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iuyuxi
因为她为了这个目标，已经在这片曾经属于高卢帝国克莱布拉松地区的荒野里游走了大半个月，一直没有任何的线索。
仿佛这座曾经属于克莱布拉松子爵的城堡凭空消失了一样。
阿尔图罗很确定这座城堡并非失踪，只是被藏了起来。
她曾经在一些堪称神明的巨兽身上看见过这种把整片空间藏匿起来的力量。
可惜现在阿尔图罗，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猩红剧团的幕后到底是哪一位巨兽。
依旧无法摆脱被注视感觉的阿尔图罗没有过多思考的，果断走入了突然从自己身后崩出来的城堡之中。
阿尔图罗刚一走入城堡的范围，漂泊的大雨便突
兀的消失不见，与之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那一道如芒在背的注视。
不确定这种以毒攻毒驱虎吞狼行为会不会对自己的行动造成什么影响的阿尔图罗有些无可奈何。
哪怕她能视拉特兰公证所的追捕部队如无物，也没办法在一只几乎和“律法”一样的巨兽面前维持镇定。
差距太大，只希望占据着这座城堡，位于猩红剧团幕后的那位巨兽，能够把小屋里那位巨兽的注意力拉过去。
怀抱着这样想法的阿尔图罗很小心谨慎的在城堡里搜索着。
没多久，阿尔图罗就和之前的米库一样，在城堡外围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勋章和一个泡芙。
“这是，酒神的印记？”
看着勋章上由“哭泣”和“微笑”两个表情头像背靠背组成的图案，阿尔图罗从自己知道的知识中找到了这个图案所代表的东西。
虽然在之前阿尔图罗就猜测过猩红剧团的幕后可能是酒神，但在看到证据时也依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酒神、戏剧之神、恶作剧之神、欢愉之神，单看这些称呼，酒神并不是一个特别危险的神祇。
可问题是在阿尔图罗调查的资料里显示，这位酒神同样也是位乐子之神。
对于凡人来说，直面这位乐子之神，永远处在一种危险与安全的叠加状态。
因为谁也不知道酒神会不会找乐子找到自己头上。
不过在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被注视的感觉之后，阿尔图罗觉得被找乐子或许要更好一点。
没有因为这份发现而驻足的阿尔图罗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心情，打理了一下有些湿漉漉的秀发后走入了城堡之中。
没多久，阿尔图罗便遭遇了之前米库一行所遇到的，预设好的各种奇怪空间。
相对于米库的速通，阿尔图罗在这些空间之中耗费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她的力量可以让她不至于在空间里迷途，但她的力量做不到像米库那样整个梳理一遍这些空间。
各种选择，各种岔路，让阿尔图罗在迈入最后的歌剧大厅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也足够阿尔图罗弄干净被暴雨淋湿的衣物。
走入最终歌剧大厅之中的阿尔图罗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座大厅的装饰风格。
比起地灵只是在小时候参观过巫王的剧院，在莱塔尼亚生活了不短时间的阿尔图罗对改造成博物馆的剧院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于是阿尔图罗摆着水来土掩兵来将档的想法选个位置坐了下来。
坐下的位置，刚好就是巫王的专座，之前米库坐下的位置。
不同的是，米库一行是选好位置坐下时，舞台才开始了表演。
阿尔图罗则是在进来之前，剧场的舞台之上就已经在演出了。
依旧是被人偶师牵着布偶所演出的剧情，依然是各种以残酷结局为终幕的悲剧。
被牵绳牵着的布偶们身体被撕碎，又组合、又被撕碎、又被组合。
仿佛是一幕幕无尽循环的玩偶地狱一般。
注视着这个地狱舞台剧好一会的阿尔图罗注意到了一丝不协调的地方。
那就是本该在幕后的人偶师出现在了台上。
同时这个木偶师的动作，又是那么的僵硬，反倒是那些布偶无比的灵活。
但再僵硬，木偶师也依然是操控者，再灵活，那些身体不知道破碎又被缝合多少次的布偶也必须承受着来自木偶师的操控。
隐隐约约之间，阿尔图罗似乎从那些布偶的身上听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哭嚎声、哀求声。
“是灵魂的声音……”几乎立刻明白面前的舞台剧到底是什么的情况的阿尔图罗神情微动。
如此的恶趣味，即便是阿尔图罗也为之动容，也为之……产生了一点兴趣。
被塑造出来的舞台，被束缚的灵魂，在毁灭和生存之间共舞。
灵魂的每一次选择，每一次挣扎，每一次逃避，每一次的面对，都是那么的勾人夺魄。
就像阿尔图罗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一样……
就像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一样……
反应过来的阿尔图罗额头上瞬间浮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手里的琴弓抬起又放下，来来回回几次后，最终阿图尔罗还是如同失去了力量一样松开了手里的武器。
没有什么酒神，或者之前有过……但这么狭小的区域怎么可能容得下两位神祇。
那间温馨奢华的小屋里原来只是胜利后的欢宴。
自己并没有逃离，只是自投罗网到并不需要再被注视罢了。
“所以您想给我看的，就是这个吗？”
“人偶一般的律法，被牵线的萨科塔……萨卡兹一族。”
放下手中武器，也像是放弃所有挣扎的阿尔图罗用着悲哀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她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的未来是如何了。
成为被一位巨兽神祇牵线的木偶，或者干脆直接被抽出灵魂送上了面前的地狱舞台。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的阿尔图罗鼓起最后的勇气转过身来看向身后，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要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结果映入阿尔图罗眼帘中的，是那片曾经被米库向克丽斯腾所展示的至高天堂。
无边的云海、圣洁的高塔、若有若无的颂唱，以及就在阿尔图罗面前那微微扇动着的光之羽翼。
不知何时，舞台已经消失、曾经属于巫王的席位也消失不见。
站在一座广场上的阿尔图罗面色呆滞了几分钟后，缓缓跪倒在地，对着面前的大天使匍匐了下来。
就像最虔诚的圣徒在面见她的神祇一般。
看着突然出现在餐桌旁，对着米库五体投地跪下的拉特兰首席通缉犯，不明白发生啥事的克丽斯腾和地灵两人脑海中同时响起：
“发生什么事了？”x3
“不被宽恕者，皆属于我。”几乎全程盯着这只小天使的米库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说道：
“这是万军之主说的。”
擦拭完桌子后的米库拿起了之前给克丽斯腾斟过酒的木质酒杯，倒了一杯番石榴味的理智液进去，跟着拿出一把短矛戳了下手指，向理智液里滴了一滴血液。
匍匐在地的阿尔图罗似乎能看到米库的这个动作，她缓缓的站起身来，低垂着脑袋从餐桌上双手捧起了木质酒杯，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在阿尔图罗打算喝下这杯理智液的时候，米库抬起手稍稍阻拦一下说道：
“我和雅威不一样，我还会允许你选择一次，你应该知道喝下它意味着什么吧？天使。”
“您的意志我已明晰，吾主。”阿尔图罗动作没有停顿的抬起酒杯喝下了里面的理智液。
伴随液体吞咽的声音，一旁的克丽斯腾和地灵似乎看到了阿图尔罗漆黑的晶体翅膀上长出了一对气雾一般的黑之羽翼。
但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似乎只是错觉。
喝完理智液的阿尔图罗终于抬起脑袋看向了米库，一枚横竖高度都一致，非常方正的黑色十字架烙印出现在了她的额头上。
“哦了，你现在属于我了，来把这份文件签了吧。”
对于阿尔图罗这个变化没什么奇怪的米库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拍在了刚刚擦拭好的桌子上，还顺便拿出了一根圆珠笔。
“总共一式三份，分别签在第五页第六页和第七页，签完之后按个手印。”
听到米库的话语，阿尔图罗原本无神的双瞳稍稍有了点变化，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一旁的克丽斯腾和地灵两人也露出差不多的神情。
发生什么事了？+1
“刚刚那是效忠，这是工作合同，一份我留着一份自己拿着，还一份你签完了我就送去至高天堂留档了。”
注意到在场其他三人疑惑的米库开口解释道。
在米库的解释下，三人一起把目光挪向了桌子上的合同，上面书写着她们完全不认识的文字……或者说符号。
还好每一个符号下面都用哥伦比亚语做了注释，合同的标题则是：
《终身制女仆劳务合同》
“……”看完标题之后，阿尔图罗和地灵两人都继续研究起合同的内容。
前者是发现随着自己的阅读，那些符号的意思她能自动阅读理解，后者则是习惯性的想看看合同的内容。
只有克丽斯腾抬起头，用着只是模型的双眼盯着米库。
“看我干啥，虽然我辞职了，还被通缉了，但是我作为至高天堂宰相的编制还在啊。”
米库向克丽斯腾透露出了自己在天堂里的职务以证明这份合同的合法性。
“我不是问……算了，我没有什么疑问。”很明显不是想问这个的克丽斯腾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因为米库透露出来的意思，让克丽斯腾想起了塞雷娅。
按照现在的时间，再过不久，塞雷娅也会和米库透一样，离开莱茵生命但是编制还在……只是克丽斯腾没有通缉塞雷娅而已。
察觉到克丽斯腾心思波动的米库没有太在意，而是对简单看完了合同内容，准备签名的阿尔图罗说道：
“等等，不用血，里面有墨水，直接签就行了。”
正打算用笔尖割破手腕以血作墨的阿尔图罗动作一停。
有点怪，就算是因为自己人生终了（自认为）而恍惚的阿尔图罗也觉得很怪。
一旁的克丽斯腾倒是见怪不怪了。
43：阿尔图罗的级别
收了一个女仆，就意味着米库一行从三人变成了四人，与之一起带来的最大问题就是地灵的挎斗摩托坐不下了，需要更换一辆交通工具了。
总不能让阿尔图罗跟着bt一起在后面飞吧，虽然泰拉的萨科塔是米库亲自认真的正牌天使，
但这种泰拉裔的天使并不会飞来着。
作为不亚于高塔巫师的施术者，阿尔图罗使用源石技艺倒是可以做到短暂滞空。
但指望阿尔图罗和bt一样在低空各种超机动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对于这个问题，阿尔图罗很贴心的表示自己可以跟在后面跑，然而米库并没有搭理她。
这种完全不理的态度，让唯一认真看完那份《终身制女仆合同》的地灵缩了缩脖子。
只在那份合同里看到义务看到责任，没看到相对应权利的地灵只觉得自己的未来黯淡无光。
这什么奴隶条款啊，和那份合同里的内容比起来，乌萨斯对感染者的态度都能算得上友善了。
地灵会对未来感觉到黯淡无光，是因为她以为等到了哥伦比亚，自己需要签的合同也是差不多的内容。
反倒是作为当事人的阿尔图罗没什么太大的意见，她很清楚喝下那杯有着米库血液的理智液后，她全身从内到外包括灵魂都已经属于对方了。
自己还能思考已经是恩赐了，合同内容到底如何阿尔图罗并不在意……非要说在意的话，就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签合同。
对于这个疑问，米库倒是给出了解释：
“有了这份文件，你就是正儿八经的天堂在编公勤人员了，而且级别还挺高的。”
按照米库曾经在至高天堂担任的职务，阿尔图罗现在的编制就等同于“首相专属女仆”。
和“首相专属司机”“首相专属厨师”“首相专属顾问”是一个级别的。
而且从米库虽然辞职了，但编制还在的现状看，那就是“现任首相专属女仆”，而不是“前任首相专属女仆”
这在天堂严重超编的公勤人员编制内，可以算是一天使之下亿兆天使之上的级别了。
比这个规格高的天堂公勤编制就得去上帝的主机房里面找了。
不过就算是那些运维，也不一定比得过阿尔图罗的编制。
“更重要的是，你的这份劳务合同，也让这个世界的圣堂，也就是拉特兰，成为了正式的天堂在编部门。”
“当然，这是我把这份合同递交给了天堂秘书处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