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别故
四季颇有些苦恼地喝了口麦茶，倘若是商业谈判的话，他倒是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驳斥对方，但现在因为各种掣肘，让他有力使不出来就很难受。
看来目前只能先跟山田妖精汇合，交流一下两边的情况再说了。
反正现在的霞之丘诗羽似乎变得友好了许多，之后想要重新进行交涉应该也不会那么困难。
第二百六十七章 非灵异现象
“家访的部分倒是完成了，小鸟游六花那孩子意外的容易沟通，她的姐姐十花小姐也是个很不错的人。”
天色渐暗，山田妖精独自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和四季打着电话。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街边流淌着的霓虹灯迟疑了片刻，然后才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在家访的过程当中，六花的态度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因为是没有任何根据，只能算自己的臆断，甚至还有背后说人坏话的嫌疑，所以少女一开始没有打算将自己感觉到的异样说出来。
可是当四季夸赞抚慰她的温润醇厚的声音摩挲着耳畔流过时，女孩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她原以为四季并不会在意，毕竟对方似乎只是承接了来自学生会的家访委托而已，像这种事已经与工作无关了。
但没想到的是，手机那头的四季在沉默了半晌后，沉声问道：“你觉得奇怪在哪里？”
和四季一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少女能听得出来，对方并不是在敷衍了事，而是在认真甚至有些郑重的问询。
这让女孩心里忍不住有股暖流在静静流淌，感到自己受到了重视。
她将自己与六花见面之后的事都简单的说了一遍，又着重描述了一下对方那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东西的眼神与瑟缩畏惧的模样。
与小鸟游姐妹待在一起的时候倒是不觉得，可现在独自走在街上，重新回想起那个景象，山田妖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那种灵异存在啊？”她无意识地紧握着手机，会传出四季声音的这个是她唯一安全感的来源。
“不会。我保证。”
四季那边毫不犹豫地说道，这种颇具唯物主义色彩的判断令少女微妙的安心了不少。
“这样啊，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而且就算有幽灵也没什么好怕的，偃毕竟都是人死掉之后的存在，我连活人都不怕，又怎么会害怕活人的残渣呢！”
少女就像是要给自己壮胆似的拍了拍胸口说道。
只可惜路上的行人不是专注于自己的夜生活，就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没有人看到少女这可爱的一幕。
“对了，你刚刚说过自己晚餐已经吃过了，对吧？”手机那头的四季向她问道。
“嗯，虽然并不是我主动的啦，不过盛情难却……”
山田妖精有些遗憾地说。
比起小鸟游十花的手艺，她还是更喜欢四季做的晚餐，不说后者的厨艺比起前者高了好多，就算两人的料理是一个水平，山田妖精都会毫不犹豫选择四季做的，可以的话，她觉得自己就算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今天不需要做晚餐的话，晚上就有不少空余时间了，”手机里，四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快：“既然如此，艾蜜莉你有空的话就先别回鹫宫寮了，去下北泽吧，我在电车站那边等你。”
“咦？倒是没问题啦……不过去那边有什么事吗？”山田妖精好奇地问。
“就当成是约会好了。”
“约会选择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奇怪？虽然我是不介意啦……”
山田妖精并没有犹豫就按照四季所说的，搭乘上了前往下北泽的电车。
另外一边的四季也收起了手机。
根据青春期综合症笔记上的记录，以及山田妖精的见闻，他大概也能明白小鸟游六花的情况了。
“一开始还以为会引发什么麻烦的超自然现象……嘛，虽然现在也确实是超自然现象，不过规模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就是了。”
四季原本根据‘青春期综合症’这个名字，曾经以为这只是单纯的心理疾病，所以才花影响点数买了这个笔记本，结果却发现这玩意挂羊头卖狗肉，所谓的青春期综合症居然是一种会表现出超自然现象的病症，说不定还会和灵异现象有关——要是正因为这点破事让这个世界出现幽灵鬼怪啥的，那四季就真的会忍不住想要掐死昨天的自己了。
但在连续经历了樱岛麻衣、霞之丘诗羽，以及虽然还没亲眼确认，但从山田妖精那边获得了情报的小鸟游六花的状况之后，他又重新拾起了一开始的猜测。
‘青春期综合症’就是心理疾病：霞之丘诗羽的‘二重身’就是双重人格，小鸟游六花的‘邪王真眼’看到的东西八成也只是基于其内心的幻视，唯独樱岛麻衣的情况有点小规模超自然化，能够让周围的人心理认知受到污染，无法辨识到她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解决问题就只能对症下药了。
不过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点，就是解决问题的不能都是‘鹫宫四季’，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的本尊最好还是别和那些被害人牵扯太多。
自己的本尊负责一个，其他交给马甲去办比较好。
而且四季对于自己本尊要负责哪一个也已经决定了，毫无疑问就是霞之丘诗羽，毕竟现在对方也已经几乎明示过他自己就是第二人格的事，在从知晓了这一点的那刻起，四季就已经被牵扯其中了。
“另外从艾蜜莉的话来看，六花之前应该是从来没有真的通过所谓邪王真眼看到奇怪的东西，也就是说她是在和艾蜜莉，或者说被我影响的观测者接触之后，才出现了这种情况的。不仅如此，霞之丘也是在和我交谈途中，突然就被第二人格给掉包了……”
事到如今，最初那个问题的答案就很明显了，青春期综合症就是类似薛定谔的猫，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与量子力学有关，只有被观测到的那个瞬间，才会将被观测者心理上一些不健康之处以某种形式表现出来。
既然如此，那最后俩人暂时先别接触，等先将已经出现症状的三人问题解决，再去做最后的收尾比较好。
“这种麻烦事就之后再说！”四季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表情没那么僵硬：“比起这个，先和艾蜜莉去看结束乐队的live放松一下好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治愈时刻
“这就是你说的约会吗？”
山田妖精用萌萌的半月眼怨气满满地看着四季。
嘈杂的livehouse让人完全无法静下心来，加上STARRY的通风不是特别好，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对于不怎么习惯看地下live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场试炼。
如果不是因为STARRY的店长伊地知星歌有好好保持店内的干净整洁，并且严禁吸烟的话，这里的环境恐怕还会差上一多倍。
“约会一起听live不也挺好，艾蜜偆莉不喜欢摇滚吗？”
四季将目光从舞台上收回，此时正在演奏的是一只他不认识的乐队，不知道为什么四个大男生乐队成员的脑袋上都戴着奇怪的栗子头套。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金发少女叹了口气，但还是老实回答：“要说的话，我比较喜欢动漫流行歌就是了。不过小时候被家里安排去学过钢琴，所以古典乐也能欣赏一下……摇滚的话，如果是流行风的还好，重金属及其以上全部都out。”
“那个的话其实我也欣赏不来。”四季点了点头：“放心吧，在这样狭小的livehouse里一般不会有人表演重金属摇滚的。”
毕竟空间越小回声越严重，就算用一些吸音建材也无法完全避免，STARRY的规格对于普通live还算绰绰有余，但如果硬要上重金属乃至死亡重金属，那唯一的结果就是严重的回音把所有人都吵到头痛。
“我家livehouse那么小还真是对不起了呢。”
就在四季向山田妖精科普的时候，一个不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星歌小姐，好久不见。”四季带着灿烂的笑容，不以为意地回头和她打了个招呼。
接着又向山田妖精介绍道：“这位是这件livehouse的店长，伊地知星歌小姐。”
“你好，我是山田妖精。”妖精则很大方地向对方伸出手来。
“山田妖精？本名？艺名？”伊地知星歌下意识和她握手的同时问道。
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毕竟山田妖精这个名字听起来违和感确实很强。
“笔名。”女孩回答道：“我是个轻小说家。”
“等有闲暇了一定拜读大作。”
伊地知星歌非常敷衍的露出成年人的笑容，从她连山田妖精写的什么都没有问，估计并不会真的去找来看。
“不过说起来，”伊地知星歌打量了一下山田妖精，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还一直以为鹫宫你和后藤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呢。”
“什……”山田妖精瞪圆了眼睛，淡粉色的眸子里满是惊愕。
曾经有抓过后藤一里当码字bgm的她当然认识对方，只不过后来后藤一里组建了乐队，有了自己的生活之后，山田妖精才不再随便打扰对方，结果没想到在这里的人看来，四季居然和那孩子是那样的关系吗？
联想到一里那穿衣显瘦，实际上非常有料的身体，山田妖精忽然感受到了些许的威胁。
“一里吗？那孩子确实让人有些放心不下啊。”
四季就当做没听到伊地知星歌的拱火：“所以今天才会过来看她们的live。”
“那你运气不错，接下去就是一里她们了。”
伊地知星歌拍了拍四季的后背说道。
因为有段时间，四季经常跑来STARRY，所以伊地知星歌也算是和他混得挺熟了，这种程度的亲昵举止也不算什么。
“哦？这次居然不是暖场或填充垃圾时间，而是有了自己的位置吗？”四季有些惊讶地问。
“那是自然，好像就是之前去参加了你们学校的祭典之后，虹夏她们的水平就提升了不少，可以当做正式乐队登场了……虽然水准不够稳定，偶尔还是会翻车就是了。”星歌感慨万千地说道。
四季也不由有些欣慰，他感觉自己好像就只是稍微移开了一下目光，后藤一里她们就突然长大了许多。
说话间，栗子头大男孩们似乎已经结束了表演，离开了舞台，随后上场的就是结束乐队的四人。
比起最初的还在磨合时的情况来看，现在四人已经有模有样了许多，再加上有在丰音祭数百人面前表演的经验，现在面对不足百人的观众时，她们也显得更加游刃有余了。
这种奇妙的养成感令四季感到颇为满足。
此时舞台上正在做准备工作调试麦克风的后藤一里忽然看到了台下的四季，脸色一喜刚想要打招呼，就看到四季身后正一脸和善地看着自己的山田妖精，于是招呼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身子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后退了半步，结果不小心踢到了音箱线。
“嘎——？！”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观众们捂住耳朵，看着出糗的后藤一里，纷纷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真是的，那个笨蛋在搞些什么啊……”伊地知星歌叹了口气。
“看来小一里还需要一点时间成长。”四季则不以为意，只是看着舞台上因为出丑而差点开始融化的后藤一里，笑眯眯地说道。
怎么说呢，最近烦心的事有不少，明明打算好好当个摆烂的咸鱼，却总是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卷入麻烦的事里——好吧，也有他自己手贱的因素在内就是了。
总之在这种时候，唯独只有结束乐队的四小只的氛围还和之前一样，光是看着她们，四季就能够感觉到治愈。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突然拖着山田妖精跑来看live的原因吧。
好在结束乐队的众人已经熟练掌握了哄好后藤一里的技巧，哪怕这次后藤一里当众社死，也被她们很快就哄了回来，并迅速做完了准备工作，并没有拖延太久，给后面等待表演的乐队添多少麻烦。
当然出了这种事也就不能要求她们这次演出能够超水平发挥了，不如说能保持正常水准就已经算后藤一里的心智坚韧程度有了质的飞跃……
即便如此，在最后收尾的时候，观众们还是不吝于给她们提供了热烈的掌声，对她们的演出表示了满意。
就连山田妖精也在中途忘记了赌气，在最后和粉丝们一起给她们喝起了彩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兔子可爱
伊地知星歌作为STARRY的店长，自然不可能一直有时间和四季他们扯淡。
在结束乐队表演结束之后，知道那几个小家伙都会跑来找四季的她就率先一步离开了。
“说起来，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
山田妖精掰着手指喃喃自语：“每天例行公事的早安吻，在四季的床上无所事事的轱辘轱辘，帮四季洗衣服的时候咕嘿嘿嘿……”
“你居然还做了这种事吗……”
四季忍不住吐槽道。
“毕竟你上学之后大半天都不在家，我总得要找点精神寄托的嘛！”
山田妖精振振有词道。
说完她还颇有些怨念地嘀咕：“最近的洗衣粉都太强效了，洗完除了洗衣粉味道之外什么味道都剩不下来，只能享受洗之前的原味……”
四季想了想，决定装作没听到少女的使用感想。
这时，山田妖精忽然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恍然大悟：“对了，咱们把雪乃小姐给忘在家里了！”
因为刚才自己已经在小鸟游家吃过了晚饭，所以四季才带着她直接跑来了STARRY看live，但问题是雪之下雪乃还在家倀里等着呢……
“关于这一点的话，我建议你朝那个方向看。”
四季向山田妖精身后的方向指了指。
少女回头顺着他所指出来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在STARRY的角落里，雪之下雪乃正端着杯饮料，面色不愉地瑟缩在角落里。
“雪乃小姐？！”山田妖精惊了。
雪之下雪乃听到了她的声音，朝这边看了眼，对四季丢了个颇有怨念的眼神后，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并没有要过来和他们汇合的意思。
妖精对此有些疑惑：“为什么雪乃小姐也会在这里？”
“那当然是因为结束乐队的live门票她也有买啊。”四季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前段时间在学校里，后藤一里还在犹豫该怎么处理分配给她的门票时，四季和雪之下雪乃就分别买了一张。
只不过和兴致勃勃的四季比起来，雪之下雪乃一开始似乎并没有打算过来看——从鹫宫寮那一带搭乘电车来下北泽的花费对于囊中羞涩的少女而言，也算是不小的负担。
结果今天四季通知她晚餐临时取消，但如果她可以来下北泽看live的话，等live结束他可以请她在外面搓一顿之后，少女也就只得捂着荷包咬牙出门了。
此时没有直接过来汇合的原因，大概也只是想要表现出‘我只是来看live的，才不稀罕你要请客的那顿饭呢’的最后的倔强。
“呀吼，有段时间不见了，鹫宫君，还有粉色的妖精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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