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软软的肥啾
但他这次专程停下天堂制造的本意,却并非为了这点,而是因为一个单纯的初衷。
——他必须去履行一个承诺。
在旧宇宙活下来,命运已经因为和罗兰的接触而改变的那些人,仍然会保留之前的记忆与状态。
但在旧宇宙中死亡的人物,则会在新宇宙中产生一个似是而非的存在,不过,这也并非绝对,对于某些承载着命运的重要角色,如果不去刻意干扰的话,他们依然会顺应着时代而诞生,在被固定的命运中砥砺前行着。
罗兰,就是在等待这个瞬间,为了不让这中间的过程出现任何蝴蝶效应的干扰,他宁愿就这样慢慢的在三咲市消磨时间,也不想在此之前造成多余的干扰。
——
在阳光透过彩窗,散发出迤逦光线的教堂内,言峰绮礼正虔诚的祈祷着。
这里是法国的一间教堂,言峰绮礼目前正在其中修行。
虽然从常理上而言,对于身为精锐代行者,立下了众多功劳的言峰绮礼来说,这样的安排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但对于真正的信仰者而言,这种平静的生活反而会让他们更深刻的理解教义。
对于言峰绮礼来说,自然也是如此,他没有任何不具备信仰的理由。
无论是作为圣堂教会嫡系的家世,还有从小受到的教育与环境熏陶,都深刻的影响了他的人格。
最重要的是,对于一直无法寻找到内心安宁的他来说,信仰更是唯一可以寄托希望的存在了。
“主啊,请教导我。”
站在神圣的十字下,言峰绮礼如同往常一样祈祷着。
“人为何会有幸运与不幸,真正的幸福,又是什么?”
这是他一直潜藏在内心中的问题,事到如今,他已经尝试过所有可以去追寻答案的手段,却仍然一无所获。
而更加诡异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却第一次触碰到了如同命运一样的东西。
从成为代行者开始,他对于自己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情况,在心中都隐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觉悟,仿佛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一样。
可不管用怎样的手段,除了那份无法排除的既视感,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自己天性的残缺。
作为信徒,言峰绮礼本就比常人要敏锐许多,也拥有着愿意付出的觉悟,因此,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天启,意识到自己接下来所做的都是无用功之后,他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的本质。
言峰绮礼是个只能从痛苦中得到愉悦与幸福,永远无法得到救赎的人渣。
这一点,是从先天上就决定,无法用努力去弥补的。
这种歪曲的本性对于虔诚的言峰绮礼来说,简直是如同无法醒来的噩梦一样。
但言峰绮礼仍然没有放弃,在与身患绝症的妻子结婚后,尽可能去尝试爱着妻子,但依然什么都没有改变。
女儿的降生也一样,在那个继承了自己的新生命诞生之前,言峰绮礼就意识到对方的存在也无法拯救自己。
而随着女儿渐渐长大之后,他也终于理解了一件事。
名为言峰绮礼的人所具备的命运,正在逐渐走向尾声。
这两年的婚姻生活马上就要走到尽头,哪怕他比之前有所改变,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今天是他惯例的去病房看望她的日子,而等他到来之后,为了否定自己是无法得到幸福的这一说法,生命垂危的妻子将会以自杀来证明这点只是谬论。
理所当然的,这依然只是无用功。
马上,在她自杀之后,自己的命运就会走向无法挽回的尽头。
从家庭,子女,到未来,他所渴望的幸福在今后将会永远的存在缺憾,并不断堕落下去。
想到这种命运,言峰绮礼的脸色略微显得有些暗淡。
但也许,这就会自己这种人渣的命运吧,即使这三十年来,他一件恶行都没有做过,但天性注定了他即使做一生的善事,也只能怀抱着苦痛与悲哀死去。
言峰绮礼站起身,一言不发朝着教堂外的大门走去。
人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面对这些现实,尽管那是你最不希望发生的,是你无比厌恶,是你想方设法要避免的……
可不管怎样,事情既然已成定局,就总会有这么一刻到来,连逃避都不被允许,只能直面的那一刻。
没有谁比言峰绮礼还要明白这些来自主的教诲,但此刻,不知为何,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缓慢。
这是为了给自己多留出一些祈祷的时间。
言峰绮礼用平生最虔诚的态度,开始祈求那高高在上的神明降下怜悯。
不管是谁都好,如果世上真的有神的话,那么请给予他一点点的希望吧。
拯救他的妻子的绝症,拯救他的女儿的未来,拯救他的……命运。
当然,最后的结局,也只是不断的失望而已。
在过去三十年中,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在这段路途中,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启示出现。
也许是不存在,也许是懒得搭理。
说到底,神的奇迹如果那么容易出现,他的故事也就不会被称为神话了。
言峰绮礼用淡漠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大门,缓缓的推开。
但出乎他的意料,教堂的门外,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陌生的青年。
他有着一副容易让人生出亲近感的端正容貌,但比起这些,更吸引言峰绮礼的,是对方的双眼。
存在于那里的,是如同纯粹而冰冷的宝石一般,是如同血渍侵蚀后的锈迹一样,让见者尽数感到颤栗的双瞳。
在这双眼瞳的注视下,光是不被那种神圣感给迷惑,就已经让言峰绮礼竭尽全力了。
这位经历了无数战斗的精英代行者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压力。
杀人狂,怪物,恶魔,神?
不对……这些东西都不足以形容。
深深的吐了口气,看着青年疑惑的歪了歪头的动作,言峰绮礼才算找回了自我。
“抱歉,我是这里的神父,言峰绮礼……今天这所教堂并不开放,请改日再来吧。”
“没关系,我并不是为了祈祷而来,”青年摇了摇头,露出了和煦的微笑。“而且,应该说抱歉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因为去了一趟医院的缘故,稍微晚了一些。”
“我是罗兰,那么,久违的再问一遍吧
——言峰绮礼,你相信引力吗?”
被审核了,晚了一点,本卷完,明天开新卷。
237.第237章 迷茫的埃尔梅罗二世
237.
“时间又被加速了啊……”
看着从一片白茫茫到逐渐找回色彩的天空,久远寺有珠叹息了一声。
每当看到这种景象,她就感觉身为魔术师的自尊又被蹂躏了一遍,不过,在抱怨的情绪出现之前,在这些时光中成长的经验就已经占据了她的主要思绪。
因为罗兰真正的降临时间点是时间旅行前的位置,以那个记录为锚点,这中间久远寺有珠记录在时间轴上的成长和经验也会被宇宙直接修正。
这种在保留肉体年龄的情况下直接将未来的成长放到现在的情况,可是用第五魔法才能复现的奇迹,可在天堂制造的作用下,魔女不仅保留了肉体的年龄,还可以直接获得未来历史上的力量这样堪称作弊的结果。
但作为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了解这一本质真面目的存在,一想到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手笔,些微力量也不值一提了。
“现在已经是那个特定的时间点了吗?”
少女倦怠的叹了一口气,想起那天青子所说的一切,视线缓缓移向旁边的罗兰。
“嗯……一下子接受二十年的经验果然还是有点吃不消吧,要我帮帮你吗?”
“免了,到头来又会变成不知道是谁在帮谁情况吧,来自宇宙的修正可比你要靠谱的多。”
“是吗?那我换个问法吧,”
听到魔女的嫌弃,罗兰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事到如今,对方外冷内热的性格还有方方面面,他已经了解的很透彻了,所以,他也转过头,与久远寺有珠对视着。
“那么,有珠,你可以帮帮我吗?”
这样直球的话语让有珠怔了怔。
她想如同往常一样摆出冷漠的脸色来抗拒对方的调戏,但身体却如同泡进了温泉一样,很快就染上了一层妖艳的绯红。
所以,魔女小姐最后也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她如黑珍珠般的美眸也宛如被染上了一层水汽一样,轻轻颤抖着,看着越来越近的面容,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罗兰也默契的低下了头。
“呜……”
再度贴在一起后,已经变得贪婪起来的魔女小姐主动张开樱桃小口,有些不满足这样单纯的接触,发出了充满暗示的轻吟声。
“虽然我很能理解在刚刚那种绝景结束的时候开始这样,很有电影中的浪漫,但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场合吧!”
第三者的声音让久远寺有珠慌慌张张的分开了罗兰,害羞地用手捂住湿润的红唇。
在另一边,红着脸,抱着手臂的青子有些不高兴的瞄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罗兰。
“而且,虽然对于你的离开我确实有些不舍,可既然时间点都已经到了,为了接下来的计划,罗兰你也该去做点准备吧。”
“我已经买好伦敦的地图了。”
“伦敦?那个地方和你的准备有什么关系,地点明明是在……”
“当然有,说起这件事,就避不开那里吧,收集一下情报可是应有之义。”
罗兰耸了耸肩,提起这件事,眼神中也有一些期待。
“更何况就算没有这件事,这次我也打算去看望一下……某位故人。”
—
“所谓的魔术体系,本质上就是对于基础理论的具现,如同魔术刻印一样,以最开始的那个核心与愿景为基础,在不断的发展与传播中形成,最后刻印通过学问与宗教的形式铭刻在世界上,而这段久远的历史,就会成为魔术基盘。”
“也正因如此,因为本身的特色,某些魔术基盘尽管可能很古老,可一旦长久脱离了诞生基盘的那片土地,会对传承这种术式的魔术师后代造成诸如水土不服的影响,从而导致血脉与刻印都一代代的劣化下去,因此,在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基盘时,也需要谨慎考虑这一因素……”
低沉而充满理性的声音在偌大的扇形教室中回荡着。
数十位学生正在认真的听课,从衣着与样貌这些具有强烈个人色彩的因素上,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他们截然不同的出身乃至性格,但唯有一点,是这些学生共同的特质。
那就是非比寻常的年轻。
在他们之中,能被称为青年的存在都寥寥无几,即使在这个魔术界的大本营中,这也是相当罕见的现象。
时钟塔。
作为古老神秘的传承者,真正能够影响魔道世界的庞然大物,虽然它和魔术协会在政治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许多人都认为它正在逐渐腐朽,失去魔术师的纯粹,但成熟的体系和显而易见的成果还是让它有着最高学府的美誉。
而作为相当现代化的学府,时钟塔在教育上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没有完全摒弃一对一的师承制,但通过控制伦敦地下灵脉走向,从而将它汇聚在不同的地点中,就形成了足以支撑构建工房的要素。
并且,时钟塔对于这些地方,不再以支点这样的术语,而是改用教室来称呼,象征着用以提供魔术的教育作用。
而这些年轻的学生们所聚集的地方,自然也是这样的存在。
不过,从周围的建筑风格来看,这一处教室很显然并不算大,按照时钟塔的规矩,这些年龄的孩子显然还没有超出全体基础课的授课范围,可以去本部的大教室学习,没道理来这里才对。
毕竟全体基础科姑且还是偏向于民主主义的,而且因为输送新鲜血液的基础,民主派阀的领袖特兰贝里奥也与其它君主签订了协议,其它科系会定期派遣讲师去进行义务授课,在分担压力的同时,也更容易发掘一些被埋没的天才。
而让这些孩子在时间上有所冲突的时候,放弃不论是环境还是师承都更加优秀的全体基础科,跑到这身处伦敦郊区的小教室的原因也很简单。
它是埃尔梅罗教室。
而执掌它的人,是如今的埃尔梅罗家的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仅仅是这点,对于他们而言,就足以胜过一切了。
这位君主晋身的传奇经历,到现在都是时钟塔经久不衰的传说,从与上一任埃尔梅罗家的君主共同参加某场魔术仪式,结果君主惨死,他反而存活之后,对方的人生就宛如开了挂一样。
不仅夺回了埃尔梅罗残存的魔术刻印,为自己找到了不少的话语权,还用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钱,还掉了外债,在其它学派分割埃尔梅罗的遗产时尽力周旋,保留下了一个小教室,并当机立断的放弃了作为大本营的矿石科,将残存的势力尽数转移到现代魔术科之中。
虽然现代魔术科最开始都不被承认是时钟塔的十二科之一,毕竟他们的存在本身,也只是因为时钟塔为了在不断消退的神秘中为了继续保持影响力而做出的权宜之举。
但随着时代的进步,大源的衰退,加上掌管法政科,位于时钟塔顶点的巴瑟梅罗为了进一步扩大权利,退出了十二科,让现代魔术上位,辅以埃尔梅罗残存的势力,还真给他保留了君主的名号。
这份成就也让他成为了现任埃尔梅罗家的直接领袖,被冠以了二世的名号。
而他也没有让传奇就此落幕,硬生生的用自己在教育上的才能,让现代魔术科的教室中多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学生,将其转化为支撑学科继续运营下去的动力。
因此,对于普通学生而言,埃尔梅罗二世从一介无名之辈奋斗成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君主这件事,会产生多大的激励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曾经的韦伯·维尔维特,如今的埃尔梅罗二世,现在却一点都没有自己正在创造传说的觉悟。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下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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