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313章

　　无外乎就是，茶话会主持人和夏莱的sensei约会的事要是被人发现，难免惹人非议云云。

　　可是，按照渚现在举世皆敌的逻辑，真的还有必要担心这个吗？

　　总不能是在害羞吧？

　　我莫名有些无语：“你就没想过，我为的，可能就是让别人知道吗？”

　　“那你在之前就该阻止了吧。”渚叹了一声，“sensei，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说的那句话，是发自真心的了。”

　　“哪句？”

　　渚仿佛难以启齿地说道：“喜……喜欢，我。”

　　我再度陷入沉默。这女人……是不是多少有点下头了？

　　“难道不是吗？”不知为何，渚语气似乎带上几分羞恼。

　　“是是是，喜欢你喜欢你。”

　　我颇感无奈地说着，同时腹诽，就算她说的是事实，哪有当着人面问的啊？

　　这令我不由得联想到了一位，同样是成天坐在椅子上，甚至自信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故人。

　　不过，在这样的处境下，渚还能大胆到说这种话，多少是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吧。

　　也正因为当前的形势逆转，渚才终于有了愿意和我好好说话的迹象。

　　尽管可以理解，但我依旧纳闷——为什么非要闹到这一步？

　　好在，事情仍有转机。

　　总而言之，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乘凉，让渚能恢复些体力。

　　于街边随意选了家宽敞的饮品店，我绅士地让渚先点，在看到她的选择后微一挑眉，却不动声色。

　　饮料很快上齐，姑且取下了墨镜和口罩的渚，蹙着眉头，用吸管在那红色的液体中搅拌，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迟疑片刻后，渚还是尝试着喝了一口，面色瞬间变得极为不妙。

　　早就知道，她不擅长喝这种以红茶为基底，却又加了杂七杂八东西的饮品。

　　而且还是冰镇过的。

　　“呶，”我适时地将自己特意点的温牛奶推到她面前，“就喝这个吧。”

　　口中正含着难以下咽的液体无法答话，眼角都出现泪花的渚，赶忙接过牛奶，小口地喝着以缓和味蕾所受的冲击，但表情的扭曲仍持续了好一会儿，像极了梅花园生病后喝着炼丹术研究会的苦涩药物的孩子。

　　……至于这么难喝吗？

　　出于好奇心，我拿过那杯她估计也不会再碰了的茶饮，尝了口，砸吧砸吧，感觉还挺好喝的。

　　被高档茶叶养刁了的味蕾，实在是让我这等人难以共情呢。

　　看到我的所作所为，渚却默默垂下眼帘，双手碰在温暖的玻璃杯上，大拇指无意识般摩挲着杯身。

　　半晌后，她忽地开口：“sensei，我真的想不明白。”

　　“嗯？什么？”

　　“为什么你要做出那些事，又为什么只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渚喃喃道：“你真的是喜欢我吗？还是说看重我的其他什么价值，想要欺骗我的感情吗？又或者，这两者都是你野望的一部分么？”

　　呃呃，下头女，差不多得了。

　　我将这个难回答的问题，反抛给了对方：“呵呵……这个嘛，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渚沉默片刻：“你明明是知道的，我不可能喜欢上一个自私自利的野心家，更不可能承受太过沉重的感情。就算发生了万一中的万一……我也分得清私情与大义。”

　　对于这点，由于渚和日富美间的友谊到底算不算深厚实在还有待商榷，且渚做出如此多急功近利决策的原因也尚需探讨，我个人姑且持保留态度。

　　“你明明是知道的。”渚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蕴含着的意味，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算我从没和你坦言过，你也明明是知道的。我以为，我们之间所有的分歧，都只是暂时的而已。我曾经还想象过，如果有朝一日事情能彻底解决，我们还能回到开始那样，一起悠闲地品茶谈天。”

　　少女的真情流露，使我有些不知所措，想说些什么，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在事件结束前，最好的选择只有沉默以待。

　　她说的没错。她对我展露的好意，我一直以来都是清楚的；我对她的好感，她也有所觉察。

　　所以，我们才能在产生矛盾后，却还维持着微妙的联系，而非彻底成为敌人。

　　“呐，sensei。”渚声音发颤，含泪的眼中，却蕴着几分希冀，恳求道，“可以收手吗？我知道，你不是心机深沉的恶党。是因为圣娅同学的事情，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对吧？”

　　……还想要，相信我吗？

　　即便我知道有局势不允许的缘故，要是渚愿意这样，去相信补习部的大家，该有多好呢。

　　“如果圣娅同学还在的话，也绝不会希望你走向极端的。或者……就当是为了我好吗？不要将伊甸条约当成武器……那只会给所有人带来不幸……”

　　说到这里，她已经哽咽。

　　多么善良又可悲的公主殿下啊。

　　只要再熬过这点……这最后，也最难的一点……

　　我竭尽全力装作平静：“约会的时候，就不要谈这些扫兴的事情了。”

　　望着颤抖得愈发厉害的她，我沉声道：“我会遵循承诺。”

请假条2024.4.4

　　书里临近卷末，圈内节奏严重，现实要过清明，卡文特此请假一天。

　　然后我个人觉得，现在最大的两个问题，一个是国内二创生态已然遭受的打击，另一个是官方对于玩家诉求的不回应。

　　这种情况下，矛头该对准的实际就是装死的官方和搅混水的串子。

　　放着主要矛盾不管，跑来我这书里割裂甚至攻击其他玩家的，我只能说非蠢即坏，见一个封一个。

第九十七章 这份罪孽只能由我来背负

　　从饮料店出来后，我与渚的约会，姑且算是在正常地推进着。

　　就像普通的恋人那样，于装修布置富有情调的餐厅用午餐，漫无目的地并肩走在圣三一自治区的街头，走累了或遇到感兴趣的地点便停下。

　　初时，尽管渚表现得尤为顺从，然而，似乎是受某种哀怨情绪的裹挟，给人的感受却是她并不怎么配合，就像是只按照固定流程行事的提线木偶那般，缺乏生气。

　　而到了半途，她又像是忽然间想通了什么事情，开始变得积极主动，反倒让我联想到某些奇怪的桥段，觉得有点不适应起来。

　　在这样面临危机的重要时刻，我怎可在脑内胡思乱想《茶话会主持人の献身》之类的东西了？

　　我觉得全部都是亚子的错，权能怎么就不能自由选择开关呢？

　　既要努力克制并且时刻保持警惕，又要表面装作游刃有余不让渚瞧出破绽，从各种意义上使人疲累。

　　但或许，是身旁有渚在的缘故，我觉得时间流逝得并不慢，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晚上。

　　直至我和她，到我提前预定好的，阿露最喜欢的能俯瞰夜景的高档餐厅用过晚餐后，于风景秀丽的湖畔散步，仍一片祥和毫无波澜，像极了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时刻。

　　“sensei。”渚忽然呼唤我。

　　“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灰金色的少女摇了摇头，稍作停顿，“……只是，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过了呢。”

　　“嗯哼，距离你到夏莱值日，也没过去多久吧。”

　　“是吗？”渚若有所思，如感慨一般，“好像确实呢……莫名觉得，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呀……不过，即便在那个时候，我心里也一直在烦恼哟？”

　　我没有答话，只是侧首注视她仿佛卸下职责与伪装，在昏黄的路灯灯光下略显憔悴迷茫，也愈发精致而柔美的侧颜。

　　恍惚间，我注意到，在基沃托斯最高几人的俹权力与地位散发的光辉之下，渚本人，还只是名学生。

　　她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淡然的灰金眼眸直直地望着前方，却好像并未有聚焦在某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追赶着，沉甸甸的心情就算在和sensei您独处的时候，也没法彻底消除呢……？”

　　说着，渚深深吐出一口气：“sensei，您应该也一早就知道了，圣娅同学被袭击后，并不止是住院疗养这种程度的事情了吧？是谁告诉您的呢，是茶话会内部出了内鬼，还是笨蛋一样的未花同学……”

　　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圣娅本人。

　　我觉得等渚知道真相的那天，表情一定会格外精彩，圣娅将遭受的小小报复也值得期待。

　　“从圣娅同学遭遇袭击起，我和未花同学，就都变得奇怪起来了吧……未花同学和圣娅同学，别看她们好像不对付，实际上也是交情匪浅的好友哟……毕竟她俩都是那样的性格嘛，好怀念那时候，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这是个我只能沉默……乃至于憋笑的话题。明明渚的语气是这样凄凉。

　　“补习部的诸位，我不是没想过，里面可能有无辜受牵连的人。”渚好像是在向我倾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我才会请sensei，请日富美同学，找到那个圣三一的叛徒。为了大义，在必要的时候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破坏伊甸条约的隐患……您说得对，这份罪孽只能由我来背负。”

　　其实，现在再回看整件事的始末，站在渚的立场，成立补习部真的有问题吗？

　　梓是个好孩子没错，但也确实是阿里乌斯派来，以图刺杀渚、瓦解茶话会的刺客。

　　也即是说，【圣三一的叛徒】是确实存在的，而非单纯渚在疑神疑鬼。

　　可谁又能想得到，梓竟然出于自己的考虑，放弃了出身学园交托的任务，转而选择保护渚以推动伊甸条约实现呢？

　　渚确实需要向日富美、花子、莲见和小春道歉，但也只该是为自己手段的过激、出于心中的愧疚……而在道歉的对象中，不应该包括梓，还有决定相信并袒护梓，事到如今还在欺骗她的我。

　　“……时间过得真快呀。”渚终于看向我，平静道，“sensei，快要到学校宵禁的时间了喔。”

　　身为茶话会的主持人，自不可能住在普通的宿舍，自然也不需要遵循宵禁的规定。

　　我问：“是已经累了吗？”

　　渚问：“我的意思是，要做到结束为止吗？”

　　我沉默片刻：“如果说，你不介意的话。”

　　“……我也没有，介意的余裕了吧。”

　　“嗯。”我点了点头，“那就直到最后为止吧。”

　　渚没有出声，只是面色泛红，俨然是默认了下来。

　　我越来越有种，自己像是什么强占良家少女的反派的错觉。

　　于是，我们离开这处僻静的场所，向着下一处约会地点而去……

　　然而我们才刚走没多远，随着一阵窸窣声，突然从树林中钻出十名左右戴着防毒面具看不清面容，白色短袍外罩防弹背心，手持利器的陌生少女，齐刷刷地抬起手中枪械对准了我们。

　　“这是……？”渚表现得有些迷茫惊疑，“阿里乌斯分校……？”

　　这是从她们佩戴的袖章上，印着的徽记与字符认出的。

　　“发现目标，请指示。”

　　其中一个少女拿起了对讲机，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掷地有声。

　　我却在这时，握住了迷茫中的渚的手：“要逃了喔，公主殿下。”

　　说罢，我拉着她，选准了一个方向便逃去。

　　络绎不绝的枪声在耳边响起，但是靠着阿罗娜的保护，无论是我还是渚，都毫发无损。

　　“等、等下！？”渚从震惊中回过神，“sensei，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些是阿里乌斯的学生吗？”

　　“渚哟，有闲情问这些，不如留些体力跑路吧！”

　　渚微微一愣，没再质疑什么。

　　就这样，我与少女在越来越多的敌人的追击之下，夺命狂奔着。

　　计划的最终阶段，终于开始了。

第九十八章 啊哈哈，和渚大人的……

　　尽管身为基沃托斯学生，渚的体力实在有些勉强。

　　才跑了没几分钟，她就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sen……勗sensei……”

　　“别说话，马上就好。”子弹从脸侧划过，早已解放神名以补足身体素质的我微蹙起眉，为计划出现的些许偏差。

　　因为我开启了GPS定位的功能，倒是不担心后续与别人会合……当务之急的问题在于，能否摆脱后边的阿里乌斯追兵。

　　值得庆幸的是，追兵中并没有超出规格的存在，都是些经过军事训练、但奔跑速度寻常，甚至说不定因为营养不良要略显迟缓的学生。

　　再加上，我所选择的这处地点，由于湖泊与树林的阻隔，无法轻易将交通工具驶入，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被追上。

　　但是，阿里乌斯应该分出了部分人手，试图绕去前方进行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