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鄙人曹操
伊芙利特扯扯苏起的袖子:“等下我想去龙门市区逛街。”
苏起偏过头:“关我什么事?”
伊芙利特狠狠瞪了眼装傻的男人,耐心道:“你说好今天会陪我。”
“行口八。”苏起有些勉强的答应了。“今天的消费你请客。”
“小孩子的钱你也赚啊。”伊芙利特瞪大眼睛。
“这时候又是小孩子了,你这大人和小孩子的区别,挺灵活啊。”苏起也瞪眼。
在台上讲话的蓝毒一直在偷看台下的动静,见到苏起一下子和伊芙利特聊聊,一下又和史尔特尔你侬我侬,她心里有几分急迫,恨不得眼下的会议赶紧结束,自己也好下去加入进去。
刚刚在台后和苏起告白,最后得来的只是苏起一句‘拭目以待’。
没有闹到不欢而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至少苏起没有明确的拒绝她,蓝毒已经打定主意,既然她能让苏起爱上她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蓝毒决定等下就跟博士一起走,史尔特尔在他身边又怎么样,蓝毒对自己很有信心。
会议便在听众不敢说话,讲者懒得理会的氛围下结束,苏起看了看表,距离他接下来去陈那边还有世界,确实能陪伊芙利特去市区里走一走。
“所以咱们怎么去?走路去还是?”苏起站在伊芙利特面前,“龙门市区离这里好像不近。”
“你问我?”伊芙利特眨眨眼睛,不对吧。
“你是发起者,不问你问?”
“你车呢?博士专车,哪都能去。”
“你博士我现在不在罗德岛,是一无业游民。”苏起挽着史尔特尔的手,理所当然的吃软饭。
“你……”伊芙利特真是气死了,这男人就是摆明了作弄她!
伊芙利特告诫自己要冷静,自己在他面前是个成熟的大人,大人解决出行问题很简单,伊芙利特掏出手机,心想自己给谁打电话好呢?
给白面鸮打电话?白咕咕开车太吓人,而且一定会缠着要跟博士一起去街上。
给麦哲伦打电话?麦当当现在还没来龙门,排不上用场。
正当伊芙利特苦恼着,蓝毒已经开着车过来,粉发美人招招手,示意几人上车。
"我也要去市区一趟,我载你们。"
苏起揉揉伊芙利特的脑袋,上了车,语重心长道:“我们的大人要尽快考个驾照啊。”
伊芙利特愣愣的坐在后排,她看看蓝毒的脸蛋,看看蓝毒的身段,再看看蓝毒那娴熟的开车技巧。
她忽然觉得塞雷娅催她去考驾照这件事,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在。
"博士,我也想参与你们的活动。"坐在前排的深靛冒出个小头,对车后座的男人说道。
“活动又不是行动,想来就来,不过你不能花太多经费,不然我的伊芙芙小金库要被掏空了。”
苏起煞有介事的说道,顺便扭头说:“伊芙利特,记得等下帮你蓝毒姐加满油,不贵,最近油价还好。”
蓝毒也点点头:“谢谢伊芙利特啦,真是长大了。”
史尔特尔笑着看了眼蓝毒,掐了掐苏起。
伊芙利特不说话,只觉得这帮人真是吵闹。
龙门市区那边也在下雨,街边的商铺倒是都很热闹,街上也是人满为患,雨势没有冲散大伙的热情,毕竟是难得一遇的龙门会谈,这种级别的盛会,整个龙门免税三天,商铺们可谓是憋足了劲搞各种促销活动。
“你们先下车,我去找个停车位。”蓝毒没有动用罗德岛干员的特殊接待权力,毕竟是博士出来玩,能低调一点是一点。
真到了人多的地方,伊芙利特反而安静了下来,伸手习惯的让苏起牵着,倒还是像个孩子。
苏起这次也没打趣伊芙利特了,他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商场,也有点愁苦,他一向喜静,不喜欢应付人多的地方。
“所以玩什么?”苏起把问题抛给伊芙利特。
“玩……”伊芙利特掰掰手指,艰难的不说出那些小朋友的活动。
“去玩剧本杀怎么样?最近很活的?”关键时候还得看真少女,深靛滑了滑手机,一下子就找到了一个好玩的玩意。
“最新密室逃脱狼人剧本杀,满足你的冒险欲望,在活动中和你喜欢的人摩擦出爱情的火花!”深靛念着宣传词,“不远,要去玩玩看吗?”
听到爱情的火花,伊芙利特眼睛一下就亮了,大人就该玩这种游戏!
记事录 永世 凯尔希if线 一
“我是风和雨的老熟人了,风雨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
男主人公悠悠地用这句话为故事开头,他喜欢用这种拟人的描写,似乎在他眼里,风花雪月都是一个个老朋友。
“我是个纯种人类。我是我们这个种族最后一个还活着的个体。”
这篇人物传记采用了倒叙的手法,从这个纯种人类在九十二岁的一天去乌萨斯看雪讲起——他千里迢迢从罗德岛赶到乌萨斯和萨米交界的最北边,确实只为看雪,只是他的副官(阿米娅)偏不信。
“我住进了将军的木屋里,将军年纪大了,长相却依旧英俊挺拔,我比将军年轻五六十岁,可站在一起,却像是年龄相仿的兄弟。”
“令人羡慕的种族天赋。”
清晨雪落下来的时候,将军将他从睡梦中摇醒,两人在木屋的二楼窗户旁喝茶,老黎博利人的羽茶,茶味轻而薄,香气飘得高远,像是落雪的天。
“把窗户敞开吧,我想吹吹风。”他端着茶抿了一口,让温热的茶水在舌尖停留稍许,缓缓道。
赫拉格那双金色眼睛盯着男,浑浊中带着没有老去的锐利,老将军打量着男人膝盖上的披风,男人六十岁那年身子骨便愈发差了,兴许是年轻时透支身体过了度,罗德岛的人都不敢让他受寒,这种下雪时的冷风是绝对不能吹的。
将军用沉默的态度拒绝了博士。
“老爷子,让我吹吹风吧。”男人的语气带上了恳求,是晚辈撒娇的味道。
赫拉格年老缓慢的大脑微微停顿了片刻,没弄明白眼前这个凌驾泰拉六十余年的家伙,怎么能这么圆融如意的和他耍小孩子脾气。
但赫拉格最后还是打开了窗,在这之前,老将军还是先从房间里捎上了毛毯,强硬的披在男人淡薄的肩上。
男人任寒风吹进他的衣襟里,看着窗外漫天遍地的雪花斜着下落,整片山林都静悄悄的,树叶和发黄的草地们在雪下沉睡,天地间无声,只有天边隐隐传来鸟的鸣叫。
吹了不到十分钟的风,老将军便把窗关上了,说什么都不让男人再打开。
“我不想看到你走在我前面。”老爷子嘟囔着,就是个小气孤僻的老头。
男人不说话,听着老将军在那一个人唠唠叨叨,‘今年冬天成天都在下雪,偶尔想打点野味都不行’‘上个星期通话基站被雪压坏了,他没有受到罗德岛的消息,苏起就这么突然过来,他都没准备好。’‘我还想着今年打个小毛裘给你寄过去哩。’
男人听着老者的絮叨,年龄大了遇到人就会说很多话,絮絮叨叨,什么都想讲一点,无非就是怕每次见面都是最后一面,不讲多点下次就讲不了啦。
男人并不觉得伤感,他摸了摸两鬓的雪白碎发,心想自己现在也是一个白毛。
赫拉格讲了半天,等到茶凉雪停,等到眼前的男人因为困顿迟迟睡去,他这才停下嘴,伸手将男人身前的毛毯掖了掖,让男人能睡得更安稳些。
“一辈子都要人担心的臭小子。”赫拉格又嘟囔起来,笼着双袖,是个地道的乌萨斯农民。
过了老半天,大雪又落了下来,这是乌萨斯极北的边境,大雪会下很久很久。
罗德岛第二天接走了男人,男人很庆幸,在他死之前,没有一个罗德岛干员比他先离世。
“我喜欢我纯种人类的身份,他让我免于遭受分别之苦,这无疑是好的,若是我活得极长了,看着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那也太苦了。”
这是苏起人物传记的第一篇小章,这一小篇里描写了罗德岛博士最后一次离岛出行,再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他走完了人生最后的一小段。
“我啊,这一生无病无痛,无悲无伤,也没有什么巨大的惊喜,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细水长流,日子便在充实的日常中度过了。”
男人确实挺满意了,他死的时候握着阿米娅的手,就像当年他握着阿米娅的手从石棺里醒来一般。
整本人物传记都是朴实平和的语言,无一不透着主人公的平安喜乐,他的人生确实和他说的那样平坦,在他执政罗德岛的六十多年里,一切都稳定有序,整个泰拉维持着积极向上互相竞争的良好态势。
如果把苏起的人生曲线画出来,他的人生在二十六岁之前是波动极大的起伏线段,甚至有好几次接近低落海底,而在他二十六岁之后,他的人生呈现出平稳上升的直线,没有任何波澜和抖动。
当你翻开这本罗德岛博士传记,你会发现整本书只写了他二十六岁之后,那六十年平静人生的各种旅行,而他二十六岁之前的故事,那七年伟大而波澜壮阔的史诗,他只字未提。
有人评价这是一种谦虚,因为他不需要再去多言自己的存在,有人评价这是一种傲慢,因为他二十六岁前的人生写在了每个人的历史课本上。
凯尔希关上这本传记,走出安静的墓园,这是她第一千零六十一次阅读完这本书,今天是苏起博士死亡的第四百二十八年零九个月二十七天,也是年死去一周年后的忌日。
至此,罗德岛第一代直属干员全部自然老死。
凯尔希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久违的叹了口气。
那张百年未改的面容露出一分深深的疲惫,但很快,长年累月的清冷单调再次覆上她的脸庞。
她走了很久很久,按着时间线,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墓地,从年到耶拉,从蛇屠箱到伊芙利特,最后来到他的墓前。
苏起是他们中最早走的那个。
那么就从他开始吧。
凯尔希伸出手按在那座小小的墓碑上,闭上眼睛,于是周围的一切在她身边开始倒退重演。
墓碑周围的草生了又死,墓碑前悼念的人一个个增加,陪葬在苏起周边的小墓一个个消失,人们滑稽的从墓葬里将苏起的棺材抬出来,战火重新在墓地周围燃烧,一个沉重的石棺出现在凯尔希身前,阿米娅牵着一个男人的手将他放进石棺。
就到这里。
凯尔希睁开眼,看着阿米娅正在向石棺里的人说话。
‘3,2,1。’凯尔希在心里数数,等待那个少年懵懂的脸如以往上千次那样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这次凯尔希数到了5,凯尔希皱起眉,刚要动身去石棺那查看,终于看见少年从石棺里坐了起来。
少年悲伤的看着凯尔希,那巨大的悲伤像是月下清澈的湖水,一点点涌过来,让凯尔希无处可逃。
“凯尔希,你还想把你自己困多久,你在梦里也要让我永世不得超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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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凯尔希的if憋了很久,真的超难写。
等久了,对不起大家。
记事录 永世 凯尔希if线 二
时光倒退群云消散,本应该懵懂无知的少年从石棺里坐起,他看着凯尔希,目光是清澈的悲悯。
他问凯尔希,是不是即使在梦里,也要他永世不得超生?
白发如雪的女人目光平静,梦里,她能在谁的梦里,一定是时光倒带时出了差错,伤了眼前男人的脑经,才让他说出这些失心疯的话来。
因为石棺男人匪夷所思的话语,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刻聚集在了凯尔希身上,凯尔希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次伸出手,轻轻拨动时间轴。
人们的目光从凯尔希身上移去,惊讶怀疑的表情缓缓收回,从石棺里坐起的男人重新躺回棺中,阿米娅将手从石棺中收回。
时间轴的拨动偶尔会出现扰乱,不过没关系,出现错误就把它拨回去,凯尔希太熟悉了解自己的能力,在这三百七十八次的时间倒带里,她遇见过许多次这种时间线扰乱而出现的细小偏差。
将时间微微往后倒带,灰烬飘出火堆,群云还没有消散,阿米娅的表情重新变得生动,兔子少女将手伸进石棺,少年表情苍白又懵懂的从石棺中坐起来。
凯尔希站在人群后,看着那个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表现得手足无措的少年,她低了低眼睛,嘴角勾起也许根本就没有的弧度。
真好,又能享受有他在的九十二年,又能重温这个有他痕迹的五百二十年。
凯尔希指尖不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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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朴素却不怎么干净的房间里,苏起从木制的椅子上醒来。
眼前是几十台堆在一起的笨重老式电脑显示屏,苏起拔掉头上的电子贴线,默默的看着其中一个模糊不清的显示器。
显示屏里赫然是切尔诺贝格中自己刚刚苏醒的画面,画面中的男男女女们即使身处火海困境,但仍能从那模糊的画质里,看到他们每个人脸上坚毅的表情。
苏起已经看过眼前的画面十几次了,他苦恼的看着显示屏里再一次重新开始的故事,看着画面里那个总是站在人群之后沉默寡言的白发猞猁一言不发。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或者哪个现实,凯尔希都能让苏起真切的感受到一股挫败感,联想到自己这个世界中凯尔希那张清冷少言的脸,苏起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一双如玉藕臂从背后环绕住他的脖颈,甜腻的吐息打在他的耳后,女人的身材正值妙龄时的美好,带着撩人的热度。
“又失败了?”女人贴着他,双手拂上他的胸膛,将脑袋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
“凯尔希这家伙不听人话,好说赖说都不理人,真的很难交流。”也不知是因为刚刚梦境中的遭遇,还是被现实中的那个凯尔希气到了,苏起声音沙哑,透露出几分淡薄的怒意和失落。
女人整个人靠在他的背后,苏起往后伸手拖住她,免得她滑落摔下.
“也不怕着了凉。”苏起叹息一声,双手往后一揽,将女人抱在胸前,无奈的看着眼前娇媚的人儿。
这姑娘明显是被自己宠坏了,听到他嘱咐责备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娇柔仿若无骨的身子抬起来,搂着男人的脖子,笑嘻嘻的眉目流转,从男人的侧脸一路亲过,最后二人相吻。
“就这还修女,真是有悖伦常,愧对神明。”苏起摇摇头,抱着女人走出这间黑暗的房间,门外是一片高楼林立的琼宇,此刻正好是黄昏,绯色的光彩照在怀中女人白皙的肌肤上,像是美好的纱巾。
苏起正准备将女人抱回房间,还在走廊上,怀里的妖精就又开始作妖了。
她咬着唇,红唇挤出要命的弧度,她开口,满是欲侵情袭的味道:“把我放在栏杆上,求你。”
苏起看着她的眼睛,本就烦闷的心境也正需要放松的缓解,两人就着黄昏,以秋日的长空为席被,痛痛快快出了一场汗。
等到香汗津津的女人连趴在栏杆上的力气都没了,苏起将她重新揽到怀里,两人的呼吸都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