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药师慕少艾
叶莲娜虽然说不出话,但是也跟着眨了眨眼。
“叶莲娜的体温也恢复正常了,不像以前冷冰冰的,而且摸起来还很舒服呢。”
阿丽娜一边说着,还一边伸着指头戳叶莲娜的脸蛋,偏偏叶莲娜现在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床上翻白眼,任由对方施为。
“身体没问题就好,不过肠胃肯定要再养一段时间,这几天你们就只能先吃些流食了,可以让食堂给你们单独准备一份粥。”
博卓卡斯替毫不在意这些,哪怕是吃树皮草根都熬过来了,又怎么会在乎这一点口腹之欲。
没有听到叶莲娜说话的声音,看来是表示赞同。
“我到时候一定会给叶莲娜煮上一份健康美味的营养餐。”
“阿丽娜你还是放过叶莲娜吧,她现在正在恢复身体,需要多吃有营养的肉食。”
塔露拉当然知道对方说的营养餐是什么,阿丽娜对蔬菜烧情有独钟,虽然味道很不错,但....
“你在说什么呢,塔露拉,叶莲娜现在肠胃不好,我当然知道该给她做什么吃的。”
唯独在这一点,塔露拉是绝对没可能说服阿丽娜的。
阿丽娜也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欺负叶莲娜,只是营养餐这种东西注定了它和美味无缘。
而作为当事人的叶莲娜,是没有发言权的。
“先说些正事吧,塔露拉,那本书你看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塔露拉就有些难受了
“上面的专业名词实在太多了,读起来十分晦涩,不过里面的很多东西看起来相当新颖,给了我一个全新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
张淼也没指望对方能短时间内就看懂里面的内容,塔露拉要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种事情,他就可以退位让贤了。
这种级别的天降猛男就算用不着他,自己也能轻松殴打全泰拉,搞不好张淼都要报人家的大腿一路飞升。
“我刚刚从种植园和工厂那边回来,大家的工作热情还是非常高的,但是这股热情只是无根之萍,时间一长就会消退,所以我们必须在大家热情消退前解决这件事情。”
众人一听是正事,也都全神贯注的想听张淼说什么。
“所以我想先将今明两天的夜校推迟,晚上把大家都集中起来开个会,要让大家明白,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未来该怎么做,以及我们这里与过去的乌萨斯有什么不同,只有让他们知道在这里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自己做,他们的积极性才会被调动出来,自然就会尽力做好每一件事。”
听完张淼的话,塔露拉似有所悟
“你的意思是说,就像上次一样,用语言去煽动他们的心理,给他们一个远大的目标并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但这不就等于是欺骗吗?”
她还没说完张淼就蚌埠住了,这傻孩子,瞎说什么胡话呢?
“上次那不叫煽动,那叫批斗,那是给他们一个发泄怒火的目标,但如果没控制好度的话,就有可能波及到无辜的人,这次不一样,这次仅限于群众内部,把发言权交给大家,让他们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
“可是,大家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心里话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塔露拉质疑的很有道理,每个人心理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些东西往往都是隐藏在最深处的伤疤,大庭广众之下揭出来给大家看干什么?抖M吗?
“如果是所有人都选择保持沉默,那确实很难办,但如果能给堤坝开个口子,它就很容易被冲垮了。”
给堤坝开个口?
!
塔露拉瞬间醒悟过来
“你是说他们!”
那群被张淼从工业区救出来的那批人不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吗。
反正都已经说过一次了,他们的抵触情绪肯定比其他人更小,如果再由张淼或者塔露拉给他们去做做思想工作,那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不过...塔露拉还是有些话没说出来,说到底大家来这里不还是在给你打工吗?
第70章:我的名字叫安德烈
我的名字叫做安德烈,年龄33岁。
以前住在切尔诺伯格的城南,已婚,有三个孩子。
我在军工厂上班,是个班组长,每天最早晚上九点下班回家。
我抽烟,喝酒。
下班后喝一扎啤酒,然后跟同事在酒馆里骂上半天那贪婪愚蠢的主管和那高到离谱的税金政策,听说有的地方收税已经收到了142%,听起来就像是个滑稽的玩笑。
晚上要到凌晨才能睡觉,从没安安稳稳的睡上一个好觉。
像一具尸体一样,每天的疲惫与压力都会继续积压下去。
连邻居家的医生都说我这么下去肯定会死得很早。
后来才发现,这样的生活其实已经很好了。
因为我成了感染者。
因为那该死的(乌萨斯粗口)操作失误,导致源石粉尘管道压力破损、泄露,高浓度的源石尘导致整个工作间的人都被感染了。
那个家伙当场就挂了,被炸开的管道碎片切断了半个脖子。
后来才发现,那家伙其实挺幸运的。
因为活下来的人才会遇到真正的地狱。
我从工厂里逃了出来,我能感觉到,体温在升高,额头烫得厉害,但是又浑身发冷。
头好昏啊。
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家门口的,反正就是这么跌跌撞撞的一路回去了。
我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就这么混过去,但我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工厂会定期检查,绝对瞒不过去的。
怎么办?
要不然和妻子一起回到乡下去,那里也许可以躲过去。
该死的!
拿着钥匙的手在抖,怎么也插不进锁里。
为什么不敢开门?
.....
我逃走了。
我不敢回家。
因为我知道出不了城的,管道泄漏的事情瞒不住,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以纠察队的作风,他们会直接闯进我家里,将我打残绑走,然后再夺走家里的所有值钱的东西。
那群家伙说不定还会伤害到她们。
这些事情可是自己亲眼看到过的。
就这样,前后不到两个小时,我就被抓了。
如果他们能对小偷强盗也有这种效率就好了。
在被运往雪原的前一天,我想尽办法让狱警帮忙去家里看一眼。
他是个好人,给我带回了一样东西。
一条染血的头巾。
......
后来我被丢进了矿洞里,再也看不到太阳,吃住都在里面,矿洞里的人基本自己都不知道进来多久了。
谁又在乎呢?
在潮湿闷热的矿洞里,树皮草根都是奢侈品,所有人都在饿死的边缘挣扎,很多时候只能靠吃煤充饥,运气好的时候能抓到一只虫子或者蘑菇,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还好我跑得快,真想把刚刚看到的东西给忘掉。
每天都有人被拖出去,每天都有人被丢进来。
后来突然有个大个子钻进了矿洞,说,我们来救你们了。
有什么区别呢?
哪里不是地狱?
我还是跟着走了,我只是个不敢进门的胆小鬼而已。
钻出矿洞的时候眼睛都快被亮瞎了。
那时候我才想起原来乌萨斯的空气是这种味道,原来太阳这么亮。
......
被救出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可至少树皮草根从奢侈品下降到了生活必需品。
从一直饿肚子变成了经常饿肚子。
我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但我就是不敢去死。
后来有一天我实在被饿的动不了了,整个人倒在草垛上,恍惚着,我好像看到了乌里扬娜。
乌里扬娜,是你来接我了吗?
天哪,你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漂亮。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你一定猜不到是什么。
你看,这条头巾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我一直带在身上。
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我还不能死?
你要去哪里,别把我丢下,求你了!
梦醒了。
我想骂死那个叫醒我的人,结果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她端着的那个是什么?
好香,闻起来就像乌里扬娜煮的荞麦粥。
我一定是在梦里还没有醒。
......
游击队是第一次带回来补给而不是继续要我们要补给。
我敢打赌,这些东西肯定不是他们能弄到的。
雪原上搞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更别说这里面的肉了,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
果然,刚刚一周,他们就说找到了一座愿意接纳我们的城市
在这冰天雪地里有一座城市愿意接纳感染者,这话也就能骗鬼了。
不过我不在乎,感染者都是烂命一条,说不定明天就会死,反正吃了一周的饭,死也算是做个饱死鬼了。
......
苏卡不裂!
这特么居然是真的!
这里真的特么的有一座城市!
而且这座城市特么的漂亮的特么的跟那什么一样。
我拜托旁边的人给了我一拳,才确定这不是梦,这特么是真的。
这里的主人给我们安排了宿舍,有热水、有床、甚至还说要给我们体检!
这种离谱到没边的事情我只听那些来传教的光圈神棍们说过。
但是那个主人说这里叫做雪风,不叫拉什么什么的。
脑袋上也没有光圈,但是手上的这个环比那个光圈还离谱。
我觉得他比那群只会嘴上跑火车的神棍实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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