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间听风
“对了，教皇大人。”
“何事？陛下请讲。”
“皇室使用禁忌魔法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是我属下的一位牧师。”
列维撒了谎。
“哦……我知道了。”阿尔萨斯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您先走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列维闻言，离开了这里。
……
另一边，外围的军队还在苦苦支撑，而奥森已经带着人来到了中央广场。
几个月前，这里就曾经发生过一场刺杀事件，先皇奥德修斯差点被刺杀，是他身边的阿尔萨斯保护了他。
而现在，曾经最为热闹的中央广场上，除了负责搜索阵法的士兵们，空无一人。
奥森站在奥德修斯曾经演讲的台子上，透过这里，能够看到圣罗兰城剩下的几个地标建筑。
大教堂、帝国学院、钟楼、大酒店……
这些地标建筑和许多高塔，联合组成了圣罗兰城这个大魔法阵的诸多阵眼。
过了数小时，陆陆续续有士兵回来报告了情况。
如奥森猜测的一般，那些地标性建筑，以及看起来用处不大的高塔，地下都检测出了巨量的魔力波动。
甚至在宫廷魔法师的侦查下，这些魔力波动都指向一个点。
那便是现在奥森所处的广场之下。
“所以，面对这种魔法阵，该如何将其破除呢？”
奥森自言自语着，盯着地面。
最终，仿佛想到了什么，奥森连忙叫来了艾尔莎。
这件事，一定要和艾尔莎商讨清楚，才能够实行。
艾尔莎被奥森叫到面前，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奥森便开口说到：
“公主殿下，我想到了一个破除法阵的方法，但是可能需要您做出一些牺牲。”
“牺牲……”
听到这个词，艾尔莎愣了一下，随后犹豫地问到：
“具体是什么呢？”
“我需要把那些建筑，全都摧毁掉。”
奥森这么说着，指了指远处的一个个地标建筑。
“这些都是圣罗兰城的地标，也有非常悠久的历史，但是为了这里的安全，我觉得，必须要拆掉。”
听到奥森的话，艾尔莎愣了一下，随后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奥森你要我做出多大的牺牲呢，如果只是拆掉这些建筑就能让这次异变结束的话，肯定是没问题的。”
“毕竟，建筑毁了可以再建，人命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看到士兵们因为这些建筑而做出无谓的牺牲了。”
艾尔莎这么说着，语气十分坚决。
听到这里，奥森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随后，他便命令将之前标记好的建筑拆除。
又过去了半天，所有的建筑都被拆除之后，永夜的天象依旧没有结束。
奥森盯着天空，皱起了眉头。
他依旧能感觉到自己脚踩的这片大地有着非常庞大的魔力活动，这里还在给法阵供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奥森感觉到周围的光发生了变化。
原本天空中悬挂着的一轮明月，现在变成了腥红的血月。
不……
奥森凝视着月亮，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这不像是月亮，而像是某人的眼睛一般。
果然，过了数秒，月亮再次变化，这个时候，一个布满血丝的眼珠出现在夜空中，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地面。
而且，仿佛还在活动一般。
也就在这个时候，奥森感觉到自己被眼球盯上，下一秒，他便消失在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一阵失重感传来，奥森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周围什么感觉都没有。
时间、空间、重量，一切用来衡量的单位在这里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奥森忽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个铁王座。
此刻，铁王座上，阿尔萨斯正坐在那里，他双手拄着自己的长剑，看着眼前的奥森。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奥森。”
阿尔萨斯这么说着，站起了身。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奥森站定，看向面前的阿尔萨斯，开口询问道。
“嗯。”阿尔萨斯点了点头。
“你猜的不错，从天色变黑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因为我。”
“包括你现在被拉入的这个空间，也是皇室的秘术。”
“所以，所谓的禁忌魔法，根本就是一个幌子，皇室打压禁忌魔法，只是为了给自己留后手，是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吧，但是在我成为皇帝之前，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如果不是你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也不会冒着风险去用这种魔法。”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称赞我吗？”
“当然。”阿尔萨斯点了点头，“我当然是在夸你，只有你这样的对手，才能配得上我最后华丽的胜利。”
“使用这种魔法，可称不上华丽吧？”
阿尔萨斯听到奥森这么说着，笑着摇了摇头。
“不，不不，奥森，你不懂。历史，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我当上皇帝之后，见识过的黑暗，比起之前，多了太多了。”
“只要你们输了，后世的历史里，只会记得你们是一群叛徒，一群反叛者。”
奥森闻言，挺直了身子。
“所以，你把我拉入这里，是为什么？”
“你很聪明，能够猜到这是魔法阵，也能够猜到圣罗兰城的秘密，所以，我准备在这里，杀死你。”
擒贼先擒王，只要除掉奥森，凭借外面的军队，自己依然可以获得最终的胜利。
局势扭转之后，那些骑墙派自然也会倒向自己。
至于艾尔莎？没了奥森，她还算什么？
“你杀不死我，你和我同样都是八阶，我还比你多掌握了一门魔法，你和我一对一，是最愚蠢的行为。”
“或许以前是吧。”阿尔萨斯点了点头。“但是在这里，我的实力是九阶，你要不要试试看，八阶，和九阶的差距？”
这么说着，阿尔萨斯提起剑柄，直接消失在了奥森的眼前。
奥森也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在对方的主场作战，自己绝对是不可能取得先机的，只能静静地等待他露出破绽才行。
于是，他静候在原地。
过了片刻，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奥森瞬间使用魔法屏障防御，自身也往前倾。
但是下一秒，魔法屏障瞬间破碎，奥森也被打飞数米之远。
“奥森，认命吧，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差距。”
“这，也是皇室，和其他血脉的差距。”
第六十六章：了断
又过去了几分钟，阿尔萨斯根本没有让着奥森的意思，也从来没有一个九阶高手面对八阶的余裕。
招招都是全力，招招都想要一击毙命，一点余地都没有给奥森留下。
奥森疲于防备，饶是比阿尔萨斯多出魔法的技能，依旧没办法实现跨阶战斗，殊死防御已经是他最后的手段。
阿尔萨斯看着奥森顽强地抵挡着自己的招式而没有崩溃，内心除了赞赏之外，更多的想法则是更要将他杀死。
奥森今年才不到二十岁，如果等到三十、四十岁的话，届时，帝国将没有人能威胁得了奥森。
就算是为了帝国的未来，自己也要在这里除掉奥森。
这么想着，阿尔萨斯的眼神更加狠厉了起来。
“奥森，接下来开始我要动真格的了。”
这么说着，他手中提着的长剑泛出银光，威势也较之前增长了不少。
奥森没有说话，他全神贯注着防备着阿尔萨斯，等待战机的转变。
随后，阿尔萨斯朝着奥森的方向挥出一剑，想要直接将奥森拦腰斩断。
奥森也意识到了这道剑气的不一般，集中全部魔力释放了一道屏障护在身前，同时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用来抵挡剑气的余波。
果不其然，剑气在碰到魔法屏障的一瞬间，便将魔法屏障给摧毁，携带着剩余的势能继续袭向奥森。
奥森再次用尽全力挥出一剑，勉强将其挡下，但自身难免受了些波及。
“渡鸦，你应该知道他在我手下效力吧？”阿尔萨斯这么说着，仿佛给了奥森一点喘息时间，但他手上挥剑的动作从来没有停下，奥森只能不断招架着。
“我派他去暗杀利特，但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应该是被你的人找到了吧？”
“我早就该猜到了，你和幽兰酒馆有合作，他们的老板，应该是你的人吧？”
“还有之前刺杀父皇的那名刺客，应该是你派来的吧？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甚至还能制造不在场证明，但是，你我都对此心知肚明。”
“你从很早开始就在布局谋划着一切，就是因为你害怕我！”
这么说着，阿尔萨斯的语气忽然加重，挥剑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奥森每接一剑，身体都要往下沉几分。
“你害怕我的力量，害怕我的权势，害怕我的盟友！所以你不断分化瓦解我的势力，我都知道！因为整个帝国，只有你会这么做！”
随后，阿尔萨斯种种挥出一剑，金铁交击之声传来，封闭的空间中回荡着一阵嗡鸣。
奥森的剑被击飞，人也被打退了几步，跌在了地上。
“所以呢？你想说我的手段很阴险，是吗？”
这个时候，奥森也终于得闲说了句话。
“不然呢？我还要夸你做得好吗？”
阿尔萨斯语气愠怒，随后直接来到了奥森面前。
“野外的狼群，面对比自己大的老虎，不会直接发动进攻，因为狼知道自己打不过老虎，但是如果饿急了眼，狼群便会找各种机会袭击老虎。”
“各种下三滥的手段这个时候都会用出来，而你，奥森，你和那些狡诈的狼，没有区别！”
奥森闻言，坐在地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阿尔萨斯，冷笑了一声。
随后，他伸出手，拭去自己嘴角的鲜血。
“所以，你用禁忌魔法，就是公平的了？”
“发动魔法的代价，是圣罗兰城那么多市民的生命，那么多无辜的人命，你觉得你这么做，你就是一位合格的君王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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