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尼禄大公
“说起来我们还有个同伴在外面车里待着呢,她应该也饿了。”上杉玄信不经意地提起着。
“真的嘛?”另一个人马上走到窗户那,顺着没有拉开的一丝缝隙往外看去。
正在这时,趁着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雪之下雪乃轻声快步上前,想趁机拉住上杉玄信的衣摆,刚才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接着就看到他飞快地朝锅里瞄了一眼,手伸进去像是要捞什么东西。
那可是热锅啊?!雪之下雪乃微张着嘴,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
而下一秒,便见他居合拔刀,仅仅眨眼间刀尖便插入切肉男人的后背,从胸口穿过。
没有刺耳的惨叫,因为还没来得及反应,仅仅是发出了闷痛声来,后面更是发不出声来了。
听到同伴动静的男人从窗口回头,就见他持刀直刺过来。
“你?!”脸上是惊愕的表情,而这正是他死前最后的遗言。
上杉玄信将刀从尸体上抽出,甩了甩刀上的血。
看到他的血振,雪之下雪乃才惊觉,“怎么了?”
突然出手,吓了她一大跳。
全程不过三秒,两个活人都被他杀死了。
“不......”先是摇摇头,上杉玄信看向雪之下,眉头紧皱,“你说,我们都只是在吃罐头里的肉,为什么他们能拿出新鲜的肉来。”
“这......”确实有点奇怪,但是应该有别的原因吧,不过心慌的雪之下雪乃赶忙走到锅前。
上杉玄信也稍微有点不确定地回到锅前,站在雪之下的对面,他拿起旁边的筷子往里面翻找着,搅拌起切的风格非常粗犷的碎肉堆,看上去就很没什么食欲。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
接着他便从锅里捞出一枚戒指。
这是一枚婚戒。
第二百三十八章:习惯而已
“戒指?”
短暂地停止了呼吸,雪之下雪乃盯着筷子上夹着的戒指在看,这是一枚标准的对戒。
结婚的男人一般会准备三枚戒指,求婚用的钻戒,和结婚后要戴的结婚对戒。
“嗯,而且这样的话......”
将戒指放在一旁,上杉玄信又用筷子在锅里翻找着,果然找到了带着一节长骨的肉。
不用翻看,他也没有那个兴趣,便知道这个是手指,还是完整的手指,正对着他的那一面指甲已经脱落了。
末端是掌骨的一部分,非常非常粗犷的切口。
上杉玄信担心地看向雪之下的脸,但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惊恐。
雪之下雪乃正用闪烁着光辉的眼睛看着他,随后低下头的一瞬,又朝那边桌上的肉看去,“也就是说......”
话语中是没有怀疑的确信,还有什么,那大概是愤怒吧。
她所认为的,生命是宝贵的,每个人都一样。
了无兴致地将筷子松开,手指掉回锅中,上杉玄信放下筷子。
走到那两个野人的尸体前,用刀又朝着心脏的位置刺下,确保他们真的死了,然后将刀上的血抹在他们的衣服上。
右手握着左臂,雪之下雪乃静静地看着他做完这些事,并看向她。
“我们去其他房间看看。”反手握刀,上杉玄信将桌上的肉拿了起来,想丢进垃圾桶,“......”
正是这样,他才发现了肉已经散发着奇怪的味道,那放了好像不知道多久的怪味。
真敢吃呢,啊,话说他们也没有什么不敢的了。
见状,雪之下雪乃也升起同情心般地将锅抬起,棕色的液体连同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被她倒掉了。
“不直接走吗?”耳边甜美的吐息,酥麻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人心里发痒,这大概是灰色的世界中唯一带着色彩的了。
呼吸能相触的距离,连彼此的心跳好像都能听到。
而上杉玄信给出了他的疑惑,“这里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嘛?”
“但......”雪之下雪乃话没有说完,就自己止住了。
是啊,所谓的两个人都是他们自说的话,如果能够相信才有鬼了。
看着雪之下突然明白的表情,上杉玄信“呵”地嗤笑出声:“所以要检查一下。”
“嗯。”沉默到现在的雪之下雪乃开口了,认同他的话的同时,自己也露出冷笑来。
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清冷的笑容,与其说是雪一般,更像是冰霜冻结了。
随后,上杉玄信开始一个一个房间地进行排查。
办公室、更衣室、杂物室......
虽然没有找到存在另一个人的证据,却也找到了其他的证据。
当持刀打开门的那一刻,上杉玄信便嗅到了熟悉的气味,那股气味让他迟疑着不想打开门,有一种于心不忍的心情,因为身后的人。
不过残酷的思考方式,让他的手没有停下,径直推开了门。
“这是......”雪之下雪乃像是在压抑着惊恐一般用手掩住嘴,眼中的瞳孔无自觉地缩小。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人生中第一次彻底的恐惧,
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寒意从脚开始迅速向上蔓延,腿用不上力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嘴里干涩泛着难言的苦味,胃里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却感到有东西往上顶,是心脏?还是抽搐的胃?
这是一具没有任何衣物的女尸,下体一片狼藉,很明显是生前甚至生后都受到了残忍的对待。
胸口的双乳都被割去,腹部整个被剖开,双臂已经没有了,大腿上的肉也是,大半的股骨暴露在空气中。
如果说有什么是完整的话,那可能就是她鼻青脸肿现在已是苍白色的脸。
三十多岁的模样,现在却是介于干尸和骷髅之间的状态。
扫了一眼室内,上杉玄信回头看着雪之下,而雪之下用混杂着惊愕与害怕的眼睛看着他。
“抱歉......”
哽咽着说了一句,她终于没能忍住,咚咚咚地跑到房间外面,双手撑着墙面,剧烈地呕吐了出来。
听着她惨烈的呕吐声,上杉玄信懊恼地咬着嘴唇,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过于残酷了,希望能让她快速地适应并成长。
听早坂提及过,雪之下即便晚上要工作,也会抽出时间来练习素振,甚至有让平冢老师进行指导。
她的心情,上杉玄信很理解,倔强的执念,亦或是某种坚定的信念。
不管怎样她都是在为末世里的生存做着自己的准备,自己也不过是顺应其想法和努力。
“哈...乻...”短暂地叹息后,上杉玄信后退一步,合上了门。
看着身边还在呕吐的雪之下,她那纤细看上去脆弱的肩膀正不断地颤抖着,地上的一滩棕黄色液体,早饭基本被消化了,现在吐出来的主体应该是黄色苦味的胆汁。
没让他看到她此刻的脸,雪之下自己先用袖子蹭着眼睛和脸颊,擦拭着刚才因为痛苦流出的眼泪。
等上杉玄信再次看到她的脸时,只有泛红的眼角证明着她刚才哭过。
她的眼瞳湿润着,声音颤抖着,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
“你为什么那么冷静呢?”禁不住的疑惑,雪之下雪乃凝视着这位温柔地看着她的人,表情是于心不忍,像是在看易碎之物的怜悯。
这就是强大吗?
她第一次内心中萌生出怀疑自己弱小的想法。
“你习惯了也会这样的。”
他无奈地笑着,移开的眼睛中隐藏着什么,雪之下雪乃吞咽着嘴里酸味的唾液,“是吗......”
“嗯。而且下一次你就不会再有这种剧烈反应了不是吗?”
“呵呵,真不想有这种的下一次啊。”她自己也对自己的胆怯露出自嘲的微笑,心有余悸地将视线从门上撇向一旁。
“现在可是末世啊,以后总归会能见到的,各种惨剧。”这才是第二个月。
“并且......,这还不是最,最......”上杉玄信一时找不出正确的形容词,用恶心是对这位死者的不尊重。
“最可怕的是什么?”雪之下雪乃心中产生了好奇,什么会让这个人露出那种嫌弃的表情。
“眼睛看到的不过是光线的折射,它所带来的感受仅仅是视觉上的一种,你不会因为在看到电影中的什么内容,就真的吐出来。”上杉玄信说着的同时,双手在空中做着手势。
他接着说道:“而往往最触动的是嗅觉,仅仅是闻到那种气味,传递到脑中便会不自觉地想象出来,仿佛亲眼看见,并且嘴和鼻子是相通的,五感中几乎没有什么不受影响了。”
“是这样啊,噗哼。”
上杉玄信怔怔地看着突然笑出声的雪之下,她好像也理解这些,静静地垂下眼。
不过,笑是因为?
“你刚才在说的时候,表情。”这是她笑出来的理由,那故作可怜的表情让她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嗯。”看着她逐渐恢复过来,上杉玄信也总算安下心来。
“谢谢你,上杉君。”
上杉玄信察觉到,不论是被这样叫到名字,同时还是被这清澈透明的青色眼瞳注视都是如此久违的事情。
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浮现出少女的桃色。
如花朵绽放似的展露微笑的嘴角,形状优美的樱色嘴唇微微地动着,说着真挚的感谢的话。
接着已经近乎盛大程度的,如热情怒放的花一样的笑脸,让他又想起了名为美咲的花,她想要再说些什么。
“砰”
却被突然的枪声打断。
是从楼外面传过来的。
两人对视着,眼睛里都在这样说。
“是早坂那边。”简短地说完,上杉玄信提着手中的刀,快步转为奔跑在走道中,朝楼梯那跑去。
雪之下雪乃拽了一下胸口的衣服,马上跟了上去。
在以维持架势的最大速度向着楼下跑着,翻过二楼的障碍物。
最后两人到达了一楼,楼的外面。
“车不见了。”雪之下雪乃小声惊呼着。
楼前面的空地上没有了车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倒在中央的新鲜的尸体。
流浪汉的打扮,仰面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身体呈痛苦的扭曲。
看来他就是第三个人,只是还有第四个和第五个吗?
现在却没有那个功夫继续排查了,刚才的枪声还是挺大的,没有消音器的左轮原声。
应该会吸引到附近大片的丧尸吧。
这么想着,上杉玄信跑向街道,脚步飞快。
雪之下雪乃看到后,也跟在他身后,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跟上吧。
等快到街道,上杉玄信背靠在一处墙朝街道外面探出头。
果不其然,不远处的街道上已经全是晃荡的丧尸了。
这就是东京的密度啊,不愧是世界最大的都市,三千万人的居住地。
“稍微等等她吧。”将头收回,上杉玄信头靠着墙,看着天空,轻喘着气。
“你还真是相信她呢。”雪之下雪乃带有深意地调侃着。
“嗯,你不相信她吗?”这个时候只要把问题再抛出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雪之下雪乃给出了她的答案,“我不相信她,但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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