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住在河边的鸽子
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粉碎夜晚的寂静。不只如此,爱莉斯菲尔的魔术回路受到强烈的负荷压迫,几乎让她昏倒在走廊上。
一旁站着的阿尔托莉雅立刻伸手扶住了她,林恩也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往窗外的森林方向望去。
“是Rider吗?他来这里干什么?”
人影未至,豪迈的声音就已传入了在场众人的耳中。
“喂,骑士王!朕特地来找你啰,怎么还不快点出来啊。”
对方好像已经进入正门。正如林恩所料,大大方方地在大厅上呼喊的声音确实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粗豪的声音有些走调,听起来拉得长长的,不太像是要来寻衅的样子。
阿尔托莉雅已经换上了银白色的战甲,率先冲了出去,林恩紧随其后,想要看看Rider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在Caster还没有死的现在,林恩可不会允许圣杯战争重启。
在城堡前的大广场上,驾驭着战车的霸王就那么大咧咧地站在那里。
理想的尽头 : 四十六章:宴会之始
Rider老大不客气地露出雪白的牙齿,咧嘴笑道,同时懒洋洋地扭动脖子,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
“喔,Saber。朕听说你们盖了一座城堡,所以来看看——可是这城堡真是寒酸哪,嗯?”
“而且那院子是什么情况,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我好像看见了树人的身影,难道你们这里还有德鲁伊吗?”
“Rider,你……”
Saber虽然绷着脸开口唤道,但是眼前的光景太莫名其妙,实在让她说不下去。反倒是Rider露出狐疑的表情,皱起眉头。
“怎么了,Saber,不会是忘了朕之前对你下的挑战书了吗?”
爱丽丝菲尔看向严阵以待的Saber,难道是要在这里决斗吗?
Saber也看懂了爱丽丝菲尔的意思,连忙摇头,她可不记得答应过Rider的决定邀请。
而站在最后面的林恩像是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连忙站到最前面,看着Rider道:
“原来如此,征服王是来找骑士王喝酒的是吗?”
Saber闻言也想起了这件事,似乎中午吃饭的时候Rider有提过一嘴,不过那时候她和林恩都以为那只是Rider不服气才说出的话。毕竟是在圣杯战争期间,虽然暂时停站了,但只要Caster被消灭,战斗就会立刻开始。
“你真的只是来找我喝酒的吗?”
Saber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武器,毕竟这种事情在她那个时代也很常见,许多骑士决斗前也会先喝个痛快。
征服王得到想要的答案以后大笑出声,从身后扛起了一个巨大的橡木桶。Rider用他筋肉壮硕的手腕将酒桶轻轻抱在腋下,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来送酒的年轻酒店老板。
“你看了还不明白吗?当然是来找你喝一杯啊——好了,不要杵在那里,快带路。你们这里没有什么适合举办宴席的庭园吗?这座破城里面到处都是尘土,真让人受不了。”
虽然昨晚的战斗没有打到城堡之中,城堡也被战场的余波给波及到了。由于人手不足,所以城堡还没来得及修缮。
“爱莉斯菲尔,该怎么办?”
就算Saber征询自己的意见,但是爱莉斯菲尔也和她一样,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不过爱丽丝菲尔看了一眼身旁的林恩,既然魔术协会的监督者就在这里,想必Rider的御主也不会在这里开战吧!
“说起来,Rider的御主在哪?”
爱丽丝菲尔突然反应了过来,看向Rider的身后。
韦伯﹒费尔维特一边把半个身子藏在Rider巨大的身躯后面,一边抬头看着爱莉斯菲尔和Saber两人,一脸不知道是敌意还是畏惧的奇怪表情。虽然没有说是一句话,但是他的脸上已经大大地写着「好想快点回家去」。
既然御主也在这里,那就证明对方并没有开战的意思。否则的话,在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主场内,想要杀死韦伯简直轻而易举。
如果切嗣在这里的话,恐怕立刻回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爱丽丝菲尔心里想着,有些庆幸切嗣不在这里,否则的话,Saber肯定会和他大吵一架的。
想了想,爱丽丝菲尔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个男人,会不会是真的很想博取你的好感?”
毕竟Rider有着想要招揽英灵的先例,爱丽丝菲尔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不,这显然是一场挑战。”
虽然已经确定了对方没有敌意,但Saber的战意不减,十分严肃地道:
“中午的时候,我在决斗中小胜了Rider一场,恐怕他是来复仇的!”
“那是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爱丽丝菲尔惊讶地捂住了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Saber和Rider已经打过一场了吗?
“没错,中午的时候我在餐桌上输了一局,自然要在酒桌上找回场子!”
“而且,同样身为王者,朕可要好好问一问你的王者气度,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了。如果不想舞刀动剑的话,那就来举杯共饮吧!”
“有趣,我愿意接受。”
Saber毅然接受挑战,她的脸庞散发出与上战场时相同的凛然英气。事情演变至此,爱莉斯菲尔终于明白这不是开玩笑,而是一场真正胜负的开始。
选作宴会埸所的地方是城堡中庭的花园。虽然城堡内部也有足够大的房间,但林恩却认为在开阔的地方举行宴会更为妥当。
这是为了向Rider表明己方的善意,毕竟城堡之中有着许多卫宫切嗣设下的陷阱,许多连爱丽丝菲尔都不是很清楚,万一伤到了韦伯导致战斗爆发可就不好了。
隔着Rider带来的酒桶,两名从灵盘起双腿,以轻松的姿势泰然对座。爱莉斯菲尔与韦伯则并排坐在左侧,两人心中虽然对难以捉摸的情势感到惴惴不安,但是双方已有默契暂时休战,他们还是在一旁静观局势的发展。
至于林恩则坐在了中央的位置,毕竟他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在这种场合不适合偏袒一方,倒不如作为这场决斗的见证者。
Rider用骨节隆起的拳头敲开酒桶盖,香醇的红酒香气立刻弥漫在夜晚中庭的空气中。
“虽然形状有点奇怪,不过这可是这个国家传统的酒器喔。”
Rider说着,自豪地拿起一支竹制柄杓。就要向着酒桶里面舀去。
林恩直接伸出手,握住了柄杓,满脸黑线地道: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酒道,说出来,看起我不打死他!”
Rider刚想发怒,闻言却是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道:
“我看酒馆的老板就是这样给客人倒酒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问题可大了!”
林恩直接将柄杓从Rider的手里抢了过来。
理想的尽头 : 四十七章:葡萄美酒夜光杯
林恩先是凑进闻了闻,又舀了一点尝了尝,随后摇头道:
“不行啊!这是今年才酿出来的新酿,并不能算是好酒!”
Rider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道:
“是吗?从本地市场买来的酒当中,这可是相当不错的上等好酒喔。”
林恩摇头道:
“在远东之地,想要买好酒,一般需要前往酿酒的地方,走访当地的名匠,只有他们的手中才有好酒。”
“或者直接去拜访那些当地的名门贵族也可以,比如说远坂家,他们的酒窖之中就有几瓶不错的好酒。”
“至于本地的市场,除非你有门路,否则是找不到好酒的!”
说着,林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剑。
Rider见此倒是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笑着道:
“即使你不是Caster,也不可能是Assassin吧!在酒桌上拔剑是什么意思?”
林恩听出了其中的警告之意,但他也没有办法。自己对于第二法的运用还不熟练,只能借用魔术礼装的力量。
林恩双手持剑,对准虚空,缓慢地划下。
空间被直接打开了一条裂隙,从韦伯的位置看不见里面的样子。但看Rider的神色,恐怕是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林恩将手伸入了裂隙之中,摸索了一阵,从中取出了一个酒壶和一盘杯子。
“这可真是不错的酒杯啊!”
Rider兴奋地拿起了其中一个杯子,入手温润,杯身圆润光滑、杯体薄而透亮,玉的纹饰清晰可见。
“这是某个国家送给我的礼物,虽然不是最正统的由和田玉打造的酒杯,但也是由祁连山开采的酒泉玉打造而成。总共有十二个杯子,上面都纹有不同的花纹,你们选一个喜欢的吧!”
“朕就要这个了!”
征服王闻言举起手中的杯子,上面刻画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骑士王则选中了一个最为精致的杯子,上面刻画着万里山河图,高山流水清晰可见。
等两人选好以后,林恩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某个位置。
“其余的客人也都请现身吧,酒还多的是,酒杯也足够。”
如同响应林恩的发言一般,众人的眼前绽出一道刺眼的金光。
“酒不怎么样,酒杯倒是不错,可以收入我的宝库之中!”
Saber与爱莉斯菲尔对这抹嗓音、这道光芒的印象很深刻,都为之一凛。
“Archer,你怎么会在这里……”
Saber神情紧张地间道,回答她的则是表情白若的Rider。
“没有啦,我在街上看见这家伙,所以姑且也约了他——你怎么这么慢,金闪闪。不过你和朕不一样,是走过来的,也怪不得你啦。”
穿着闪亮铠甲的Archer终于现身,如同红宝石一般鲜红的眼眸傲慢地直视Rid-er。
“没想到你竟然选这种狭小又让人透不过气的地方举办『王者的筵席』,光凭这一点就看得出你有多少斤两了。劳驾本王特地前来,你打算怎么赔罪?”
原来如此,是三王会啊!林恩终于想起了这一幕,之前因为忙着处理关于Caster的问题,林恩都忘记了这件事。
不过看到Archer的脸色不善,林恩联盟转移了话题。
“其他的客人不准备现身吗?这里可是我的主场!”
Archer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神不善地扫视着四周的阴影。
“还有鬼鬼祟祟的家伙躲在这里吗?还在快在本王的面前现身!”
话落,一道人影从阴影之中走去,对着林恩行了一礼。
“这可真是失礼了!本来不想打扰各位的雅兴的!”
林恩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感知到的气息竟然是雁夜。
“原来是你啊!到了的话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林恩招了招手,示意雁夜走到自己的身边。
雁夜看也没看死盯着他的Archer,Berserker出现在他的身边,挡住了Archer的视线。
雁夜站在了林恩的身旁,Berserker则不知为何站在了骑士王的侧后方。阿尔托莉雅看了林恩一眼,见林恩对她点头,也就没有理会了Berserker。
林恩将酒壶递给雁夜,道:
“今天在这里的没有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只有背负万民的王和注视着他们的臣子。雁夜,你就负责给我们倒酒吧!”
雁夜闻言,明白了林恩的意思。这里有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而不是远坂时臣的Servant。
于是雁夜手指轻点胸前的领结,魔力的波动一闪而过,身上便于行动的运动服立刻变成了修长的管家服,从林恩开始,顺时针给每一个人倒满。
殷红如血的酒液流入杯子,迷人的酒香随之散发而出。
英雄王虽然有所不满,但看在雁夜没有表现出对他的不敬以后,也就没有再追究,而是从中间的盘子里取出了一个缠绕着巨龙的杯子。
征服王等酒倒满以后,率先一饮而尽,先是发出了畅快的声音,然后又收起了笑容。
“传说圣杯会交付给合适的人选……”
征服王沉稳地说道,首先揭开话题。虽然很少看到他以这么严肃的口吻说话,但是不知为何一点都没有格格不入的感觉。
“虽然这场在冬木展开的竞争就是决定合适人选的仪式——但如果只是确定人选的话,不见得一定要见红。如果英灵对彼此的『器量』都可以接受的话,答案自然就会出现。”
紧接着,林恩也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脸不红心不跳,十分赞同地道:
“的确如此,没有人规定过圣杯战争必须要以刀剑决定胜负。如果有着能够让所有人都信服的胜者出现,想必圣杯也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吧!”
“你的意思是说,首先想和我们一较『器量』高低是吗?征服王。”
骑士王也举起了相比于她的手掌显得有些大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征服王见状,露出愉快的微笑。
理想的尽头 : 四十八章:万能之釜
“少在那发号施令,杂种。第一,『争夺圣杯』的这项前提就已经违反常理了。”
英雄王放下杯子,很不客气地对征服王喝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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