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软软的肥啾
还是有一个人的。
“难道,我一开始就落入了他的掌心吗?从一开始我就是一个小丑吗!”
红衣的青年发出了惊惶而后悔的声音。
但罗兰已经不打算再听他的呼喊了,他转过头,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
“走了,藤乃。”
没有多说一句话,罗兰带着有些好奇的望着阿鲁巴头上的光盘的浅上藤乃离开了,没有半点留恋,好像对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垃圾一样。
而跪在地上的阿鲁巴,却连半点劫后余生的庆幸都没有,他活动着自己还能操控的眼珠朝身下望去,看着泥土一点点的覆盖在自己的血肉上,粘稠的橙色液体在他的身体表面流淌着,很快就将他改造成一种新的生命。
那个男人没有在说笑,他真的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活着的石头。
必须做点什么才行,必须利用对方的轻视,身为一流的魔术师,即使只有眼珠能动,也不能放弃术式的发动。
阿鲁巴趁着身体的链接还未曾断绝之前,拼命的给自我下达着暗示,想要联系回路。
思绪也不断纷飞着,整理着自己所遇到的一切。
那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这绝对不是现代能够产生的东西,莫非根源是真的,荒耶那家伙的确找到了正确的道路,所以抑制力派出了守护者?
可是守护者会这么大意吗……明明有着可以将自己直接抹除的实力,却不立刻完成,而是让自己缓慢的体会这种酷刑一样的折磨。
用恶趣味也说不通,不然他干嘛要离开,欣赏自己在这种折磨下的表现,才是这种行为的关键吧。
联想到罗兰之前口中的‘信’,阿鲁巴眼珠一凸,突然看向罗兰离开的那条小巷。
已经过去三分钟了,自己下半身已经完全石化了,如果那个猜测是真的的话,也应该有所……
就在阿鲁巴瞪圆了眼睛,像是案板上的鱼一样挣扎的时候,一道身影也突兀从巷口出现,朝着他走来。
那道身影看上去十分高大,脚步却如同受过训练一样,每一步都十分平稳,不带有任何多余的声响。
来人穿着黑色的神父法衣,那种沉重而又苦闷的气质简直就像是与阿鲁巴所熟知的旧友,荒耶宗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阿鲁巴认得这家伙,那个起源于愉悦者,表现上却比荒耶还苦闷的神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感受到对方起源觉醒后获得新力量有多么可怕后,这种印象就更深刻了。
荒耶说的对,从一开始,接触这个男人就是实打实的坏主意。
在这个男人出现的瞬间,已经无法动弹的身体,居然如同医学奇迹一样取回了控制的权利。
红衣的魔术师用颤抖的声音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言峰绮礼……居然是你……”
他张开嘴巴,准备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用尽最后的力量念诵咒文给对方留下教训,但才刚刚开口。
那种做梦一样的奇怪空白,就再次让他陷入了恍惚之中。
当他睁开的眼睛的时候,言峰绮礼的手中,已经握住了两枚叠在一起的光碟。
“你做了什么……我的知识,我的记忆……”
阿鲁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刚默默咏唱到一半的咒文被迫中断了。
并不是因为他意志力不济,而是那份知识,那份能力与记忆本身,就如同在水里的冰一样,突然从脑海中脱离了。
“——[DISC]回收完毕。”
从口中吐出了冰冷而肃穆的言语,将两枚光碟收起来后,言峰绮礼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狼狈的魔术师,连解释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这下子,最关键的因素,也已经集齐了,欢呼吧,魔术师,你将成为通往真正幸福道路上的一块基石,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幸啊。”
言峰绮礼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凝视着与他手腕重叠起来的那个苍白的虚影,然后从怀中缓缓打开另一个dvd盒,抽出了一张磁碟,用狂热而又期待的言语说道。
“按照这种速度,离你彻底石化,估计还有两分钟的时间,那么,在送给罗兰大人之前,让我将你的价值,最后的利用一下吧,如此伟业的开端,怎么能没有庆贺呢?”
“赞美吧!在我等卑微的灵魂中孕育而出的,正是天堂,新的世界即将拉开序幕了!”
言峰绮礼手腕一转,便如同投掷飞镖一样,将磁碟直接扔进阿鲁巴的脑中!
可身为实物的磁碟并没有将他的脑袋切成两半,而是缓缓融进了他的脑袋里。
肃穆的神父似乎对这个事实也不意外,缓缓摊开手,像是指挥乐团演奏家一样,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而阿鲁巴,则是绝望的张开了口,眼眶中的泪水缓缓顺着抬起的脸庞留下,从他的喉咙里发出的,是毫不逊色于教堂管风琴的清亮音色。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在好像双簧管,大小提琴宛如史诗一样的合奏下,言峰绮礼的双手也自然的随着这份韵律舞动着。
“非常好,
赞美这份感动吧!
赞美天堂吧!
赞美罗兰吧!”
“这正是亨德尔为未完成之神,为我等的弥赛亚所创造的旷世巨作!”
在幽暗的森林内,传出了似哭似笑一样,带着决意的声音。
“罗兰大人,我一定会让你觉醒的!”
……我果然不该与这些怪物扯上关系。
在失去意识以前,这就是红衣的魔术师最后的思考了。
二合一,今天早上改前文去了,下午又删了一些,估计有五六百字了,缓一下,明天正常两更
177.第177章 替身使者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
177.
在适合游猎的深夜中,穿着月白色和服的少女正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虽然她是打算换一身更方便行动的打扮,但是拗不过家里人的好意,还是以这种古典的娴静姿态出门了。
也正因如此,即使站在灯光下,此时的两仪式依然与周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比起有些老旧的街道,素雅的和室才更符合她这身装扮的氛围。
不过,两仪式现在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面就是了。
她抱紧了怀中放在长条形布袋里的物件,有些可爱的歪了歪头,看着摆在路边,旁边甚至还有一圈围栏,从造型上来看,依稀像一个半跪着的人类一般怪异的石头,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疑惑的情绪。
虽然对观布子市也谈不上非常熟,但这条早上才走过的路段她还不至于那么快就失去印象,这块石头是今天搬来的吗,如果是政府的美化工程,未免也太奇怪了一点……
就在两仪式想要将瞳孔聚焦起来的时候,旁边传来了熟稔的招呼声。
“哟,式。”
虽然理论上二人正式见面才不到两天,可罗兰就像是见到了老朋友,对她自然地招手,走了过来。
在路过那块石头的时候,他也随意摆了摆手。
“哟,阿鲁巴。”
“又是你搞得鬼?”
少女用比起询问,更像是断言的语气说道。
“放心,不会有任何危险性的,只是给观布子市的人找了一个老朋友而已,而且,这怎么能叫折磨呢?”
罗兰不以为然的说道。
“如果按他自己的技术,这辈子都不可能活这么长,可经过我手,没有外力破坏,活个五百年是绰绰有余的。”
一边回答着,罗兰一边打量着两仪式的新装扮。
黑色的短发干练的披在脑后,露出了动人心魄的雪白脖颈。
精致而雍容的月白色和服包裹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匀称窈窕的少女身段,为了搭配衣服的色调,就连系在腰间的带子上都绘有落叶的花纹。
这样的打扮不仅将两仪式那与同龄人相比略显残念的缺点遮盖住了,更是将她挺翘而安产的优势尽数展现了出来。
虽然同样是绝色美人的姿态,但此时的两仪式,要比之前显得更加娇艳与成熟。
“折磨那些拥有莫名其妙自尊心的家伙,果然是你的最大的趣味。”
虽然注意到了罗兰不安分的目光,但两仪式仿佛早就习惯一样,无动于衷的接话着。
“乐趣可是维持人性的重要因素,不过放心,按现在来看,比起魔法梅莉这种东西,我还差的远,倒是你呢?”
罗兰伸出手指,问道。
“就为了取这东西嘛?”
“嗯,这是以前家里留下的古刀。”
提到手里的物件,两仪式也露出了开心的笑颜,熟练的将外面的布袋褪去,露出里面的长刀。
细长的金属带着铜一般的质感,表面刻着汉字。
“哦哦,居然是真货呢。”
罗兰也有些感叹,“从神秘度来看,应该有几百年了吧,是把好武器。”
在型月的世界中,因为大源正在不断衰退,又没有彻底完蛋的原因,历史这种属性,是会切实的带给造物加成的。
这把刀上在时间的流逝中从历史中获得的神秘,虽然没法和宝具这种传说的升格相提并论,但也足以对抗魔术的神秘了,配合上式的眼睛,与魔术师战斗更是无往而不利。
“当然了,看,上面还刻着九字的兼定。”
将带着清光的刀刃抽出,一向不言苟笑的两仪式也有些兴高采烈,朝着罗兰展示着长刀的里铭,上面刻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宣告着其来历。
“虽然比不上以前的那把,但用来砍魔术师这种东西也足够了。”
“原来如此,伱已经迫不及待了啊。”
罗兰凝视着她泛着蓝光的瞳孔,提出下一个问题。
“那么,现在就要去开始吗?”
在听到罗兰的询问后,两仪式的手指一下子就握紧了刀柄,大拇指轻轻的按在了如同铜钱一般的刀锷上,像是在极力按捺着什么一样。
现在的她并没有背负着不杀人的约束,也没有了织的存在,罗兰给予了她延续人格的理由,但并没有改易她的本质,从结论上而言,毫无疑问。
两仪式是一个杀人鬼,来自体内,来自血脉的冲动会让她对厮杀这件事产生愉悦,亢奋的情绪。
哪怕只是想象这种事,狂热而扭曲的思维就会提高她的身体机能,她是两仪家最完美的作品,这一点不仅体现在人格上,同样也展现在身体上。
对于身为退魔一族的两仪家来说,这种异常的杀人冲动是必要的,只有这样,才能够在血液挥洒的时候,在听见哀嚎的,在感受到的痛苦时候,以欢乐,而纯粹的态度分解着肢体,收割着生命。
这股渴望杀戮的态度会让她们忘记枷锁,会让她们愉悦,同时不断的提高身体的机能,就好像某位会因为杀必死而陷入亢奋状态的武侦一样。
虽然比起至少还能在理智与失控的边缘挣扎的两仪,已经灭族的七夜才更符合这种描述就是了。
“现在,已经可以了吗?”
两仪式用清澈的瞳孔凝视着罗兰,眼中涌动着纯粹的杀意,但握着刀柄的手臂却纹丝不动,一丝颤抖都没有。
在醒来的时候,她就跟罗兰坦言了自己的目的。
她要杀死造就这一切的元凶,荒耶宗莲。
为此,在回去把手中的九字兼定拿回来的时候开始,这把刀就没有离开她的身边,她任由蕴含着刀上的历史,唤醒自己体内的血液,让杀意酝酿,沉淀,等待着出鞘的那一天。
“啊……可以了,不过中途估计会有两个挡在路上的家伙,要我帮你解决他们吗?”
如两仪式所料的一样,即使是现在的罗兰,也没有对这种异常的杀意产生任何奇怪的情绪。
“没有这个必要,你可不要抢了我的猎物。”
但两仪式还是断然拒绝了罗兰的帮助。
正在酝酿中的杀意,在展现给真正的目标之前,在此之前的杀戮也只会将其中的刀刃给磨得更加锋利。
而且,她也是有自己的自尊的,如果在回来之前她需要依靠罗兰的帮助,在回来之后一样需要,那她不是白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吗?
可罗兰却用带着微妙的目光审视着她,抓住了两仪大小姐的盲点。
“是吗?可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干嘛还要乖乖在这里等我前来呢?你平常要比这自作主张的多吧。”
两仪式沉默了一会儿,瞳孔中露出了冷冽的神色,然后默默的把头扭到一旁。
“不会是因为想通过自己展现自己的成长,从而得到我的夸奖,所以才像做好作业后,故意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却将其放在最显眼地方的小学生一样吧?”
在恼羞成怒的少女举起手中的刀之前,罗兰灵巧的后退了几步,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明明只要说出来就好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毫不吝惜的夸赞你的,却要用这么别扭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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