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望月
“没想到你天天看大河剧还是学到了些有用的招法。”
“是啊是啊......不如说,真不愧是那个‘篮球部的太一郎’吗?”
“哦哇!户部太一郎,今天请你吃寿喜锅!我们居然成功跟那个雨宫搭话,并且全身而退了,哈哈哈哈!”
“哼,哈哈哈哈哈,”户部配合地两手叉腰发出铿锵有力的笑声,然后不留痕迹地擦了擦额角流下的冷汗,“我户部将也,是注定要统帅篮球部的男人,岂能被区区外来者所威慑?”
“说得好!户部太一郎!秀尽的未来就拜托你了!”众人勾肩搭背,一时间觉得雨宫莲也没什么好怕的。
“啊,打扰一下,”“逃跑”的雨宫莲不知是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他看向载歌载舞的几个男生,“你们有见到一只黑猫吗?蓝色眼睛,身体有点肥。”
摩尔加纳最近在怪盗团是吃得太好了。
雨宫莲吃什么它就吃什么,流连各大高档餐厅,除了必要的任务之外就是懒在基地里睡觉,相较于他们的初次见面,摩尔加纳已经胖了好几圈。
他刚刚才出门就看到佐仓双叶在怪盗团的群组里噼里啪啦的敲字,说是摩尔加纳离家出走了。
仔细一想,喜多川v介就读的公立残歉咝R彩钦在举行研学旅行,这位美术生报名了绘画部的户外采风活动,跑去京都写生两周。
衣食行住的费用都是他自己承担......作为怪盗团的美工担当,每个月的薪资雨宫莲给得可是相当丰厚。
一路上也千叮万嘱别乱花钱,作为怪盗团的领袖,自从亲眼见到喜多川v介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险些有三次被饿死,雨宫莲就觉得这货出去旅行怕是哪天穷困潦倒得倒在桥洞底下靠卖画谋生也不足为奇。
于是就用钞能力把友利奈绪小姐从摄影部丢进了绘画部,希望这家伙能在喜多川v介耗尽家资的时候大发慈悲,把他给捞回东京。
摩尔加纳应该是受不了寂寞,蹭着顺风车跑来了八十稻羽市。现在下落不明,祈祷它别被山里的狼给逮去吃了。
八十稻羽市的第一场雪,从铅灰色的天空,悄然无声向下洒流。寻食的鸦雀在树木之间展翅、跳跃,远处的群峰,在弥漫的雪的烟雾里,被同化成天空的灰白;再远的,溶入迷蒙的空际,显得朦胧而难见了。
穗织镇被这样精致的灰色、白色所覆盖,显得宁静了,卖热水瓶和热水袋的便利店已经被学生们挤得满满当当,降雪的消息是出发前就有所听闻,不至于因为少衣而着凉,但想到下午的义工活动,就免不了冻手之苦。
雨宫莲买了五支热水瓶塞进书包。
坂本龙司正在小公园的空地上负重训练,瞧见雨宫莲路过就想着要打声招呼。
然后他举起的手就放下了,默默转过身,继续做引体向上。
头发蓬松而舒卷、棉花糖似的少女正轻飘飘的缀在雨宫莲的身后不远处。
坂本龙司认得她,二年级的奥村春,奥春集团的千金......他某天跟着雨宫莲在银座吃意料的时候,见到对方正在给一家玩具厂的高管们开会,讨论大爆炸汉堡店联动的产品囤货。
早就有听闻二年级的学生会会长和奥村大小姐都在倒追雨宫莲,也不知道这样的绯闻是否属实。
但现在坂本龙司觉得应该是真的在倒追雨宫莲。包括那位学生会会长。仔细思考着他第一次见到奥村春,好像是在勒布朗,当时同桌的还有好几位美少女,其中就有那位新任会长的新岛真。
而合宿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很多次在雨宫莲的身后见到她了。
怎么总感觉有些奇怪......
这学姐,该不会是有尾随癖吧?!
他偷偷地再往后瞧,看到了奥村春身后又走过了一位短发的少女,是举着杂志一边走一边翻的新岛真。
17岁的王牌 : 151.国王的义务
腊月,八十稻羽市,正值小雪。
距离穗织20公里。
名字是“道赤”的村镇安静地徜徉在一片白雪纷飞里。
地处本州岛的深处,远离海岸,雪天来得总是比其他地区要早。
离东京是相当远,至少电车是没办法设置到这样崎岖的山路里的,道赤镇看起来比八十稻羽市还要落后许多。
学校像是被雾霭覆盖似的显现出灰蒙蒙的色彩基调,写有“庆祝XX同学取得69偏差值”的横幅已经褪色,门旁的街灯年久失修,在傍晚的黄昏里颤颤巍巍地发出闪烁的光亮。警卫坐在工作间里玩手机,三三两两的学生背着书包在放学铃声里走出校门。
厌世锌中转⑨④⑧③2⑦⑧00
几辆做了相同喷漆的客车途经校园,在一处旅店的停车场停泊。
秀尽的学生们打着伞,揣着热水瓶或者热水袋,把行李带进旅店。
因为路上耽误了太多时间,义工活动推迟到了明天早上和下午,今晚就暂时在这里落脚休整。
道赤镇的治安有些差劲,二年级的教职员办公室的主任打听到了相关的内容,于是拉来了所有的班导,再三嘱咐不要让学生夜里在旅店外逗留。
这座镇子,据说大部分摄像头都处于闲置状态,警卫厅的办事能力也令人担忧。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恐怕很难追究清楚事情的真相。
哪怕是二年级的一些刺头......哦,秀尽已经没有刺头了,本就是重点高中,学生基本上都想着考大学,再加上某位雨宫姓氏的魔王闲得无事就四处游荡,那些往日里不太安分的人物都变得老老实实的,唯恐惹得这位陛下心情不愉快。
全校唯一的不良、至高至强の秀尽无冕之王、绝赞的吟游诗人,雨宫?马克斯?雅各布?莲已经坚定的履行了自己的人设,无视川上贞代的劝阻,背着丛雨丸跑上了街道。
尾随了一路、甚至乔装打扮成一年级学生混入同辆客车的奥村春只能无奈放弃。
以学生会履行监督的名义安然坐在第一排与川上贞代谈笑风生的新岛真也在劝说多次无果后,没有继续纠缠。
真劝不住也没办法,毕竟雨宫莲可是能在天台打翻全校所有不良的怪胎,早就有人在谣传他是什么格斗项目的冠军了。
夜晚的道赤真的很危险。
她们在客车上就已经通过车窗见到了这里的夜景。
是近似东京红灯街的混乱,成群的混混在这里通过各种违禁事项谋生,在黑夜来临后,他们甚至当街进行交易,完全罔顾了法律的制约......这是白天遵守秩序所得到的“权益”。
坂本龙司想着跟雨宫莲一起出门,但他觉得自己在现实里恐怕只会是累赘,于是悻悻作罢。
汐见琴音倒是无所谓,她最初穿越到东京,可是亲身参与了黑帮的火拼,然后趁乱抢劫到足够生活的资金。
道赤镇仅有的一条大型商业街,入口高挂着“桂冠街”的铁皮匾。
相貌出众的情侣走在桂冠街,很快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穿着是道赤不曾见闻的前沿,姿容更是超乎妆点的精致无暇,放在电视节目里也是超一流的水准,很容易让人联想成当红的知名偶像......雨宫莲还真是当红的少年偶像。
汐见琴音自从跟雨宫莲确定了关系,干脆就放弃了偶像练习生的身份,准备跟他一起读大学,实在不行,提前进入家庭主妇模式也是不错的选项。
很快就有蛮横惯了的混混把怪盗团的两人包围住了。
这里离东京太远,没人懂得敬畏。因为他们就是这条街的权威。
男生们当然指名了要跟汐见琴音玩玩。
而一些画着浓妆的小太妹也腻歪了自己的男伴,想要尝尝雨宫莲的滋味。
于是怪盗拉开枪袋,摸出了丛雨丸。
“喂,小子,别拿玩具......”染着紫色头发的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手里的金属球棒,已经从柄部开始断掉,整齐的断面让人细思极恐。
雨宫莲是来踩点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同学们明天的义工活动会遭遇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偶尔会戏谑的自称是秀尽的国王,但享受学校管理层默许的特权的同时,自然也会想着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稍作帮扶。
所以啊......他把丛雨丸架在了距离最近的混混的脖颈处,“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
“什么、什么意思?!”
“我要收编你们,嗯,大概一天的时间。”
“喂!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有人在唾骂。
雨宫莲避开了她的口水,一脚把这个满脸脂粉的小女生踹翻在地。
他审视四周,所见尽是愤怒与不屑的面孔。
汐见琴音已经动手了,她从袖口里摸出一柄折刀,扎在身后接近的一位男人的手腕上,然后夺走了他手里的金属球棒,抬手举起球棒,直腰,棒球最常规的安打姿势。
砰。嘹亮的闷响。一个看上去体格粗大的混混倒飞出去。
雨宫莲并不砍人,主要是以刀背和刀柄进行抡、砸,很快就把这群自在惯了的混混揍得鼻青脸肿。
桂冠街彻底陷入了混乱,不断有人冲进这场拳打脚踢的漩涡里,不乏有带刀具的。
但他们都无一例外地被打晕后丢出了人群。
凌晨两点。
桂冠街的游戏厅。
作为娱乐场所显得陈旧了,街机都还是上个年代的产物,隔壁的歌舞场装满了混乱的涂鸦、暴露的女郎、冰凉的酒与火热的呼喊......
“小声点。”雨宫莲拿着刀走过去,敲了敲门,很快就有满脸淤青红肿的西装男跌跌撞撞地冲进去,开始大呼小叫,歌舞场在几分钟后陷入了死寂。
他搬了张椅子坐到游戏厅的中间,一众穿着五花八门的混混以土下座的姿势跪在地上。
一番激烈运动后,汐见琴音也觉得热了,就脱掉了厚重的羽绒服,坐在雨宫莲的大腿上,亲昵地搂住他的肩膀。
“好了,接下来宣布一些事情,”打服整条街的“雅库扎”,雨宫莲开始跟他们讲道理,“我不是来和你们抢地盘的,这是希望你们能在明天替我做一些事情,明天一过,我就会离开,能接受吗?”
混混们不敢抬头,“能接受!老大,能!”
雨宫莲满意了,“首先是明天在道赤镇的第一养老院。我要求你们带着自己的手下做到......”
(PS:昨天熬夜看了比赛,不仅作息完全颠倒,脑袋瓜子也是浑浑噩噩,在电脑前面坐一会儿就想着躺回去睡觉。)
(PS2:月底之前肯定会还清第一次悬赏的欠债,看我猛猛发力。)
(PS3:朋友的书,《从孤独摇滚开始的人生交换》,喜欢看综漫青日的可以去看看。)
17岁的王牌 : 152.群雌逐鹿(二合一)
一年级D班与二年级的A班被安排在养老院打扫卫生、改善布置,以及为老人们做一顿美味的午餐。
不知道是谁提出的呆瓜规则,让二年级与一年级的学生混搭成组。偏偏教师办公室欣然接纳,一年级已经是哀鸿遍野。
在崇尚“尊卑关系”的日本,这种场面不出意外会演变成二年级的前辈把 任务全部推给低年级的后辈们。最有可能造成的结果,行动效率低下,就是秀尽的风评遭到损害......这次义工活动是有在道赤镇的政府做登记的,研学旅行结束后会把嘉奖证书邮递到东京,在时任校长的履历上再添一笔。
新岛真的姐姐是体制里的搜查官,她在这方面的眼界自然是超过了同龄人,很清楚的明白成为秀尽学生会会长的得失。好处是,她可以拿到这所重点高中每年仅有几张的推荐信,打通进入知名大学的门扉,而坏处是必须跟校长处在同一战线。
这位品学兼优的少女深知考入好大学需要的不仅仅是成绩,还有更多的一些东西......越是渴望考取好大学证明自己,就无疑是彻底暴露了软肋......所以哪怕是尾随雨宫莲、记录他的言行和日常这样极其不合理甚至是违法犯罪的事情,新岛真仍然是选择了接受。
来自家庭的期望成为压力,促使着她去行践这些糟糕的选项。
新岛真也是这样担忧着的,她一大早就组织了二年级A班的学生会成员在养老院站场,希望能尽可能地维持秀尽高中的对外形象。
她裹着羽绒服站在漫天飘扬的细雪里,指挥两位男生拉好警戒线,防止学生们打扫养老院前的街道卫生的时候被来往的车辆磕碰到。
“喂,你们要干什么?!”有学生会的女孩在门前惊叫。
新岛真急忙抄起一根门卫室的警棍冲了出去,然后傻愣在原地。
见到是一众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穿着千奇百怪的混混闯进了养老院,但低声下气地跟学生们询问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又主动在马路边摆上一些禁止通行的告示牌,甚至站在告示牌旁边盯梢,但凡有不长眼睛地要开进来,就会面临那些凶恶狠厉的瞪视。
一位领头的人物匆忙跑着到新岛真旁边,小心翼翼的解释着,“我们老大说过,要全面配合你们的义工活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使唤就是了。”
“你们老大是......”
“东京的大人物,”他战战兢兢地说着,目光却落在新岛真背后看似随意路过、仿佛领导查岗的少年身上。
“这样啊,那就辛苦你们了,”新岛真想到了奥村春,她摇了摇头,这家伙真是喜欢添乱。不管是推动二年级和一年级同组合作也好,故意让人在学校里散播她们跟雨宫莲的绯闻也好,都是令人有些措手不及、难以应对。
拜此所赐,她做了规划的校园生活被搅得一团糟,在学生会的工作之余,光是维持学习成绩不下滑就已经是拼尽全力。
一想到今天还得写一篇“雨宫莲的观察日记”,她就烦躁地想要砸点什么......观察雨宫莲差不多就是她的高压生活里为数不多能放松的事项了,虽然这份放松充满了负罪感。
“大家好,我是二年级的奥村春,很高兴能......”那个女人出场了。新岛真觉得有些无力,她一大早起床的布置都显得是徒劳了。
在“机缘巧合”之下,雨宫莲跟奥村春作为同一个小队担当起做饭的任务,队伍里的其他成员都是二年级的女生。
汐见琴音和坂本龙司都被拆散了塞进社区清洁的任务里。
“雨宫同学,可以跟我一起去买菜吗?”奥村集团的大小姐轻飘飘地发出了邀请,那张圆圆的鹅蛋脸忽然泛起红晕,目光变得游离,在纯白色大衣的衬托里显得出少女的清纯可爱。小手在衣袖里捏得很紧,表现出主人内心的忐忑。而顺着大衣往下是同样白色系的短裙搭配安全裤,内里加绒的棉裤袜很好地勾勒出健康的大腿,往下是及膝的深色鹿皮靴,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脚掌被仔细地包裹在其中,随着那份忐忑而不安分地扭动,极少长时间走路而细嫩娇弱的足底皮肤隔着棉袜与鞋垫摩擦,发出轻轻的声响。
空气里弥漫出棉花糖般蓬松而甜丝丝的气息。
天气寒冷,飘着雪花。奥村春到现在也没有通俗意义上的出汗,如果俯下身能闻到她的靴子里清晰的洗衣液与沐浴露混合之后再体温烘托里散发出的近似月季花的幽香。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想必脚掌的触感也会是棉花糖那样的柔软而轻盈,又有玉石般的精雕细琢。有着珍珠般的裁剪得圆圆的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泽,纤细的静脉在洁白的画布里描绘着生动的图谱,是一种脉搏与恬静并存的美好,让人浮想联翩。
不同于拉雯妲和丛雨的那种非人类的绝对完美,也不同于汐见琴音那样的天生丽质、无可挑剔的骨肉匀称、光洁如洗。这是金钱与权力共同铸造的、象征着社会最上层的美好生活品质,是流淌于黄金甬道里的雪流,是盛放在顶级餐厅展示柜里的棉花糖样品,是明治皇宫里被侍从们端在盘中缓缓呈上的无暇甜点。捧在手里细细地把玩,或者低头舔吻,品鉴的不是低俗的欲望、而是一种上流的仪式感。
好恶心的坂田金银,好恶心的鸭志田卓。雨宫莲默默转头,看向飘在身旁的小丛雨,盯着她可爱的脚丫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理念畅通,“奥村前辈,我昨晚打听到附近有处客流量不错的超市。我们喊上其他前辈一起去看看吧。”
小队里的女生们在这个时候就默契的失踪了,全都有借口,或者是上厕所,或者是忘记拿行李,也有说要补妆的。
总而言之,雨宫莲和奥村春陷入了独处的境地。
怪盗直呼受不了,如果不是觉得自己负担不起跟奥村春玩恋爱游戏的后果,他还真想试试......集团大小姐的零花钱可比他辛辛苦苦写书赚来的相差无几,更别说这些有在运营家族产业的......雨宫莲写书一年都比不上人家一两个月的收益。大道寺家的那位,随手就能丢出一栋大厦给好闺蜜当礼物,虽然对方没接受就是了。
想试试被包养的滋味。
雨宫莲胡思乱想,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因为他发现那位新岛真拦在了前方。
新岛真很恼怒,她觉得奥村春是在借着势力在胁迫雨宫莲与其交往。想到校长安排的任务,要将雨宫莲留在秀尽成为这所学校的招牌,自然得照顾到他的意愿。光是鸭志田的那件事就已经很让人糟心了。
如果说这样能挽回一些他对秀尽高中的好感,新岛真需要冒着彻底得罪奥村春的风险去尝试。她跟校长是统一战线的......不对,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人跟她是统一战线的,她只是在报复自己这段时间遭受的压力和烦恼。
等到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已经为时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