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别故
第三百七十一章 雪之下雪乃的沉没
因为与秋菱文平的赌约，雪之下雪乃最近的生活质量出现了明显的下降，就连自己最喜欢的小说也只能蹭山田妖精的。
不过即便如此，至少咬咬牙熬过六月赢下赌约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在这两个月里，除开让她打工的女仆咖啡厅瓦古娜利亚之外，对于雪乃帮助最大的自然就是鹫宫四季了。
以近乎免费的价格租给她的房子让她不必为了栖身之处苦恼，虽然嘴上并不在意，但每天晚上堪称豪华的晚餐也成了少女最近这段时间为数不多值得期待的东西了。
其实四季还特地问过要不要给她做便当带去学校，不过被雪乃拒绝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少女才逐渐对于四季产生了某种接近于依赖的感情。
当然在丰音祭察觉到这一点之后，雪乃就有意识的开始和四季保持距离，其行为之露骨甚至如果不是系统没提示的话，都差点让四季以为自己马甲身份暴露了。
“雪乃酱，今天状态不太好哦。”
瓦古娜利亚中，正在打工的雪乃被她的打工人前辈，有着小小的个子和大大胸怀的种岛白杨关心道：“是累了吗？要去员工休息室稍微眯一会儿吗？”
雪乃看着对方娇小的身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在对方‘啊咧？为什么要摸头，我才是前辈耶？’的疑惑小眼神中露出淡淡的笑容：“不用了种岛前辈，我只是稍微有点走神了而已。”
“没错，完美潇洒的女仆长阁下才不会因为这么点工作而累到！”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亚麻大大声说道，接着她又带着点讨好的对雪乃说道：“所以雪乃能帮帮我吗？我刚才不小心打翻了客人点的料理，希望你能帮忙和客人沟通一下……”
除了胸围类似外既不会丢飞刀也不会时停的雪之下小姐寒声道：“做不到，请你自己好好向客人道歉。”
“对呀，亚麻大，这种事必须要自己去道歉才行！”
种岛白杨也拿出前辈架子，认真地告诫道。
只不过搭配上她那働软萌可爱的模样，认真的表情不仅没有任何威慑力，反倒是给人一种小孩子装大人的萌感。
“咕，杀了我……”亚麻大闷声说道。
“那个客人是兽人吗……”雪乃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吐槽道。
“为什么雪乃会知道这个梗，难道说你也看过姬骑士の受难……”亚麻大眼睛一亮，看向雪乃，然后就被对方充满寒意的眼神吓得结结巴巴起来：“不……没什么……”
只有种岛白杨用没被奇怪知识污染过的纯洁眼神疑惑地看着两人。
亚麻大嘟哝着‘可恶，要被净化了’走开了，而雪之下雪乃也叹了口气，打算跟过去看看情况，如果亚麻大搞砸了，或是客人那边不依不饶的话，自己也好插手帮忙。
这时，瓦古娜利亚的领班轰八千代脸色难看地走了过来。
“白杨酱、雪乃酱，你们有看到店长吗？”
“店长不在办公室吃甜食吗？”种岛白杨奇怪地问。
瓦古娜利亚的店长名叫白藤杏子，是个不怎么管事的人，总是呆在办公室里偷吃店里的圣代或其他甜食。
“我刚刚去看了，她不在。”轰八千代有些焦急地说道。
“轰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雪之下雪乃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状态不大对劲，赶忙问道。
“……其实是市役所那边对我们的店的营业资格提出了质询。”
轰八千代迟疑了一下，不过考虑到不论种岛白杨还是雪之下雪乃，都是瓦古娜利亚的优秀员工，所以干脆和盘托出——如果在这里的是不靠谱的亚麻大，那她肯定什么都不说就是了。
“店里的营业资格不是按照正常餐饮商店流程办理的吗？”
种岛白杨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说女仆咖啡厅并不是‘正常餐饮商店’，可能需要补办很多其他的证明。”
轰八千代急躁地说道。
“怎么能这样！瓦古娜利亚都已经营业这么久了，以前也没有过这种事啊！”
种岛白杨不满地抱怨，Q弹的小脸也愤愤不平地鼓了起来。
“这是市役所在故意为难瓦古娜利亚。”雪之下雪乃紧紧皱着眉头。
是巧合吗？还是说，是自己在这里打工才导致了这种事发生呢？
毕竟怎么想，那家伙都不太可能让自己这么轻松赢下赌约。
“嗯，虽然只是听说……之前在和商店街其他店里的人聊天时，有人说这边的土地可能会被统一收购，最终用于建造大型的超商以取代商店街。”
轰八千代小声说道：“我听他们说，想要购入土地的那边似乎已经和土地的持有者接触过了，连初步的意象和价格都谈的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接下去就是收购环节，但是在这之前，必须将那些租房时间还没有到期的租户想办法赶走，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吗？
考虑到建造大型超级市场对于市议员们来说能算是相当亮眼的政绩，市役所会那么积极的敲边鼓倒也不难理解了。
“那、那瓦古娜利亚会怎么样啊？”种岛白杨不由有些急了。
“理论上不会怎么样。”一个略显成熟的女声插入了她们的对话。
三人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去发现说话的居然是店长白藤杏子。
“店长！”“店长桑。”“杏子小姐！”
白藤杏子用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示意她们小点声稍安勿躁：“事情我已经清楚了，瓦古娜利亚是连锁店，总店那边有和市役所好好交涉，就算最后这边建成了超商，里面肯定会有瓦古娜利亚的位置。”
“那就好……”种岛白杨这才放下心来，对于她来说，瓦古娜利亚就像是自己心爱的宝物一样，自然不想让它那么莫名其妙就消失掉。
“只不过在这边推掉重建的这段时间里，大家就只能暂且待业在家了。”白藤杏子接着说道：“虽然很想让新建的瓦古娜利亚保持原本的模样，不过估计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已经找到新工作，不会回来了吧。”
“怎么这样……”种岛白杨闻言又泄气了。
“我我我，我肯定会一直跟随杏子小姐的！”八千代则立刻趁机表示忠心。
雪之下雪乃沉默了一瞬，忽然开口问道：“打算收购这片土地，建造超商的是哪个公司？”
“好像是一个蛮新的投资公司来着，”白藤杏子回想着说道：“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
她停顿了一下，不大确定地说道：“枫叶投资，来着？”
雪之下雪乃感觉自己的心在不断下沉，下沉。
第三百七十二章 逛商场只是精神内耗！
话分两头。
今天也是四季承诺和山田妖精约会的日子。
本来四季就和他说的那样，是打算和山田妖精一起出门的，不过还是被山田妖精以‘那样完全没有约会的感觉啦！’给先一步赶出了鹫宫寮。
就在他来到车站前的广场上八公像的旁边，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在心里吐槽着女孩子奇怪的仪式感后没多久，山田妖精就出现了。
今天的少女和平日里的她截然不同，平常的山田妖精在不出门的时候，总是处于不修边幅的状态——虽然因为底子很好，所以就算有些邋遢，依然是个香喷喷的美少女，可现在经过明显精心打扮之后，少女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金灿灿的长发不再随意地披散在肩膀，而是被束成了娇俏的辫子后盘在脑后，让她身上满溢着文静和文学少女的气质，身上穿的也不再是招摇的洛丽塔风格长裙，而是相当日常的穿搭，颇具时尚感的运动服加上小热裤加上黑丝与小皮靴，因为少女本身身材娇小，所以带着坎肩的运动服还被她穿出了萌袖的效果。
四季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某款手游里人气角色的便服ver，不过因为素体质量很高，加上衣服用料也相当扎实并没有寻常cos服的廉价感，所以最后的效果看起来很棒，完全没有cosplay的感觉，只能说是非常合适。
“锵锵，今天妖精小姐的扮相怎么样？”她来到四季面前，轻轻转了个圈，这才朗声问道。
不过四季敏锐地察觉到山田妖精其实还是有些含羞带怯的，只是少女要强的个性让她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
“很漂亮。很适合你。”
于是四季十分诚恳地赞赏道：“不过我比较喜欢礼服ver和泳装ver，实在不行的话战损大破立绘也挺棒的。”
“那种东西是可以穿出来给别人看的吗！”
少女娇嗔一声。
正当四季打算接梗装模作样感叹一声‘那真是太遗憾了’的时候，山田妖精便又小声说道：“你真的想看的话，我可以回去穿给你看啦。”
少女微微仰起小脸，娇憨的表情令四季一时之间有些哑然，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可能是剧情跳过党所以不知道，不过礼服ver的好感剧情里有说，那个角色穿着礼服的时候其实是——”
“其实是真空的，因为内衣会在贴身的礼服上勒出印子。后续的剧情里还有那个角色让主角帮她取走细绳内衣的桥段，”女孩一脸‘我一个轻小说作者怎么可能跳过剧情’的得意表情：“顺带一提，我最喜欢的部分是主角牵着她在月下遛狗的那段剧情……”
四季用愕然的眼神注视着山田妖精：少女哟，你最近的口味是不是稍微有点重了。
成功汇合之后，两人便开始了比较正常的约会，大抵就是逛商场→看电影→逛街这样的流程。
倒不是说四季喜欢这种传统到有些约定俗成的约会——他本意是打算带山田妖精去其他地方玩的，比如海边之类的——而是山田妖精说这样的约会比较有取材的价值。
四季都已经做好了当个苦哈哈陪跑帮忙拎包的心理准备，可实际上却并没有发生那样的事。
山田妖精的逛商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在瞎逛，并不会和其他女性那样跑去奢侈品店或服装店去试用试穿。
据她所说，商场里的东西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作为早就经济自由的小富婆，性格任性的山田妖精想要什么的东西，自然是早就在网上买了，哪会拖到在约会的时候才打倌算买，毕竟她可没把四季当成提款机。
总之在逛完商场后，少女表现得一头雾水：“这个过程真的有意思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只是浪费了人生中的一个小时呢？”
“这你就算问我，我也不知道啊……”被她拖来的四季一脸无奈地摊手。
好在随后看电影的部分倒是挽回了一些约会的感觉。
山田妖精本想要买一部爱情片的票，不过四季早就在网上看到过这部电影的评价是非常文艺小清新且抽象，所以在有了逛商场的失败经历之后，这次他果断阻止了山田妖精，转而和她一起买了一部新出的怪兽片的门票。
那部怪兽片没什么内涵，剧情也深入浅出没有丝毫反转，是一上来就能确定谁是反派，一眼就能看到大结局的类型，不过怪兽特效做的很棒，巨兽们从头打到尾的场面也相当震撼有趣，完全值回票价了。
直到从电影院里离开，山田妖精还在津津有味地和四季讨论着剧情里怪兽的战力，对一些颇具震撼感的画面印象深刻，完全可以在文字化后用到小说里。
离开电影院后就是逛街的流程。
只不过在逛商场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受够了那些奢侈品柜台，什么包包香水化妆品，不管是对于四季还是山田妖精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所以他们干脆放弃了更加繁华的银座，转而跑去了二次元文化更加充足的秋叶原。
想必在这里，还能淘到一些有趣的小玩意，也不会和之前逛商场那样，只是单纯身体和精神上的内耗。
不过看到山田妖精在一个上午东奔西走后，精神似乎有些萎靡的样子，再加上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四季干脆就带着她去吃午餐了。
想到昨天似乎被雪之下雪乃误会了，四季摸了摸下巴，干脆带着山田妖精跑去了瓦古娜利亚女仆咖啡厅，打算在那边有机会和雪之下雪乃聊一聊。
结果刚刚来到瓦古娜利亚的时候，就发现里面那些服务员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好，就好像这间咖啡厅快要倒闭了一样。
在一个童颜○乳的服务生带领下入座之后，四季本想要叫雪之下雪乃过来，但对方路过几次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季的存在。
于是四季转而叫住了看起来唯一没有那么失落的紫色长直发服务员。
“亚麻大，现在瓦古娜利亚是什么情况？”
第三百七十三章 都合主义走不远的
“啊，是奇怪的人。”
亚麻大，或者说山田葵看着四季，用一贯没啥起伏的语气说道。
“你说谁是奇怪的人？啊？”
四季皮笑肉不笑地问。
少女立刻露出像是被不良给缠上似的害怕表情，就那么哆嗦了起来。
“请不要随便恫個吓我们店里的客人……咦，这不是鹫宫君么。”
轰八千代看到山田葵害怕的模样，还以为她被奇怪的客人给缠上了，赶忙过来解围——因为出身关系，她身上总是带着一把太刀，再加上和善的眯眯眼，总能够给人一种极强力的压迫感，让那些想要存心找碴的客人知难而退。
只不过四季毕竟是瓦古娜利亚的常客，就连雪之下雪乃都是他介绍过来打工的，轰八千代自然也认识他。
“轰姐，瓦古娜利亚现在是什么情况？”
四季和她打了个招呼后问道：“为什么大家都魂不守舍的？”
“诶哆……”
轰八千代扶着脸颊，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告诉四季。
毕竟一来情况还只存在于传闻中，二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能算是商业机密啥的，不适合拿出来讲。
四季见状便也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并没有继续出言催促，而是换了个话题，和对方聊起了最近瓦古娜利亚有什么新的菜式。
他对于瓦古娜利亚会发生什么并不怎么在意，之所以会问也只是处于好奇而已，并没有一定要插手的打算。
而一旁的山田葵在有了轰八千代的撑腰之后，从刚才楚楚可怜的模样再度变成了欠揍熊孩子的样子：“就是说嘛，把发生了什么告诉你这家伙也没用，现在能够拯救瓦古娜利亚的只有中东的石油王而已！”
四季扬了扬眉毛：看来这座女仆咖啡厅只是缺钱了的样子。
而轰八千代则用手刀敲了敲山田葵的脑袋：“不可以乱说话，瓦古娜利亚并不需要被拯救，只是有可能关店一段时间而已。”
四季仔细端详了轰八千代的表情片刻，确定对方并没有强颜欢笑，虽然神情看起来确实有些萎靡和失落，但并不存在悲伤的感觉。
那看来对方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瓦古娜利亚只是需要停业一段时间而已。
“是被投诉了吧。”山田妖精冷不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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