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红缨
他们犹豫，但是洛辰不会犹豫。
领头的佣兵只感觉一个血色声影扑了过来，接着自己就没有了意识。
拉维妮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洛辰杀戮之快捷，手段之狠辣。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这真的是高高在上的伯爵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与之相比，拉维妮娅甚至更感觉洛辰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杀手。
她也真正意识到了有次和塔露拉交谈时候对方说的话——‘卡姆思科的存在，关键不在于我们，也不在于那些资本家。’
‘真正关键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洛辰。’
拉维妮娅当时对这句话不太理解。
她眼中的洛辰将自己火速提拔成了法院院长之后就完全不管了。甚至在审判时完全不在乎法律到处杀人。
自己有事去城主办公室的时候，见到的不是塔露拉就是阿夫克。洛辰简直就像是失踪了一样。
拉维妮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总感觉洛辰是一个不负责任的领袖。
现在她看见了.....
权力.....与其说是权力，不如说是‘拳力’。
拥有真正力量的人才是真正信服的领袖。
洛辰能够成为大家心中的领袖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的力量，能够轰碎一切反对者，给所有人带来光明的力量。
“唉....”与陷入沉思的拉维妮娅不同，林雨霞微微叹了口气，接着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无论何时，她也无法接受这种用最暴力行为解决问题的方法。
人死了就是死了。没有然后了。
林雨霞心里隐隐感觉....或许有让农民和这些地主一起活下来的方法。
这是她之前一直认为的。
在龙门的时候，林雨霞就认为。龙门的贫民区有朝一日会变成‘下城区’。所有人都能幸福快乐的活下来。
但是.....
伴随着在卡姆思科呆的时间越久。林雨凎霞的想法就越加混乱。
这种混乱是她自发形成的，没有人劝说、也没有人强制她理解。
林雨霞只是....只是从自己处理的文案，还有一份份生产报告中总结出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有些人死了，真的对于世界都好。
洛辰在卡姆思科杀了这么多人，结果是他的威望达到了顶点。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
林雨霞用之前的数据做过一个小统计。她发现了一个十分意外的数据.....
洛辰杀死的人，或许还没有卡姆思科去年冻死的人多。
这种冰冷的数据让林雨霞感受到了一种真正客观事实的沉重。
如果自己是对的，那么就说明自己认为那些贵族、官员的生命比贫民的生命更加贵重。
但是这显然是不对的。
既然洛辰做的是对的，那么自己之前坚信的道理就是错的。
这是一个简单的二元问题，没有中间值。
所以看着洛辰大杀四方，林雨霞只是微微叹气，没有阻止，也没有生气。就是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大杀四方。
杀戮最后还是迎来了结尾。
那些私兵吓得四散而逃，很快消失在了大厅中。
洛辰捋了捋头发，拧出一堆血水。
他行走在尸体中，鞋子在地板上留下一连串血脚印。
“我们走吧。”他淡淡地说。好像刚才屠杀的人并不是他。大笑着把人脑袋打爆的人也不是他。
“你不会....害怕吗？”拉维妮娅看着一团糟的大厅，不由得问道。
“为什么会害怕？”
“你杀了这么多人。他们上一秒还活生生的，但是下一秒就....”
“他们不是人。”洛辰打断了对方的话，“能被我杀的人，都不是人。”
“他们是披着一层人皮的畜生，死不足惜的混蛋玩意。”
“拉维妮娅，你应该快点清楚卡姆思科是怎么运转的。我们的法律是为了人民而服务的。”
“他们不是人民吗？”拉维妮娅不由得问。
“爬到别人头上作威作福的算什么人民？你要说他们是，他们恐怕还会跳起来骂你呢。”
“你之后的任务很重，你要把这些人的罪行整理出来，然后公示。至于怎么整理....去问问幸存的村民吧。”
“唔....我刚才有些冲动了。应该好好审判他们的。”
洛辰嘟囔着向着外边走去。
此刻外边的哈布林已经抓了不少人。这些被洛辰杀的失去斗志的私兵丢盔卸甲跑出来，然后轻而易举地就被抓住了。
此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那就是之前欢迎洛辰的镇民看见哈布林包围了宅邸，还在往外边抓人。于是躁动起来，尝试冲击他们的防线。
洛辰冷笑着走出，打爆了几个脑袋之后这些人就都老实了。
拉维妮娅不由得好奇问道——“你之前怎么知道他们是坏人？”
洛辰在进入宅邸之前说过这些人不是正常镇民，但是拉维妮娅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样子。”洛辰解释道，“他们的脸色红润，也有些油光....按照这群地主的剥削方法，正常镇民不可能这样。”
“.....原来如此。”
哈布林对抓住的人一番审问，得到了一些信息。
比如这些欢迎的人大部分是地主的狗腿子，还有一些是和地主有血缘关系。
简而言之，这场欢迎仪式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表演。
再比如正常的镇民都被勒令不准出门。
最让洛辰感兴趣地是最后一个消息——
在棕雪镇有一个小型监狱，里面关押着原本要卖去北方矿场的奴隶。
洛辰立马让哈布林带队占据了棕雪镇的粮仓，然后分兵。
一部分看守粮仓和奴隶，一部分带着食物前往监狱。
监狱距离镇中心的位置不远，洛辰他们走了一会就到了。
那是一个简单的土木结构，只有零星几个看守。而且看上去都懒洋洋的，对于洛辰的到来浑然不知。
没用洛辰出手，哈布林带队，用很熟练的偷袭手法拿下了这些人。
在赫拉格的调教下，他的军事能力很稳定。
众人走进监狱，发现这里的设施极其破败。铁栅栏甚至可以说微微用力就能掰断。
而那些守卫懒散的原因也出现了。
有部分是因为他们自信没人会来袭击这个监狱，另外的主要原因就是.....
这些囚犯实在没有反抗他们的能力。
洛辰放眼看去。
这些囚犯一个个衣衫褴褛，躺在稻草堆里面瑟瑟发抖。身上更是瘦的皮包骨头。
就这种囚犯，身体状况根本不能支撑他们越狱。
“城主，我们要给他们食物！”哈布林急忙说。
他们从粮仓里面取出了一些粮食，现在足够救下这些奄奄一息的囚犯。
甚至不用哈布林下令，已经有士兵尝试将随身携带的食物掏出来了。
这些士兵的想法很质朴，只不过洛辰脸色一变，上前就把他们送出去的食物夺了回来。
一位被抢了肉干的女人乱叫起来，甚至想要扑到洛辰身上。
“城主这.....”
“饿了这么久的人不能吃这些，赶紧去煮粥。”洛辰皱眉命令道。
“你们没学过吗？”
“没有....”哈布林有些羞愧，“没人教我们这个.....”
“你们真的是.....”洛辰叹了口气。
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城防军的训练是由赫拉格负责的。而对方训练对标的目标是乌萨斯正规军。
也就是说，是那种只会打仗，其他什么都不会的军队。
“不行....我手下的军队如果连灾民都不会救我还赚什么功德？必须找赫拉格好好谈谈。”洛辰下定决心。
同时锅也直起来了。
粮食下锅，食物的香气唤醒了原本浑浑噩噩的囚犯。
洛辰沿着走廊一个个囚牢走过去，伸手将门锁拽开。
不用他招呼，里面的囚犯就走了出来。然后在士兵的帮助下开始分粥。
“他挺温柔的....”拉维妮娅低声道。
“温柔吗....”林雨霞念着这个词。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上去完全不符的词语竟然能够真的能够安在洛辰的头上。
林雨霞看见洛辰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走不动路的囚犯出来。然后细心给对方喂粥。
这让人很难想象刚才洛辰眼都不眨就杀了一屋子的人。
“温柔....真的挺温柔的。”林雨霞最后说，“我们去帮忙吧。”
洛辰要求每人只能喝一小碗粥，之后要等几个小时之后才能进食。
虽然一些囚犯已经饿疯了，但是在士兵的控制下，终究是没有爆发太大的混乱。
而在食物的帮助下，这些囚犯终于逐渐清醒起来。
他们麻木的脸上也多了一些神采。
而有一位囚犯更是径直走到了洛辰的面前，他看得出来洛辰才是这里的领头人。
这些囚犯虽然穿的和其他人一样破破烂烂的，但是腰背挺得很直，脸上还戴着一个眼镜。
他看着洛辰，一下子跪倒在地，“多谢恩人。”
“.....”其他囚犯见到他这么做，纷纷效仿，就连本来饿趴下的人也想挣扎站起来。
“都别动。”洛辰呵了一声，接着低头看着面前的人，“你的口音不太对，不是乌萨斯的吧？”
“嗯，我是哥伦比亚人。”说到‘哥伦比亚’的时候，对方的眼神多了一丝不一样的色彩，但是很快沉寂下去，“我....因为一些事情感染了，然后就被抓到了这里....”
“嗯哼...”洛辰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身份，只是随意点了点头。“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过会我们会把你们带走疗养的。”
“去哪？”
“卡姆思科。”
“劳烦问一下....您是.....”
“我是卡姆思科的城主。”
第九十八章 课程
“城主？”
对方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一下洛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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