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药师慕少艾
至于破除深海教会的任务,目前已经交给了血魔大君和他手下的血魔,虽然不指望他能短时间内做到,但最起码不要让那群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惹出什么乱子了。
不过更让张淼担心的,是这群血魔自己会不会惹亶出什么乱子。
毕竟就这些开人脑瓜子比张淼开易拉罐都顺手的家伙,指不定性子一上来就张开三瓣嘴,给伊比利亚人一个法式湿吻,把脑袋连脊髓一起吸干。
这里的血魔可跟传说中的吸血鬼不一样,他们不懂什么处女情结,也没有什么用餐礼仪,大街上说开饭就开饭,改造他们的习性可能比想象中的要难。
事实上正如张淼想的那样,现在呆在伊比利亚境内的血魔确实心情不太好。
卡特,一个平平无奇的血魔,稀里糊涂的跟着自家老大上了战场,又稀里糊涂的被冻成了冰棍,冻伤还没好又稀里糊涂的被带到了伊比利亚,最后连卢高斯都看不过去了,把她派到难民营门口查询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
血魔特有的红瞳尖耳,白得几乎能看到毛细血管的皮肤,以及萨卡兹女性的统一标配——引人注目的胸部和黑丝。
她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块大桌边上,面前拥挤嘈杂的人群,心里要多烦躁有多烦躁,要是放在以前,她指定冲上去杀两个,然后看着剩下的人恐慌着四散而逃,她就跟在后面玩逃杀游戏,血魔都有这个爱好。
但现在她对这群人没有半点兴趣,除了想赶紧下班以外,无论是特蕾西娅还是特雷西斯甚至是卢高斯都一再强调不允许发疯更不能暴露自己血魔的身份。
光是这些难民身上的海盐味都够卡特想吐的了。
卡特的旁边就坐着一个正在登记难民名字的审判官,每当卡特在一个人身上闻到海鲜味之后,就会暗示审判官给这个家伙打个标记,然后统一分配到同一个安置地点,让审判庭自己去处理。
现场动手会引起骚乱,反而有可能让这些深海教徒给逃掉。
这样的场景基本出现在每一处难民营门口,虽然不是每一个深海教徒都会在自己身上做海嗣实验,但这次重创之后也能让他们安分一阵子,等后期搭设好监控系统和DNA识别,到时候这些深海教徒就算有一万个藏身之地也会被张淼给连根挖出来。
而这些血魔的老大,卢高斯,正一个人悠闲的走在一条阴森幽暗的隧道里。
作为血魔王庭之主,他的感知力远远超过正常血魔,在凯尔希与卡门交涉过后,他就负责去搜查清剿那些深海教会的窝点。
“看来你们这些水里的爬虫原来和那些阴沟里的老鼠没什么区别,都喜欢往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钻。”
阴柔的声调,话语中尽是蔑视,前进的血魔大君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嫌弃地上的水渍,他都懒得看那些堵在自己面前的深海教徒,丝毫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有人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浑身燥热刺痛,他看向自己的手臂,就惊恐的发现无数红色细丝正从自己的毛孔中钻出,就像一条条破体而出的寄生虫一样,想要脱离他这个宿主。
那是他的血!
他凄厉的惨叫着,眼睁睁看着血液不受控制的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渗出,然后汇集到了卢高斯的手里,皮肤一点一点凹陷下去,就像被扎破了的气球,最后只剩下一副干巴巴的躯壳倒在地上。
血魔大君看了看在手中漂浮着的血球,挪揄着说到
“哈~看起来你们这些人的血也并不比其他人多啊,我还以为你们这些脑子进了水的家伙会比较润呢。”
其他深海教徒看到这一幕连腿都在打颤,其中一人失声大喊道
“怪...你这...”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自己周围一具具干枯的尸体接连倒在地上,只有他在内的极少数人因为植入过海嗣的血肉,对血魔的巫术有很强的抗性才留了一条小命,仅仅是一秒之后,鲜血化作的巨浪就将在场所有人全都吞噬进去。
尽管已经没人能听到卢高斯说话了,但他依然自娱自乐的对着尸体嘲讽了两句。
“我觉得你们在喊别人怪物之前,最好把头伸进臭水沟里照照镜子。”
卢高斯本来想让这些人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怪物,但那些海嗣的血只会让他觉得反胃。
用鲜血当作地毯,黑色长筒军靴跨过了地上的水渍,整个深海教会的据点四通八达,看得出来他们在这里经营了很久,七拐八绕的隧道对血魔大君来说就像回家一样熟悉,根本拖延不了片刻时间,一路上扑过来的深海教徒不但不能阻止他,反而给血海增添了更多的燃料。
无数猩红的鲜血涌进各个坑道,藏着的一切都被深挖出来。
不过片刻功夫,卢高斯就走到了据点最深处的密室,大门被鲜血轻易撞开,卢高斯发现这里意外的干净敞亮而且干燥,明亮的灯光几乎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密室里存放着很多医疗仪器,而且非常先进,不比罗德岛上的差。
而中间的手术台上静静的躺着一位少女。
第145章:风干虎鲸
白发少女紧闭双眼,安安静静的躺在平台上,纯白色的手术服将修长的身材完全笼罩,两侧双手隐藏在袖套里,只留下一双光洁如玉般的双足在外。
如同一个沉睡的天使,温柔而恬静,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正沉浸在妙不可言的美梦之中。
可惜这如童话般美丽的画面却被周围的场景一下带入了恐怖故事,四处都是染血的手术工具,大剂量的麻醉药,几乎塞满染血棉球的垃圾桶,猩红的鲜血在白色墙壁上是那么刺眼。
卢高斯无视了沉睡中的少女,在他的感知里对方的生命力相当旺盛,而且一个白发的阿戈尔人,还有那海盐风味的海嗣血,都在告诉他这个女人的身份和罗德岛上的那个家伙差不多。
但跟他有什么关系,卢高斯在随手翻了翻那些人来不及带走的资料后,才将目光又放回了女人身上,低嘀咕了一声。
“这种程度的生命力就连我都有些羡慕了。”
资料上详细记录了深海主教在眼前人身上的所有手术过程和一些日常对话记录,这些人为了测试深海猎人的各项属性的所作所为就算是血魔也要为之侧目,但即便如此,这个女人依旧完好的活着。
萨卡兹已经是泰拉对源石适应性最好的物种了,但用在她身上浓度的溶液没人承受得住,即便只是一滴也不行,更别说其他器官摘除、骨髓抽取、断肢重生之类的实验,就算是换上温迪戈也顶不住这么玩的。
这个据点最珍贵的东西估计就是眼前这些,卢高斯懒得在此地多做逗留,一路上遇到的深海教徒基本全都干掉了,剩下的也是审判庭自己的事,要是敢在他面前多逼逼两句,他会连那些伊比利亚人一起杀了。
将那些资料放入怀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手术室,翻腾的血海就像最听话的宠物,将手术台上的少女轻轻卷起跟在了卢高斯的身后,洁白的衣服在猩红的鲜血中更显圣洁。
......
“还有活着的深海猎人?斯卡蒂不是说她是唯一一个活的吗?”
这个消息对于张淼来说不亚于被告知自家珍藏的古董花瓶不是孤品,隔壁刚从地里又刨出来一个。
这价不得跌一半咯!
他连忙跑去罗德岛训练室里找斯卡蒂,等找到她的时候,斯卡蒂身边正站着鼻青脸肿的ACE和sharp,双方的战斗力差距有点大,所谓的训练也只是单方面的挨打。
等张淼把斯卡蒂拉到一个角落,然后把伊比利亚那边传过来的图片放在了她的面前。
向来都面无表情的虎鲸小姐此刻的脸上竟然第一次有了变化,瞳孔肉眼可见的放大,疑惑、惊讶、震惊、不敢置信,嘴巴缓缓长大,最后成了一个O型,一张一合的叫出了一个名字。
“劳伦缇娜!”
随后表情又以极快的速度变了回来,拽着张淼的胳臂。
“她现在在哪儿?”
“伊比利亚,已经有人护送她回来了,还处于沉睡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麻醉效果才会消退。”
至于那些手术记录张淼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斯卡蒂,不过伊比利亚深海教徒对猎人们的实验倒是反映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作为阿戈尔对海嗣的研究产物,阿戈尔深海教会应该对猎人的各项数据很清楚才对,为什么伊比利亚的深海教会反而需要对猎人进行二次解剖检测?
两者之间的关系看来并不和睦,互有隐瞒,张淼现在对这些家伙是越来越好奇了。
而且深海猎人的抗感染性居然如此恐怖,那可是整整一管至纯源石液,普通人只要几毫克进入呼吸系统,就会直接变成感染者,而那个劳伦缇娜却被打入了50g,还是直接打入脊髓,不但没有直接升天,反而还能进行理智的对话,真是一个奇迹。
“她要多久才能到这里?”
斯卡蒂现在恨不得直接跑过去接劳伦缇娜了,两人之间虽不算多么熟络,但在对于劫后余生漂泊外地的她来说,一个家乡的同胞显得弥足珍贵。
“很快,你现在就给我乖乖的呆在这里哪儿也别去。”
张淼一把按在她的头上,现在是关键时刻,斯卡蒂身份特殊不容有失,别看她实力挺强的,下迷药、打闷棍、撒石灰粉对付这种憨憨总是有效。
头发被弄得乱糟糟的斯卡蒂晃了晃脑袋,把张淼的手给甩了下去,想偷偷跑出去,又害怕张淼把她打一顿然后给拖回来,就像以前乌尔比安对她经常做的那样。
于是不善表达的虎鲸小姐,试探着问道
“我要是跑了,你会不会打我?”
张淼很果断的肯定了斯卡蒂的猜想
“会!”
不听话的崽儿不打一顿怎么知道乖乖听话呢?张淼尽量露出一个祥和的微笑,安慰着说到
“正仐好华法琳缺个伴,所以我不仅会打你一顿,还会把你挂在舰桥上风干。”
受到巨大惊吓的虎鲸风一般的逃离了张淼的身边,跑回了罗德岛为她分配的房间,当中有一个不小的浴缸,全身泡了进去瑟瑟发抖。
最后的夕阳沉入海底,夜色再一次笼罩了这个世界,银色的月光洒落在大海上,波光粼粼的海面下似乎有无数的影子正在游动。
那是比黑夜还要更加黑暗的东西。
它们成群结队的爬上海滩,漆黑一片的世界看不出这些生物的具体模样,只能在海面微微的反光下看到无数扭动的肢体,用来视物的双目发出诡异的红色光芒,红色光点组成的海洋正在移动,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足以使人疯狂。
战争还在继续。
海嗣的数量不但没有因为白天的杀戮而减少,反而更多了,一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这些家伙。
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厚厚的尸海,无数的破碎肢体随着浪潮一波又一波,但却被沙滩上更高的尸体堆所挡住,根本冲不了岸。
而作为守方的人类,他们所坚守的那一座山,现在仿佛成了一座世界的孤岛,无数的海嗣都在朝着防线发起冲击,不过好在各地确认海嗣撤退后的惩戒军也都抽出了不少人赶来支援,战争恐怕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第146章:决战!伊比利亚!
审判庭的速度很快,刚入夜没多久,最近的一只支援部队就已经赶到了附近。
为首的军团长与审判官们隔着一段距离远眺战场,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昏了头,眼前的一幕足以让每个看到的人终生难忘。
从海洋中冲出的海嗣与溟痕几乎将整座山团团包围,东西南北每个方向在无人机数千流明的大灯照耀下,尽是看不到尽头的黑蓝色狂潮,疯狂的冲击着山顶的防线。
不知疲倦、不畏死亡。
但更夸张的是是防守方,他们就像海浪中的礁石,无论大海怎么冲击,他们都不曾动摇一步,漫山遍野的尸体即便是海嗣都感到了无力。
一道道流星划过天际,从头顶坠落至大地,密集的海嗣直接被那爆炸的火焰烧焦成碳,塔露拉的火焰蔓延成了火海,冲天的火柱让空气都扭曲了,密集黑烟几乎遮蔽了天空,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军团长直接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放到了胸口,震撼的说到
“我的老天爷呀,他们居然在这里守了现在。”
而且看样子海嗣在短时间内根本没有突破的可能性,这种规模的攻击,就算让几十万惩戒军坚守,也不一定能守的了这么久,或者说可能死的更快。
人数越多防御面越大,更别说对方这几千人恐怕都是顶级精锐。
军团长知道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但仅仅只是隔着老远看到海嗣的攻势,就足以让绝大多数指挥官丧胆,更别说还要主动发起进攻,他根本开不了这个口。
在他犹豫的时候,第二只部队也赶到了,为首者正是卡门与凯尔希,昆图斯的确棘手,但在无法指挥海嗣的情况下,显出庞大本体的他,很快就被卡门与凯尔希两人轰成粉末。
卡门看了一眼就知道军团长为什么犹豫不决,即使是他看到眼前景象也心生紧张,仿佛时间回到了大静谧的那一日。
但退是不可能退的,如果他们退后一步,无论此战结果如何,伊比利亚的灵魂都会永远丢失,提灯中的火焰也将熄灭。
对他来说那是比海嗣更可怕的黑暗。
“凯尔希,跟他们说,伊比利亚的支援已经到了,我们马上就会发起攻势。”
“他们已经知道了。”
凯尔希话音刚落,天空中又是一轮流星划过,朝着审判庭进军方向的海嗣坠去,直接炸出了一片真空区域。
卡门当即走上一辆车顶,对着那些犹豫不决的战士们高声喊道
“伊比利亚的同胞们,这是决定伊比利亚命运的一日,无数人的命运将在此裁决,坚定你们的信仰,让伊比利亚的审判之火赐予你们更强大的力量!”
“昔日的荣光将在今日重现,黄金时代的余晖将会在你们身上再次绽放!
为了伊比利亚!进攻!!!”
这位百岁老人在进攻二字喊出时,竟是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气势,将所有人内心中的恐惧与阴霾一扫而空,士兵们双目赤红,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今日!
“进攻!”
“为了伊比利亚!”
伴随着怒吼的,还有无数前进的装甲洪流,伊比利亚虽然已经失去了建造大型船只与移动城市引擎的能力,但并不代表他们一无所有,为了此战审判庭几乎压上了全部库存。
无数弩矢夹带着伊比利亚人几十年的怒火射向扑过来的海嗣,作为开路先锋的装甲部队几乎装满了炸药,在前方道路即将被蜂亁拥而来的海嗣再次封堵上的时候,榴弹与炸药如雨点般落下,虽然声势不如塔露拉导弹的集束炸药威力大,但在源源不绝的轰炸下,海嗣的攻势再次被击退。
不只是他们,没过多久,第三支、第四支纷纷赶到,也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海嗣大群发起了进攻,更是有疯狂者直接装载着满车炸药冲进了海嗣密集区域,然后在一阵惊天巨响后,硬是清出了一片空地。
山顶上的防守部队在看到支援来时,心理也是一松,尤其是那些萨卡兹,他们没有人联军队那么高的觉悟,打到现在,即便医疗后勤还算充足,他们也遭受了不小的伤亡,支援的到来对他们而言无异于一针强心剂。
凯尔希与卡门没有选择跟着部队一起冲上去,而是留在原地等待。
破船也有三斤钉,何况时曾经强大的伊比利亚,与海嗣备战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看一点东西都没有。
在两人站在高处观察着整个战场的时候,第五支部队到了,他们押送着一辆巨型载具,载具之上,是一个巨大的火炉,炉内燃烧着熊熊烈火,正发散出如同太阳般的光芒与热量。
这是审判庭地下的熔炉,所有审判官提灯中的火焰都是来自于此,它是审判庭自大静谧以来针对海嗣的最高研究产物。
但卡门看到这火焰的时候,眼中只有复杂与悲痛。
那是数位圣徒用生命所点燃的火焰,他们将自己化作柴薪来守护着每一个火焰照耀之地的灵魂。
被这光芒所照耀的海嗣无不痛苦的在原地扭动发狂,好像正在遭受着什么巨大的折磨。
大群可以通过海嗣进攻每个人的精神,那么伊比利亚人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予以回击!
随着载具的前进,熔炉中的火焰似乎也随着周围的海嗣增多而越加旺盛,似乎火焰中正有什么在逐渐苏醒,光芒的进一步扩大,让更多的海嗣被笼罩进来。
惩戒军的士气在这火焰出现时再次高涨,他们高声颂唱着审判庭的经文,那声音就连山上的特雷西斯都能听到。
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全身,从开战到现在他一刻都没有停下过手中的剑,仅仅半日死在他手中的海嗣就逼近了五位数,而代价就是特雷西斯现在都快握不住手中的长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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