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望月
没有人搭理他。
直到身旁传出OO@@的动静。
名为“羽川翼”的新娘不疾不徐地从婚纱里抽出一柄苍白的短剑,抵在了雨宫莲的脖颈。
雨宫莲瞳孔剧烈缩放了几次,“【柯罗诺斯】。”
他还是慢了。
羽川翼在下一刻就没有任何征兆的陡然暴死。
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让人想要拥住、贪婪占有的丰满的、美好的胴体砸在了雨宫莲的身上。
“你这家伙,真是唯恐我不够生气,特意在挑战开始的前两天给我添点火。”雨宫莲准备结束这场闹剧。
“这真的是幻象吗?”犹大说出了直到现在为止的第一句话。k的声音模糊而低沉。
雨宫莲沉默了。
“你的人格面具应该具备感应这种程度的现实的能力,亲爱的、尊敬的、最天才的房客,这个教堂、这场婚礼,包括你怀里已经死去的女孩,都是真实存在于物理世界的。”
犹大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人们总是在无意识中懊悔、追悔着自己曾经的选择,铭记着错误所带来的苦痛,这是无法逃脱的轮回,痛苦着成长、悔恨里进步,成长得越快、失去的就越多......这份苦痛,这份无能为力的悔恨,是人类在社会里应对日益增多的欲望的必要经历。”
“诡骗师,你看到了吗?这个世界因你的选择而诞生。”
地上长出许多苍白的手掌,将哭嚎着要逃跑的主持人拖进了泥泞般的迷离光晕里。
犹大的声音仿佛恶魔的呢喃,“这份结局,对应着,你对那个名为‘羽川翼’的女孩所......”
k的声音戛然而止。
雨宫莲怀里的那具尸体抽动了几下,然后重新站了起来,用一种绝对理性、冷漠、并且是不可理喻的慈悲的目光凝视着虚无之中的“神明”。
“你不是应该被怪谈......”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羽川翼的语调像是泉水淌过竹片、液体流经细密的纹理、光滑的韧皮层,轻缓着,“我无所不知。”
她温柔地抚摸着雨宫莲的面庞,“如果我不让‘诅咒’扼死我的咽喉,你就不会出现,也不会把我最喜欢的男孩带到我的身边。”
“像你这样厉害的家伙,我也是第一次听闻。”她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微笑,“现在,该请你退场了。”
犹大没有更多的言语,k缄默着,无数只手抓住了雨宫莲,要将他拖带回现实。
羽川翼想要阻拦,但动作在僵硬了一瞬之后选择了放手,她的笑容变得苦涩。
“真不愧是懊悔的意识集合体,无论我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会感到后悔呢。”
“谬赞,人间之神。”
“这个称呼我可担当不起。”羽川翼虽然是这么说着,她却从衣兜里摸出几张库洛牌,“这是我在芬兰旅行时,认识的朋友教会我的招数,就拿你来试试效果吧。”
“你妈的,木之本樱......”犹大咒骂了一声,几乎是逃跑似的要消失在羽川翼的感知里。
羽川翼的表情倏然变得冷厉,“回来。”她命令般的低喝着。整个教堂都在一瞬间被封死了。
「你真是无所不知呢。」曾经的高中同学的感慨一下子清晰了。
这是犹大的惊叹。
「我不是无所不知,只是刚好知道而已。」羽川翼小声地回答,然后用手指轻轻触碰身上的婚纱,它迅速更正成漆黑的女士西装,看起来是要去参加一场葬礼。
犹大笑着,“真是让我懊悔的选择。”
“你看起来乐在其中。”羽川翼优哉游哉地靠近k。
“这份苦痛,我比人类体悟得太多太多。”
“不愧是自诩神明的角色。”
“哈哈哈!自诩?你说了,自诩?!”犹大愣神之后狂笑起来,似乎是笑出了眼泪。
k不断地、机械般的重复着那几个片段,“你居然成功了?你居然成功了?你居然真的迈出了那一步。”
羽川翼没有回答,她只是伸手拍在了犹大的后背,被封锁的空间顷刻间破碎了,现实与印象空间的墙壁被击穿,直到天鹅绒房间。
在拉雯妲惊骇的注视里,一个终于显现出形体的女人重重地嵌入了地面,裂纹迅速扩散向四周。
穿着黑色西装的羽川翼踩在她的后脑勺,慢慢发力,那些裂痕以一个夸张的速度在加深加长。
她显得轻描淡写,朝着拉雯妲微微颔首、微笑着告别,“初次见面,拉雯妲女士,然后是,再见。”
话语刚落,天鹅绒房间就被击穿了,她拎着犹大的衣领,将k抛向现实里数万米的高空。
“你疯了?!”犹大痛苦的嘶吼着。
羽川翼只是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k,“是你疯了。你夺走了一个又一个宇宙的雨宫莲的存在,哄骗或者强制性的把他们送往一个濒临崩溃的时空,去喂养‘小丑’的成长。”
“你阻止不了,你阻止不了......”
“的确,我甚至没办法杀掉你,即便是以库洛的力量,也只能杀死现存于这个世界的犹大。”
“你完了,给我记好了,我会把雨宫莲......”
“但我至少可以把你那只已经没办法动弹的手臂给砍掉。”
她看向犹大,手里是库洛之剑牌。
象征:真实的探求、报偿,有时是破坏力。
这是威力取决于使用者心的魔法。
17岁的王牌 : 187.草/蟒/怪盗(二合一)
“叮铃铃。”风铃摇曳的清脆空灵。
潮湿的泥土的气息混入了浓密的山林。
这里是位于直江津附近的一座无名神社。荒废了很多年,已经渐渐被人们所遗忘,只是偶尔能从各种各样的古老传说里听闻:北白蛇神社里曾经供奉着的神明在一千年前被阴阳师所封印,它的力量被拘束在符文里,被善用风闻与怪谈的专家所保管。
“喂,小莲,”男人把一个小学生年纪的男孩举过头顶,摇摇晃晃地在神社的鸟居之下来回踱步,“动作快一点!你老爹我要撑不住了!”
“往左!往左!”年仅11岁的雨宫莲大喊着,他的手里拿着铁锥和铁钉,正将两块写有【奉纳】的木匾钉在重新漆刷过的鸟居上。
北白蛇神社原本的建筑物已经破烂不堪,几乎罕有人造访,受潮后发霉的奉纳箱里装着几枚锈烂的硬币。
雨宫莲和父母一起在外郊游,恰巧遇到了这座传闻里的神社,于是刚刚在木工技术上有所进展的小孩兴冲冲地要给父母展示自己的手艺。(关于“木工技术”,详细见第177章。)
他们一起翻新了神社最外围的鸟居,做了一个全新的奉纳箱,往里面丢了十几枚100业挠脖遥天色便昏沉了。
或许以前在北白蛇神社的许愿是很灵验的,只是慢慢变得不灵了,所以拜访的游客越来越少,直到彻底荒废。
日本的大多数国民总是在潜意识里将信仰视作工具,他们没有忠实的教派,佛教、基督教以及本土捏造的各种神明只要遇到都有尝试祭拜。
可能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渐渐有了“八百万神明”的说法,即“万物皆有神”。
......
距离犹大的挑战日还有2个小时。
怪盗团现在的综合状态:绝好调(100%)
犹大现在的综合状态:绝恶调(30%)(被拉雯妲的米吉多拉翁击中,被“超人雨宫莲”的全力一拳造成的创伤、被“羽川翼”斩断了右臂。)
在直江津的雨宫家别墅里被团长逮着恶补了三天物理和数学的怪盗们终于走出了房门。
坂本龙司和喜多川v介满脸解脱,摩尔加纳已经兴奋得跳到了天花板上阴暗地蠕动、阴暗地爬行,并且发出不可名状的猫猫尖啸。
“道具带齐了吗?”拉雯妲站在沙发上给雨宫莲整理衣领。
雨宫莲搂着拉雯妲纤细的腰肢,感受女孩温热的呼吸拍打在下巴,像是抚摸宠物猫似的挠了挠她毛茸茸的后脑勺。
小秘书的脸蛋飘着红晕,琥珀色的眼眸里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她拥住雨宫莲的脖颈,糯糯地吻在他的嘴角,“小心点。”
“一定赢。”怪盗说着自己都不太相信的承诺。
他沉吟了几秒,“别担心,我可不是JUMP漫画里自称无敌,连续暴打最强反派几十话,然后莫名其妙的在一页之后就腰斩暴死的角......”
“我有在看《咒术回战》最新话的!”
“是吧?五条悟死得可太冤枉了。死就死了,还顺带着把宿傩抬高到了一个打破剧情设定的强度。这个过程莫名其妙并且毫无征兆。”
雨宫莲吐槽,“如果把现在的宿傩比作《七龙珠》里的魔人布欧,那即将挑战他的大概是三个克林。我想不出来该怎么赢。除非三个克林合成二星克林,然后生死危机的时候觉醒磁场转动,并且一路狂飙到百万匹境界,一拳把宿傩连带着整个世界轰散,冲出漫画,一巴掌扇在作者的脸上。”
拉雯妲安慰他,“怪盗团是四个人,还有一只猫。”
“太棒了,我们还能凑‘怪盗’羁绊、‘龙猫’羁绊和‘塔罗牌’羁绊。”雨宫莲胡扯着《云顶之弈》里的游戏术语,眼底的焦躁平缓了不少。
即便是相较于春假前的自己已经变强了太多太多,仍然没有取胜的把握。
这个时候,一张卡牌被拉雯妲塞到了他的手里。
“玛格丽特交给你的【力量】?”
他看着卡面上,穿着红黑色战服、体态魁梧的“雨宫莲”,“该怎么使用。”
“捏碎就可以了,”拉雯妲补充着,“它只是某个异世界的‘雨宫莲’的遗产,能作为一次性消耗品临时提升战斗力就算是物尽其用。”
费列蒙为了让雨宫莲战胜犹大,真的是竭尽全力了。k通过干扰犹大的穿越,又联系了那些愿意帮助雨宫莲的人物,总算是赶在挑战日之前将“追悔的意识集合体”削弱到......差不多是十个完全体坂田金银的强度。
这张【力量】牌,按照玛格丽特的想法,本来是准备留给自己使用的,却在费列蒙的影响下,最终交付到拉雯妲的手中。(详细见第169章)
全部的准备都已经完成。
那么接下来......
四人一猫整齐地迈出步伐,走进了通往印象空间的大门。
心灵怪盗团,潜行开始――
摩尔加纳变成了面包车,引擎的轰鸣打破了好不容易才酝酿好的气氛。
汐见琴音叹气,“果然是心灵强盗团。”
喜多川v介揪了揪自己的浏海,“如果一定要改名,不妨试试‘雨宫组’或者‘心灵组’这样的新名字吧。”
最后上车的坂本龙司,瞥到了拉开车门的雨宫莲的表情,扭过脑袋吹着口哨,硬生生的把一长段的吐槽憋回了肚子里。
雨宫莲坐上了驾驶座,恶狠狠地瞪向他们,“如果真的改制成黑帮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丢进地下室写一万字歌颂组织功绩的俳句。”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只剩下漏风严重的口哨声。
雨宫莲看向坂本龙司,“口哨吹够了没。”
坂本龙司捂住了嘴。
车厢里终于安静了。
化身猫车的摩尔加纳哆哆嗦嗦地行驶在铺着鹅卵石的人行道上。
这里是直江津印象空间的最浅层,一处临近大海的小镇。
相较于外界的城市化,印象空间里的直江津显得落后、陈旧,却有一种影视剧镜头里特有的胶卷质感,质朴之中将生活的氛围做勾勒,这是一座富有生活气息的小镇。
猩红浑浊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发出一种粘稠的令人心生烦躁的声音。
这座城市的阴影表现出一种欢快的情感,不同于东京的体态佝偻、道赤镇的晕头转向,它们有着明确的行动目标但脊背更加挺直,靠近了能听到它们在嘟哝着积极工作、认真生活之类的口号,偶尔是混乱的谩骂。
雨宫莲摇下车窗,看向斑驳的天空,“这里真是古怪。”
“那些阴影的身上缠着镣铐。”汐见琴音手里把玩着自己的人格面具召唤器。
“这场暴雨把它们囚禁在了直江津。”喜多川v介分析着。
坂本龙司震惊地看向车后的光景,“停下!你们快看那边的灯塔!”
他指着波澜壮阔的血海边缘的高塔,一条十几米长的海蛇正将它缠绕,粗大的蛇信在其中来回触探,找不到心仪的猎物,于是攀爬向塔顶,那对竖瞳扫视向整个小镇......令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它的视线里触及到某座山峦的刹那。整个世界都昏暗了。
霓虹般的太阳、迷幻的天空都在一瞬间被遮蔽。
那庞大的身躯覆盖整个直江津,惨白鳞片间的纹路像是千沟万壑的城市高速,仿佛取代烈日般的蛇眼缓缓映出了那条海蛇的身形。
吐信的声音仿佛迫近海岸线的风暴。
这是盘踞在整个直江津的古老传说,小镇外“白蛇神社”里供奉的神明。神社已经残破不堪了,几乎没有人去祭拜。雨宫莲小学的时候曾经和父母一起开车到那座山上郊游,他恰巧有着不错的木工技术,所以就地取材修缮了神社的奉纳箱。
或许是童年往箱子里投放的100矣脖曳⒒恿俗饔谩
白蛇神吞食掉那条擅自侵犯k领土的海蛇之后,将目光投向了猫车里的怪盗团。
那对深红色的蛇瞳里流露出明显的好奇的情绪。
k慢慢下压圆润的头颅,仿佛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有光亮从缝隙里渗出来。
车里的喜多川v介呼吸一滞,坂本龙司面色惨白,汐见琴音紧紧地抓着雨宫莲的衣袖,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保护雨宫莲......“喂,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