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ure
它们在为天空的君王送行。
随着鹏鸟的坠落,那些本来受到控制的鸟禽身上也冒出一阵青烟,受伤的躯体恢复如初,而那些藏于燕山与大漠的凶兽,也被又天空洒落的荧光给惊惧得四散逃亡。
疮痍的战场长出了青草,一朵朵野花从尸骨与血迹中慢慢开放。
乌桓人跪地无助地抬头看向天空下坠的圣灵,有许多人忍不住啜泣直至哭嚎。
许多鲜卑人则是迷茫的抬头看向天空,这确实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圣灵原本的样子。
原来这才是他们的圣灵,就算身陨,也要将自己的身躯滋养万物。
就算是张飞这样的人看到天空中正在消散的生灵也是难免叹息,但是当关羽拍了拍她的肩膀时,张飞也看到了战场上的那些花草,面露出惊讶的神色。
鹏鸟的身陨并没有太多悲怆,它并非天生神兽,也懂众生之苦,死后的用自己的身躯来回报养育自己的所有事物,便是它最后的馈赠。
“传说圣人之死才会引起天地灵兽齐哀,万物再逢春。”关羽望着头顶的异像,“这鹏鸟却也如圣人一样了。”
“云长姐,翼德姐!”
就在这时候,关羽张飞忽然听到远方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声。
抬头看去,是赵云来到了她们面前。
“子龙怎么如此急切,是还有鲜卑贼人在抵抗吗?”关羽问道。
“鲜卑已无人抵抗,只是……”赵云摇头,立马说道:“二位姐姐有没有看到主公?”
“你是说刘昭青?”关羽微微皱眉,“好像……确实没看到。”
而一旁的张飞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一拍脑袋:“坏了!”
“大姐也不知道哪去了!之前就看到她飞……跑到战场里去了!”
“莫慌,现在诸事已定,昭青和长姊一定是安全的,而他们能在的地方就只有……”关羽轻声说道。
这说道一半就停下的习惯,可把张飞急得半死:“哎呀,二姐你咋说话说一半?只有什么你倒是说呀。”
关羽抬头看向天空:“只有那里。”
天空之上,随着无数荧光像是倒着撒在黄天之上,鹏鸟的身形也渐渐消散。
黄天让鹏鸟的滋养分散到了整片所照耀的天地,这是张娇所为,但也是张骄认为的鹏鸟最愿意看到的离去方式。
而身形消散的鹏鸟,也让刘昭青可以得此自然脱离。
他的身躯也从鹏鸟的头部慢慢蜕出,不过却像是睡着了一般闭着双眸,在离开鹏鸟的那一刻,身躯就随着鹏鸟一起朝着大地落去。
化为鹏鸟他自当可以从万米高空坠落都无碍,但刘昭青要是以此时这个状态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就算是天字人杰那也得摔个半死了。
就在刘昭青自由落体之时,一条青红之龙来到了他的身下,将他稳稳接住。
“昭青。”
一声轻唤也让刘昭青幽幽转醒,他抬头看向头顶,巨大的鹏鸟现在已经接近透明,没过一会儿就将彻底消散。
但是,鹏鸟也应该是欣慰的吧。
不然也不会留下刘昭青,将最后的身体主导交给了他。
心中有些惆怅之情,耗费了两千年才成长到这一步,最终却还是归于天地。
“昭青,你……还好吧?”
“我没事。”刘昭青摇了摇头。
“玄德姐,我们下去吧,去人最多的那边。”刘昭青对着刘备说道。
天地之灵归于天地就是最好的结局,至少现在开始,再也没有人奴役囚禁向往自由的她了。
黄天之下,青红之龙载着刘昭青来到了战场之上。
刘昭青踏上地面后,就看到一位黑衣有礼的女谋士,同时在她身边还有一位戴着凤面身穿金甲的女将军。
因为那位女将军张郃刘昭青是认识的,毫无疑问这女谋士加上她身后的一些士卒与将领都是韩馥手下之将士。
刘昭青本来还想打招呼,没想到那女谋士对着刘昭青露出微笑,随后说道:“恭喜昌平侯。”
接着便转身,策马离去了。
这让张郃惊讶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离开的这么突然潇洒。
接着张郃看了一眼刘昭青还有其身后的青红之龙,随后犹豫片刻,还是对他拱手作揖,便上马去追那女谋士去了。
张郃作为韩馥手下大将应该不是直接脱离队伍的,而是以追那女谋士的名义,这才能来这里帮助自己。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至少能看出来那位女谋士和张郃都并非是愚忠之人,刘昭青也不会因为她们现在是在为韩馥效命就把她们也看做是和韩馥相同的人。
刚好落到俩人前也纯属巧合,刘昭青让刘备落在这里的目的,是因为离鲜卑主力和乌桓人比较近。
踏着刚刚长出的青草,刘昭青在身后大量汉人的注视下,独自一人往的剩余的鲜卑人群中走去。
虽然这些鲜卑人身中的赐福被驱散,而且军心也早就溃散,但剩余的人却仍然有接近两万之众。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其实都还没有真正投降。
刘昭青就这么走过去未免有些太危险了。
就在张飞等人想要上前的时候,张辽这时却拦住了她们。
此刻必须是由刘昭青亲自出面,才能结束这一切。
“龙……”
“真龙,圣灵……他究竟,究竟是什么人……”
……
当刘昭青来到鲜卑剩下的贤王与大将所领衔的大股士卒前的时候,也有许多鲜卑人看向刘昭青的眼神已经从当初的愤怒和不屑,变为了如今的惊恐畏惧。
“刘昭青,我父亲,怎样了?”
就在这时候,一位身上穿着华贵首饰的男子来到他面前,质问他。
“他死了。”刘昭青看着他,随后摇了摇头。
“你继承不了他。”
“什么?!你!!”
虽然刘昭青只是在说事实,他只是看一眼,就能从这人眼中看到其懦弱与畏惧之情,便知道他远远不如其父。
“和连,休得无礼!”就在这时候,一声呵斥从后方传来。
和连惊讶的回头看向轲比能:“你说什么?!我父亲,鲜卑单于被这人杀了,你们不报仇雪恨,反而让我不要无礼?!”
“所以,我们全族就要为你陪葬吗?”轲比能平静说道。
和连立马看向周围的将领,周围几个将领面面相觑后都是无言。
并且随着轲比能的下马,所有鲜卑的部族首领与大将都同时下了马,朝着刘昭青身前走来。
抬头看向身后有青红之龙的刘昭青,轲比能与所有鲜卑部族首领都单膝跪地,将右手揽过心脏,慢慢低下了头。
而这时候,另一边丘力居也带着蹋顿来到了刘昭青身旁不远处,俩人下马后,看着臣服的鲜卑首领。
随后俩人看向刘昭青,由丘力居带头与从子蹋顿一起对着刘昭青同样跪地低头,行草原的臣服之礼。
“昌平侯还我族圣灵回天,助我全族脱离死毒,让千里荒土重为沃土,乃圣灵所眷、天命所归。”
“按我族之礼规,当是草原……新的单于。”
第227章 瀚海赋诗 5.1K
随着鲜卑与乌桓的首领向刘昭青臣服跪下,随后如大风吹过麦田一般,所有的鲜卑残部士卒与乌桓士兵齐齐朝着跪地。
檀石槐已死,所有普通鲜卑人自身力量也尽数消散,以轲比能为首的众部族首领臣服,自然也让这些已经被刚才的神迹给磨平了棱角的普通的士卒、没有任何反抗之心也同样跪地臣服。
至于乌桓部族,乌桓山之战带来的仇恨在天星坠落时就被轰得四分五裂,到鹏鸟振翅卷黄天时就只剩下了恐惧,而如今面对青红之龙前的宛若神灵的“仇人”,心中早就只有畏惧的臣服。
乌桓大王丘力居此时已经深切明白刘昭青所具有的能力。
也明白了被圣灵眷顾的他,不论是法统还是实力,经过这一役之后,都将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乌桓之所以臣服鲜卑是因为有圣灵的存在,乌桓需要圣灵的力量才能在草原立足,为族人谋得生存之机。
如今,刘昭青却是能“取代”圣灵,在另一种层面上给乌桓带来更美好的生活。
这就是丘力居愿意臣服的根本原因。
“起来吧,我可当不了你们的单于。”刘昭青对着众胡人首领说道。
他不可能离开汉地跑到草原来当马背上的王,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当单于。
“可是大人你已经击败了单于,也得到了圣灵认可……”
就在轲比能身边的鲜卑首领大将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从刘昭青后方传来一阵骚动。
刚刚还被前方异族臣服刘昭青的架势给镇住的汉人们也纷纷回头。
后方不仅有骚动,而且还有吵闹声,乃至喝骂声。
现在这个时间点,大战都结束了,人家昌平侯刘昭青正在接受敌人投降,哪有什么好骚动吵闹的?
不仅普通士卒与义士一脸疑惑,和赵云张辽在一边的张飞关羽同样不解。
特别是张飞,直接回头大喝了一声:“吵什么?吵什么呢?!”
这些家伙,她正看着刘昭青被这些胡人敬拜,看到这些人高马大狡诈狂妄的蛮族此时一个个卑躬屈膝的样子,那别提有多爽快了。
刚爽一会儿,这却被自己人打断了,这可让飞将军真的有点生气了。
“好像不是我们的人。”张辽眺望远方说道。
“不是我们的人?那是谁?”张飞不太明白,动静是在后方产生,不是他们的人难道还能是鲜卑人么?
关羽轻托了一下下巴,然后微微蹙眉说道:“应该是他们……”
正当张飞想问“谁啊”的时候,后方传来一阵驱赶声。
“让开!快让开!!”
一时间,随着众人的分开,几面熟悉的旗帜出现在眼帘当中。
张飞关羽等人一时间眼神微凛。
另一边,刘昭青对着身前的北胡首领们说道:“你们先起来吧。”
跪地的胡人首领也不是聋子瞎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南边的动静。
慢慢起身之后,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向了轲比能,完全没有去注意另一边的和连。
草原不是中原王朝,父死子替的前提是“子”拥有能服众的力量或者能力,而檀石槐之子,显然没有那般能力。
轲比能思索片刻后看向那边的丘力居,丘力居摇了摇头,示意先不要轻举妄动。
丘力居作为乌桓大王,虽然还没有被封为单于,但年长的经验让他也知道此时应该看刘昭青的行动和言行,再来行动。
这对他们胡族来说,说不定也是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
“都让开!”
汉人组成的临时部曲因为一阵强行推搡,使其在中间分开了一条大道。
举着“韩”“张”等旗帜、身披精甲的精兵也就映入了众人眼帘。
以韩馥为首的河北诸侯在门扉关闭前来到了此处,为首的韩馥等人脸上没有一丁点笑容,只有阴沉和愤怒。
“谁允许你们过来的?”
这时,张飞站到了他们身前挡住了去路。
而这时候,那边的刘昭青却对着关羽微微点头,关羽上前拉着张飞耳语了几句后,张飞皱眉挠了挠腮片刻,对着这几个跟来哭丧一样的脸的诸侯瞪了一下,然后还是让开了道路。
没过多久,韩馥等人就看到了刘昭青。
本来韩馥还想说什么,但是当离刘昭青越近时,其身旁的那条青红之龙越来越清晰的时候,韩馥等河北诸侯也是惊讶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龙傍身,此乃天命所归也!”
忽的一声大喝从韩馥右侧传来,众人看去,发现居然是一位被绑着手臂骑在马背上的黑衣女子开的口。
张飞愣了一下,想起来这黑衣小娘子之前在战场上还来帮忙过,怎么这就被绑上了?
“沮授?你真以为我不敢斩你?!”韩馥听到这话,偏头对着她怒斥道。
沮授却露出了笑容,而一旁的田丰此时对押着其的张郃使了一个眼色。
上一篇:实教,虚伪的灰色人生
下一篇:从零番队退休后,蓝染上门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