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软软的肥啾
否则一不小心,这些可能性就会成为席卷整个世界的狂潮,通过大逃杀来决出唯一的幸存者。
但现在有了带资入股的自己,其中的风险就全部被生命树的深渊承担了。
亚雷斯塔可以提前留出最接近主体的选择的下一步可能性,提前脱身。
罗兰也可以通过她这一层无形的阻隔,以更稳妥的方式利用亚雷斯塔的价值。
亏这家伙还说什么装成不知情的样子很麻烦——这不就是在闷声发大财吗?
不过,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
以罗兰的理想和对生命树的掌控力,要让自己变成门票的方法有很多种。
虽然一起解决更方便,但对他来说,分开搞定也不是什么难事才对,提前把隐患消除掉不好吗?
这样的疑问,在萝拉的脑海中转了一圈后,就直接消散了。
她已经从罗兰的眼神中知晓了答案。
时机。
罗兰需要的是让亚雷斯塔的可能性解放和获得引领他进入深渊的恶魔同时存在的一个时机。
在科学与魔法中,这种现象都屡见不鲜。
只有在某种特定的温度中,两种普通的金属才能变成兼具双方优点的合金。
罗马正教中圣彼得的圣遗物使徒十字,也只能在祭日的时候才会发挥出效果。
换句话说,分开解决她们两个固然可以,但只有一起解决,才能满足现阶段的罗兰的需求。
一种已经超出了完全公式者能力范围内的需求。
因此,明明埋下了沙条爱歌这样的后手,罗兰却依然不闻不问,连半点端倪和预兆都没有暴露。
“我有最后一个疑问,你能回答我吗?”
“说说看。”
罗兰微微一笑,没有拒绝萝拉的问题。
对方此刻的精神活性越是趋近恍惚,之后改造和契约的难度就越低。
萝拉也猜到了罗兰的打算,但恶魔的天性就是用甜言蜜语去诱惑他人。
追溯一切,用天真的希望和符合预测的毒素来嘲弄那些深谋远虑的敌人,对于本质上无法生产任何东西的她而言,这就是胜利。
所以,当自己成了被嘲弄算计的对象时,即使知道这是在交出自己的命脉,但心如死灰的萝拉也不打算再压制自己的好奇心了。
“到底要在怎样的情况下,亚雷斯塔的可能性才会与我的价值等同?”
“当然是在梦里。”
罗兰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了有些离奇的台词。
“宇宙是神之爱,为了让这在梦境中延续下来的一切得到保留,为了让现实与真实的鸿沟不至于终结,在作为唤醒我的钥匙时,你们的价值自然是等同的。”
“咦?”
萝拉愣住了。
但就像沉默也是一种回答一样,规格上的近似也足够大恶魔从这句话的毒素与重量中,提取到某种预兆。
身为来自异世界的兽,却愿意以人类的身份重新成长,并踏踏实实的构造计划,将世界收入囊中。
明明可以在短时间内结束的征服,却要在以年为单位的时间跨度中,使其蔓延到全人类。
为什么罗兰要做到如此地步——现在,答案便揭晓了。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只是与你的梦境结合而成的现实……而且,当你醒来的时候,世界就会毁于一旦?”
不是因为有人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才让世界灭亡,而是因为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才维持住了这个世界。
就像那个简单的道理一样。
罗兰并不是无法离开那个威武的黄金王座。
而是不能离开。
这是在来到魔禁之前,罗兰就在奉行的一条铁则。
毕竟不管他的状态是可能性烧光的无火余灰,又或是十字教的魔神也好,对于被这个王座困住的至高天使徒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反正出来之后,它就会遵循使命,用灭尽灭相之理,将一切沾染了万灵之钥痕迹的世界湮灭。
就算它被限制在了世界之海的体积中,顶多和魔禁世界相若也是如此。
如果说魔禁世界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那至高天使徒就是汇聚成灾难的熊熊大火。
哪怕大树最开始能在火舌之下巍然不动,但终究还是会化为无可挽回的焦炭。
即使罗兰是能以自身的引力构建世界万象的完美魔神,也无法抹消这种差距。
与之前比起来,他最多也就是获得了在这场永无止境的大逃杀中,继续逃下去的权利而已。
以苦心经营的魔禁宇宙作为盾牌,罗兰有百分百的把握甩掉这个没有知性的工具。
“但是,这样是无法使我满足的。我的野心也绝不会让我止步于此,而且”
“……失败的滋味,体验过一次就够了。”
罗兰低下头,瞳孔中的深红色呼之欲出,化为凝而不散的焰光。
牺牲掉所有可能性,就算绝地反击后的成果,也只是成为王座上的囚徒,用死亡来同时困住敌人与自己。
就算罗兰是个很乐观的人,也无法将这当成胜利。
连用惨胜形容都欠奉。
那是一场绝对的败北。
虽然他可以找出无数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来粉饰这件事。
就算不谈万灵之钥是蛇的衍生,当时最多也就是单体宇宙级别的罗兰与至高天使徒那强弱的悬殊,也足以堵住所有挑剔的评价。
可失败就是失败,在已经定论的结果面前,容不得任何借口。
罗兰同样也仗着自身的力量优势,恃强凌弱过许多回。
所以他很清楚,世上从来不存在绝对的公平,胜者才是一切。
“就算能跑掉又如何呢,就算现在我可以在世界之海中遨游,那也只不过是个更大的笼子而已。”
“比起成为笼中之鸟,不管轮回多少次,我都只会选择另一条路。”
“更何况,和之前的棋手与棋子的差距比起来,现在的我和那家伙只是单纯的猎人与猎物而已。”
少年那端正的脸庞上,露出了轻慢的笑容,就好像野兽看到猎物时露出的狰狞獠牙。
连只能出布的亚雷斯塔都敢于和能随意出招的魔神,在石头剪刀布这种游戏上赌命,罗兰的觉悟,自然只多不少。
但要让逆转一切的时机到来,使自己的爪牙能够毫无滞涩的切开那条怪物的身体,他必须等待一个特定的契机,来换取与自己精心经营的世界合二为一的缓冲期。
为此,他必须同时满足两个可能。
第一点是将象征着世界无形干涉的高维生命全部与自己拉到一边,达成攻守同盟,以免内部起火。
以及……另找一个代替自己的柴薪,来争取这个时间。
火已渐熄,然位不见王影会留下怎样的结局,他在游戏人生的世界陪里克钻研游戏神髓的时候,就重温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所以,该轮到你来传火了,亚雷斯塔。”
“我明白了。”
尽管传火这个词语的重量有多么令人发毛,亚雷斯塔脸上的冷静也没有半点动摇。
“接下来……我将以薪王的形态出击。”
第550章 罗兰正在杀出冥界
用传火的方式,让罗兰在摆脱王座的同时争取到一点自由的缓冲时间。
乍一看,这种做法完全是异想天开。
黄金王座的功能就是用来增幅永劫之理。
也正是因为罗兰以轮回之理达成了死与生的平衡,王座下的那条第六至高天的使徒才会被困于梦境之中。
一旦他活过来,对方就会立马醒来。
不过,世事无绝对。
就像梦境与现实的逆反也只在刹那之间,被梦境困住的第六天之蛇会陷入怎样的状态也和罗兰息息相关。
譬如在罗兰刚坐上王座,半点可能性都不存在的时候,对方只是勉强的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上方的王座有任何异动它都可以无缝清醒过来。
但有积累的好处就在于不会彻底失去回转的余地。
虽然原生世界的超凡,要恢复罗兰的可能性毫无可能。
可随着幻想乡乐园计划的进行,那些从异变中提取出的异常之力,已经足够作为一个跳板,罗兰的梦境渗透进魔禁世界,用这些通道的链接重新显现他的现实。
在罗兰一步步的通过魔禁世界的体系,让其中的力量反哺到本相时,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也变得更加紧密。
这也意味着笼罩第六天之蛇的梦境正在逐渐扩大。
当罗兰和艾华斯签订契约,用磁场宇宙逆推,成为完全公式者解答者的时候,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几乎已经消解了。
现在这个宇宙乃至相位之中,属于他梦境的网道无处不在。
第六天之蛇的每一寸都被这现实的幻梦包裹,在这样的惯性之下,就算永劫之理被解除,可只要梦境还在持续,它就会像熬夜后睡懵了的人一样,即使醒觉,也要在恍惚中停顿之下,才能找回思维和实感。
而现在,就是喧嚣一时的世界舞台上,大幕即将落下的时刻。
与诞生了法则,让世界延续的初始之火一样,虽然规格不同,但并不是什么人都有给黄金王座传火的资格。
“爱歌。”
“已经准备好了。”
在罗兰看过来的时候,沙条爱歌也轻轻的吐了吐舌头,晶莹光洁的玉足也从萝拉的背后拔了出来,踩在了那柔软的发丝上。
这种分离正是她彻底控制住萝拉的象征。
尽管不情不愿,但在根源皇女的操纵下,萝拉背后的恶魔容颜还是缓缓升起,让诡异而神秘的光芒覆盖到了亚雷斯塔的身体上。
致命的黑暗瞬间就吞噬了亚雷斯塔的脸庞,他眼眶中的眼球也瞬间消融。
从口中的缝隙看去,露出的也不是唇齿,而是一抹深邃的黑暗,就像宇宙中的黑洞一样。
而且,和具有生命的黑洞力量不同,这抹黑暗宛若镜面一般光滑,可从其中能窥视到的,绝非单纯的倒影,而是不祥的恐惧。
在黑暗像衣衫一样裹上全身后,亚雷斯塔抬起头,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当他再度吐出的时候,那已经变成了周围的光影都歪斜的赤色之风。
随着亚雷斯塔的呼吸频率,他的皮肤上也冒出了火星,并像是抽动风箱时的熔炉般愈演愈烈。
火焰如浪潮般席卷,像野兽一样咆哮着。
它迫不及待的将亚雷斯塔尽数吞入自己赤红色的腹腔中,让氤氲而暴戾的焰潮滴落在他身上,刻印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沟壑。
不过,这看似惊悚的画面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势,而是在精制柴薪的过程。
达到高贵领域,必然要要通过献身让生命形态发生改变。
就像魔神们的仪式一样,只不过这名为薪王的形态要更加可怖罢了。
在永劫之理消失后,就算第六天之蛇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解除束缚之后,它自身的气息依旧会被动的灭绝周围的一切。
要将这片巨大的网格之梦维持下去,就必须用名为可能性的燃料来进行对抗,不然立刻就会露出马脚。
只不过,虽然说的轻巧,但所谓的可能性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捕捉到的东西。
它所指代的是,倘若与现实采取了不同选择后所到达的另一个终点。
构成罗兰起点的契灵之一,神座出流就是最好的诠释。
涵盖了世界上所有才能的他什么都能办到,只不过什么都没做,所以才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有到达终点的才能,才是这一可能性存在的基础。
就好像名垂青史的科学家在年轻时放弃了继续研读,选择去画画一样,这种变化并不能被称之为可能性,只是错误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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