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啵奇塔
作为生物的求生本能驱使着她拿起武器，在死亡到来之前，尽可能地挣扎。
“呜！”
可还没等她的剑落在叶铭的身上，林朝雨就被叶铭一个眼神吓得乱了阵脚。
那对猩红的眸子，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激烈的神采，反而十分冷凝，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林朝雨能够感受到，在叶铭的眼中，自己已经“被死亡”。
而这份臆想是否会成为现实，全看自己是否要继续靠近。
“大师姐！你还在犹豫什么！”
就在林朝雨因为恐惧节节后退的时候，二徒苏湄大声地喊了出来：
“如果我们在此败退，大家都要死！哪里还有退路了！”
“……”
被提醒了这件事之后，林朝雨的脸上写满了烦躁。
二师妹总是这样会抓时机，有好事的时候，还可以说她来的正好，可现在林朝雨只觉得自己被架在了火上。
她明知道师妹苏湄是想把自己当枪使，却又不得不听她的，因为苏湄说的不无道理。
“看剑！”
林朝雨使尽浑身解数，试图偷袭与程凌霜激战的叶铭。
可谁知对方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虫洞，直接避开了自己的攻击，同时从五徒的缠斗中脱身。
再次出现的时候，叶铭已经来到了林朝雨的身后，按着对方的脑袋狠狠地拍进了地里。
大脑的震荡让她当场失神，但其他人也没有袖手旁观，联起手来再次朝叶铭袭来。
这一次，七徒秦素衣没有出手，事已至此，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求生欲望了。
“来得正好！”
叶铭张开岩盾抵挡攻击，于此同时，无数亚空之矛飞射而出，逆徒们哪里能预料到叶铭还有这样的攻击方式。
挥剑抵挡了片刻之后，就被扎得像刺猬一样，在地上翻来覆去，只有五徒程凌霜勉强脱身，还有一战之力。
七徒秦素衣不想再战，首徒林朝雨也意识模糊，剩下四人血流满地，光是止血就已经耗尽了心神。
到最后，这场混战终于演变成了叶铭与五徒程凌霜一对一的决斗。
通过刚才数回合的交手，叶铭已经明白，对方的强大根本不是一句天资过人就能说明的。
他可以确认，眼前的白发少女就是天生的圣痕觉醒者。
两人在缠斗的过程中，叶铭也能感受到程凌霜作为真品对自己这个赝品的压制。
可是，那又如何？
就算得知了这件事，叶铭的想法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昨天”的自己可以手刃军团规模的崩坏兽群。
今天就可以把天生的圣痕觉醒者扼杀在摇篮里。
等到了“明天”，那试图修正毁灭命运的末日，也将由自己亲手断送。
这是早已决定好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轰隆！
光是从震撼山岳的炸响就能听出，战事已经再度升级。
两人之间的决斗，激烈程度竟然要比八人混战更甚。
剩下的六位徒弟虽然早已知道程凌霜天资最为过人，却没想到自己与她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就连二徒苏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此规格的战斗，根本不是靠自己的阴谋阳谋就能干涉的。
“呀！”
与人相争从不需要出第二招的程凌霜，生平第一次在战斗中发出尖吼。
只见她长兵一挥，剑气如虹，把空气割裂成无数风刃，朝叶铭席卷而来。
叶铭也不示弱，手中的双刃剑猛然挥出，以纯粹的力量掀起冲击波，朝程凌霜淹没而去。
劲与巧的对决，力与技的碰撞，随着两人拼杀的速度越来越快，太虚山头的土石也变得越来越贫瘠。
从远处看，这高耸的山峰，竟肉眼可见的矮了几分。
“呜……”
激战之后，程凌霜感到体力不支，她已经用尽毕生所学，但仍旧无法打败对方。
可与此同时，程凌霜看到叶铭也是同样的状态，对方虽强，却在承受着巨大的负荷。
她想：这人也一定筋疲力竭了，既然双方无法奈何彼此，那便是平手。
“该结束了。”
或许从近身搏杀的层面来讲，叶铭确实无法速胜。
但这些只知道刀剑拳脚的江湖中人，根本不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武德充沛”。
“那、那是什么！？”
包括程凌霜在内，所有人都对叶铭正在构建的崩坏能加农炮瞠目结舌。
虽然技术含量远远比不上月光王座，但如此大口径的光束巨炮，对于这些武林人士也足以构成降维打击。
该怎么应对？如何防御？能不能躲闪？要用多少力量才能与之硬拼？
不了解、不清楚、不知道，别说相关的知识，根本就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
“百般武艺，此乃巨炮。”
宣言的同时，叶铭已经完成好了武器的构筑，耀眼的强光快于声音迸射而出。
炽热的能量向七人轰击而去，光芒所至之处，无论是人还是草木石土，都化作了一道道阴影。
“咳咳……”
承受最大伤害的程凌霜倒地呕血，叶铭对她进行了特殊照顾，提前用虫洞将锁链送去，捆住了她的双腿，以保证对方把伤害吃满。
而被波及到的五人同样奄奄一息。
七徒秦素衣例外，或许是良心未泯，在紧急时刻，她竟然抱住了符华。
而叶铭为了不误伤符华，早在她的身边安放了岩元素护盾，秦素衣因此躲过一劫。
“现在，我们来论罪吧。”
叶铭走到七人面前，在此情此景下，他的存在好似地府里的判官，手持镰刀的样子又与死神无异。
246.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物理）
“总之，该杀。”
说是论罪，可叶铭根本不给七人辩解的机会。
镰刀举起，刀刃向下，只要手起刀落，七颗脑袋就会滚下山去。
“！！”
可就在叶铭打算动刑的时候，却有人从背后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哪怕不回头，叶铭也知道此人是谁。
既然七个逆徒都在自己眼前，那么试图阻止自己的人，只能是他们的师傅。
“华……你还要袒护他们吗？”
“……”
此时的符华，浑身上下都被血水染湿，倒在叶铭脊背上的她，别说直起身子，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但叶铭却通过符华沉重跳动的心脏，感知到了她内心的强烈愤怒。
“既然有忿怨，为何还要阻拦我？”
“……”
符华依旧什么都没说，可抓着叶铭衣角的手却在尽可能地用力。
她的头颅并没有受到重创，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在怒火中保持理智。
“如果我不答应你呢？”
即便是符华的请求，可叶铭还是不想原谅眼前这些人。
明晃晃的镰刀就这样一直停留在几人的头顶，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
“苍生……”
符华几次尝试，再三努力，终于用苍白的嘴唇挤出了两个字。
尽管她的声音比蜉蝣还要微小，可那两个字的份量却又比山还沉。
“……”
叶铭很快就理解了符华的用意，深受重伤的她，数年之内恐怕都难以恢复。
如果太虚剑派在一夜之间覆灭，就等于神州少了一个善于对抗崩坏的组织。
太虚山附近的万千百姓会失去庇护，崩坏来临时，只能惨遭屠戮。
往大了说，同时失去赤鸢仙人和江湖第一名门，还会引起整个武林的倒退，以至于神州对抗崩坏的力量都会被削弱不少。
“这也是……使命吗？”
叶铭的理智让他能够理解符华，可情感上还是过不去这道坎。
“……”
符华没有回答什么，她只是将额头贴在了叶铭的背上，此时的她，就只能做到这些了。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叶铭自认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如果让自己在珍视之人与世界之中做选择，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我可以免他们一死，但也要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
思来想去，叶铭给了自己和符华一个折中的答案——以牙还牙。
于是，叶铭收起镰刀，拿出大槌，在一声声响彻山峦的惨叫中，敲碎了七人的骨头。
场面一度有些血腥，但符华并没有阻止，叶铭也敲得痛快。
在这个过程中，对二徒苏湄下手最狠，作为主谋，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对五徒程凌霜下手最精密，以保证这位天生圣痕觉醒者恢复得尽可能缓慢。
对七徒秦素衣下手最轻，只是全身骨折的程度。
震碎了首徒林朝雨全身的经脉，但留下了她的骨头。
叶铭知道，江湖之中，赤鸢的大徒弟名气最盛，所以留她做个牌坊。
林朝雨的天资虽然很差，但最懂处理内政，于是让她广收门徒，广立门派。
秦素衣虽然不懂政务，但资质要比首徒高出不少，作为战力，可保苍生太平。
叶铭告诉两人，这是她们欠自己的，若是对交代的使命稍有懈怠，就会找她们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呜呜……”
看着同门一个个全身残废，在强烈的压力和恐慌下，两人都快要失心疯了，哪里还敢有半句拒绝。
至于剩下几人要怎么活下去，叶铭懒得再管，只见他背起赤鸢，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
“好些了吗？”
在那之后，叶铭一直在照顾赤鸢的起居。
无微不至的关怀加之仙人自身的恢复能力，让她总算可以下床走路，只是还需要搀扶。
“已经好很多了，谢谢。”
话虽这么说，可符华的脸色依旧苍白，声音听起来也是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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