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仁为美
再说了。
她和V闹掰这种事。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
心安理得地在野狼酒吧混了一天，两人傍晚才回到蜂巢大楼。
强忍着诱惑婉拒了V提出的回床上一起躺尸玩手机的米虫生活，白瑞回到了地下室开始自己的工作。
大丈夫怎能沉溺于儿女情长。
公司未灭，何以家为。
贴男人了兄弟们，励志两个字打在公屏上！
“灵魂杀手”程序。
这个白瑞一直魂牵梦绕，视作新人类转变关键的程序终于到了手里。
这不把它掰开了狠狠鸿儒，把每个字符串都舔干净？
白瑞实际上也这么做了。
几天的工作下来，配合着荒坂公司配备的说明书，白瑞大致搞懂了“灵魂杀手”程序的原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人意识的转移，就在于脑结构的读取和再现。
强尼的女友奥特前无古人地构建的“灵魂杀手”程序就是如此的造物。
这个程序会通过头环一样的读取转录装置，把人类的大脑中的意识运行结构暴力读取，复现为赛博程序。
但有一个问题是。
人类毕竟不是生活在赛博空间的生物，如果在赛博世界强行激活意识的话，原有的人格会逐渐裂解，成为另一种生物。
也就是AI。
所以，强尼的意识在被收割之后才被休眠储存在“神舆”数据库中。
荒坂公司对这缺陷的改进方法就是，不直接在赛博空间激活人类的意识，而是将其通过relic芯片在另一具肉身上复活。
但实验表明，这种方式也很难行得通。
陌生身体上激活的意识只能在前几个月保持正常，之后就会逐渐崩坏，要不就是和身体原有的主人意识融合，分不清彼此。
人类的大脑很脆弱，而现在看来，人类的意识比大脑本身更为脆弱。
无奈，在经过数次的对照实验之后，荒坂公司只能得出了另类的一个解决办法。
那就是，充当意识承载体的肉身换作意识血缘上的近亲。
因为有着类似的生存环境，relic里的意识能成功地抹除前任残存的意识占据肉体，而且几乎没有副作用。
这也就是荒坂三郎最终的计划。
即用自己的儿子荒坂赖宣的肉身作为容器，承载自己的意识，实现自己的永生。
一个疯狂，但却科学验证可靠的计划。
这就是荒坂三郎作为一个生命体对生物死亡规律最强的否定。
即便是作为敌人，白瑞也不得不赞叹三郎意志的坚定。
第327章 祂冷眼世人的指责，因为罪行将被清算
这老登还挺狠的。
感慨完荒坂三郎，新的问题摆在了白瑞面前。
这问题十分棘手。
关系到她计划的根本。
那就是，如果把人的意识上传转录成数据，那这串数据还是原先的那个人吗。
这个问题恐怕真的很严重。
因为转录后理论意义上，不破坏大脑的话，原先的人还活着。
那这说明转录出的虚拟人格，不过是原先的一个复制品。
谢特。
这可有些麻烦了。
白瑞想要的可是机械飞升，而不是统治一群人类意识的复制品。
到时候，这群“新人类”如何看待原先肉身的那个还好端端活着，有自己思维和意识的自己。
看来灵魂杀手不太符合自己的需求。
要想利用这东西为自己所用，需要进行大幅度地改造。
“我就说了你的猜想行不通，我在离开荒坂前项目组就在为这而困扰，即便是你，我想也不能超越这程序本身的缺陷。”
安德斯推了推眼镜，毫不留情地批驳道。
研究“灵魂杀手”，怎么能不请安德斯这个前relic项目工程主管过来。
不过这家伙说的话也和白瑞自己探索得来的结果差不多。
“灵魂杀手”在本质上，不过是创造了另一个人，而并非将本体转化。
白瑞不由得想到了强尼。
这家伙可是真二八经地认为自己就是强尼，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复制品不知道会怎样。
要是更戏剧性一点，原先的强尼·银手根本没死，两人相见那可就有乐子瞧了。
虽然问题如此棘手。
得到的和白瑞预想的天差地别。
但她不会放弃。
人生就是问题叠着问题，你解决得越多，你也就越强大。
“你说，人体的细胞其实每天都在更新，新细胞不断取代凋零的旧细胞，大脑也不外乎如是，这么说，岂不是隔个十几年，人就是一个全新的人。”
话很绕，但安德斯还是懂了白瑞的意识。
“你硬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人脑每天死亡的脑细胞数量能达到十万，但是这么夸张的数字从大脑整体来看也是微不足道的表现。”
“这种细胞更新的影响，还不如你现在出门看到个易拉罐对大脑系统的改变大。”
科班出身的人就是好说话。
多么离奇的猜想对方都能给你一个解释。
随着安德斯的诉说白瑞的想法也愈加趋向清晰。
“如果说，‘灵魂杀手’能以人体细胞更新一般的速率完成对人类的改造呢，这样的话缓慢改变脑细胞，人类会在渐变中转变存在方式，而这并不改变原先的自我认同。”
“说到底，这不过是一种新的细胞更替。”
“你的说法很有意思。”
安德斯先点点头肯定，随后的话却否定了白瑞的说法。
“但是同样的方法我们曾经也尝试过，‘灵魂杀手’对意识的转录是建立在暴力读取的基础上的，这种想法难以实现。”
“最重要的是，这种渐进的转变没有物质支持，并不能达到一个现实和网络并存的中间形态。”
遭到了否定，白瑞却并没气馁，反而眼眸子越来越亮。
现实材料搞不定的东西，未必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她现在就有一种可尝试的新材料。
“你是说，‘活性金属’？”
被白瑞盯着，安德斯也反应过来，摩挲下巴的手停住，眼睛也逐渐瞪大。
“等等，活性金属在离子态的时候已经证明了其对人体细胞模仿基础下的篡夺和改变，只不过这种改变是不可控的才会让人变异成资料里怪物一般的形态。”
“如果能够驱指定活性金属的组成序列，实现对脑细胞的有序更替的话...可恶，说不定真的能成！”
这下安德斯都震惊了。
就是这样！
白瑞兴奋地想道。
她比安德斯知道得要更多，活性金属本来就是赛博空间的物质在现实世界规则下的形态。
如果能用这些金属成为脑细胞的养分，让人体自然增殖的细胞变成含活性金属的新型脑细胞。
那么不就能在物质上为人类打通现实和赛博空间的桎梏准备了条件吗。
人类并没有变，只不过是组成的方式变了。
人通过食物汲取其中的养分然后促进自身的细胞增殖，而白瑞只不过是在这种基础上为人类添加了新的物质。
就像肉本身不会被磁铁吸引，但如果在肉里塞入一块磁铁的话，肉也会被磁铁吸引了。
将这放到微观层面，就是白瑞要干的事。
新世界的钥匙，终于被她找到了。
接下来要做的，只不过是具体的实验。
当然要解决的事很多，从哪找到活性金属，以及如何编程活性金属，这些都是麻烦，但是，至少现在白瑞找到了方向。
......
“从今以后，由我负责和蜂巢的对接工作，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报备给我。”
奢华的浮空车内，白瑞对面坐着的是木头脸的直子。
“当然，当然，以后需要叨扰的事多了去了。”
白瑞的大计划有了眉目，现在正是要动用赖宣给她的荒坂公司科技档案第二等级序列的查询权限。
不过，这些都是当初谈好的。
而现在，这个直子莫名其妙地拉着自己，说什么荒坂赖宣给蜂巢准备了一个礼物。
神神秘秘的。
不会是鸿门宴吧。
挤眉弄眼地，白瑞想从直子清冷到仿佛表情只有初设设计的脸蛋上猛瞧。
当然，除了瞧出这荒坂娘们确实挺好看的以外，没有别的收获。
索性，白瑞把身体往浮空车里豪华的沙发里一窝，端起扶手台前自动升起的香槟抿了一口。
躺着沙发，端着酒杯，隔着玻璃居高临下地看着夜之城。
有这么一瞬间心潮澎湃，觉得地上的夜之城伸手可握。
这就是大人物们日常的景色吗。
啧。
“还真是奢靡。”
白瑞发出感叹。
同样的景色，却又不同的思绪。
大人物们看着地上蝼蚁大小的行人和高低耸立的建筑群不知是否会生出君临天下的蔑视。
但至少白瑞，想得是一旦她的计划达成，所有人都逃不掉，包括这些坐浮空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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