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319章

尾声 仅有你我的茶话会

　　渚笑道：“恭候多时了，sensei。”

　　我点了点头：“让你久等了，渚。”

　　又是一场仅有我和渚两人，连一名护卫队员也没安排在旁守卫的宴请。

　　寒暄过后，我落座于渚对面的座位，先是照例扫了眼茶桌上的点心，外形精致可口，显然都是出自渚的巧手。

　　见渚起身走至我身旁为我泡茶，我扫了眼下边，关切道：“你的脚没事了吗？”

　　“呵呵，多谢您的关心。”渚侧过身，踮起洁白的高跟鞋示意给我看，“虽然还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但已经恢复到不影响正常行动的程度了。”

　　在身体自愈的方面，学生们也都具备着得天独厚般的优势，不过渚当时的扭伤，或许确实也算不上严重。

　　轻抿了口红茶后，我向坐回原位的她赞叹道：“不愧是渚的手艺啊。”

　　然而不知什么缘故，听到开头词汇的瞬间，渚的表情似乎是僵了一下。

　　同样喝茶掩饰，渚直视着我，正色道：“sensei，您应该也知道，我今天找您过来是为什么事吧？”

　　难道不是打仛算向我倾诉爱意么？

　　我表面不动声色：“当然。相关的事宜处理得怎么样了？”

　　渚长叹一声，烦恼道：“幸好有修女会和救护骑士团作证，暂时算是安抚下未花所属的帕特尔派了。只不过，也只是暂时而已。后续的影响还很深远，特别是伊甸条约方面……

　　“不仅是学园内部有太多问题需要解决，万魔殿的那位议长也像条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那样，正在吵着要重新研究一些刚完成谈判的条款……”

　　有的时候，结合他人的描述，我是真不知道真琴究竟是脑子不好使，还是单脑回路有些奇怪。

　　明明常常做出异想天开的蠢事，却又在某些时刻意外地敏锐，大致是这样？

　　渚顿了一下，总结道：“这样一来，至少要再延后几个月，才有希望和万魔殿正式缔结伊甸条约了。”

　　“起码揪出了真正的圣三一的叛徒吧。”我安慰道，“这样一来，至少不用担心，一转身就马上被捅了。”

　　未花应该是这样形容格黑娜的没错。

　　一提起这事，渚就有些坐立难安，尴尬道：“对不起，sensei，我要向您和补习部道歉。都是因为我的错，才险些致使那样严重的后果。”

　　尽管有些容易上头犯错，但察觉后又懂得及时道歉，这样的渚实在使人欣赏。

　　我摇摇头：“我这边是没什么的，但补习部那边，就要你自己去解决了。”

　　渚认同道：“您说得对。不过……我可能还需要段时间，才能解决完事务……才能做好去见她们的心理准备……”

　　我大致能明白，渚心里还是有些歉疚，不敢直面遭受迫害的同校生，以及……

　　“包括未花在内？”我冷不丁问道。

　　仿佛没想到我会问那么直接，渚愣了下，又稍作迟疑，随后说：“嗯。包括未花。”

　　与向着补习部的大家的不同，她暂时没法面对未花的原因，是同时作为挚友、保护者、受迫害者的复杂心态。

　　渚抿了抿唇，表情悲戚：“其实，未花早就暴露了许多可疑之处，只是我一直以来，都太相信她，在下意识地忽略着这点而已。”

　　我回忆了一下，感慨：“正因为相信，才会演变……”

　　话还没说完，渚就急着打断我：“请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呼……总之，未花从今往后的学园生活，恐怕都要在牢狱中度过了吧……”

　　原本是未花设想的，给渚的结局，现在却应在了她自己身上，何其讽刺呢？

　　我知道，未花做错了事，理应受罚，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就没有什么转机吗？”

　　“……除非能证明，未花是被蒙骗的……”渚眼神复杂地望了我一眼，“sensei，您可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好人啊。”

　　听着这种夸赞，我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为什么这么说？”

　　“未花不是连您也一并欺骗了吗？还做出了那样不带脑子的过分的事情，然而您现在却还愿意为她说话……呵呵，不过，我似乎也是您的这份温柔的受益者？”

　　察觉到我的不自在，渚却略显愉悦地笑了笑：“呵呵，sensei，如果您真肯原谅未花，这件事或许也并非是没有转机。”

　　我忙问道：“此话怎讲？”

　　渚端正神色，切换到了算计的模式：“首先，还得看未花同学自己有无悔改之心。其次，得看我和圣娅还有您的想法。最后……”

　　说到这里，渚却用意味深长的眼眸望着我，卖起了关子。

　　“最后是什么？”

　　“单从结果上来看……未花最后的行为与随之产生的舆情，都将圣三一学生的情绪导往了安全的地带，提前引爆了呢。”

　　渚侧首望着外侧晴朗的天空，感慨莫名：“sensei，您知道吗？许多人的想法，都会随着大众的思潮而改变。当普通学生们都先入为主地认为，未花是在与我争风吃醋，那她所作所为，至少在她们眼中，严重性就会大大降低了哟。”

　　我耐心听完，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接着提出在此期间最深的疑惑：

　　“你是怎么做到，在提起那件事的时候，还这么平静的？”

　　我犹记得，渚在刚见到未花实施的暴行时，面色是多么悲戚而灰败。

　　这才过了一天的功夫，就已经缓过来了？那渚在对我相关事宜的心理承受能力方面，确实挺厉害的。

　　渚淡然地笑道：“呵呵，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悔恨也没用了。就算我所喜欢的人，被背叛了我的挚友强迫着做了那种事，我所能做的也只有看开。难道不是吗？”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我也险些大惊失色，为渚阔然豁达的心境，接着又不由得心生敬佩。

　　再仔细一瞧，这茶话会主持人脑袋上的花饰，叶子色泽怎么这么娇翠欲滴呢？

　　而且，她居然承认喜欢我了诶！卡，渚都这么说了，你倒是快动呀！

　　我正斟酌着该要说什么，渚却带着无比和煦的微笑，轻轻摇头：

　　“当然不是。”

　　……啊？

　　“呵呵呵……”渚笑容不改，却笑得咬牙切齿，浑身都颤抖起来，“未花那个混蛋……居然让我蒙受这样的羞辱……喜欢接吻？下次见面的时候，我绝对要亲手把瑞士卷……不，我要把红冬特产的大列巴！一整个！全部塞到那家伙的嘴里！”

　　我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如果真塞进去了的话，未花一定会下巴脱臼的吧？

　　“这样不好吧，”我劝道，“要不然咱们还是换成山海经的大列巴吧？”

　　起码，我觉得山海经的料理技术，要比要好一些。

　　渚冷笑道：“这真是个好主意，特辣版本的大列巴，一定会让未花同学开心得跳起来的吧。”

　　呃，人家青梅竹马间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多插嘴比较好。

　　我不由得想起，未花对渚的评价——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容易情绪上头失去理智。

　　“呼……”这时，大概已经在幻想中，好好料理了一番未花的渚，长舒了一口气，换了神清气爽的表情，“呵呵，抱歉，让您见笑了。果然比起抓着已成定局的事不放，还是得放眼未来呢。好了，接下来让我们来聊些愉快的话题吧。”

　　我忙不迭点头。

　　接着，渚热情道：“sensei，今天的红茶和点心，都是我精心准备的哟？”

　　放松下来，早就知道这件事的我，嬉皮笑脸道：“那之前的就不是了吗？”

　　渚俏脸一红，娇嗔道：“之前的……您分明知道的吧……真是的，sensei，您怎么有的时候这么坏心眼呢？”

　　言外之意便是默认，先前她单独招待我的每一次，都是抱着与当下相似的恋心去准备的吧。

　　我反问道：“难道不喜欢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sensei，要是再说这种奇怪的话，我可就要不搭理您了哦？”渚给出内里柔软的威胁，“所、以、说，我可是，专门！特意！精心！准备了这次的茶会……您难道不喜欢我做的点心了吗？”

　　渚说罢，故意拿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尽管演技并称不上自然，但就是这样才更令我心跳加速！

　　“公主殿下的心意，我怎么可能不接受呢！？”

　　我拍着胸脯保证，然后开始取用茶点，搭配红茶一同享受。

　　吃的时候，渚便向我详细介绍她是如何制作；吃完过后，我也搜肠刮肚夸赞她的技艺。

　　随着时间流逝，氛围愈发和谐。在随口一句不足为外人道的情话后，似乎终于突破了某个临界值，从我胸前口袋处，传来让我精神一振的热意。

　　“sensei，怎么了吗？”眼神像是扎根在了我身上的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我随口答道：“没什么，只是吃了这些点心，稍微有点困了而已。”

　　这倒也不算是谎话。

　　“是这样啊。”

　　渚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温和：“终于起效了啊。”

　　霎时间，这仅有我们两人的茶会上，空气仿佛都死寂了。

　　“……啊？”懵然的我，下意识问道，“起效？”

　　“嗯。虽然比想象中，稍微要慢了些……呵呵，我不是几次三番提醒过您吗？”

　　渚笑容愈发恬淡，轻启朱唇：“您为什么就这么笃定，我不会在食物里动手脚呢？”

　　我这时才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渚全程，都没吃过任何准备好的点心。

　　我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当着渚的面先掏出卡片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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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化权能：【龙蛇的愈眠】

　　说明：持有者将获得在睡梦中的自愈能力极大幅提升

　　来源：桐藤渚攻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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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我一跳，差点以为被攻略的不是渚，而是别的哪个贪恋我美色的学生了呢。

　　……说起来，这个权能，从描述上来看似乎很强……特别是“极大幅”这个字眼，“睡眠”的定义也耐人寻味，“自愈能力”更是使人眼前一亮。

　　我带着超乎预期的惊喜感，收回了卡片，稍作沉吟，半是佯装半是真心地用戒备的态度问：

　　“渚，你是要做什么！？”

　　“呵呵，我不是刚说过吗？比起抓着已成定局的事不放，还是得放眼未来呢……”

　　渚从容不迫地啜饮着平日里最爱的红茶，眼中寒芒闪烁：“sensei，您不是很喜欢我吗？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也为深化我们之间的关系，呵呵……我可以请骑士大人，满足公主殿下的，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从这架势来看，有一个可以确定了的事实。

　　关于那件事，渚完全没有半点释怀，打从一开始，邀请我过来的她，就已经是失去理性的状态！

　　知晓了这点以后，我就好像明白了什么，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呵呵……sensei，不要紧的。”渚站起身，边说着边走向我，“我只是在红茶和点心里，下了些能让您失去抵抗能力的事物而已……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的。”

　　然而，她刚走到我身边，伸手向我的衣服，便被我的手牢牢抓住。

　　渚的表情瞬间愕然：“sen、sensei？你怎么……！？”

　　我并未为她解惑，而是站起身，解开衬衫最上边的几枚纽扣，露出一枚缠绕有蛇的十字架项链——

　　多亏了浮士德大人保佑。

　　“渚，”我居高临下，向着纵使有着远胜于我的身体素质，却因慌张无法发挥的少女，挑起她的下巴质问道，“你本来，是想对我做什么呢？”

　　“这、这个……”渚满脸通红，结巴道，“我只是想……报复您之前对我的恐吓……”

　　“真的只有这个而已吗？”

　　随着我的手搭在渚的肩上，她真的如蛇那般瘫软在了我怀中，就像被下药的不是我而是她一样。

　　或许，从最开始，渚只是想稍微占点便宜。但事到如今，也再由不得她了——

　　“等一下……”

　　凭着仅存的几分理智，渚在我耳畔软软地说道：“在我口袋里……以防万一准备好了……”

　　前言收回。

　　是我低估了渚。

　　由于增加了时长，补习部最终的补考，还在持续着。

　　替她们狠狠惩罚着茶话会主持人的同时，意识到这点的我，不由得分出心神期盼，日富美、花子、梓、小春，都能够考试顺利……

　　羽毛掉落在地，红茶泛起涟漪。

　　虚假伊甸的有翼之蛇，在凡人的诱惑之下，吞服了禁忌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