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泉泉泉水
比企谷自言自语道:“因为在我看来,所谓赌博,根本不过是千术之间的较量。所谓的赌,不过是在比拼双方之间的计算能力···”
“计算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计算对方出老千抓包的瞬间···”
比企谷话锋一转,“你知道吗?这一轮,我获胜的概率只有13.2%,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坐上这张桌子。不过,直到刚刚我确定了自己一定会赢。”
“即使这样,你还是要赌吗?”
砰——
早乙女面目狰狞,双手抓住桌子的两角。
“呵呵,少在那虚张声势了,你到底要赌多少钱!”
害···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比企谷八幡无奈了,对于早乙女这样已经深陷旋涡无法自拔的女人,当给予她迎头痛击才有改变的可能。
‘那么,就请你做为我的垫脚石而华丽的死去吧,早乙女芽亚里!’
比企谷不急不缓地将手伸向自己胸口处的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存着一千万円。”
“全部压上,一局定胜负。”
纳尼!!!
一千万!
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倒不是这笔数字有多么的惊人,这所学园里的学生非富即贵,更大的赌约也见过。只不过,在一场再简单不过的猜拳游戏里赌一千万?
难道,看起来只是普通特待生的比企谷八幡,其实是一个超级富二代?!
“开什么玩笑啊!在一局猜拳游戏里赌一千万,你...真是个疯子!”早乙女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所以说有何不好?”
八幡端坐在椅子上,原本慵懒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他缓缓说出自己的理念:“所谓赌博,除去计算以外,就是狂气了吧。在资本主义的世界中钱和生命具有同等地位,把生命压在区区运气上这可绝对算不上正常。可正是这种赌上性命的疯狂才让人感到愉悦,越是疯狂便越是愉悦...”
“难道,你不感觉到愉悦,而是感觉恐惧吗?早乙女芽亚里。”
“这样的你,可没有资格坐在我的对面。”
比企谷八幡没有看见亦没有听见,梦子脸上那抑制不住的潮红与如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的喘息声。
他目光如炬,以一种尽极威严的姿态对早乙女施着压。一扫入学时自我介绍的窘迫感,现在,是他的主场。
‘这暴发富蠢男人居然敢小看我!’
“来就来,希望比企谷同学你输掉一千万不要后悔才好。”
‘呵,算了,反正这场赌局也是我赢。’早乙女深吸一口气,有些胆怯的心缓缓平稳下来。
‘投票的30人里,有21人为我所用。有的为了债务、有的为了班级里的立场。’
‘这次的牌型全是布和石头,只要我打出布,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几乎没有剪刀,就算抽到了,为了求稳也不会第一轮便打出。让人不安的是抽不到不仅此而已。’
两人将各自的牌从箱子里抽出,为了显示大度,让比企谷先抽。
完事之后,早乙女将手中的三张扑克缓缓展开。
“呵呵哈哈哈!”她一手抚面,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两张布,一张石头,赢定了!一千万,是她的了!
这场赌局,胜者是她早乙女芽亚里哒!
8 比企谷八幡的第一块垫脚石
“怎么啦?只有三张卡考虑这么久也没用吧!快打开来看看吧。”
当早乙女冷静下来后,看着比企谷八幡将三张牌盖在桌面上后便没了反应,以为他是怕了,忍不住发起嘲讽。
“事到如今,怕了也没用吧,比企谷同学。如果你现在愿意爬到我脚下当我的狗的话,这次的比试我可以不追究哦~”
“怎么样?要当我一个人的狗,还是说你想要成为家畜的蠢狗呢?”
“呐呐~比企谷同学,快些回答我吧。”
比企谷始终没有将牌翻开,而是随意的用食指一勾,将其中一张牌顺着桌面推出。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这一幕,早乙女懵了。
“你以为,我们没有发现吗?”开口的是梦子,她妖娆的曲线宛若一条美人蛇,将丰满的上半身贴在比企谷八幡的肩膀。
那挠人心肝的发梢带来阵阵痒意,少女的清香彻底击溃了八幡的理智,让他一时间忘却了准备好的抬高身价的台词,坐在椅子上独自凌乱。
‘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
‘质数,快数质数啊比企谷!’
蛇喰梦子眼中散发着红光,心中的毒蛇已然彻底觉醒,在将对手吞噬得一干二净前,心中的蛇不会退去。
“大家,都在协助早乙女同学你吧。”
诶——
早乙女瞳孔骤缩,在场的同学顿时乱作一团。
“从至今的投票来看,虽然不是所有人,保守起见有20人。”
“你有什么证——”
“你的手法太拙劣了!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蛇喰梦子毫不留情的鄙夷道:“50万赌金的大赌局,你居然连续两次出同样的牌!赌注低的时候就随意打发一下,这样打掩护未免也太差劲了些。”
“没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勇气,可骗不到人啊。”
“少在这虚张声势了!这就是你要出的牌了吧!让我们一决高下!”
早乙女愤怒的咆哮着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布!只要自己出布就是无敌的存在!
“3、2、1——”
梦子再一次代替了八幡将桌面上的牌与早乙女一同翻开。
“剪、剪刀对布,胜....胜者,比企谷八幡大人!”
寂静。
一年华班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早乙女僵硬地抬起头,脖子似乎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她的瞳孔已不复之前的自信与生气,取而代之的是如坠地狱般的恐惧。
‘为、为什么,他会抽到剪刀。为什么,他敢出剪刀!’
‘明明第一轮就算抽到剪刀,出剪刀的胜率只有百分之十五不到,他怎么敢?!’
比企谷八幡缓缓站起身,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毫无慈悲的声音在空旷而死寂的教室中回荡:
“早乙女,你早早让铃井同学站在蛇喰同学的身后,为的就是让他代替你向周围的人传递暗号以决定本局的牌型。”
“站在身后的话,执牌者也会理所应当的以为视线是在看他,从而忽略身边正在协助出千的人。”
“这一点,蛇喰同学想必通过化妆镜的反光发现了吧——”
“这一局开始之前,铃井同学给出的指令是:石头与布。所以绝大多数的牌型将会是这两种,而你,没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觉悟,一定会出布!”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只要我拿到剪刀就能稳赢的对局。”
“所谓牌型计算,心里博弈根本不存在。只是掌握了你的思考模式,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场赌局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一通推理,令早乙女芽亚里如遭雷击。她踉跄着步伐,浑身无力的倒在椅子上,声音沙哑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自己能摸到剪刀。”
“明明在卡牌放入之前都是经过检查的,绝对没有弯折之类的记号!”
“是唇彩哦~”梦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肉色的唇彩隐约可见略微淡了一点。
她捻起唇彩,大拇指与食指间微微摩挲着,看向比企谷八幡的眼神变得充满迷恋与沉沦。
“因为唇彩在手上的触感,和普通的卡牌不一样,只要从箱子里找到对应的触感就能抽出剪刀。但因为这种细微的差异很容易被人忽略掉,所以早乙女同学你没有发现。”
“唇彩?!怎么可能会是唇彩!”
早乙女惊恐地大叫着,那得是多夸张的感知能力啊!就连自己一个天天接触唇彩的女生,都无法分辨出扑克牌沾染唇彩与否的触感,他比企谷八幡凭什么。
“因为不一样,所以记住了。”比企谷那平静的语气,像是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正是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早乙女芽亚里输掉了整整一千万円!
“撒···早乙女同学,扣除之前的钱,这次的赌局你可是输掉了整整880万円哦~”蛇喰梦子悄无声息地走到早乙女的身后,双手亲切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就像好姐妹之间亲切的问候一般。
“不...不行。”
“哈?!”梦子再次露出渗人的微笑。
砰——
硕大的汗珠凝聚在早乙女的额前,砸落在桌面轰然炸开,宛若她此刻的心境。她向八幡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牙关紧咬,浑身的肌肉在微微颤抖。
她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与尊严:“现、现在拿不出来,能请您宽限几天吗....”
八幡默然无语,梦子双手叠在小腹前低垂着目光像是怜悯众生的女神。她转过身,不再去看已经堕入狂赌之渊的早乙女,走到八幡的身边与其并肩站立着。
她的语气轻快:“我说的不算,参加第二轮赌局的,是比企谷同学呢。”
梦子将上半身虚贴在比企谷的身上,以一个弱女子的姿态仰望着他。再一次听见八幡那声若蝇蚊数质数的声音。
“这么有趣,这次就算了吧。”比企谷失去了玩下去的兴致,但踩下一块垫脚石,让他的心情也还算不错。
在权贵子弟的圈子里扬名,第一步算是做到了,相比之下,钱的事情可以暂时缓一缓。
“两天后希望能收到早乙女同学的汇款。”
比企谷八幡转身离去,蛇喰梦子连忙跟上。末了,提着小皮包向着教室里的众人微笑着说道:
“大家再见,明天开始请大家把我们当成真正的同学哦~”
9 比企谷八幡清清白白
“请等一下,比企谷同学,蛇喰同学。”
八幡和梦子一前一后的走在教室外的走廊。夕阳西下,从身后铃井凉太的视角看去,两人好似结伴而行的地狱使者。那背影悠长,深不可测。
“嗯?”单手将书包拎在肩后的比企谷疑惑地转过身子,“你是....铃井同学,请问有什么事吗?”
“真的万分抱歉!”铃井凉太小跑着来到两人身前,对着两人深深鞠了一躬。“协助早乙女同学对你们两个用那种作弊的手段,都是我的错,请你们原谅我。”
“诶?”
这人夸张的道歉仪态让比企谷和梦子读懂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这家伙...是拿了什么老好人角色的剧本么。’
“不不,没必要这么夸张,这没什么况且我们赢了不是么。”
铃井凉太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一男一女彼此间的站位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男女同学的距离。
他欲言又止,想到这么突兀的问题会显得自己很失礼,但不问出口的话,自己可能会带着这个问题抱憾终生。
终于,他还是开口询问道:“那个...虽然很冒昧,但是想问一下。你们不是第一天认识吗?为什么关系看起来这么好。”
“诶?”梦子面色徒然一红像是被人说中心事,惊讶的捂住嘴,但很快便替比企谷解答了他这疑惑:“我和比企谷君是在今早学校的专车里认识的,在学校里我们都没有朋友,彼此之间当然要互帮互助啦!你说对吧,比企谷君。”
“嘛...算是吧。”
“而且,我和比企谷君是同一类人呢。”说到这,蛇喰梦子的眼中再次隐约闪烁着红光。
啊?就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铃井凉台的内心迸发出这种大胆的想法。
“其实,我也没有朋友的。”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了一句,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痴心妄想的想法。
自顾自的开始了吟唱。
“果然,你们看起来很般配啊,你们都是特别的人。这种才能我肯定一辈子都不会有。”
般....般配?!
蛇喰梦子如遭雷击,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将原本拎在身前的包不着痕迹的扭到了身后,两只小手无处安放似的交织在一起相互揉捏。
“我要退学了。”铃井凉太叹了口气,抓起挂在脖子上的狗牌,如释重负说道:“我有债务在身,我欠了早乙女芽亚里五百万,打算用赌博来还,结果债务又增加了。感觉就像陷入泥潭一样。我已经累了,要是能像你和比企谷同学一样强就不同了呢...蠢狗的身份,我怕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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