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诗羽老婆天下第一
看着小心翼翼提醒自己，似乎是害怕惹恼了凯瑟琳，导致这一单大生意跑掉的女孩，虞戚笑了笑，摇头道：“嗯，我知道了。”
“对了，竺子你去帮我泡几杯蜂蜜水吧。”
“是，老板。”左右看了看同样微笑着，四目相对的虞戚和凯瑟琳，竺子脑筋一转，仿佛明白了什么。
大声回答一句之后，便迈着细碎的步子跑进了厨房，将店里的空间留给了虞戚和凯瑟琳两个人。
“对了，别忘了给自己也泡一杯，忙了一上午了，休息一下吧。”
看着竺子的背影，虞戚随口叮嘱了一句，而后又转头看向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的‘凯瑟琳？’，神情随意了许多，问道：“纳西妲，你怎么来璃月了？而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虞戚要是没记错的话，昨天自己似乎没有和纳西妲说明自己的详细情况吧？
至少，自家店铺在璃月港的位置，他肯定是没有告诉纳西妲的。
“哦，这个啊。”口中传出的不再是凯瑟琳成熟优雅的嗓音，纳西妲笑了下，用着脆生生的本音说道：“其实是个意外哦。”
在虞戚的示意下，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纳西妲用手撑着下巴，甩着凯瑟琳有些利落的短发，看着虞戚随手掩上了半扇门，示意本店现在歇业。
“昨天晚上和你分别之后，我因为第一次那样亲身体验了一番‘外面’的世界，所以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就想跑到其他国家看看。”
“距离须弥最近的国度，就是璃月了，所以我就想办法，通过地脉，将意识转移到了璃月港来了。”
“原本是打算，在璃月港里好好逛一逛的，但没想到，我刚到了璃月港这边，就突然从手边的文件里看到了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是的啊，就是我刚才说的嘛，冒险家协会正打算和商谈一下给冒险家们配发‘回血丹’的合作。”
“原本的话，应该是岚姐，哦，也就是冒险家协会的分会长来和你谈的；但是我看到了你的名字嘛，心里好奇就主动接过了这个任务。”
“结果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啊！我原来还以为只是重名呢！”
看着眉眼弯弯，笑得格外灿烂的‘凯瑟琳’，虞戚嘴角一抿，心中同样有些惊喜。
当然，也有些古怪。
毕竟，凯瑟琳本身的外貌是一位十分成熟的‘大姐姐’，骤然间看着她做出那般有些稚气的神情，看起来别提多别扭了。
“这样么，那还真是巧了。”点了点头，虞戚上下打量了一下纳西妲，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话说，你为啥会是凯瑟琳的模样啊？这种感觉，你用幻梦侵占了她的意识？”
“不是哦。”摇了摇头，纳西妲悠哉悠哉地甩着腿，目光不时从门外川流的人群身上扫过：“我只是单纯的通过地脉，或者说通过虚空的能力侵占了凯瑟琳的身体而已。”
“额……能说的仔细点吗？”
“说仔细点的话，嗯，那就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点了点下巴，纳西妲思索着，说道：“你应该也知道五百年前所发生的那场灾厄吧？”
“地下古国坎瑞亚的事件中，从深渊之底而来、属于世界之外的禁忌知识污染了世界树。”
“大慈树王当时虽然还在，但由于自身力量的匮乏，所以无力将禁忌知识从世界树中驱逐出去。”
“而这，就要提到千年前，赤王所引发的禁忌知识灾难了。”
“千年前，赤王将不属于提瓦特大陆的知识带到了须弥，自从“禁忌的知识”来到这个世界，便如同瘟疫一般散播开来，死域和魔鳞病在须弥迅速蔓延，就连大地似乎也被夺去了生命，只剩绝望的死寂。”
“为了拯救须弥和人民，大慈树王与赤王携手，一同对抗起了禁忌知识，最终结果就是，赤王选择了牺牲自己将禁忌知识送回了世界之外。”
“而大慈树王，为了配合赤王根除禁忌知识，透支了力量与智慧，身形变得如同孩童般幼小。”
“这也导致了，五百年前的坎瑞亚事件中，面对同样来自世界之外的禁忌知识，大慈树王根本无力，也无法将禁忌知识驱逐出去。”
“于是，她创造了统合人类智慧的装置，并将其命名为“虚空”，通过虚空，大慈树王借走了须弥子民的智慧结晶，也就是梦境，将禁忌知识几乎全部从世界树中被清除掉。”
“而她，却也因此再度耗尽了力量与智慧，甚至连神体都无法保全，只留下了……只留下了一个犹如新生孩童般的，我！”
“纳西妲……”
“我没事，不好意思。”
轻轻吸了口气，纳西妲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在大慈树王离去之后，名为‘虚空’的系统便遗留了下来，被当时的教令院研究、利用。”
“最终成为了由神之心所运作的，用来实现把知识作为资源来管理的装置。”
“虚空是大慈树王的遗产，而我既是小吉祥草王，又是「最初的虚空终端」，我的意识一直连接在虚空当中。”
“因此……”抬头有些紧张的看了眼虞戚，纳西妲继续说道：“只要是佩戴着虚空终端的人的话，理论上我都是可以「进入」他们的脑子里的。”
话音未落，她又快速解释起来：“当然，我一向尊重须弥子民的自我意志，从未真的去侵占他们的意识，只会偶尔进入他们的梦境，或者在紧要时借用一下他们的身体而已。”
“额……冷不丁的，感觉知道了不少了不得的信息呢。”揉了揉脑袋，从纳西妲那套娃似的故事中理清了线索，虞戚抬头看了凯瑟琳一眼，问道。
“但，这位凯瑟琳小姐，是璃月的人吧？而且她也没带着虚空终端啊？你又是怎么做到侵占她的身体的？”
“这个啊！”见到虞戚似乎没有介意自己的行为，纳西妲稍稍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欢快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隐秘啦，这个至冬的仿生人偶，每个个体之间都有着独特的联系。”
“我就是通过这种联系，依托地脉的力量，将自己的意识从须弥的凯瑟琳身上转移到了璃月的凯瑟琳身上的。”
“等等？！”眉头一挑，虞戚古怪的看向纳西妲：“你是说，凯瑟琳小姐是人偶？”
“是啊。”
“好吧，看样子，坊间的传闻倒也不是全都不可信呢。”叹了口气，虞戚默默为那些暗恋凯瑟琳，甚至向她告白的冒险家们默哀了一秒。
他们的爱恋，注定会是一场空啊。
“对了，说起来，纳西妲你一直都是用这种方法在尘世间游走的吗？为什么不亲自出来走走呢？我记得，你住着的净善宫离须弥城也不远吧？”
听到虞戚的这个问题，纳西妲的神情却微微一僵，好在她现在正操控着凯瑟琳的身体行动，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
“这，就说来话长了。”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片刻后，纳西妲尽量用着平静的语气，开始诉说起来。
“大慈树王消失后，贤者们找到了刚刚诞生的我，并接回须弥。”
“当时的我的确幼小无力，贤者们便以「保护」的名义，将我关在净善宫中，几乎不再过问。”
“可我很清楚，贤者多么希望他们找到的是大慈树王，而非是几乎象征着大慈树王已逝去这一事实的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自己这五百年来一直是被，原本应该是自己子民的人类「软禁」着？”
并没有因为纳西妲的遭遇露出什么愤怒之色，虞戚沉思片刻，抬头认真的看着纳西妲，问道：“你为什么要自愿被他们「软禁」呢？”
自愿被软禁？
是的，虽然只是和纳西妲接触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但虞戚自认为对于纳西妲已经算是比较了解的了。
他很清楚纳西妲自身所拥有的力量，无论是挣脱那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牢笼’，还是将囚禁自己的教令院贤者们彻底拿下，都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
而唯一能够让纳西妲五百年安分守己的呆在净善宫中，哪怕外出也只是选择通过须弥子民们梦境的理由……
“我不管怎么想，都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摊了摊手，虞戚的语气很是平静的问道：“能说说看你的想法吗？”
“因为……”抬起头，同样认真的看着虞戚，似乎是因为他的理解，‘凯瑟琳’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
“从某个角度上讲，他们也没有错啊，大慈树王是全知全能的，哪怕逝去后，虚空依旧在赋予这个国家力量。”
“而我…还远远担不起「智慧之神」的名号，对国家的治理也是教令院更加驾轻就熟，我的存在并没有那么大的意义。”
“所以，我并不介意让那些孩子自己去执掌须弥，而且比起这点，对我来说，设法拯救世界树才是使命与最优先事项。”
说起这个，纳西妲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吧，世界树上已经病了，被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污染着。”
“魔鳞病和死域正在快速的蔓延开来，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世界树的力量正在缩减，它正在被世界之外的力量污染侵蚀着，慢慢的走向枯萎！”
“你是指，那些缠绕在世界树周围的污秽？”回忆着自己曾经通过地脉看到的场景，虞戚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果然，你也看到了啊！”点了点头，纳西妲的语气有些莫名：“那你也应该听到了那道声音，对吗？关键词是「世界」和「遗忘」？”
“你知道那道声音是在说什么？”
“不，我也不知道！”遗憾的摇了摇头，纳西妲叹了口气：“那是世界树中，大慈树王残余的意识所留下的一段讯息，也或许是她临死前最后的回忆。”
“我现在还无法解读它，哪怕以虚空目前的能力也做不到，但我相信，拯救世界树的办法就隐藏在那道信息中，所以一直没有放弃对它的解读。”
“但你之前不是说，大慈树王已经通过虚空，将禁忌知识的污染从世界树中全部清除了吗？”
“这……我并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大慈树王当时已经无力将所有的禁忌知识彻底清除，残留的污染在时隔五百年后又死灰复燃了；又或许是……”
停顿了一下，纳西妲的神情格外的复杂：“而且，你应该也能感受到，大慈树王在世界树中残留的意识，像是被「污染」了一样，隐含了非常危险的气息。”
“是么~”沉默的点了点头，虞戚已经明白了纳西妲没说的那种可能指的是什么了。
作为世界树的化身，大慈树王如果真的被污染了，那么无论是对须弥、对纳西妲，还是对世界树本身，都是一种无法估量的打击。
世界树如今的情况，很有可能就是因此引起的。
想到这里，哪怕是虞戚的心情也不由得开始复杂起来，他依旧记得前两天，大慈树王初次现身时，那种神圣而纯净的气息。
那种和自己相似而契合的感觉，一直深深的刻印在虞戚心中，难以忘怀。
店铺中，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起来，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厨房中却突然想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老板，您要的蜂蜜水！”端着几杯蜂蜜水，竺子姗姗来迟，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倒不是她在故意偷懒，而是她明白，虞戚之前故意让自己去倒水，就是为了支开自己和‘凯瑟琳小姐’单独谈话。
作为一个能听懂老板意思的员工，竺子自然选择了在厨房中好好的休息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似乎没声音了，才端着蜂蜜水姗姗而来。
‘嘿嘿，这样老板应该会挺满意的吧！嗯，竺子，加油！’
‘别扯啊，我什么时候有让你故意避开的意思了？！’感受着竺子心中略显得意的小心思，虞戚嘴角一抽，忍不住暗自吐槽起来。
他一开始叫竺子去倒水，还真就是因为自己想喝了，加上纳西妲第一次来，多少要倒杯水招待一下。
谁知道竺子会脑补出那么一条‘隐含意思’啊。
不过，考虑到自己和纳西妲刚才谈论的那些事情，虞戚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那些事情的确不适合让竺子听去了，哪怕她没有主动避开，虞戚应该也会主动将声音屏蔽，不让竺子听到的。
端起面前的蜂蜜水，纳西妲的神情隐约有些纠结，抬头看了虞戚一眼。
念头一动，纳西妲为难的声音便在虞戚心间响起：“那个，这具人偶的身体，好像没有装载消化系统……”
“嗯？”愣了下，虞戚下意识的看了眼眼前的凯瑟琳。
“那……”心中刚准备回话，不远处的楼梯口突然想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紧接着，爱莉希雅便拉着雷电真从二楼走了下来。
“老板！”
听到爱莉希雅的声音，虞戚望了过去，然后，看着爱莉希雅身旁那一道青春靓丽的身影，他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发懵。
而另一边，纳西妲望着突然出现的爱莉希雅和雷电真，神情逐渐变得有些迷茫起来。
“老板……这位是？”神情复杂看着雷电真，竺子忍不住问道。
老实说，刚才在看到雷电真的那一瞬间，竺子整个人都差点被吓疯了；雷电将军的容颜，整个稻妻谁不认识啊！
她的威名，在稻妻几乎算是令小儿止啼的存在！
在这个异国他乡突然看到‘雷电将军’出现在自己这个‘逃犯’眼前，竺子没有被直接吓尿，就已经算是心性坚定了！
当然，在稍微定了下神，再度看了眼雷电真之后，竺子却又微微放松下来。
这位，绝对不是雷电将军！
看着气质、容颜、神情都无比青春，仿佛一个十八岁少女般活泼动人模样的雷电真，竺子心中逐渐得出了结论。
用力的松了口气之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浓浓的好奇心！
虽然明白了雷电真并不是雷电将军，但她们的容颜既然如此的相像，彼此间相比也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吧？
‘难不成，雷神大人，在外面居然有了私生女了？！’
心脏用力一跳，而后竺子瞬间清醒过来，努力压下了这个大不敬的念头，转头看向虞戚。
“哦，这位啊……”
“她是咱们老板的表妹，你可以叫她芽衣哦！”没等虞戚把话说完，爱莉希雅便果断选择了抢答：“这不是听说老板在璃月港开了家小店嘛，她就特地从老板老家跑过来，投奔老板啦。”
“欸，老板的、表妹？”
“是啊！”
“……”嘴角一抽，虞戚忍不住看了眼雷电真，见到她一脸赞同的模样之后，才叹了口气。
“是啊，她是我的表妹！”
在‘表妹’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虞戚隐晦的瞪了眼偷笑中的俩女：“芽衣以后也会在店里住下，另外她身体不太好，就拜托竺子你们多多照顾了！”。
“这样么。”点了点头，竺子看着雷电真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容，按捺住心中的异样主动躬身问好：“芽衣小姐您好，我是竺子，是老板招聘来的服务员。”
“您好，竺子小姐，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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