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望月
“那边的小记者,可以过来一下吗?”带团的女人朝她招了招手。
友利奈绪知道这位,名字是卧烟伊豆湖,明明三十几岁了,却还是一副女大学生的青春靓丽,作为向导和旅游团的组建者,对京都似乎了如指掌,无论怎样的典故和事例都能信手拈来。
“怎么了,卧烟小姐。”
“帮我拍几张照片吧,”她捻了捻发丝,明媚的笑着。
友利奈绪很喜欢这位大姐姐,大概是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冲淡了在异地旅游的拘束与紧张。
就着几栋很有年代感的老屋子拍了点生活照,两人坐在一间咖啡厅里闲聊。
从服装品牌到饮食习惯,最后是卧烟伊豆湖以一个悬念十足的怪谈故事做了收尾。
她说没什么好的见面礼,就用这个故事代替吧。
然后就讲述着一位人类的公主变成了吸血鬼,活了五百年的时间,最终辗转从西方来到了日本,并且从此定居。
这个吸血鬼的名字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被称作是“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
17岁的王牌 : 154.明智吾郎放弃了思考(二合一)
“Navi......”雨宫莲把正在玩《街霸6》的佐仓双叶喊进了聊天组。
他在通讯频道里长话短说,“八十稻羽市往东,有个叫道赤的镇子,这里可能有殿堂要诞生了。”
经过与拉雯妲的一番讨论,他们觉得异世界导航APP的反应大概率是指向了印象空间。
必须赶在殿堂还没脱离出印象空间之前,把它解决掉。
雨宫莲在聊天频道里跟怪盗团的成员们这样描述着行动方针,“我和坂本龙司去印象空间探查情况,佐仓双叶负责收集道赤镇的奇怪事件,汐见琴音去找摩尔加纳,喜多川v介......自己想点办法,别在京都饿死了。”
【珠泪哀歌什么时候死(汐见琴音):(笑)】
【噢噢,健美身体(坂本龙司):HaHaHa】
【上分还得靠曼侬(佐仓双叶):喂喂喂,我一个人没办法做到啦,工作量太大了!】
【来点达?芬奇笑话(喜多川v介):(配图:沉默的猫猫)】
【你还是不懂抹茶蛋糕(雨宫莲):我给你找了帮手。】
【上分还得靠曼侬:Alice?】
【你还是不懂抹茶蛋糕:我付出了太多。】
【上分还得靠曼侬:那我的奖金呢?】
【你还是不懂抹茶蛋糕:给给给。】
【珠泪哀歌什么时候死:我也要。】
【噢噢,健美身体:哈哈,我也想要奖金来着。】
【来点达?芬奇笑话:哦,我觉得吧......】
【你还是不懂抹茶蛋糕:咱们干脆组织起来去抢银行吧,大家在金库里面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比打劫我快多了。】
讨论组里一片欢声笑语,俨然没把即将挑战的阴影们视作强敌。
自从经历了对坂田金银的讨伐战,怪盗团已经成长了太多。
虽然佐仓双叶和武见妙没有亲身经历殿堂里的战斗,但也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那是怎样可怕的敌人。
覆盖天空的庞然巨物、振动翅膀就能扇出致命的毒物,楼房般的步足、一举一动就要造成地动山摇的破坏。
而怪盗团正是在这样的境地里与它迂回,甚至盗走了秘宝。
虽然是雨宫莲留下来断后,结果如何没有明说,但最终是成功让坂田金银先生悔改了。
Konami的一系列游戏IP得到挽救,合金装备新作的消息因为已经公布,公司也在坂田金银自首前的操作下,又加以舆论逼迫,选择了立项将它列入进程。
汐见琴音在想,坂田金银悔改的时候为什么不把珠泪哀歌带着一起去坐牢。
实在不行,把积木龙或者俱舍怒威族?芬里尔狼带走也好啊。
正是锅碗瓢盆聒噪的时候,忙完了料理,厨房里的女生们如释重负。
雨宫莲只是个洗菜的,在电玩城逛了一圈,带着几个抓到的毛绒玩偶回来,刚好遇上采购完料理的三位美少女,干脆就把手里的玩偶给分发掉。
“大小姐也会喜欢这种下等人的玩具吗?”汐见琴音毫不留情地挖苦着。
“有些物件所象征的价值可不仅仅在于制作工艺与原料。”奥村春平静地说。
新岛真看着手里的蘑菇玩偶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着,“学生会要忙的事情很多,我就先失陪了。”
她步伐匆匆地消失在养老院的门口。
“当官的真忙。”
“嗯。”
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少女简短地下定义。
四人同行就能分出五个小团体,分分合合,倒也有揣摩彼此语意的习惯了。
作为厨房的屋子是那种厚厚土坯垒的草房,里面有一盘大大的火炕,炕的前方是土坯垒起来的火炉,炉子的烟经过土炕的炕洞转一遭才从烟囱里排出去,所以坐在炕上热乎乎地极为舒适。雨宫莲就坐在炕上拿起一只土豆开始削皮。
奥村春将黑黑的炭块投进火炉里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不多时便燃烧成了红红的炭火,冒着淡蓝色的火苗。窗上结满的霜因此被烟筒里冒出的白烟熏化。炉口上蹲了一只铁皮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女生们叽叽喳喳的交流里听着火炉上水壶的吟唱,从低浅慢吟到悠扬婉转,一路从从容容地唱着,直到水花翻滚,白色的水蒸气袅袅腾腾。
汐见琴音扯干净了鱼皮,把那条晶莹剔透的鱼腹摆在案板上开始切片。
有位二年级的学姐拘谨地看了一眼奥村春,像是得到对方同意后这才小跑到雨宫莲身旁拎起那只铁皮壶,把滚烫的热水添在预备的高汤底料里。
窗外有几个老人拄着拐杖互相搀扶着走过,坐到干燥得开裂的墙边吧嗒吧嗒地抽起邻街便利店买来的廉价烟。
冬天是个很安静的季节,一些往日里不会留意的细小声音在这时候就会被放大许多。雨宫莲就觉得有些吵闹了,他一只手在手机屏幕里敲敲打打,另一只手隔空虚握着,像是在把玩不可见的健身球。其实也差不多,把玩的是丛雨的脚丫。
白白嫩嫩的一只,看上去很是可爱。会随着指尖的传来的力度而伸屈脚趾,因为雨宫莲的戏弄而泛着淡淡的粉红,仿佛给纯白的瓷器上了些彩妆。
偶尔能看到老妇人在院子里织毛巾,那针线针脚能有多密就有多密,衬着她们悠闲而无聊的晚年生活。对于很多日本的家庭而言,每年总能在血缘的催促下寻着家里的老人们欢乐几天。或许他们觉得一个一百平不到的房子里每年都可以装几天的欢声笑语,但对于老人们而言,一整年只有几天的时间是在欢声笑语。
电视最新的节目实在是看不懂、手机学不会,坐着就犯困,躺下就失眠,少喝一口水便秘、多吃两口饭积食,屋里找不到人聊天,打过去的电话总是被敷衍的应付,
兴许是觉得是在没劲,干脆就想办法搬来了养老院,找些跟自己一样老得快死的伙计搭班,聊着这个日新月异的国家,缅怀这如书的七八十年人生。有时候觉得活着真无聊,想见到的人一年碰不了几次面,不想见到的人这个岁数基本上也就见不到了想,想吵架都没地方嚷嚷。
其实搬进养老院的,还有相当一部分老人是被家里的小年轻抛弃了,新的家庭在遥远的大城市里随着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而远去,连经济大泡沫都挺过来了,满身债务的时候没有掉一滴眼泪,年老了却徘徊在冷清的小屋里会觉得黯然神伤,然后用餐巾纸擦着挤满皱纹的眼角,泪水顺着纸张向四面八方扩散。
就在冬天的暖阳中,苍老的村镇头枕着破旧褴褛衣衫的山丘,寂寥的安卧在灰白的土地上。阳光懒洋洋的照在参差不齐有些突兀的两或三层楼房的玻璃,反射向街道,时代的浪潮已经把它推向社会的角落。
如果说东京的印象空间是无数轨道线路交错的庞杂。
那么道赤镇应该就是塞满了霓虹彩灯的老旧街区,只有街区,无数个街区在拼接。它是这样的落后又狂热追求着大都市的繁华。政客与商人的画饼总能满足一批土生土长的居民,欲望就像是林间的杂草一样割了又长。
所以说,人要学会知足常乐,没有被生活压垮,还能喘气就是十足的幸运。就像是玩RPG游戏,有些NPC迟早会从地图里消失、再也寻不到,不会再触发对话,曾经在无数次重复里厌烦的每日任务将要向你说告别,虽然它的奖励可能只是一点很少的金钱、一份能恢复体力的普通料理,没办法帮你完成转职或者进阶,但它总是驻留在地图的某个角落,无论你什么时候想起,它都还在。
或许初次说离别,会觉得这游戏的策划真是体谅玩家,知道摈弃一些老旧的设计。很多年的才会想,这策划真不是个好东西,把最初的情怀给我删没了。而且还不开怀旧服,简直过分。
或许以后的每日任务,奖励会从“很少的金钱、能恢复体力的普通料理”变成“大量的金钱、能恢复体力的山珍海味”。但那些总是在离开新手村之前会耐心跟你叮嘱“冒险者,今天也要注意安全”然后废话一大堆“小心陌生的玩家、别乱碰陌生的宝箱、世界聊天里的骗子有很多......”的NPC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它们的立绘和台词只能停留在相册或者网络里,连带着那柄帮助你度过最艰难的开荒时期的“新手长剑+18”,成为一段弥足珍贵的回忆。
雨宫莲在手机里记录着这样文学意味的感慨,顺带以拉雯妲、汐见琴音、丛雨的脚丫写了一篇品鉴感言,让小丛雨看得面红耳赤,生气得不停地踹他的脑袋。
等到厨房的事情结束,汐见琴音已经没了踪迹。
雨宫莲跟坂本龙司又跑去了游戏厅。果然青春不容挥霍,得仔细安排娱乐环节。
奥村春想跟他们一起去,但觉得还是太过生分,只好回到旅店,拿出平板电脑开始翻阅大爆炸汉堡店各种联名产品的销量。
......
东京。
明智吾郎坐在警视厅空掉的审讯室里,头疼地看着对面的律师。
“成步堂先生,我觉得我的说辞已经很有诚意了,关于雨宫莲的......”
“没得谈,这可是事关我的职业生涯,”成步堂龙一打了个哈欠,“你不能把子虚乌有的罪名强行安加在一个未成年人身上。”
“的确,”明智吾郎沉重地点头,“但您带着几个未成年人出入那样的场所......”
成步堂龙一又打断了他,“他们没喝酒,没有进行任何金钱消费,包括我也是。这并没有违反今年最新修改的法律。嗯,反倒是明智同学总是以侦探的名义在警视厅里游荡,是否有窥探和泄露政府机关情报的嫌疑其实有待商讨。”
又是一次没有任何结果的试探。
这位总是在摄像头前露面的“天才少年侦探”陷入了沉思,目前为止雨宫莲没有任何能称得上与心灵怪盗团相关的嫌疑,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对方,大概是曾经在人群里的匆匆一瞥,感受到了一种让自己浑身战栗的莫名情绪。就像是在面临一场跨越数万里海域即将登陆的风暴。
明智吾郎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那位大作家没有任何的疑点,调查怪盗团的事情不能死抓着他不放。
但越是这样想,就越是心里堵得慌,觉得要陷入风暴里被搅成粉碎了。
“明智同学,有你的电话。”审讯室外面有警员敲门。
门开了,一只邻国生产的华为手机递到了他的手里,屏幕里写着备注【狮童议员】。
明智吾郎接通了电话。
明智吾郎认真地倾听然后点头。
明智吾郎正在接受批评。
明智吾郎正在描述未来的行动方针。
他挂断了电话,想着毫无进展地对怪盗团调查计划,最终是放弃了思考。
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好像还没开始复习。
他烦躁地揪着头发,这位“天才少年侦探”也是个要为学业担忧而烦恼的未成年人。
可惜,他念念不忘的雨宫莲并没有这方面的苦恼。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有的人在读高二,满脑子都是期末复习。那确实只能做高二的试卷。
有的人在读高一,满脑子都是保送东京大学。那确实学校的期末考试只有高一的难度。
复习时间不足与不屑复习。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两段截然不同的生活。
明智吾郎只好收拾自己的手提箱,灰溜溜地离开了警视厅。
成步堂龙一思考这个烦人家伙最好别上证人席。
如果给他抓到机会了......
嘿,没事就别较劲。他摇了摇头,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情还是继续收集小中文化社违法犯罪的证据。
这是一场跨越对方保护伞的复仇。
(PS:推一本朋友的书)
(《一身里世界能力的我,想成为英雄》)
17岁的王牌 : 155.鬼火一响(二合一)
嘎吱。空空如也的易拉罐被人砸在地上,然后用力地踩扁。
鼻青脸肿的黑帮领队站在诊所门外的墙边,等待里面的消息。
抹着浓妆的女人一瘸一拐地出来了,她一声谦卑的“东野哥”给这场对话画上了双方都称心如意的框架。
东野喜欢这样的隔阂感,会让他觉得自己是更高地位的人物,就这样踩着易拉罐,点燃一根杂牌的雪茄,在橘红色的火光里吞云吐雾,“孝一怎么样了。”
“手腕发生横断骨折,医生说已经超过了治疗时间,没救了。”
“该怎么处理?”
“只能截肢。”
“那就截肢。”
东野看着女人又回到了诊所里,就拿出手机翻看银行卡的余额,又缺钱了,该去找那些土猪刮膘了。
于是就拨通了一个电话。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扬声器里就爆发出悲戚的哀求。
“东野!东野先生,算我求你,再多给一些时间,我很快就会......”
“今天晚上之前,我要见到五百万摇!
“我真的已经......”
东野不耐烦地斥责,“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看到钱。还是那句话,别试图报警,道赤镇的警视们不可能帮你。至于把报告打去东京?你的手机号码被监视、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你,如果想要那些小屁孩安然无恙,就老老实实地把钱拿来。”
“......我明白了。”电话被挂断了,那里是酝酿出一种绝望。
在道赤镇安居乐业的“道赤私人银行”的创始人,是帮助这座村镇快速发展,发放超低息贷款供居民们能去选择大城市上学、工作的良心企业家,被报纸称作是“道赤的救世主”。因为大儿子在东京常常流连于奢靡之所,在一众“朋友”的引诱里,染上了一些没办法戒掉的嗜好,最终欠了那群黑帮大量的债务,被挟持着带回了老家。
那群披着人皮的恶魔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勾结警视厅与政府,将这个光鲜亮丽的家庭逼进了绝境。债务越滚越多。家里的长子在某天被带进深山后,只留下了两份遗物:一张卖掉亲妹妹与弟弟的抵债合同,以及一封自愿捐赠全身器官和血液的亲笔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