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间听风
而后，旁边又冲出来几个人，他们都是阿尔萨斯安排在皇宫周围执行安保的高阶骑士，像兰登一样拥有八阶实力的就有足足三位。
三个八阶的骑士来到奥森身边，与奥森缠斗在了一起，奥森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外面，侍卫们进来的会越来越多，要是留在这里，奥森迟早要被包围。
无奈之下，他只能直接朝着门口冲去。
现在他的实力，想要逃跑，还是做得到的。
他再次挥出一剑，将众人逼退，随后准备转身逃走。
而后，一名高阶骑士悍不畏死地抓住了奥森披在身上用来遮掩身份的斗篷，一用力，将其扯了下来。
代价则是他的半张脸都因为这一剑而毁容，整个人也痛苦地发出了惨叫。
奥森察觉到身上的异样，回过头，随后便看到拿在别人手中的斗篷。
他瞬间便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容不得多想，直接逃离了这里。
三个八阶的骑士，再加上大殿里的其他侍卫，再加上其他地方源源不断增援过来的士兵，奥森如果真想一个不留地将他们杀完，那还真的很困难。
而且现在阿尔萨斯已死，没有必要再徒增伤亡了。
果不其然，其他人在看到奥森的时候，都愣住了。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见过奥森的，虽然大部分人只是远远望见过，但奥森可不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会忘记的普通人。
所以，刚才，是奥森，杀了陛下？
但是……为什么奥森会变成那样？
难道奥森是恶魔？
这么一个想法瞬间在侍卫们的脑海中传开。
而也就是在阿尔萨斯死后，圣罗兰城上空笼罩的黑暗消失，那群先者亡魂组成的军队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云烟。
现在的时间刚好是白日正午，从黑暗之中瞬间摆脱，对眼球带来的刺激与不适应感让大部分人都瞬间眯起了眼睛。
他们已经在永夜之下战斗了数日。
也得意于此，他们没有注意到天空之中突然掠过的一道黑影。
奥森在逃离皇宫之后，换上了一套斗篷，随后在巷子里兜兜转转，在一处无人的角落停了下来。
恶魔化带来的影响也在这一刻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极大的副作用。
是的，奥森可以选择将自己的心智全部交托给恶魔，这样他便可以一直强大下去，也不用经受副作用的困扰。
然而他拒绝了，选择了借用恶魔的力量。
但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在结束恶魔化之后，奥森将会陷入一段虚弱期。
他不知道虚弱期会持续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生。
在这段虚弱期里，他的力量和普通人几乎无异。
而在最初的几个小时，他还会感觉到极大的疲惫。
就在这个时候，巷口，一个金发的小女孩出现在那里，她看了一眼靠着墙边坐下的奥森，直勾勾地走了过去。
副作用在这个时候已经生效，奥森还陷在一片痛楚之中，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也因为疼痛而渗出了冷汗。
以至于纵使芙兰卡没有可以隐匿自己的脚步声，奥森依旧等到她的鞋子出现在自己眼帘之中才猛地抬起头。
“哎呀，真是可怜呢，大哥哥~”
芙兰卡这么说着，仿佛在嘲讽奥森。
但奥森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他知道芙兰卡的说话方式，总是会喜欢“不合时宜”地讲一些话。
随后，她蹲了下来，轻轻抱着奥森的身子，用手轻抚着他的后背。
“为了达成目标，你真的付出了很多呢，奥森大人~”
芙兰卡凑到奥森耳边，轻声说着。
“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好了，你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她就这样抱着奥森，静静地陪在他身边，仿佛觉得这样就能够缓轻他身上的痛楚一般。
……
另一边，在天亮之后，众人还是没有找到奥森。
反而是联军先等到了来自皇宫的联络。
在阿尔萨斯确认死亡后，禁军总指挥兰登找上了艾尔莎。
在会议室内，应兰登的要求，只剩下他和艾尔莎两人。
“兰登，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和你了，皇兄他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
兰登沉默了一下，看了眼旁边，随后又将目光放回艾尔莎身上。
“公主殿下，陛下……今天遭到了刺客的暗杀，现在已经……驾崩了，所以，作为皇室直系的最后一位成员，我觉得……”
“什么！？”
艾尔莎还没等兰登说完，便猛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皇兄遇刺身亡了？”
“是的……”
艾尔莎闻言，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他没有想到，阿尔萨斯最后的下场竟然会是这般模样。
“陛下他生前，曾经说过，如果他死了，停止所有斗争，皇位立刻传给您，所以我就找到了您。”
“这段时间里，我们产生了很多冲突，我当然不希望能够获得您的原谅，您要如何处置我都没有问题，但是……是时候结束了，百姓吃了太多苦了。”
“……”艾尔莎闻言，点了点头。
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将兰登的话给消化掉，现在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皇兄似乎能够预料到自己会死一般，居然立下了这样的遗嘱。
“那……兰登，你能告诉我，是谁杀了皇兄吗？”
“我没见到刺客，但是别人见过，他们说……”
兰登这么说着，似乎有些不想将实情讲出来，偏过头看了一眼别处。
“但说无妨。”
艾尔莎直接说到。
她的内心已经隐隐有了预测。
奥森在天空中的银月变成眼球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而刚好在这段异象消失之后不久，兰登过来告诉自己说阿尔萨斯死了。
所以，大概率，刺杀阿尔萨斯的人，就是奥森了。
而兰登在犹豫了许久之后，也终于开口：
“他们说……是奥森公爵，但是……又似乎不是。”
“这话怎么说？”艾尔莎听到兰登的话，疑惑地问到。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那些人要说是又似乎不是？
他们不是皇帝的贴身侍卫吗？这点眼力都没有？
兰登随后解释道：
“他们说……刺客很像奥森公爵，但是，是有着恶魔特征的奥森公爵。”
这么说着，兰登将当时在大殿看到奥森模样的侍卫的话，如实转述给了艾尔莎。
“他们说……当时刺客身上穿着一身黑袍，仿佛是怕被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一般，随后刺客就准备逃跑，就在这个时候，一位高阶骑士悍不畏死地冲了上去，之后他扯掉了刺客的黑袍，然后就看到那个很像奥森公爵的此刻，头顶有着恶魔的犄角，眼睛和背上的翅膀也很像书上对恶魔的描述……所以……”
“你……你先让我缓缓。”
艾尔莎这么说着，坐在椅子上。
这是继阿尔萨斯遇刺身亡之后，她在短短数分钟之内又听到的一个重磅消息。
难怪兰登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要是这真的是奥森，这个流言在联军之中传开，甚至传到民众当中的话，奥森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如果他真的是恶魔，或者有变成恶魔的手段，首先帝国教会就会审判他，哪怕双方之前的关系再怎么好，原则上的问题都是不容忽视的。
其次便是那些对恶魔视为洪水猛兽的贵族们，一旦自己要依靠奥森立威，他们也不会和自己合作了，毕竟自己依靠奥森上台，他们也就不能确保自己跟恶魔没有关系。
艾尔莎意识到了情况的严峻，皱起了眉头。
“所以，兰登，你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吗？”
“我也不确定，毕竟当时我也不在场……要是公主殿下……不，以后可能得叫您女皇陛下了，要是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当事人都给您找过来，您可以一个个当面询问他们。”
“这倒是不用了。”艾尔莎闻言，摆了摆手。
现在摆在艾尔莎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是保奥森保到底，把知道情况的人全部都控制起来，但是毕竟纸包不住火，现在指不定消息已经在禁军之中传到哪里了，除非她将禁军全部杀了，然而哪怕这样，也不能保证消息永不流通。
第二个办法便是趁现在和奥森及时切割，一棒子把奥森打死，当然，这么做得请君入瓮，让奥森自己来艾尔莎面前，届时再控制住奥森。
从理性上来讲，这两个办法风险同等，但是对于艾尔莎个人的收益而言，肯定是选择二收益最大，毕竟如果奥森真的被除掉了，自己就容易成为帝国的话事人了。
然而艾尔莎还是内心很抵触这种行为。
她不想成为阿尔萨斯那样的人。
第六十九章：做出你的选择吧
“还没有找到奥森吗？”
送走兰登又过了半天，一直到天色渐晚，艾尔莎派出去寻找奥森的人还没有回信。
兰登回去之后，双方都达成了停火，后来又将皇帝的权杖送到了艾尔莎手中，表明艾尔莎帝国新皇的身份。
最快到明天，艾尔莎就能加冕登基。
毕竟阿尔萨斯的身份比较特殊，甚至艾尔莎可能不会承认他的合法地位，只能作为伪帝。
接下来摆在艾尔莎面前的事情还有很多。
战后重建、清算敌人、分配利益……每一步都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但此刻，最重要的便是将奥森找到。
奥森是她的大恩人，没有奥森，她走不到今天，或者说，不可能那么顺利地走到如今的位置。
但是现在没有人发现奥森的位置。
一直到深夜，一个人才找上门来。
艾尔莎坐在会客厅，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吃着甜点的金发小女孩，笑着开口问到：
“你说，你有奥森的位置，是真的吗？”
“嗯，真的哦。”她点了点头。“奥森哥哥回来的时候，我立马就找到他了，但是他现在身子比较虚弱，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只带姐姐您去看他。”
芙兰卡装成小女孩的模样，意图让艾尔莎放下戒心。
果不其然，艾尔莎听到她的话，点头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奥森是不会害自己的，艾尔莎是这么认为的。
见到艾尔莎的反应，芙兰卡笑了笑，随后站了起来。
“那~大姐姐现在就跟我一起去找他吧~”
“嗯。”
来到门口，侍卫见艾尔莎要走出去，忙问到：
“艾尔莎殿下……这么晚了，您出去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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