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间听风
随后，阿尔萨斯种种挥出一剑，
金铁交击之声传来，封闭的空间中回荡着一阵嗡鸣。
奥森的剑被击飞，人也被打退了几步，跌在了地上。
“所以呢？你想说我的手段很阴险，是吗？”
这个时候，奥森也终于得闲说了句话。
“不然呢？我还要夸你做得好吗？”
阿尔萨斯语气愠怒，随后直接来到了奥森面前。
“野外的狼群，面对比自己大的老虎，不会直接发动进攻，因为狼知道自己打不过老虎，但是如果饿急了眼，狼群便会找各种机会袭击老虎。”
“各种下三滥的手段这个时候都会用出来，而你，奥森，你和那些狡诈的狼，没有区别！”
奥森闻言，坐在地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阿尔萨斯，冷笑了一声。
随后，他伸出手，拭去自己嘴角的鲜血。
“所以，你用禁忌魔法，就是公平的了？”
“发动魔法的代价，是圣罗兰城那么多市民的生命，那么多无辜的人命，你觉得你这么做，你就是一位合格的君王了，是吗？”
“阿尔萨斯，我知道你的目的，你想强化君权，将各地的分封势力彻底瓦解，但是你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百姓，你只是想要自己的权势登上历史的顶点，你所诉求的，也只不过是你自己个人的利益罢了。”
“你这种人当上皇帝，是帝国的不幸。”
听到这句话，阿尔萨斯的火气顺便便涌了上来。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一句话，便是别人说自己不配当上皇帝。
他的父皇这么说的时候，他只敢在旁边低头称是，但一旦别人敢这么说，得到的将会是他的报复。
阿尔萨斯将奥森提了起来，随后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脸上。
没想到奥森反而还在嘲讽地看着阿尔萨斯。
“我原以为你成为了皇帝之后，性格会变得更加稳重一些的，阿尔萨斯。”
“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卑。”
“你这个手下败将在得意什么！”阿尔萨斯愤怒地大喊着，随后将奥森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奥森咳嗽了两声，鲜血从嘴角溢出。
就在这个时候，阿尔萨斯忽然看到了什么，随后赶紧看着眼前的奥森。
奥森的胸口，忽然浮现出一团黑雾，随后，黑雾慢慢地笼罩住了奥森的身子，将奥森托了起来。
随后，在阿尔萨斯的注视之下，奥森的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的头顶出现了两根犄角，背上也出现一对黑色的翅膀。
他的眼睛也不再如以往一般清明，而是变得漆黑一片。
在阿尔萨斯的印象之中，只有一种生物符合奥森目前的状况。
那便是恶魔。
而如今，恶魔化的奥森就这样落在阿尔萨斯面前，整个人的气势比起身处主场的阿尔萨斯而言，不遑多让。
刚才身上受到的伤，也随着身体的变化而消失不见。
奥森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你不要以为，禁忌魔法这种东西只有你们皇室才有，这个世界，超出你认知的东西，还有很多……”
阿尔萨斯听到奥森的话，又瞬间愣住了。
原本他以为是奥森服用了某种可以让身体变成恶魔的药水，这种药水一般的副作用便是让人失去理智。
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奥森还保持着相当程度的理智，甚至，和刚才相比，只是外貌发生了改变。
这种程度的恶魔化，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想到这里，阿尔萨斯低下了头，自嘲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时隔千年，恶魔的血脉，都已经混到了帝国的高层来了。”
这么说着，他再次抬起头，将剑指向奥森。
“既然如此，奥森，我们在这里，做个了断吧。”
第六十七章：阿尔萨斯之死
恶魔，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为人类的天敌，并在之后一直被人类所敌视、攻击的呢？
帝国历史的记载是起源于一次恶魔的入侵，那次入侵让大陆的所有种族都联合了起来共同对抗魔族。
但是在之后，恶魔去了哪，大陆上的其他恶魔或者衍生种族又是如何产生的？
甚至，包括近到几个月前，帝都郊外的那场人类恶魔化事件，又是谁在主使？
这一切，无人知晓。
哪怕如皇室这般威势之大，面对这种在暗地里偷偷钻研恶魔相关技术的团体，都有心无力，更不用说其他势力了。
而让阿尔萨斯没有想到的是，此刻，自己的面前，人类之中最具天赋的人，居然不是人类。
更为讽刺的是，对方身上有着纯正的魔族血统，这才能让他在展露本身姿态的时候，更加理智，而不像其他魔族一样，是个怪物。
“你会毁了帝国的。”
阿尔萨斯一剑挥向奥森，后者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狼狈，轻轻伸手便接住了阿尔萨斯的剑。
“你以为你是在守护帝国？看看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吧，血统论，早该被打碎了。”
奥森这么说着，五指化作利爪，朝着阿尔萨斯抓去。
阿尔萨斯抽剑回挡，又是一阵嗡鸣声回响在漆黑的空间里。
“你最不应该做的事，就是把我留在这里，和你面对面，一对一。”
奥森这么说着，继续朝着阿尔萨斯发动攻击。
同为九阶，奥森有着恶魔的血统，相比起阿尔萨斯，要强大上不少。
两人之间再度交手过数招，互相摸清了彼此的底细之后，奥森使出了自己的杀招。
一道黑色的法球凝聚在他的胸前，其势能还在不断膨胀，随时准备对着阿尔萨斯发动攻击。
但是阿尔萨斯同样也不甘示弱，他将全部的力气注入到自己的剑刃之中，长剑表面泛起远高于先前的光华，随后直接朝着奥森冲来的方向挥了出去。
一道象征着皇室的金光剑气挥了出去。
奥森的黑色法球此刻爆发出无穷的势能，形成了一道漆黑深邃的冲击波，与剑气碰撞在一起。
数秒之后，剑气被击溃，冲击波剩余的势能打在阿尔萨斯身上，他直接倒飞了出去，手中握着的长剑也在空中转了几圈之后，插在了地上。
阿尔萨斯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一击用掉了他所有的力量，然而哪怕如此，奥森还是这么轻松地击败了自己。
随后，他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
奥森就这样慢慢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跟我说过，我用了禁忌魔法，就没办法回头了。”
阿尔萨斯看着俯视着自己的奥森，这么说到。
现在的奥森，依旧没有从刚刚的恶魔化之中恢复，他还是保持着一副半人半魔的姿态。
“奥森，你告诉我，你用了这种力量之后，还能成为以前的你自己吗？”
奥森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阿尔萨斯，但是，我们都没有回头路了。”
“确实……我们都没有回头路了。”
“最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吧。”
阿尔萨斯这么说着，撑着地面爬了起来，随后坐到了王座之上。
“如果我和艾尔莎的理念对调，年龄也对调，你会选择支持我，还是艾尔莎？”
“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奥森没有直接回复，给了个看起来模棱两可的答案。
但是在阿尔萨斯看来，他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
那看来，错误至少不全是自己的了。
“奥森，这个空间，是禁忌魔法之中的生死决斗场，在这里，发动者会得到类似于主场的强化，而想要解除这个魔法，只有等两人中的一人彻底死亡，才能出去。”
“我把出口设置在了皇宫之中，因为我有必胜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
“成王败寇，就是如此。”
“唉。”阿尔萨斯叹了口气，随后继续抬起头看着奥森。
“在你恢复正常之前，我跟你聊聊天吧，我们应该……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聊过天了。”
“……请讲。”
奥森站在原地，冷冷地说到。
“父皇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奥森点了点头。“但是你确实做出了违反他意愿的行为，不是么？”
“这点我不否认。”
阿尔萨斯这么说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后继续说到：
“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你，我马上就要死了，你就当是给将死之人的一个答复吧。”
“这样一来，也不枉我和你之前，并肩作战过。”
“你说着，我会看情况回答。”
奥森这次没有撒谎。
有的事情，该回答，他会回答阿尔萨斯，但是有些阿尔萨斯死都不能知道的事情，他也一定不会告诉阿尔萨斯。
“弗朗索瓦遇刺，和你有关系吗？”
“有，但不是我杀的，是渡鸦。”
“那父皇遇刺呢？”
“……没有。”
看到奥森的反应，阿尔萨斯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奥森，我很羡慕你，你杀伐果断，如果我在一开始就集中全部力量对付你，我们之间的结局应该不会是这样。”
阿尔萨斯这么说着，仰天长叹。
“但是没办法啊……”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比不过你啊。”
他拿起了长剑，看着面前的奥森，随后，将长剑递给了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发动这个禁忌魔法吗？”
奥森摇了摇头。
“你说过，成王败寇，我不想，我和你之间任何一个人，在输掉这场竞争之后，被审判、被羞辱。”
“死，恰恰是最好的解脱。”
“所以，杀了我吧，杀了我，我的尸体，你们怎么审判，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
皇宫的大殿上，距离阿尔萨斯凭空消失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禁军们群龙无首，只能默默地守在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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