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挑战狂赌之渊 第14章

屋外下着大雨。

他们终于走了。

比企谷迷茫地拖着沉重的身躯来到自己的柜子前，地面上丢弃着被那伙人踩过的属于他的雨伞。那是母亲为了能让他享受雨天特意为他买的雨伞，上面印着比企谷最喜欢的动画角色，那是他幻想过成为的中二角色。

此刻已经被刺出了好几个洞，上面还用颜料涂着一句话：这样比较适合你。

比企谷麻木的捡起雨伞，走到屋外，任由雨水将他浑身打湿，走到垃圾屋前准备将雨伞给丢进去。

‘回家之后就和妈妈说被雨伞掉进水里被冲走好了。’

‘然后和家里人笑着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比企谷打算付诸行动。

然而命运的齿轮就是从那时开始转动。

六年级生聚乐幸子，一双穿着白色丝袜细嫩修长的长腿，低帮的小皮靴踩在水上溅起阵阵涟漪。撑着透明的雨伞，红瞳中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当时，两人具体说了什么比企谷已经记不清了。

但，聚乐幸子送给她他的诗，比企谷至今未曾忘却。

“You were born with potential.

你生而不可限量。

You were born with goodness and trust.

你生而诚信善良。

You were born with ideals and dreams.

你生而胸怀理想。

You were born with greatness.

你生而伟大。

You were born with wings.

你生而有翼。

You are not meant for crawling， so don’t.

你本不应匍匐而行。

You have wings.

你能展翅，

Learn to use them and fly.

那就学会飞翔。”

那一天后，比企谷发誓要赢。

23 比企谷八幡主动出击

“八幡同学？八幡？！”

“我在。”

梦子的呼唤将比企谷八幡从过往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那个弱小的比企谷八幡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飞翔。

“你刚刚的表情很吓人，是和聚乐前辈有什么过节吗？”蛇喰梦子一脸郑重，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一旁的皇伊月看着不敢吱声，她丝毫不怀疑，只要此刻比企谷八幡回以肯定，蛇喰梦子会毫不犹豫的向聚乐学姐发起赌博挑战。

“不...”比企谷八幡罕见沉默了一会，神色有些疲倦地说道：“她...是我的恩人。”

“恩人？！”

蛇喰梦子下意识捂住嘴，大吃一惊。显然是没想到神秘而强大的比企谷八幡竟然也会如此脆弱的一面。

“感谢你的情报。”比企谷郑重的对皇伊月道谢：“我欠你一个人情，之后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我会无条件帮你一次。”

“啊这....这也没什么啦。”皇伊月受宠若惊，看来这个叫比企谷八幡的男人，也没有想象中那般难以交流。

至少，他还是很有礼貌的。

...

“比企谷君决定去帮早乙女同学了吗？”

“即使不是为了帮她，我也要去见一见我的恩人呐。”比企谷语气轻松，随口说道：“我和她大概有六年没见了。”

“六年？这么说来，比企谷君和聚乐学姐是小学的同学。需要我一起去吗？”

“不必了，既然聚乐学姐的目标是我，那我就去会一会她。”

来到教室门前，比企谷八幡停下脚步，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提醒道：“即使是我的恩人，我和聚乐学姐也已经六年没有见过面了。我无法确定现在的她代表的是她个人还是学生会，分开我们两个的目的也尚不明确。”

“可能还有会别的学生会的人找你赌博，虽然知道劝说你也是没用的，但还是提醒你一句，小心一点。”

“比企谷君是在关心我吗？”

蛇喰梦子笑眯眯的将手背在身后，丝毫没有感受到比企谷八幡话语中的严肃。

比企谷见状，失笑地摇了摇头。

对于这位狂赌之女来说，再危险的赌博也只会让对方感受到兴奋吧。

以比企谷八幡为例，赌博所产生的多巴胺数值是“1”甚至没有挊来的高.正常人赌博所分泌的多巴胺是“5”，那么蛇喰梦子分泌的数值大概就是“10”，甚至是“20”。

危险只会化作这个女人多巴胺的原料。

...

早乙女坐在座位上，享受着没有人寻上她这个杂猫的片刻安宁。

在见过学生会给出的人生计划书后，她便明白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一个勾引比企谷八幡跳入学生会圈套的陷阱，而她的存在不过是促成陷阱的一环。

这种被当做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的屈辱感觉，反而让早乙女芽亚里处于空前冷静的状态。

压上人生是种什么感觉？在此之前，早乙女芽亚里或许会对此嗤之以鼻，只有最蠢的蠢货才会在赌博中压上人生。

但现在她却这么做了。

为什么呢？是心中的赌欲吗？

早乙女思考了很久，否决了这个猜想，她压下人生的原因绝非是赌欲这般粗浅的欲望。

那么是什么？

“觉悟。”她粉唇微张，缓缓吐出这个词汇。

“被人当成杂猫的屈辱，被区区一千万円束缚人生的屈辱，被当做诱饵勾引比企谷八幡上钩的屈辱...全部化作我的觉悟。”

“一场赌博的成败、一份物化人类的人生计划书...我绝不认可，我要证明给他们看，人类便是人类，不是杂猫更不是棋子！”

“这是我生而为人的觉悟！”

早乙女下意识看了眼班级的时钟，时针缓缓指向“4”的位置，看起来相当的不吉利。

她与学生会约定好的时间，下午四点，前往学校里最没有人气的赌场：第二图书室参加赌局。

只字不提比企谷，句句不离比企谷。早乙女已经猜想到，如果比企谷没有和自己一起去的话，恐怕她要面对的就是本应有比企谷八幡承受的火力了。

他会和自己一起去吗？

不，都无所谓了。既然自己已经做好了觉悟，无论对方使用何种手段，自己都会赢下这种证明信念的赌局。

吱——

刺耳的推门声传入早乙女芽亚里的耳中，她下意识抬起头，迎面走来的便是这次风波的核心比企谷八幡。

微风透过窗户吹过比企谷八幡的刘海，将那毫无精气神的刘海向上吹起，露出掩盖于其中的那双眸子。

锐利、有神、坚定、以及那无可匹敌的充满信念的神采....

早乙女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自己输给的是这样的比企谷八幡吗？明明，是一双再普通不过的死鱼眼来着...

“早乙女芽亚里。”

“我在。”早乙女芽亚里一个激灵，心中隐隐有些明悟，自己不惜编造出害怕对方出千这种丢人的借口，也要把比企谷八幡带过去的原因...

是她心里下意识的认为，如果是比企谷八幡的话，或许有把学生会这张赌桌给直接掀翻掉的能力。

‘让学生会输掉吧！让高高在上的他们感受一下陷入深渊的痛苦！’早乙女芽亚里在心中怒吼，不知不觉间，因为比企谷而陷入深渊的那一丝怨恨，也随着心底的怒吼而烟消云散了。

“你在发呆。”比企谷八幡睥睨着早乙女。

“我没有。”

“那走吧。”

“阿嘞？”

这般直接的话语，一时间让早乙女芽亚里的表情变得有些呆萌，金色的双马尾一晃一晃的，显得煞是可爱。

“事成之后，你答应的条件一个也不能少，我能让你从地狱中走出来，就能让你重新回到地狱。”

比企谷的嘴巴依然毒辣，丝毫没有给早乙女遐想的空间。

“谁会反悔啊！走！”早乙女气恼地拍桌而起，走在前面就领着比企谷八幡走出了教室。

而班级里的同学，见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那几个时常以霸凌早乙女为乐的女生缓缓走到蛇喰梦子的身边。

“蛇喰同学，那个杂猫好像要和你的对象去幽会诶，你不管管吗？”

“对象什么的，太失礼了啦~”

蛇喰梦子羞红地捂着脸，扭捏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在赌桌上被同学们誉为狂赌之女的那份风采。

“大家快看，是学生会的西洞院学姐。”

不知谁大吼了一声，梦子循声望去，穿着和服的女人缓缓朝她走来。

24 比企谷挑战聚乐幸子

穿过迂回百转的走廊，早乙女芽亚里领着比企谷八幡来到一处僻静的活动室门前。

大门的左边挂着第二图书室的招牌。

走廊两侧灰尘扑扑，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到这里参与赌博了。

“就是这里了。”早乙女吞咽了口口水，就准备推门而入。

但门却先一步被人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戴着半框眼镜有着一头浅绿色头发的女生。她双手耷拉，摇摆着双手，眼中了无生气。径直掠过早乙女与比企谷八幡，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这片地狱。

早乙女看得心头一紧。

要是她输了的话，大抵会像这个女生一样吧...不，或许比她还要惨。

“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没有做好输掉一切的觉悟吗？”比企谷八幡环抱着胸，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别小看我了，比企谷八幡！”

早乙女芽亚里一咬牙，一狠心，推开了第二图书室的大门。

第二图书室的空间颇大，但放眼望去却看不见能被称为赌博道具的东西，全是书，密密麻麻的书籍。比企谷随便朝书架瞟了一眼，发现书籍的顶端没有丝毫落灰，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非常爱护它们。

‘所以刚刚那个女生，失去的或许不是钱。’

‘而是被剥夺了热爱这里的权力。’

‘这还真是，聚乐幸子的作风啊。’

比企谷抬眸望去，第二图书室的尽头放置了一张古朴的长桌与铺着红色坐垫的转椅。

椅子前，站着一个和早乙女芽亚里一样戴着【杂猫】身份牌的女生，她明明有着象征个性飞扬的红发，但空洞的眼色，淡漠的神色，仿佛一个被剥夺了灵魂的傀儡。

然而最令比企谷八幡在意的，还是这个女生脖子上拴着的皮质项圈。

皇伊月没有骗他，输给聚乐幸子的人，真的会被剥夺一切当做狗来对待。不是学生会那种形式上的家畜，而是切切实实的将，将人当做宠物来看。

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