鹅物流,继续向上跃升?”
“不可能吧?”
能天使下意识地否决,头摇得像拨浪鼓。
尽管只工作了一个星期,没有和大帝先生见上一面,但能天使和他玩得相当开心,已经接受齐缘是企鹅物流一员这个事实了。
虽说不信,但可颂几句话,也是成功地将能天使带焦虑了,苹果派都捏得比平常大了一圈。
香甜温暖的空气,在员工厨房肆意弥漫。
能天使手捧糖霜粉和肉桂粉,目不转睛地盯着烤箱,烤盘里的网格状酥皮逐渐分层,变成令人食欲大增的金黄色,在暖黄烤箱灯的照耀下,显得无比软甜。
“这个苹果派烤得太完美了,我都不敢想象它有多好吃。”能天使自言自语。
叮铃铃~
清脆的迎客风铃声,打断了能天使的遐想。
“有人在吗?”
那是一道懒散无比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水腥味,就像是在鱼摊杀了一天鱼,内心早已变得麻木不堪。
“我找齐缘小哥。”
这句话就像一道炸雷,能天使立即放弃看苹果派,一溜烟钻出了员工厨房。
探头观察。
她看到齐缘从一个死鱼眼的杂毛小哥手中接过一条鱼,小哥谢过之后便光速离开,连钱都没有收,更没有多做停留。
“那不是贫民窟卖鱼的孑吗?”可颂露出疑惑的表情。
“是的,他说有一封信送给我。”
齐缘将手伸进鱼嘴,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后放到阳光下,信上的内容清晰可见。
“八点钟,有骨气茶楼,面见。”
落款——灰色的林。
“啊?”
可颂惊呼:“灰色的林,那不是鼠王的自称吗?”
这个名字代表龙门地下世界的皇帝,他们刚拿到龙头棍,把那个叫肥雪的炎国黑帮老大闪进了医院,没想到晚上就收到了本尊的来信。
能天使的头又伸出来了些,耳朵悄悄竖起。
“请的是我,我去一趟。”
齐缘严肃地收好信,把信封往可颂一递,可颂一脸懵逼地接过鲜鱼,双手一阵冰冷的腻滑。
“噫!”
——
——
企鹅物流又恢复了平时的格局。
可颂嚼着自己那份烤鱼,和能天使眼神交流,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齐缘那小子,不会真抱上大腿了吧?”
德克萨斯小口咬着烤鱼,冷静打破她们的瞎猜:“没这个可能。”
“鼠王亲自来信请他吃饭,吃的还是高档的有骨气茶楼,怎么就没可能了?”
可颂丧气地反驳:“依我看,是我们上周的严防死守,把齐缘弄得十分不爽,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些芥蒂,觉得企鹅物流不是他能融入的地方。”
“鼠王从来没收过这么高调的人。”
德克萨斯冷静地反驳:
“鼠王应该有一支没有名字的部队,平日一直藏在阴影里,他本人则坐镇贫民窟,践行他最擅长的均衡之道,我猜他请齐缘吃饭,应该是摸不准他的路数,打算一探底……”
叮铃铃~
风铃又响了。
大地的尽头自从开业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
“我找齐缘。”
来者穿着蓝衬黑紫的长裙,粉发鼠耳,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诉求,酒吧的空气仿佛都因她下降了几度。
沉默。
尴尬了半晌,德克萨斯才缓缓放下烤鱼,淡淡地回答:
“齐缘被鼠王喊去吃饭了。”
“谁?我爸?”
冷淡的美少女突然冷淡不起来了,大吃一惊,立刻转身就走,一瞬间就不见踪影。
很急。
企鹅物流众人面面相觑。
“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是林雨霞。”
“鼠王的女儿啊……德克萨斯,你刚才不是说鼠王不会收齐缘,他不可能离开我们吗?”
德克萨斯一时语塞。
“理论上不可能。”
她缓缓撕下一瓣烤鱼肉,犹豫地开口:“但他是齐缘……”
“所以,我也不确定。”
027:黑子说话!
路边的茶楼,人影错落。
街上传来了两三声吆喝。
齐缘扫视着热闹的街市,目光停在有骨气的三字招牌上,客人络绎不绝,热气升腾,阵阵食肉动物才懂的绝妙荤香扑面而来。
这家店的招牌是炖至酥软脱髓的骨头汤,以此汤为锅底,辅以吊龙、鹅肠、鸡脯、鱼片、菜心等涮物,就成为了名为打边炉的传统龙门菜。
好吃到嗦断舌头。
这都是齐缘从门口的招牌上看到的。
他一到店,手提白毛巾的老服务生就将他往楼上带,似乎早就打过招呼,与人声鼎沸的一二层不同,三层楼显得十分冷清,只摆了一张桌子。
“老夫林舸瑞。”
一位帅气的老鼠打了声招呼,抓着长筷,轻轻夹起一粒鱼丸。
“吃了吗?”
他不紧不慢地问道。
齐缘摇了摇头,一副碗筷立刻被摆上桌。
虽然不知道找自己做什么,但都请他打边炉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龙门的传统是不在饭桌上喊打喊杀,吃火锅更是团结的意思。
他拿起料碟,到处寻找着小料区。
林舸瑞冷静地注视着齐缘,眼中有矍铄的神采。
他早就听说过齐缘,当第一个黑帮在他手里覆灭时,齐缘的名字就出现在了林舸瑞的八仙桌上。
要说对齐缘的态度,那就两个字。
欣赏。
不论用什么方法,齐缘都确实改善了贫民窟的治安,达到了林舸瑞想要的均衡,齐缘数次以身犯险,更是显露出一种大无畏精神。
但是,听说归听说,见面不能带滤镜。
更别提,林舸瑞那个很想独立,每天都在思考怎么拉一支自己队伍的女儿,也注意到了齐缘。
想起女儿他就头疼。
带孝女一个。
要不是清楚林雨霞的秉性,就凭那副整天绷着脸的叛逆态度,他都快怀疑女儿要夜献七星刀了,如今林雨霞感觉遇上了可塑之才,他这个当爹的说什么也要把把关。
于是,便有了这次的打边炉。
从吃饭这种细微的地方,也能看到一个人的性格与心性,比如……
林舸瑞看向从小料区回来的齐缘,后者捧着小料碗,在林舸瑞面对面的位置缓缓坐下。
齐缘是油碟还是干碟?
林舸瑞扫了一眼齐缘的料碟,拿筷子的手忽然一下子停在半空。
“芝麻酱?”
林舸瑞惋惜地摇了摇头。
——
——
食过三巡,林舸瑞放下碗筷,又看了一眼齐缘,又忍不住摇头。
芝麻酱蘸火锅,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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