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尼禄大公
此刻她倒是有点像一色了，那小恶魔的笑容也是。
第二百八十章：当狮子开始狡猾
“是是。”上杉玄信点点头回应着天泽的保证。
接着两人下了车，收拾一番，便朝沙滩那走去。
因为钥匙留在了车上，还算会开车的雪之下雪乃则坐在了驾驶座，以免有什么需要开车的情况发生。
而鬼龙院枫花则换了个位置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上，将座椅放倒，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慵懒地伸展着高挑的身体，将双臂垫在头后，“啊，我要睡一会，麻烦你们警惕周围了。”
“你昨晚没休息好吗？”雪之下雪乃好奇地问道，睡觉倒是没什么不妥的，又不需要那么多人看着四周。
但是现在还会有人去熬夜吗？差不多到时间，马上就睡了吧。
“嗯，昨晚稍微睡得晚了些。”鬼龙院枫花含糊其辞地说着，一只手挪出在空中摆了摆。
“什么？”神室真澄问道。
“保密。”嘴角勾起，鬼龙院枫花翘起一根食指抵在唇间，坏笑着。
“......”神室真澄有点无语，不过还是没问什么，安静地看着窗外因为大风而翻涌的海，打发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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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衣服装进袋子里就行了。”将其中一个塑料袋递给天泽后，上杉玄信将上衣脱下。
“唔啊啊，上杉前辈你脱得那么快的吗？”天泽一夏手掌盖着脸，眼睛的部分却漏着很大的缝隙。
“你现在可以回去的哦。”再次劝告着，而上杉玄信丝毫不觉得穿着衣服游到对面会很舒服，尤其是贴身的衣物湿透的情况下。
“不！前辈能脱，我也能脱的。”天泽一夏手从上往下掀，便将连衣裙脱了下来。
当上杉玄信朝她那边看过去的时候，只见天泽混杂着暧昧的眼神，让他感觉仿佛被抓住了心脏一般。
少女身体青春又紧致，纤细的腰肢与酥胸和圆润翘臀让人心动，还有那可爱粉色的内衣。
......又是粉色。
但上杉玄信觉得对方非常的适合粉色。
“前辈，内衣也要脱嘛？”天泽一夏俏皮地眨着眼睛，带着挑逗的语气问道。
“游过去的话应该会湿透的。”虽然他是打算脱自己的。
“啊啊，前辈你真是太下流了。”天泽一夏将双手向背后移动，作势要脱下的样子。
上杉玄信默默地转了个方向。
“意外的很绅士呢。”
“意外是多余的。”
“欸~”天泽一夏沉吟的声音传来，又过了一会，她喊道，“那我先下水了。”
“噗噗噗”的踩水声传来，再远就听不清了，大海的声音很大，足以遮掩那微不足道的入水声。
所以他也加快了动作，将上衣和裤子装在袋子里后，进入海里，朝对面游去。
在浅水区，他和天泽相会，在有些翻涌的海里上杉玄信是看不太清对方，“跟着我。”
说完，他开始朝着羽田机场游去。
海水很凉，远比脱光了站在风中要冷得多，要是夏天的话，游泳是一件美事，但是现在就很受罪了。
细微的雨丝不断地滴到脸上，使得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甚至和海水的温度相比，雨水要更低一些。
“呼......”加快速度，身体逐渐适应了这种寒冷，上杉玄信抬起头确认着方向，马上朝堀北学所说的某个位置游去。
差不多游得有个十几分钟了吧，能够看到近在咫尺的防浪石。
日本的海岸基本都有这种东西，就像是大型的铁蒺藜，当然是不带尖的，它的作用也是为了防止海浪拍击海堤或海岸。
“就是这附近了吧。”上杉玄信先上了岸，朝里走了几步，开始穿上衣服，虽然接下来马上就会被雨浸湿，但是至少一开始是干的。
“天泽，要用我的衣服擦干身体吗？”
可以先用外套擦干之后，再穿上衣服，身上残留海水会觉得很不舒服。
“哦哦，多谢啦。”没有什么顾忌，天泽一夏伸出手臂向前拿过衣服，便飞快地擦起身体，“撒撒撒”地衣物摩擦身体的声音响起，又过了十几秒便将衣服还给了他。
同样迅速地擦着身上的海水，上杉玄信将全身的衣服都穿上后，看着有点高度的海堤。
上面就是羽田的机场了，是第二候机楼前的跑道。
此时身后却传来了天泽戏谑的声音。
“嘻嘻嘻，前辈，枪是在我的手里。”
“哦。”上杉玄信转过身，结果发现对方正拿枪指着自己，轻眨着眼睛，他看向天泽，问道：“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绫小路前辈啦。”天泽一夏理所当然地说道，空余的手拨撩着自己湿漉漉的红色马尾。
“所以我才问为什么啊？”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敌对，上杉玄信转过身面朝她，绫小路的利益现在是和自己相一致的，
“因为是前辈你让绫小路前辈变得不完美啦。”天泽一夏笑嘻嘻地说道，眼睛微眯，露出贝齿。
“没有人是真的完美的。他可没有你那么丰富的表情啊。”
绫小路在旁人看来并不像是普通人的样子，普通人可不会那么面瘫，不是扑克脸，就是面瘫。
他一直觉得必要的时候会笑的，但是完全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去笑，所以绫小路至今一次都没笑过，连表情都懒得做。
“是嘛。这就是前辈你的遗言吗？”拿着左轮的手扬了扬，天泽一夏调皮地说道，“撒撒，这种绝境。前辈，你打算怎么办？”
“那我只能用刀劈子弹了。”上杉玄信耸了耸肩，手握紧腰后的肋差。
“欸？那不是剑圣才能做到的事吗？”天泽一夏惊奇地瞪大眼睛。
剑圣经过锻炼确实能做到刀劈子弹，初速300的BB弹。这个初速是和手枪差不仉多的，步枪的初速则要翻上四倍左右，难度却不止翻了四倍了。
“是呢。所以要开枪吗？”上杉玄信昂起头道。
“哈......，真不愧前辈呢，现在这种情况还这么冷静，明明快要死了的说。”天泽一夏歪着脑袋，像是失去了兴趣地偏过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因为已经习惯了啊。”天泽当然不会理解他这一句话的深意。
“据说人死前会出现走马灯的呢，前辈就没有什么后悔的吗？”她聊起了天。
“后悔？”上杉玄信眼神逐渐变得锐利，甚至是冰冷，直视着天泽，“那是什么？”
“......”是真的呢，真是洒脱啊，或者说理性吗？那副外表下的藏着一头理性的怪物。
“前辈你和绫小路前辈一样呢。”天泽一夏不禁感叹着，同时将击锤扳下，左轮枪的扳机很难直接扣动，先扳下击锤再击发要更稳定。
在白屋，她也是有学过的。
“哪里？”纵使有某些特质很像，但他和绫小路是不同的两个人。
“某些地方呢。前辈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天泽一夏像是大发慈悲似地歪着脑袋说道。
“天泽，你有后悔过进入白屋吗？”上杉玄信问出了一个问题。
“后悔吗？”这个问题引得天泽一夏久久的沉默，过了一会，她缓缓地说道：“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我是决不会进入的，但是后悔是不会后悔的。”
白屋可是让她掌握了力量，现在能够足以左右自己命运的力量，
“啊啊。再见了哦，前辈。”没有回答，天泽一夏拿着左轮抬起，指向他的胸口。
而上杉玄信一直紧盯着她手中的枪，等待着她想要扣动扳机的时机。
“......”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如果天泽一夏打算立刻开枪的话还好，一开始的注意力是最集中的。
而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眼睛就不自觉地想要合上，并且开始发酸。
两人之间的距离是5米，虽然有种说法是7步之内，但这很明显超过了7步了。
“砰”
声音传来，天泽手中的左轮晃了晃，不过上杉玄信纹丝不动地站立着，因为那个声音只是从天泽嘴里传出的。
“小心走火。”差点忍不住地想要翻了个白眼，他吐槽道。
“是哦。”将手指抵在击锤的前方，天泽一夏扣动了扳机，击锤撞击手指，之后再缓缓地归位。
她小步走了过来，将左轮转了半个圈，递还给他，“上杉前辈真是不怕死呢，我越来越中意前辈你了。”
“是吗？”将手从肋差上松开，上杉玄信接过她手中的左轮。
“前辈刚才没有一丝动摇吗？”
“没有啊，我说过信赖你的。”说着，他的拇指将保险关上。
然后天泽一夏看着他将左轮的弹巢打开，取下第一颗子弹装进他自己的口袋，合上后又递给自己。
已然了然的天泽一夏哭丧着脸，“还说什么信赖啊？！”
她拳头锤起了上杉玄信的胸口，“上杉前辈你真是太卑鄙了，玩弄人家的少女心！原本还以为你很帅气的我真是笨蛋啊。”
竟然一开始就在子弹上做了手脚，刚才还装得那么像。
“真的是小笨蛋呢。”承受着胸口无力的拳头，嘴里不饶人的上杉玄信维持着姿势不变，“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而且......我刚才说的也是实话。”
“唔。前辈莫非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会做这种事？所以才试探我的。”轻轻踮起脚尖，天泽一夏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两人间最近的距离只有不到1公分。
“我只是觉得你突然对我亲近，有点奇怪。”要说对方喜欢上他的话，那可就一点也不像是白屋的人了。
“那当然是因为前辈击败了绫小路前辈了啦。”
“一时的胜负算不了什么，赢到最后的人才是胜者。”上杉玄信说着世间的真理。
他和绫小路是完全不同的两人，绫小路除非自认必要否则是绝不会组建自己的势力的，和高园寺不同，所以现在他才能一定程度上“驱使”绫小路。
“况且你刚刚不是还说为了绫小路要杀了我。”上杉玄信开玩笑道。
“那是开玩笑啦，而且前辈也不差不是嘛？真是坏心眼呢。”天泽一夏双手柱在腰间，身体前倾，接着用手指点着他的胸口。
“其实我也是开玩笑的。”他将口袋里的子弹取出来重新装回弹巢中，随后递给了天泽，“我说过会信赖你的。”
“......”天泽一夏沉默地接回来，将其又装回自己的口袋里，便手掌捂着脑袋，低声叹息着，“上杉前辈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呢？”
“你猜？刚刚你不是说我坏心眼吗？”
“确实坏心眼。”后退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重新分开，天泽一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讨厌，身上已经快湿透了。”
“谁的原因啊。”扯了扯嘴角，上杉玄信和天泽两人走到海堤前。
“其实能自己上去的。”他说道。
“是呢。”
脚踩着墙壁助力，双手便扒住了边缘，用力往上撑，头先冒出来，观察着机场的地面。
空旷旷的一片，左右两边没有一个人影，但是前方的飞机跑道此刻却建立着连绵成一片的简陋营地。
用布料和金属制作的类似于帐篷的住处，又像是贫穷地方会有的贫民窟，很难相信这种建筑会出现在飞机跑道上。
“没有人在看着我们，先上去吧。”上杉玄信说完，便翻了上去。
“好。”天泽一夏紧随其后。
两人又重新踏上了地面，因为直接站在这里被别人看见了，肯定会觉得奇怪的，所以他们往营地那边走着。
“上杉前辈，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呢？”
“嗯？”上杉玄信回头看着提问的天泽，“大概是这里的人太多了，所以被迫转移到外面。亦或是自卫队的人占据了大楼，导致避难者只能住在外面？”
“我也是这样想的。”天泽一夏表示赞同他的看法。
“那就要打探一下情报了。”
说着，两人已经进去了营地，勉强称之为道路的一条道上，密密麻麻地站着人。
站在最外面的一个脱光衣服全身赤裸打算清洗身体的带着胡子的中年男性看了一眼他们两人，之后目光就盯着天泽那边。
胡子大概是没有刮胡刀结果自然留长了，对方的脸也是眼眶下陷，脸颊往里缩，蜡黄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比高度育成高等学校的人还要明显多得多。
“怎么了？”上杉玄信手臂遮掩着天泽，朝那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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