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ure
让她去见见自己许久未见的义父之后,刘昭青便起身准备出去走走,见见刘备或者是看看沮授她们的状况。
闲庭信步很是自在,被讨伐明明是他,但他却完全没有任何紧迫感。
与其截然相反的是发出檄文的六郡太守。
——
次日,河间的治所当中,河间郡国之国相正紧张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直到外面匆忙进来一个士卒,他便立马转身;“如何??”
士卒单膝跪地,拱手回答道:“回国相,赵国国相已经集合七千兵马,广平郡太守已经集合六千。”
“好!”
河间国相不禁神情大振。
“来,你速速再写一封信,让赵与广平配合我等行动,迅速拿下魏郡,同事也要提防北边可能来的援军,让他们务必要与我们保持密切联系。”河间国相对着右手侧的一位文官说道。
文官领命,赶忙现场就开始写信,然后交给了河间国相查阅,确认无误后,再交给跪地的士卒让其放于信隼传达给赵与广平二郡。
“没想到这赵与广平两郡,倒是没有出差错。”等到士卒离开后,河间国相也是松了口气。
六郡之中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两郡,不仅是因为这两郡离魏郡十分之近,极有可能被刘昭青直接击破。
更是因为这两郡的太守都是靠着溜须拍马,以及继承家业得到了官位,本身并没有相对的能力。
有能力的一般都在与潜在敌人接壤的边境,比如常山中山与河间,就是与幽州接壤。
平时,赵与广平等郡随他们怎么无能,压榨自己郡县的百姓也好,与当地士族整天花天酒地也罢,他一个河间国相都管不着。
现在这时候,赵与广平可不能拖后腿。
如今看来,这两郡也算是知道此战事关他们的生死,并没有怠慢。
“恭喜国相,有赵与广平二郡配合,攻入魏郡,入主冀州指日可待。”这时候有眼力的幕僚已经上前来恭喜他了。
“入主冀州”四个字让河间国相心中确实有一丝蠢蠢欲动。
但他还是有理智的,知道目前八字都还没一撇。
“恭喜得太早了,刘昭青虽然在魏郡的兵马数量不到八千,且刚经历过反董,势必都无比疲劳,但他的事迹你们都应该知道。”河间国相说道。
“还是不可小觑。”
“不过,现在看,这刘昭青确实自负,大概都没了解过我等。”
河间国相皱眉道:“连我都知道魏郡周围的赵与广平两郡太守都是无能之辈,只需要派出不到两千兵马就能赶在他们集结万兵马前,将其拿下。”
“那样六郡直接损失二郡,他之获胜机会便会大大增加。”
这么简单的战术刘昭青没有理由想不到,所以在河间国相眼中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刘昭青压根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都没去了解过他们。
而且他早上还得到了一个让他又怒又讶的消息,那就是刘昭青又给六郡送了一封信。
除了标准的劝降之外,其中居然还有对之前那檄文的嘲讽。
“什么:‘看起来虽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其实更像是学堂学三年文章,照猫画虎狗屁不通’,‘免费给你们修改几段’。”
骂他们的檄文狗屁不同让河间国相愤怒,而信的后面真的有刘昭青亲笔的修改后的几段檄文则是让河间国相都惊讶到感到离谱。
这赤裸的挑衅和看不起显露无疑。
而且更为可恨的是,刘昭青修改的那几段檄文,仅仅是换了几个词,即使是消去了直接了当的辱骂,但却让人感觉更为诛心。
简直要比之前的原文好上不止三五倍。
当时河间国相看着信就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跟什么非常珍贵的、百年份天才地宝炫彩蕈一样。
还好当时周围的幕僚看他神情不对,连忙出来提醒说这是刘昭青的攻心之计。
他刘昭青本来就是天下闻名的才人,而且身边又有荀家小姐和一众天字人杰的谋士辅佐,想出来几段绝妙檄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檄文之于他们六郡的作用,是给了六郡联合讨伐刘昭青的理由,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完全不用去在意刘昭青的嘲讽。
这才让河间国相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冷笑一声,想起早晨的事情,河间国相开口说道:“我倒要看看,会几段文章的你,要怎么挡住我们的大军。”
嘴上这么说着,河间国相也没有懈怠,他大手一挥:“传我令!明日大军前往安平郡,三日之内破魏郡!”
下完命令之后,河间国相也让手下将消息传递给安平、清河、钜鹿三郡,准备好接应他们。
而在此之前,那传达完赵与广平消息的士卒带着河间国相的新书的信件快步前往了府邸外,专门负责通讯的信隼之处。
“国相有令,急信!”士卒进入信隼之处后,独自一人挑选到了此地最为迅猛的信隼。
他将信件好好卷起放入信隼脚踝上的小竹筒中,然后用蜡密封盖好之后,便伸出右手胳膊带着信隼来到了院子中的空地。
接着他便抬起右手,信隼腾空飞离。
然而士卒并没有离去,看着信隼离开之后,他又折返回了房间之内,然后再次从口袋当中掏出一张信纸。
打开一看,分明就是刚才河间国相让幕僚书写的信件,也就是说,刚才传出的信件根本不是这个。
找出笔墨,士卒看了一眼门外,确定无人之后,便坐到案前,寥寥几笔又在信纸的背面写了几句之后,便起身将信纸又找了个信隼塞了进去。
看着信隼从天空上离去,士卒眼神平静。
而像他这样的密探,六郡之中皆有。
赵郡之中的普通马夫看到大街上大量士卒出没之后,便去到一处酒馆,撞到了一位身穿戎装的官吏,慌忙道仴歉之后,又主动请酒,在闲聊中便从对方口中得知了太守集结五六千大军的消息。
安平郡里,太守府内看似平平无奇的下人,在晚上摇身一变,变为了身手敏捷的人字人杰,翻出墙外去到偏僻之地,与接应之人口头叙述情报,让其连夜将消息传回魏郡。
清河郡中,出手阔绰的神秘公子站在酒楼的雅间窗户前,等到酒楼小厮上来恭敬行礼,将清河郡太守的消息告诉了她之后,她面色不惊。
随后不止小厮伙计,酒楼一直打盹的护卫,明面上的老板,乃至两位普通宾客,在不同时间,一一来她身前汇报。
这整个酒楼都里都是他们的人,得到六郡大量消息的神秘公子,也开始拿起笔开始将汇总的消息写于其上,准备传给魏郡的贾诩,传给自己的家主。
在六郡太守看不到的地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完全掌控。
而魏郡之中,得到了消息汇总的贾诩在沉思片刻之后,在脑海推演一番,便了解了六郡此时的形势与情况。
随后便去找到了郭嘉,两人商量一番,便再写了三封信,由她们自己亲自将信件送出。
威猛的信隼腾空而起,掠过了繁荣安定的邺城上空,灰黑的双翼扇动两下,便越过了城墙,朝着前方的树林而去。
地上的兔鼠慌张逃跑,但信隼却没有低头看这些美味的食物一眼,它身形压低,俯冲而下直接进入的了密林中。
速度不减分毫,却能稳稳躲过所有树杈与树干。
信隼如一条水中游鱼一般,在密林间任意穿行,直到自己主动放缓速度,并慢慢落到了一位骑着白马身着白甲的女将军的小臂上。
女将军取下信件后,看了一眼,便对着身旁的士卒说道:“随我去往安平除贼。”
这仅仅是三只信隼中的其中一只,在东面与西面的树林当中也有两支队伍,虽然他们与北面一样,每支都仅仅不到三千人。
但却统一的拥有着极高的热情,和极高的素质,每个人的双眼都神采奕奕,等着再立军功。
东西两面,戴着金面以及扎着高马尾的两位将军在看完信隼带来的信件之后,如出一辙下令全军开始朝着不同的地域前进。
六郡想要以围拢之势,一举攻占魏郡,但他们没人会想到自己的所有情报都被掌握,而刘昭青也没有选择固守城池,反而是将近乎所有能战斗的兵马都调出城外,城中仅仅只留不到百人。
不过,留守的武将有高览和高顺,也足以应对意外情况。
邺城中所有的还有战力的兵马被分为了三路,在郭嘉与贾诩为三路制定的各自不同的计策当中,决定着这场立威与立业的一战究竟能否赶紧利落的拿下。
只需要一路平两郡便能做到。
而三路当中,上到统领的将军,下到普通士卒,所有人都不会有任何怀疑,觉得他们完成不了此目标。
——
另一边,在又过一日之后。
河间国相神情自信而威武地带领着自己的七千兵马,浩浩荡荡的朝着安平郡而去。
第354章 赵云取河间 4.5K
河间国国相带领兵马行进在蜿蜒的大道上。
全副武装的士卒以及三百多匹战马组成的骑兵,让他深感安心。
除了武力上的安心之外,更重要的是河间国相已经完全掌握了刘昭青的情报。
了解了他轻视自己与其余五郡的性格,便能以此为契机,一击破之,让他没有任何后悔之机。
“那刘昭青身旁有不少良将,等到我们与其交战之时,还要请诸位用上全力,辛苦耗费一番力气了。”河间国相对着身旁的将领说道。
将领立马低头行礼:“喏。”
“诸位我是信得过的,别看刘昭青身旁的将领名头很大,但我看,她们的练兵之能或许都比不上二位。”河间国相笑道;“你看看,我们这上下将士的面貌,多么淡然又硬朗。”
“是因为国相英明,早早就以对御敌之由养了这么一批兵马,我等也只不过是在国相搭建出的房梁上添了一层瓦罢了。”将领谦虚道。
河间国相闻言露出愉快的笑容,不过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发现,身旁的一位幕僚却并没有露出任何笑容。
反而面露明显的担忧之色。
这让河间国相不由疑惑,询问他为何愁容满面,难道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自己这兵马不够强壮么?
那骑着马的谋士立马拱手作揖,行礼之后说道:“国相兵马之强壮在冀州很少有人能比,相比于韩州牧之前招募的兵卒来说,我等训练有素的将士一位能至少敌三位。”
“那你为何作愁态?”
“因为……”那谋士停顿一下,接着说道:“我在担心会出差错。”
“就比如的国相选择将近乎所有兵马都调遣出来,留守河间的士卒数量锐减,这也导致我们防范北边的防线出现了重大削弱。”
“要是这个时候……从北边有兵马下来,河间恐怕危矣。”
谋士的担忧不无道理,河间国相当然也想过,也明白。
他捋了捋山羊胡,哈哈笑了两声:“我道是你在愁何事,原来是这件。”
“且放心,我早就派人组建了一支斥候小队,前往幽冀边境提防可能来的敌人,一旦出现状况便立马用最快的信隼传信到我这里。”
“不过这也只是提防用的手段,大概率是产生不到实际作用了,反而现在应该担忧的是,这刘昭青到底想没想过我等的真正实力。”
他笑了笑:“在他眼中,河北应该除了他自己,便再无英雄。”
“他的确有傲慢的资格,不论是文采还是成就连我都不得不承认超越寻常人太多,但,于河边常走,岂会不湿鞋?”
“经历这么多,获得这么多成就,就算再强的意志,也会出现松动,不知不觉就变得自负了。”
“现在正值炎热之时,那刘昭青现在大概在邺城里的韩州牧的白玉榻上睡懒觉吧。”
河间国相带着讽刺的笑容,猜测着:“邺城城防稳固,他能在我等发出檄文后还如此淡然,就证明她并不会觉得我们能攻破城防。”
“但他根本没去想过我们并不会傻愣的从一个方向进攻。”
河间国相继续说道:“刚才安平郡和清河郡的太守回信给我,他们已经在安平郡等着我们了,而且各自派出了两支队伍潜入邺城。”
“等到我们到邺城旁时,那刘昭青必定瞧不起我们,会主动开城门迎击,到那时候,潜入的士卒打开另一侧城门,赵与广平二郡的的兵马变回涌入。”
“擒住刘昭青后,便能创造我等所期望的结局,冀州入我手,而你们,也将位极将军别驾、主簿从事。”
“国相英明。”
身旁的将领与谋士再次行礼称赞,那提出担忧的谋士也不好说什么了。
他心中只是叹了一口气。
国相说的简单,而且好像是万无一失,但是其实却全是纰漏。
北边边境就算有斥候,先不说对方有没有绕过斥候或者不被发现的能力,就算真的被发现了,那等到斥候汇报情况的时候,从北南下的敌人也早就在他们回防前占据河间郡了。
然后他们便会被两面包夹,那形势就等同于末路了。
而这后面的攻破魏郡的内应开门之法,更是有些把对面刘昭青当瞎子。
刘昭青真的自负到看管城门之人,不会去选择自己信任之士卒将领,而给他们机会?
谋士却没有再发出疑问,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把上面的两点疑惑问出来。
之后国相也会再次说他“多虑也”。
河间国相如此自信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建立在觉得刘昭青是被功绩和名望膨胀的骄傲自满的基础上的。
换句话来说,河间国相是用主观的揣测来当布置战局的根据。
就算刘昭青表现出来的这些事情确实很显得自负,也不能这么干啊。
而且,要是他是故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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