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杨桃
“没关系，我不着急的。”
“真是的，不要把我当成是什么便携用品一样‘交易’来交易去啊。”姜巧叹了口气多少有些不满，但本身对此显然没什么想法，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不就配合一下‘研究’嘛，又不会说去一趟就会少什么零部件。
被梅比乌斯拽着的姜巧就这么在无奈之中离开了MEI的实验室，并‘肘’进了梅比乌斯的实验室——值得一提的是，因为两人的距离实在有些近的原因，这种颇为‘亲密’的表现被那些沿途的逐火之蛾战士、基地人员看到后都吓了一跳。
毕竟梅比乌斯在组织内部的名声实在有些声名狼藉、虽说其无论颜值还是身材都可以称得上是极品，可在组织内部一些私底下的八卦之中，很多人都认为，这位性格怪癖、年龄逐渐向着老阿姨考虑的梅比乌斯博士大概不会喜欢什么人、也不会有什么人敢对这位有什么想法，结果...
“博士...唔。”
作为布兰卡推荐、并收到逐火之蛾邀请进来的新任助手克莱因看着自家博士本来想说些什么，结果在看到被梅比乌斯肘着的陌生黑发青年——姜巧之后，直接愣在了原地。
老实说，在进入梅比乌斯实验室之前，因为那些风闻，克莱因对于梅比乌斯也有着不小的误解、畏惧，但在亲身接触之后，她便明白梅比乌斯博士并不是那样的人。
但有一点她还是很赞同外面那些人的说法的——像博士这样的人，估计就只能沦为大龄剩女，然后孤独终老，一辈子和研究报告、试剂打交道了吧？
甚至就梅比乌斯的风格来说，她也是能说：这世上，可不会存在能够让我梅比乌斯看得上的男人。这样的话。
对于专攻生物领域的梅比乌斯来说，男性不过是一种提供‘遗传物质’的‘工具’罢了——如果不具备足够的才能，那和所谓的‘种猪’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她想要将自己的基因遗传下去，就她的生物、基因领域的造诣，想要人工创造出一个‘梅比乌斯基因的延续个体’，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但梅比乌斯显然看不上这种——毕竟她一直认为人类的未来不应该全盘寄托在‘血缘’这种差异性极大的东西上。
而现在，自己看到了什么？
我的天呐！梅比乌斯博士带着男人回实验室了...倒不是说之前也没有男性来过，就实验体来说，要多少有多少、交接人员、编外人员比比皆是，可像这样抱着肩膀，一幅‘小鸟依人’的作态，就仿佛生怕让对方跑了一样的模样...
克莱因只觉得人有些麻。
“克莱因？”姜巧看着这有些瘦弱、矮小的绿发阴郁少女，有些意外。
虽说和后来的武装人偶.克莱茵很像，但具体的差异还是很大的，例如身高、还有就是发质，皮肤不太好...倒也正常，毕竟梅比乌斯实验室这破地方，动不动就是熬夜、加班，其实就连现在的梅比乌斯的模样都相当的‘惨不忍睹’。
眼袋、黑眼圈，这要不是她们本身的底子足够硬，都有些‘ 不忍直视’了。
“嗯。”梅比乌斯露出些许笑意。
本来她对于克莱因其实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但当亲自接触之后，蛇蛇对于克莱因就太满意了。
就合拍、惹人喜欢这方面，她甚至已经超越了上一任的布兰卡，并且和布兰卡相比较克莱因还要更敬业一些，具体举例——工作时常。
布兰卡出于自身、乃至是照顾小格蕾修等多方面的因素，在这方面让梅比乌斯其实挺不满意的，很多时候一到晚上就没人了。
可换成克莱因之后， 只能克莱因和梅比乌斯的工作时常已经达成同步了。
这才叫出色的助手嘛！
不能和自己一起熬夜通宵的布兰卡，实在是太贫弱了！
“克莱因，你先去处理昨天晚上我安排你做的事情吧，我和他有一些事情要谈谈。”
“呃...好吧。”
克莱因听到这个要求，有些惊讶——毕竟自她成为梅比乌斯的助手之后，博士就对她没什么禁忌，像这样需要单独谈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身为助手本身一定程度上需要遵守保密条例的克莱因如此想着。
待克莱茵走后，至此，核心实验室便只剩下梅比乌斯、姜巧两人。
“哼哼，你应该知道我正在研究的东西吧？”
"嗯。"
姜巧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巨大培养槽，其中正存放着一具人体。
以我之手，扬以登神——遵从着这份理想，并前进的梅比乌斯一直在研究着如何让人类进化，在看到律者的出现之后，她便一直想着如何让人类也成为像律者这样完美的生命，摆脱凡胎躯壳的‘低劣’。
融合战士计划正是这份愿景的‘副产物’，漫长的生命、强横的力量...但那居高不下的死亡率以及上下限，毫无疑问证明这个计划是不折不扣的‘失败产物’。
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种应急策略。
律者必然要比通过崩坏兽基因达成的融合战士更为‘高等’、‘先进’，哪怕融合战士中存在着战斗力远凌驾于寻常的律者也是如此，它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优越性。
但即使知道这一点，即使后世的梅比乌斯在五万年的时间一直在苦心积虑的研究，想要实现这个愿望依旧遥遥无期...不，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或许已经成功了。
侵蚀之律者的例子便是证明——只是人类不能接受这种‘意识病毒’的存在形式罢了。
后续的圣痕计划，也是借鉴着律者的生命形式诞生的产物。
圣痕意识同样是与律者相似的‘完美生命’。
不过这玩意，实际上和融合战士计划并没什么区别——就人类的层面来说是如此，它毫无疑问是失败的。
最初的圣痕计划筛选生命，最后的圣痕计划替换生命。
而这二者，无论哪一种都难以令大部分人接受。
哪怕是计划的设计者梅比乌斯，其实也不怎么喜欢以上两者。
“虽说生命的进化必然伴随阵痛，但这份痛苦对于人类来说未免也有些太大、太难以接受了。”
梅比乌斯轻轻的触碰着培养槽，轻叹了一声。
哪怕是她，对于这种圣痕计划这种东西其实也称不上待见。
毕竟，她是如此的珍惜着生命。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又会愿意整出这种东西呢？
侵蚀之律者不被接受，梅比乌斯只能退求其次，寻找新的可能。
而如今出现的‘支配’律者，便是新的曙光。
不同于侵蚀之律者难以令人类接受的生命形式，不同于圣痕计划所必须付出的惨痛代价，支配之律者拥有极高的普适性——如今的全人类，尽皆都可以称之为‘支配之律者’的载体。
虽说那份卑劣令梅比乌斯感到痛恶，但——只要能够祛除这份卑劣，让‘支配之律者’蜕变成像其他律者一样的‘完美生命体’，那之前所顾忌的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么?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我需要提醒你，支配之律者和以往的那些律者的底层逻辑完全不一样。”姜巧如此肯定。
因为他的出现，因为一个‘核心管理员’的‘叛变堵门’。
茧逼不得已，只能放弃了之前那种形式的律者——以‘虚数奇点’为核心，进而诞生的超自然生命体。
采用了全新形式的支配之律者，根本不具备对于律者来说至关重要的‘虚数奇点’，须知后者是律者获取崩坏能、使用律者权能的关键。
因为没有虚数奇点，所以即便是‘始源’也无法通过‘堵门’的方式去收拾这些律者。
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门。
这也是现在支配之律者为什么会弱到这个地步。
那种如同砂砾的律者核心无法赋予律者任何‘权柄’以及从虚数空间获取崩坏能的方式，它其实更像是一种‘灵根’。
被动的吸收外界的崩坏能，然后激发载体的欲望，让其沦落为欲念的奴隶，被最原始的冲动支配。
能够战胜这份冲动的人，就可以掌握这份‘灵根’，然后获得运用崩坏能的能力——变得比以前更强、更健康。
而战胜不了的，依旧可以掌握——只不过是被‘颗粒’掌握，遵从最初的冲动，成为欲望的奴隶。
对于后一类人，‘支配颗粒’赋予的崩坏能操纵、吸收能力毫无疑问只会成为‘施加暴力’的工具。
“哼哼~我当然知道。”
梅比乌斯讥讽的笑了笑——这是对那些受支配的人。
对于支配之律者精心研究的她早就有了更进一步的‘结果’。
那就是这些‘被支配的奴隶’其实是可以通过‘掠夺’来变得更加强大的。
支配颗粒只有在人死的时候才能剥离——互相的杀戮、然后夺取她人身体之中的‘支配颗粒’，进而变得更强大。
“虽说支配之律者的存在形式的确和迄今为止出现的所有律者都有所不同，但这并不代表着它们就毫无关联了。”梅比乌斯哼笑着，“姜巧，你觉得律者是怎样的存在？”
“就我角度来说——律者更像是一种‘半能量意识生命体’。”作为‘资深律者代打’的姜巧对这方面显然很有话语权。
而这个评价相当的中肯——对于就算断肢也可以通过崩坏能迅速恢复的律者来说，她们和崩坏能先显然有着密切的联系。
“呵呵，没错~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梅比乌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于律者来说，最重要的其实就是意识——具体例子就是杨，即使肉体没了，也可以进行‘仰卧起坐’。
而核心便是律者存放意识的关键所在。
从人类完成到律者的转化——最至关重要的两点就是契合度与意志。
契合度决定了人类个体在融入律者核心之后会不会因为律者核心的危险性直接打出‘gg’，而意志则是决定了人类是否能够正式完成从人到律者的进化。
作为失败产物，融合战士计划的失败性同样是这两点。
契合度不够，就会被崩坏兽的基因反噬进而基因崩溃而死，意志力很差...这个倒还好，因为用的是崩坏兽的基因，所以只要过了前面那关，后面这个只是决定实验者是否会变成‘崩坏兽’罢了，也就是后续的‘过重超变（人为崩落）’阶段。
但如今，支配之律者的出现，却是让前者的难度发生了变化。
因为人人都是支配之律者的载体，只要通过‘支配粒子’完成初级的进化，那么‘融合战士’、‘律者化’这两者之中，死亡率最高的‘资格’就可以得到解决。
“理论上来说，人类是很难拥有从人类进化到律者的意志力的。”梅比乌斯的声音之中透露着些许无奈和苦恼。
——就像后纪元一样，乔伊斯是天生律者，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瓦尔特是因为理之律者的核心本就特殊、并且自身意志不弱，还有人在协助——饶是如此也花了漫长的时间才成为了正式的理之律者。
至于布洛妮娅...原本的布洛妮娅经历良多，最终侥幸才得以成为理之律者的传承者，现在...不久前甚至会因为光是使用律者核心就遭到反噬。
这还是对人类最友善的‘理之律者’核心。
后面的律者呢？
琪亚娜是天生律者，身体更是沙尼亚特和琪亚娜的结合体，只需要端正心态、摆正位置。
雷电芽衣说是羁绊，但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本就是圣痕觉醒者、被选定的律者。
这其中，最经典的反面例子就是安娜.沙尼亚特。
有着沙尼亚特血脉（对崩坏能控制有加成）、天命的a级女武神，结果成为冰之律者直接难以自控，变成‘星冰乐’。
后世的成功律者几乎全是在走捷径——同时还需要考虑爱莉希雅这个额外因素加成。
就这样，她们都经历诸多才完成了人类到律者的进化。
换成普通的人类，这哪顶得住啊。
不过——
眼下的确出现了一个抽象的例子。
梅比乌斯紧紧地盯着姜巧，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角，看起来格外的诱惑。
姜巧不仅可以发挥出天生律者的爱莉希雅作为律者的力量。
甚至——他还帮助MEI、帮助那个绿头发的小姑娘完成了律者的蜕变。
更重要的是，这丫居然还有‘换身’的能力。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涉及到‘意识’的特殊能力。
若是能够从他的身上有所收获，困扰梅比乌斯如何解决‘人类的意识无法完成律者化’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姜巧也瞬间明白了梅比乌斯的想法，挑了挑眉头：
“你想从我身上寻求解决这个难题的方法？”
老实说，对此他不是很看好。
就算是采取‘和全人类交换’这个方案，然后挨个律者化也是不贴切的，且不说姜巧不太能接受这种东西——如果是为了拯救人类，他完全可以采取更加‘简单’的方式，只不过那样的方式爱莉希雅绝对不会想看到。
而且前面这个...爱莉希雅听到估计会第一个就站出来——达咩 ！绝对达咩吧！
一堆熟悉的可爱美少女爱莉我都有些气，这要是掺和其他的...毁灭吧！
而且，就算交换了，作为职业代练的姜巧其实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像使用布洛妮娅那样玩的。
他能用布洛妮娅，是因为布洛妮娅本身就有一定的基础——过去那场实验让布洛妮娅拥有了足够的崩坏能抗性。
姜巧才能通过始源之力来弥补缺失的这部分相性，然后用意识完成律者、羽化的过程。
其他人...可能有人对于始源之力有些误会。
虽然它出自始源律者、人之律者，出自爱莉希雅。
这些称谓让它看起来变得极为和蔼、友善。
但内核是‘崩坏能’的始源之力无论其来源是多么安全的对象，都无法改变它其实是律者的力量——一种极其危险的能力。
对于正常的人类来说，它的危险性和其他律者的力量并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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