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仁为美
虽然让虎爪帮付出了更为惨重的代价。
但白瑞感觉还是不值得。
即便再大的胜利，那一个个消失的面孔，不可能再回来了。
人死了是如此悲凉的事，冰冷冷的烧成一把灰，就和一切说再见了。
三十多人的葬礼。
一个一个地举行。
这几天白瑞完全就是在和死亡打交道。
看着那灰白的人像，沉默道别。
这些面孔都来自一个个退伍的士兵，战场辜负了他们，但并未让他们死去，他们死在了白瑞手上。
死亡人员中还有些十八九的小伙。
他们满腔热情，以为自己在干一番大事业。
但最后的结局，却是变成骨灰盒里的一把残灰。
所有的死亡人员，甚至很多都没有家人。
只有蜂巢的同伴送他们最后一程。
他们活得如此孤独，麻木，到死了也是孤零零一人。
......
“查尔斯，一个坚强、热心的人，是我们可靠的伙伴，他在军队中服役，战场上总是照顾伙伴，希望他热情的灵魂能抵达天堂，免除这尘世的苦难......”
台上，维克多医生在主持告别的仪式，其下一排排椅子都坐着穿着黑色衣物，神情肃穆的蜂巢众人。
压抑的氛围和脑中的追忆让白瑞难以抑制，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野。
“抱歉，我要出去一下。”
白瑞擦拭着眼泪，从椅子上起身离开。
“白瑞......”
身旁的V喃喃出声。
“去追上她。”
一旁的杰克偏侧身子，压低声音对着V说道。
“嗯。”
V点点头，安静地起身，绕过坐着的人追了出去。
殡仪馆二楼的露台。
风吹拂在脸上，眼前满是底下残破的街道。
白瑞靠在栏杆上，眼眉低垂。
死亡。
尽管一次次地面对，她还是无法适应。
漆黑一片，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时间也仿佛凝滞。
这便是白瑞对死亡的想象。
生物体还是太脆弱了。
如此轻易地，就会失去在世间的一切痕迹。
白瑞咬紧牙关，按捺不住内心泛起的悲怆和不忿。
不管是谁，什么东西创造了生命，那它也太不公平了。
以前尚可说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那些不可一世，凌驾在所有人脑袋上的家伙仍会想他们鄙夷的凡人一样死去。
他们并不是什么高贵的超凡生物。
但现在。
公司里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能靠着先进的医疗、义体技术轻易拥有超过百年的生命。
甚至于relic这样的科技出现，让这些骑在百姓头上的人有了永生的可能。
而蜂巢那些死去的人到底犯了什么错。
他们热心生活，没有坠落于内心的兽性和道德。
他们没有加入帮派自甘堕落，也没有耗费时光沉迷于成瘾药物。
他们在自己这想要的不过是一份正常的工作，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而这座城市，这个世界却连这么小小的一点愿望都装不下。
他吗的。
为什么。
追问到底，没有什么主义，没有什么理论能够拯救世界。
这个世界，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
积重难返。
白瑞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人类是一种不完美的生物。
她，将会改变这一事实。
只有彻底地摧毁旧世界，才能在废墟上建立起地上天国。
她拥有这用任何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系统。
她是被选中的。
她即是神罚。
只有被她选中者才能在浩劫中登上未来世界的方舟。
一个机械和肉体融合，她为主宰的新世界。
为此，她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
“需要纸巾吗。”
墨镜遮住眼眸的直子身上一席灰色风衣在微风下淅淅索索作响。
她靠在栏杆上，向白瑞递来纸巾。
“谢了，已经不需要了。”
白瑞并没有感到意外。
她早发觉了这个荒坂公司的人。
“我记得你说过要找我谈些事情，现在说吧，正是时候。”
收回手，直子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撩到耳后。
“我背后的人，想要知道这东西的事，一切。”
直子从风衣的口袋中掏出了PDA，将其递了过来。
白瑞接过PDA，滑动屏幕。
不断滑动，PDA里显示的是一张张强尼·银手的照片，都是监控拍下的截图。
呵。
白瑞不屑地笑出声。
还真是公司的作风。
公司就是如此混蛋，高高在上，根本不在乎那些在街道里的平民。
也许在他们眼里，街头的人不过是竞争的失败者，他们产品灌溉下的两足牲畜。
但如同你冒头了，拥有了威胁公司的实力。
当公司的目光垂下时，被注意到的人只有两个下场，被强势地碾碎，或者跪下当狗。
如果要解决掉现在的蜂巢，说不定荒坂公司只需要派出十几个精锐特工就能搞定。
而现在对方这么假惺惺地礼貌姿态，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自己手上有着公司想知道的东西。
而现在，她知道了，荒坂公司想要知道本该在五十年前死去，意识被收割的强尼，为什么会好端端地出现在街头。
“是，你们应该也有猜测，现在恭喜你们，猜中了。”
“强尼·银手确实复活了。”
“复活他的人就是我。”
“我，能让存在在relic芯片里的一堆垃圾数据复活成人。”
尽管已经内心有了些猜测，但听到真的有人能将relic芯片里的意识重新复活，直子未免呼吸有些粗重。
作为赖宣的心腹，她比其他员工知道的更多。
知道荒坂公司在探索relic永生计划时到底付出了多大代价，并且还没有成功。
几十年死死卡在最后一个步骤。
将已经收割的意识数据完美复生。
而现在，面前的人却毫不遮掩地承认了她完成最后一个步骤。
内心震撼的同时，直子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我背后的人想要亲自见你，以及你的产品——强尼·银手。”
“没问题，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什么？”
直子眉头皱起，显然是没想到面前的白瑞敢和身为公司的人的她谈条件。
“什么要求？”
“我要知道是谁派你来的。”
直子沉吟了一会，不知道是在判断得失，还是在和别人私底下联系。
“可以。”
僵持了几秒，直子开口。
“你将要见的人，就是如今荒坂公司的执政总裁，荒坂赖宣大人本人。”
“呵。”
白瑞忍不住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
她就知道。
第294章 蜂巢科技，震撼人心！
直子踩着高跟离开，拐角碰到了抱着手靠墙的V。
点了点头，直子在V审视的目光中走下楼梯。
V心神凝重，目光追逐了直子一会，才扭头走向白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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