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碗韭菜花
她的浑身蒸腾着血红色的蒸汽。
舔了舔嘴唇,无指手套拉动上弦油锯。
“洗个萨米澡吧!”
“我请客!!”
灼热的电锯割入炙热的空气中。
此招名为…
“沸腾爆裂!!!”
第五十七章 被改变的预言!彼世之狼,将吞噬此世之恶
“唰!”
雪亮的剑光割破了风暴,也击碎了内卫的攻势。
金白色长发的老人手中的大剑劈砍出匹练也似的白光,闪烁之间,将浑身都被重甲披拂的内卫居然活生生逼退了!
“将军。”
望着突如其来的乌萨斯军服的老者,内卫们往后一退,伸手将臂膀和脖颈间那道被大剑斩破的裂缝用黑色的不明物质粘合住。
爱国者的声音从平息的风暴中传来。
纯血的温迪戈从黑雾之中踏出,他的步伐此刻竟有些倾山倒海的力度。
此刻,他的浑身裸露在外的地方,任何一处裸露在外的伤口,都被源石晶状物覆盖了个完全。
整个人,看上去就和一个源石构成的活手办一样。
将呼吸机重新戴好,爱国者老爷子看了看身边的将军,微微点头。
他的脖颈间已经几乎完全被源石细胞占据,黝黑晶亮的都在反光。
即使是这轻轻地动作,都仿佛无比的艰难。
此刻,他的矿石病体细胞占有率,已经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60!
望着自己身边已经几乎可以宣布死亡的老战友,金发老人没说什么。
在乌萨斯,他继承了好友的一所名为阿萨兹勒的诊所。
他虽然不会任何医术,但是多年来的军旅生涯,亲临前线时目睹的金戈铁马,和在后期在阿萨兹勒诊所中目睹的诸多病患,让他天长日久耳濡目染了不少的医疗知识,而他自己也算是久病成医。
这种以眼睛就能看到的大片覆盖体外的源石结晶,已经说明他的矿石病进入了最后的关头。
这个时候的感染者,是最强的。
也是最脆弱的。
强,是因为他体内的源石细胞还没开始枯竭进入衰败期,还依然能够支撑身体进行源石技艺和基础行动。
而且,其极快的增长速度,也会让宿主获得极强的抗击打能力。
爱国者身上的那些被源晶覆盖的伤痕,都是在几乎被内卫刺破的那一瞬间,大量的源石结晶就瞬间增生出来,将其填上后的产物。
所以,这个时候的爱国者,浑身散发的恐怖气势,让赫拉格都有些侧目。
但是,这种状态,终究是回光返照一样的昙花一现。
源石结晶,很快就会进入半衰期。
然后,迅速开始衰败。
它们会已极快的速度,将体细胞完全占据。
等到最后的关头,感染者终究会化为飞散的源石结晶,在爆炸中,成为消散在空气中的粉末。
老将军看着大尉,没有询问他的伤势。
“无须客气。”
看着前方的两名内卫,金发老人手里的大剑插回腰间,嘴里不慌不忙的和爱国者叙着旧。
仿佛这里并不是支离破碎,满地狼藉的战场。
他们两个,也不是两名正在战局中的人。
两人就像是在小区门口遛弯碰见的好朋友一样。
可能一个人带着狗,另一个拎着鸟,互相交流着养老金一样稀松平常。
但是,即使眼前的老人已经收起了武器,状态摆的极为松弛,可是他们仍然不得不严阵以待。
如果说爱国者,是乌萨斯的传奇。
那么这位老人,就是活着的史诗。
老者名为赫拉格。
之前,他是乌萨斯的一名将军。
真正有将军号,获封过将军军衔,被之前的那位皇帝亲自敕封过的将军。
他一生中,参加过数次足以记入史册的大型战役,以及无数次无名的小型战役。
当年,也曾率领过千军万马。
血峰战役,四皇战役,第十次乌卡战争..
经历过这些战役,能活下来的将军们不过寥寥。
尤其是后来,乌萨斯更是进行了无比惨烈,堪称无情的大清洗。
整个将军名册上,无数曾经屡立战功,威名赫赫的将军,都倒在了这场乌萨斯自己冲着自己发起的战争中。
数十年间,乌萨斯处死了自己的上百名留存下来的将军。
而在这次清洗中,能够存活下来的将军,更是瀚海寻珠。
赫拉格,就是其中一颗珍珠。
只不过,他在十几年前,销声匿迹。
离开了乌萨斯的权力中心,将自已隐藏起来。
可是这些隐瞒不了内卫们,这些乌萨斯的真正爪牙。
直到数十天前,他们才真正的失去了赫拉格的踪迹。
没想到,今天这位将军,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我本来以为,你们是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收起大剑,赫拉格转过身,掏出自己的酒壶。
酒壶上镌刻着双翅的双头鹰旗帜,珍贵的赤金镂刻着乌萨斯的文字。
只是,似乎是因为时间的侵蚀,其上的痕迹已经开始变得不复往日的光鲜亮丽,变得斑驳陈旧起来。
一如这个曾经伟大的国家。
旋开盖子,丢给爱国者,赫拉格席地而坐。
内卫们见状,转头看向塔露拉。
塔露拉面色阴沉起来。
她没有想到,爱国者居然能联系到他。
一沉声,塔露拉拔出地上的长剑,转身重新跳进洞窟。
内卫们也跟了进去。
赫拉格和爱国者并没动弹。
接过赫拉格的酒壶,爱国者用仅剩的那条已经快变成石头的胳膊接过酒壶,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往嘴里倒了一口。
“这是,故乡的酒..”
与乌萨斯的伏特加那种灼热无香,霸道无匹不同的口感传来。
爱国者有些惊讶。
这是萨卡兹一族,卡兹戴尔那里的酒。
遍布泰拉大陆的疤痕商场里,都会有这种酒出现。
它的价格很便宜,味道也很低劣粗鄙,甚至,不能被称之为酒,只能被当做价格低廉的酒精饮料。
但是,它确是那位殿下研制出来的。
那位殿下想让所有的感染者,都能尝得起,所以发明了这种价格低廉的只需要一龙门币就可以出一大壶的淡酒。
它们是萨卡兹佣兵们血脉中流淌的东西。
对那位已经逝去殿下的怀念。
熟悉的味道,让爱国者有些惊异。
“前几天,罗德岛有个萨卡兹的干员被下了禁酒令,他的身体不允许继续喝酒了。所以,他把自己的酒都拿出来打算送给别人,我就要了一壶。”
大剑靠在身边,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城市,赫拉格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沉稳淡然。
不知是不是源石感染更加严重,完全占据了爱国者的声带,现在他居然可以连续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虽然,声音依然那样艰涩,甚至更加的难听。
“将军,你在喌罗德岛的这段日子过的怎么样。”
将手里的酒全部倒进嘴里,爱国者把酒壶艰难的递给赫拉格。
他已经开始进入了半衰期。
体内的源石细胞,开始疯狂的占据着他残存的体细胞本来的位置。
“能怎么样,行将就木之人,自然是风雨飘摇。
不过,罗德岛的床还是蛮舒服的,小家伙睡得挺好。”
赫拉格将酒壶拧好,放回胸口。
“你的孩子呢,我记得,你不是说一直都带在身边吗。”
转过头,赫拉格看着爱国者。
爱国者声音混沌的已经开始让人分辨都变得艰难起来。
“她化成星星了。”
赫拉格顿了一下。
然后,点了点头。
“希望她在天上过的幸福。”
经历过不知道多少生离死别的老将军,对于这种事早就练出了钢铁一般的心性。
他会温柔的对待自己该对待的。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心如铁石。
“整合运动失败了。”
爱国者的声音无悲无喜。
“不,你们没有失败。”
“我抗争了一生,一直在前段时间,我还固执的以为自己已经和这些家伙划分了界限。
可是,没想到,即使在最后一刻,乌萨斯的镣铐,依然捆绑着我。”
赫拉格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伙计。
“你确实成功了,现在的所有人都知道感染者已经开始不再忍受。
你确实让大家觉醒了斗志。”
爱国者想摇头。
但是,他的脖子已经没法动弹了。
“或许,但是,我们失去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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