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仁为美
“今天是阿诺的悼念会，所以知道为啥不让你乱动了吗。”
V看着白瑞，无奈地说道，虽然这白瑞已经乱动了。
什么？
白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诺，我去，阿诺！
白瑞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啥事。
这杰克，给阿诺在办追悼会。
白瑞只感觉脑袋一瞬间都不会转了。
可这...可这阿诺不就是台机体吗。
虽然知道V和杰克一直把阿诺当成真人，但白瑞还是觉得心里一阵荒谬。
这阿诺是她操控的，合着这四舍五入不就是给她办追悼会吗。
什么意思，我自己参加自己的追悼会。
白瑞张着小嘴，有些无话可说。
她似乎在不经意间达成了某种不得了的成就。
而看着将拉链拉到领口，勉强挡住吻痕的V，白瑞也知道这V为啥这么遮掩了。
开玩笑，顶着吻痕去参加追悼会。
这算是啥跟啥啊，就想折耳根跟汉堡一样是两个世界的东西吧喂，合在一起世界都会崩坏的。
所以，看着V那幽怨的眼神，白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如果是阿诺的追悼会的话，她可以表示不在意的。
嗯，阿诺不会有意见，这点她可以保证。
白瑞点了点头，觉得世界又向她揭开了奇妙一角。
“......V，白瑞。”
直到出声，两人才注意到靠在店门口抽着烟的威尔斯太太，也不知道她是才出来，还是站了有一会了。
“嗨，威尔斯太太。”
作为姐姐的V礼貌地跟威尔斯太太问好。
“威尔斯太太！”
白瑞也反应过来，叫了一声。
“嗯......”威尔斯太太点了点头。
“谢谢你们两个今天能抽出时间出来看杰克这小子，他这两天就念叨着这事，在那次任务中你们一个同伴去世了，还请节哀顺便。”
“是，威尔斯太太。”
V颔首，事情杰克都和她说了，要举办一场对阿诺的告别仪式。
“以前的年代比现在好多了，那时还有葬礼，还有亲属的追忆，告别，但现在，一切都变化得太快了，尸体烧完就装在小盒里，送到连墓地都算不上的收纳墙上。”
“葬礼是为活人办的，能让那些在乎逝者的人一尽哀思，以便开始新的生活。”
威尔逊太太追忆着那些还有仪式，还有尊严的往西，此时应当是沉重压抑的时刻，但白瑞却没办法投入进去。
没办法，谁叫杰克这家伙是想给一个机器人办葬礼呢。
白瑞表示，自己功德在疯狂掉，但就是绷不住。
求求了，什么地狱绘卷啊，能不能有个人把她带走。
阿诺啊，阿诺，虽然我也很想为你悲伤，但你他吗就是我演的啊。
杰克现在一般不住店里，他在野狼酒吧的后巷里有间修车库，他现在住那，这次的追悼会他也准备在那进行。
V两人进了车库里，修理间中间的杂物已经被特意腾空了，杰克的座驾也停到了露天停车场上，现在这里中间被摆上了一个木箱子搭的灵台。
灵台周边摆上了一些塑料花，还有一些电子蜡烛，中间摆着的是一张三人的合照，这不是别的，正是杰克、V、阿诺在来生酒吧外，当时正要意气风发地前往绀碧大厦时杰克拍的三人合照。
看着这一切，白瑞只感觉心里堵得慌，都不知道该说啥。
拜托了，谁来救救孩子。
看着那有段日子没见的阿诺的相貌，白瑞觉得是手脚发麻。
我真想提起哪怕这么一点哀伤，但，她白瑞就是阿诺啊。
就跟玛利亚就是拉达冈一样的辛密一般，白瑞就是阿诺的事实几人都不知道，这才酿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夜之城里，和阿诺熟识的人不多，杰克也只邀请了很少的人，除了白瑞和V两人，就是老维了。
这几人，也就是阿诺这台机体有过社交的范围了。
白瑞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见人到齐了，穿着西装，显得沉默的杰克站出来，对着中间圆台上的照片就是开口。
而见杰克动作，包括老维，V三人在内也是围着圆台站作一圈，静等待杰克开口。
“今天，咱们齐聚在此，就是为了缅怀我们的兄弟，阿诺。”
盯着圆台上的照片，杰克脸上极尽哀思，脸上的横肉都因悲伤的表情拉低了几分，显出皱纹来。
杰克确实是怀念阿诺这个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
“阿诺，他是个好兄弟，能打，够义气，咱们手上沾了不少杀孽，上不了天堂，但是兄弟，就算是到了地狱，也要给哥们留个位置。”
杰克沉重地说完，从衣兜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副镜片破裂，都快散架了的墨镜，小心地放在了圆台上，相片前边。
这是阿诺的墨镜，白瑞一眼都能认出来，这玩意她甚至还是在丽姿酒吧顺的，但没想到，这杰克在绀碧大厦这么紧急的情况，还将阿诺的破碎的墨镜给收起来。
白瑞自己都忘了那墨镜是啥时候掉的了。
见杰克那沉痛的表情，白瑞实在是觉得难受。
她好难受啊，她好像说出来，阿诺其实是台机体，各位别伤心了。
但看着杰克那样子，白瑞反而是说不出来了。
感觉自己要是说了，那得多对不起杰克所付出的情怀。
也许，从某种层面来说，杰克也没有认为错。
一个人，活生生的在他面前，会说话，动作，一直到最后死去，这整个过程，不就是个真人吗。
所以，白瑞还是觉得，就让这个秘密烂在心里，就让这个世界，真正存在过阿诺这个人吧。
然而，在场四人中，还有一人知道阿诺的来历。
那就是义体医生维克多，甚至，阿诺的制造过程他还参与了。
所以，现场不是只有白瑞一个觉得怪怪的，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到对方眼中的荒谬感。
见杰克退下来，维克多医生对着白瑞耸了耸肩，只好上前去。
第130章 纵横捭阖艾芙琳！！！
“......嗯，阿诺，他是个强大的人，知道自己的目标，并且为之奋斗。”
被杰克邀请来的维克多，站在灵台面前，强行抑制住心里泛起来的荒谬感，撑着把自己的悼词给念完。
虽然不知道白瑞那家伙为什么没跟杰克、V坦白阿诺的真实身份，但维克多还是决定给白瑞保守这个秘密，并借着几十年积攒的养气功夫，勉强绷住了。
在灵台上放下一朵塑料花，维克多缓缓退下身来。
“阿诺...你是个好人，我会记住你的。”
接着，上前来的是V，作为同样被蒙在鼓里的一员，V的眼神也是透着悲切，怀念这个和她们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
盯着相片看了一会，V低垂的眼帘里的蓝眸子也带上许多悲意，并沉默着退下身来。
之后，就剩下白瑞了。
看着那张现在来说无比尴尬的三人合照，白瑞硬着头皮走上前来。
不怪她难绷，她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照相的情景，但她没想到的是，看到这张相片，却是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场合。
“嗯嗯.....”
白瑞清了清嗓子，一边告诫自己一定要绷住，一定要绷住，不然会让杰克的后半生蒙上阴影的。
“啊，阿诺，你，呃，生得伟大，死得也光荣，我们，我们都会想念你的。”
白瑞磕磕巴巴地，才算是对着自己的机体悼念完毕，忙撤下步子来。
呼，总算是完了。
这种事一次就好了，再来几次她非得精神分裂不可，看着杰克和V的动作，在这氛围的感染下，她差点都以为阿诺是个真实存在的人了。
“好了，我想应该就这了。”
看着大家都说完了话，疲惫的杰克揉了揉额头，看着灵台又松了一口气。
也许对死者没什么用，但毕竟，所谓葬礼，就是为活人准备的，能让认识这阿诺的几个朋友，诉尽自己的哀思，那也就足够了。
毕竟，他们这个认识不久的兄弟，确实比较神秘。
“杰克，节哀顺便，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白瑞垫着脚拍了拍杰克的肩膀，表示的自己的宽慰。
嗯，她相信杰克的心意阿诺受到了，十分确定。
“是啊，就这样吧。”
杰克双手抹了一把脸，提振起精神，看着白瑞，露出了一贯的憨厚笑容。
“死的人死了，但咱们这些活着的，还得在这夜之城搞饭吃呢，活一天，就得吃一天的饭，不是吗。”
虽然逻辑很奇怪，但看到杰克重新露出笑容，白瑞还是感到十分宽慰。
阿诺小小的追悼会，就这么结束了。
进入现代社会以来，曾经所有的神圣性，权威，都已经被人类自己破除，一切灵魂、逝者之类的妄言也都被瓦解，能有这么个小小的追悼会，杰克已经是付出了许多。
直到最后和杰克他们告别，走出巷子，白瑞才算松了一口气，从刚才沉重的氛围中走了出来。
人类真是奇妙，明明祭奠的就是个没有灵魂、没有意志的机械人，但当所有人都自发地表现得沉重时，那股氛围却也是十分地感染人，就像那头顶三尺之上，真的有什么神圣性的东西存在一般。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宗教能在这个毫无敬畏所言的赛博世界仍然经久不衰。
归根结底，这就是人心自身的力量。
不过，才坐V的车没多久，白瑞却是表现得奇怪起来。
因为，她的另一具机体那边，似乎有了新的情况，而且，带来问题的那个人，还是个熟面孔。
“......喂，桔梗，是吗？我...想见见你，就在我的公寓，艾芙琳也在这，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说。”
没错，电话是朱迪打过来的，打给了桔梗，白瑞都不知道，这朱迪怎么突然就打电话给桔梗了，按理说，不该打给自己这个老大吗。
不过，既然是朱迪，那就有必要去一趟。
于是，在稍晚一些时候，桔梗的机车停在朱迪公寓的楼下。
朱迪住的公寓在歌舞伎区沿河的边上，在游戏里，她操纵着V天天来，都习惯了。
啊，什么，为什么要来，当然是每次睡醒就有朱迪在旁边了。
就是可惜，当时游戏里没多开发一些功能。
对此，白瑞是抱憾终身。
不提白瑞的胡思乱想，至少桔梗是登登踩着楼梯就上了楼，到了朱迪房间门前。
咚咚咚。
小妹妹开门，坏叔叔找到你喽。
想着十分具有恐怖意味的话，桔梗敲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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