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间听风
宫廷魔法师驻地,此刻,原本忠诚于皇室的宫廷魔法师们正全神贯注。
他们已经和外面的禁军对峙了两天了。
自从那天晚上艾尔莎进入宫廷魔法师驻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和阿尔萨斯翻脸的准备。
奥德修斯死得太过突然,也太过蹊跷,整个过程中,宫廷魔法师只在奥德修斯刚昏迷的时候见过一次,之后便因为各种原因受到了阻挠,于是宫廷魔法师的总指挥官,八阶魔法师瓦尔斯便猜测到了政变的可能性。
宫廷魔法师和禁军一样,都算是皇室卫队的编制,按理来说是要对皇帝保持忠诚的,但是事到如今,瓦尔斯已经两次拒绝了阿尔萨斯要求他交出艾尔莎的命令。
驻地的房间内,艾尔莎看着自己旁边的瓦尔斯,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这些天,要劳烦瓦尔斯爷爷您了。”
在她身旁,白胡子的老人摇了摇头。
“不碍事,艾尔莎,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的魔法也是我教的,我知道你不可能做出谋害陛下的事情。”
哪怕阿尔萨斯现在已经按照遗诏登基,并且以皇帝自称了,但瓦尔斯还是称呼奥德修斯为陛下。
他不承认阿尔萨斯的合法性。
是的,艾尔莎之所以第一时间来到宫廷魔法师的驻地,除了为了争取这一支精锐部队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瓦尔斯能够保证她的安全。
艾尔莎自幼便与阿尔萨斯走了一条不同的道路,阿尔萨斯修习剑术,艾尔莎则走魔法。
于是,阿尔萨斯顺理成章地接触到了不少军队里的武官,成为了军队新一代领导层的主心骨,而艾尔莎则接触到了大量的魔法师。
在整个帝国,魔法师的数量相比起战士而言都不算多,尤其是在四到六阶这个中层战斗力中,魔法师的占比更是稀少。
也因此,魔法师在战争中的作用虽然很大,但总的实力占比就不如正常军队了。
但即便这样,在如今布防森严的宫廷魔法师卫队中,想要突破他们提前准备好的防御法阵,也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也正是如此,阿尔萨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采取强攻的手段。
再次谈到奥德修斯,艾尔莎的情绪显然也很低落。
她当然知道父皇是同时喜欢自己和皇兄的,但帝国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在先前偏心皇兄,再到后来慢慢转而倾向支持自己,这都是很正常的思维,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父皇做错了什么。
但正是什么都没有做错,谁都不想辜负,反而导致了这出悲剧。
如果一开始就选择其中的一个人,随后不再更改,就算对另一个人不公平,也能避免出现现在这样政局混乱的情况。
一旁的瓦尔斯显然也看出来艾尔莎现在的心情并不好,他继而将话题转向了别的方面。
“对了,艾尔莎,我听说,你之前历练的时候,和现在的纳波利公爵奥森一起行动,没错吧?”
“嗯,是啊。”艾尔莎点了点头,随后疑惑地问到:
“瓦尔斯爷爷您突然提起他做什么?”
“那个叫奥森的小伙子,我看着就很不错啊,你们一起行动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瓦尔斯笑着说到。
看到瓦尔斯一把年纪了还在说这些听起来有些轻浮的话,艾尔莎面色一红,羞恼地说到:
“瓦尔斯爷爷,您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在说这种话。”
“哎呀,人不就是这样嘛,越活啊,心态就越好,心态越好不就越年轻嘛?”
瓦尔斯笑着摆了摆手。
“所以说,你和奥森之间,有没有那种关系,或者说……你们两个人之间,彼此有没有一点……”
这么说着,他朝着艾尔莎挤了挤眉。
“没有啦!”艾尔莎连忙摇头。
“再说了,瓦尔斯爷爷您难道不知道奥森和普鲁西亚公爵家的大小姐欧莉薇娅是未婚夫妻嘛?”
“这个我倒知道,不过你可是公主啊,你的身份不比公爵小姐大多了?”
“再大那也不能横刀夺爱啊!”
看着气氛被自己调节得活跃了起来,瓦尔斯也心满意足了。
“好好好,那我们不聊这个了,不聊这个了。”
没想到,瓦尔斯没准备继续聊下去,艾尔莎反而倒是又提起了奥森。
“不过,说起来……这次我来找你之前,我倒是听说奥森又被皇兄给抓进治安所了。”
“又?”
瓦尔斯闻言,皱起了眉头。
这段时间宫廷魔法师驻地这里被封锁,信息没有流传进来,加上艾尔莎这是第一次提起,他有点疑惑也属实正常。
“嗯。”艾尔莎轻轻点头。
“看来,阿尔萨斯那小子这次是真的得罪了大人物了。”
没想到瓦尔斯片刻之后便舒展开了眉头,随后笑了起来。
仿佛对于这次事件,也已经十拿九稳了一般。
艾尔莎见状,疑惑地问到:
“瓦尔斯爷爷,你好像变得……更安心了?”
“嗯,他们抓奥森,又不敢动奥森,要是奥森死在了治安所,整个帝国都会把阿尔萨斯给千刀万剐了,到时候谁不会竭诚欢迎你登上皇位啊?”
这么说着,瓦尔斯拍了拍艾尔莎的肩膀。
“我们的小女皇,要开始谋划好之后怎么治国咯。”
看着瓦尔斯这么乐观,艾尔莎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
然而,之后外面便闯进来一个魔法师。
他急匆匆地来到大厅,看着聊天的两个人,随后开口说到:
“大魔法师大人,公主殿下,情况不好了,刚刚外面的禁军给了最后的时间,如果我们两个小时之内不交出公主殿下,他们就要进攻了。”
“哼。”
瓦尔斯闻言,冷哼了一声。
“我给阿尔萨斯十个胆子,到底要看看他敢不敢!”
……
另一边,宫廷内。
奥德修斯的葬礼匆匆举办,因为时间仓促,加上整个政府又在忙各种事情,导致负责先皇葬礼的事务准备相当不充分。
仪仗队、亲族百官组成的送葬队伍、下葬路线和各种仪式都在仓促准备中完成,导致奥德修斯的葬礼变成了帝国数代之内最简陋、最冷清的一场葬礼。
前来出席的公爵为零,倒不是没有公爵愿意来,只是时间仓促,公爵们还没赶来,葬礼便开始举办了。
官员们出席的数量也相当之少,因为大部分官员都在完成阿尔萨斯新交代给他们的任务。
负责护送棺椁的仪仗队数量不足,气势也不够,因为大量精锐士兵和禁军都被抽调去对付阿尔萨斯的敌人。
甚至就连牧师准备的悼词和乐团都是匆匆赶制的,一切仿佛就是为了赶时间一般。
奥德修斯的在天之灵要是看到自己的葬礼被这样对待,恐怕只剩下满满的悲哀了。
就算这样也就罢了,阿尔萨斯还收到了几个公爵联名上书的信件,要求阿尔萨斯暂缓葬礼的举办,等一切都准备齐全再举办,看着这明面上给他上眼药的行为,阿尔萨斯只能将其忽略。
他现在要管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只要不是明着给他添堵都无所谓。
一直到中午,奥德修斯的棺椁停在了帝国大教堂内,按照惯例,将会由教皇再一次给奥德修斯祈祷,随后再在教堂停留半日,等到黄昏的时候再运出城郊,在皇室墓地中下葬。
而就在停留在帝国大教堂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不少圣罗兰城的民众自发走上街头,聚集在了帝国大教堂门口,他们人人手中都捧着一束鲜花,表示要献给先皇。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市民因为阿尔萨斯仓促安排奥德修斯下葬的行为感到不满,加上部分人刻意进行的阴谋论引导,大量“阿尔萨斯谋杀父亲,私自杜撰遗诏篡位登基”的言论甚嚣尘上。
市民们的队伍堵住了下葬队伍的去路,而阿尔萨斯现在又没办法动用武力镇压,只能请求教皇列维劝说这群市民回家,然而教皇列维却表示无能为力。
至此,阿尔萨斯也看出了教会的态度。
教会在这件事上只想保持中立,甚至还有骑墙倒向艾尔莎一派的可能性。
然而这个时候,帝国历史上的遗留问题便又来了。
教会有着自己的教廷卫队武装,虽然数量不多,但是精锐程度甚至可以和禁军相当,这种情况下,想要靠武力控制教会显然是不明智也不太可行的行为。
而且教皇还有着开除世俗统治者教籍的权力,就像之前开除了乔瓦尼的教籍一样。
虽然历史上没有开除皇帝教籍的先例,但不代表教皇不能这么做。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之后,阿尔萨斯的背后便再次冒出冷汗。
回到宫廷中,阿尔萨斯的心情并不算好。
罗莎琳走了上来,轻轻按摩着阿尔萨斯的肩膀。
“您辛苦了。”
她这么说着,语调温柔。
阿尔萨斯也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从他决心争夺皇位开始,他便没有一日感受过来自家庭的温暖。
而如今,在父亲去世,自己与妹妹彻底决裂之后,他又重新在罗莎琳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或许是因为外界的压力过大,自己只是想在这里寻找一处避风港,因此便自然而然地将罗莎琳当成了那个人而已。
但无论如何,自己现在的心情是真实的,这样便足够了。
这么想着,阿尔萨斯主动站起了身,人生中第一次带着男女之情抱住了罗莎琳。
罗莎琳也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但随后她的身子也软了下来,反手也回抱住了阿尔萨斯。
“您累了吧,接下来,我要服侍您就寝吗?”
“嗯。”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
……
另一边,奥森被带到了帝国法院进行审判,审判一共持续两天,第一天是对罪责进行开庭定性,第二天才是对罪责进行审判。
而在第一天的审判中,奥森被定性为欺君叛国,其中的原因包括参与了对奥尔良公爵弗朗索瓦、帝国皇帝奥德修斯的谋杀案件,随后又蓄意嫁祸给阿尔萨斯,试图颠覆帝国的统治。
这些罪责,如果最后真的审判,任意一个都是足够奥森掉脑袋的。
然而奥森当庭只是笑了笑,没有对任何一项指控做出辩驳。
一切都等待第二天材料足够,开始根据材料和证据进行审判。
奥森的生命,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夜晚,高阶骑士欧文敲了敲奥森的房门,随后推门走进了房间。
奥森此刻躺在床上,看起来依旧十分惬意。
“奥森,明天就是最后的指控了,你现在还睡得着觉?”
“嗯。”奥森点了点头。“我问心无愧,为什么睡不着?”
“倒是你们,这些天我都没见到夏洛克,她是也被你们抓起来了?”
“我不知道。”欧文摇了摇头。“陛下做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建议你先暂时别叫他陛下,不然到时候改口,你会觉得别扭。”
奥森这么说着,欧文听在耳中,虽然觉得有些不快,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他也知道阿尔萨斯上台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如果派人去查,估计他也经不住调查。
“不过,我得给你一个忠告,欧文阁下。”
奥森这么说着,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了床头柜上,随后看向欧文。
“我建议,您这些天最好留意一下渡鸦,不然,他很容易‘逃跑’哦。”
这么说着,奥森将床头的灯关闭。
“我要休息了,希望明天一早起来,我也能像渡鸦一样。”
欧文闻言,马上退出了房间,将奥森的房门关闭,随后来到了看押渡鸦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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