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子
她在看见黑土时,那总是温润如翡翠般的眼眸之中带上了一丝挣扎,与无奈的苦涩。
作为须弥的百年难见的天才,她也曾翻阅过那些堪称“禁忌”的藏书。
那些宛若深渊般漆黑的知识,往往是劫难的开端。
而须弥的史书上,更是记载着那触碰禁忌所带来的结果。
阿贝多是她认可的炼金术士,他的才华也无法用优秀二字来形容,可是……
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哪怕是她也无法纵容下去。
就在她与琴商议着该如何处理黑土时,门外却又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就如同告诉房间内的人,自己到来那般。
在大家的视线一齐聚集到门前时,来者也毫不避讳地推开了门。
那火红如烈焰的发色,以及藏于寡言淡漠表情下的俊秀面庞,已然昭示来者的身份。
风花之章-第一幕·过去,现在,未来(五)
“……迪卢克前辈,为什么你会……”
在看见对方时,琴就大致猜出了为何对方此时会在此处的原因。
不论是之前黑土所说的,有谁派人来捉他,还是与阿贝多合作一事,都已经或明或暗的指向背后另有其人。
而在蒙德,她们这些人中,最拥有可能性,并且与阿贝多关系良好的也就只有迪卢克了。
可也正因此,琴才无法忍受。
显而易见的,迪卢克也听出了她话中的不解,只是并不着急解释,而是看向了缩在琴身后
风花之章-第一幕·过去,现在,未来(完)
——《马耳他之鹰》中有着这么一句话。
一样东西会在人之间辗转,一定有它的理由。
不论是迪卢克还是琴,亦或是其他的大家,心中都有些某些不得不放弃的“理由”。
又或者说,当这份理由逐渐伴随年月藏得越深,将其称作偏执或许更适合点?
但不论是哪种,眼前的矛盾显然避无可避。
“我并不认为自己将其当做忧娅的替代品。”
迪卢克的表情很平静,双手抱胸。
“那为何迪卢克前辈你会说出,想要实现忧娅愿望呢?”
琴保持着克制的心情,向他发起询问。
“如果你并不打算将黑土当做她的话,这份愿望又究竟属于谁。”
与她站在一起的丽莎也微不可查地颔首。
“……这并不矛盾。你们与我的分歧在于黑土并非真正的忧娅,可倘若她能够归来,就没问题了对吧?”
迪卢克的话顿时引起了优菈的注意,她紧锁着眉头,质问道。
“亏我以前还认为你是多么正义的家伙,结果说到底也只是你想要触及禁忌,以完成私欲吧?”
“力量有正邪的倾向,但人心却不同,我能断定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
迪卢克并未理会几人变换的表情,只是淡然道。
“——我所要只是完成忧娅度过美好风花节的愿望。并不打算以此去烦扰更多的已逝之人,而黑土,正是为了寄存思念而诞生的容器。”
“有种不意外的感觉……”
荧小小声地嘟囔着。
“只是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派蒙有些可怜地看着黑土。
她倒是还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迪卢克,随后“哼”的一声,就背着手别过脸去。
种种生动又活泼的表情,正在告诉着大家,她并非没有感情的死物。
而对此,再度提出的质疑的正是芭芭拉。
她此刻憋红了小脸,往昔那种温柔的笑靥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
“虽然我知道大家都对忧娅有着很深的感情,也不敢说自己一定比大家都更加了解她。但是,唯有这一点,我可以确信,这样做绝对不是正确之举。”
“你有何见解?”
迪卢克看向她,似乎意外于这个弱气的偶像小姐居然敢于站出来。
“见解什么的,谈不上……只是,如果以她的角度出发的。忧娅,忧娅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很伤心的……”
芭芭拉紧攥着粉拳,嘴唇也咬的有些发白。
“她很温柔,不介意用自己的残疾来开玩笑,缓解气氛,拉近距离。但她也很纤细,有时会产生很自卑的想法,会怕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
所以,如果迪卢克前辈真的在意忧娅的话,就不应该用这样的办法来完成她的愿望……”
说罢,她便埋低了脑袋,颤抖着肩膀昭示着她的心情并不平静。
在这段友人离去的日子里,她从最初哭到眼睛红肿,声线嘶哑,再到被其笨拙的歌音唤醒,最后又再度如向日葵般开朗起来。
这一切都源于忧娅在童年时,对于她的认可与鼓励。
像她那样优秀的人,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愿望凌驾于她人之上。
“……”
这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大家面面相觑,那股针锋相对的敌意也削减不少。
琴则是有些欣慰地看着芭芭拉,显然对于妹妹的发言十分认可。
说到底,在场的人都只是对忧娅抱有过于偏执之心,而并非有着深仇大恨。
若能够通过沟通,来消弭误会自然再好不过。
只不过,最终都要涉及到黑土的处置,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问题。
丽莎作为对这方面最为了解的人,她也适时地开口道。
“她诞生多久了?”
“不过两天大。”
迪卢克偏移了些视线。
“那你们可真是……”
丽莎顿时苦恼地扶额,随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道。
“那阿贝多呢?这个不称职的创造者,我可得好好批评一下他。”
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男声便从阳台外传来。
“我在这里。”
他仍然穿着那身制式简约,却不失优雅得体的炼金衣装。
淡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有若黄金般“呼吸”着,那对碧蓝如湖泊般的眼眸始终平静。
“黑土,过来吧。你已经惹了很多麻烦——”
他朝着少女招手,而黑土也装作有些不情不愿地迈开步伐,嘴里嘟囔着:“就知道跑不了。”
莫名有种孩子离家出走,被离异父母捉回去的既视感。
“喂,你可别突然打算销毁黑土呀?!”
派蒙误以为是事情告了一段落,赶忙阻止道。
“而且阿贝多是什么时候到的呀?”
就连荧也十分惊诧。
“在迪卢克老爷说是我造出她的时候。”
“那不就是从一开始你就在场吗?!”
“还请见谅,毕竟这种……嗯,应该算是家事的东西,由我一个外人参与进来总归不太好。”
阿贝多的语气虽然平淡,眼中也带着一丝无辜的意思,但却被说中的几人有些不好意思,唯有丽莎仍然气鼓鼓地瞪着他。
只不过,考虑到大家聚集于此,琴也没有继续拖沓下去,而是轻轻咳了声,严肃地板起脸看向阿贝多。
“阿贝多,我希望事后你能够提交一份关于此事的报告给我,将你参与的事项以及为何会这么做的理由,阐述清楚。”
“报告我已经让凯亚呈递到琴团长你的办公桌上了。”
还是一如既往地干脆利落。
只不过,这种被算计得一清二楚的感觉可不好受。
琴顿感无力,心中更是忍不住叹息。
事关紧要,蒙德也不能失去阿贝多这样优秀的炼金术师。
最终,考虑到事情并没有演化到最坏的结果,估计也就顶多罚一下阿贝多像可莉乊一样关禁闭,但能够起到多少作用实在不好说。
就在琴对此暗自烦恼之时,眼睛余光却瞥见了黑土一点一点退到阳台边上,手中不知何时攥着一枚荧绿色的宝石。
不对,那并非宝石……
而是——
在琴反应过来时,她抓向腰间,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是什么时候?!”
“哎呀,终于发现了吗?没错,是在我这,这个好东西就先借我研究几天吧。”
黑土露出几分轻佻的微笑,而后大大方方地亮出琴的神之眼,向后一跳。
在大家惊愕的目光之中,从阳台的栏杆处跌落下去,就在派蒙的惊呼声中,一杆古朴却保养得完好的飞行扫帚将她载起。
她扶着有些倾斜的贝雷帽,笑容显得如猫儿般狡黠。
“——别着急,毕竟我的答案可还没有得出呢,你们自顾自在那聊了半天,多少也得考虑一下被浪费了时间的我的意见不是?”
只不过,无人应答,大家注视着在那柔和光线下,坐在飞行扫帚的女孩。
仿若记忆中的女孩不断与眼前的景象重叠在一起。
对此,黑土只是不服输地轻哼了一声,便掉头朝着蓝天之上飞起。
那追寻天空,有若鸟儿挥动翅膀般的自由,尽数收束于心中。
既是过去的交叠,也是现存之人的悼念,更是未来的不确定性。
开新书了
憋了一个月终于开新书了,书名是《星铁,开局一把琴,靠卖唱养活自己》
对这个感兴趣的友友们可以去看看。
贝洛伯格的街头上多了一个酒蒙子。
人们不清楚他来自哪里,只知晓他自称温迪。性格随和乐观,经常与孩子们玩在一起,会弹唱一些从未听过的异乡歌曲。
他高唱自由,说巨大墙壁的那边不只有风雪与裂界。
还有兔子形态的盆地,飞在星空上的列车,与永不凋零的树海。
大家都说,这是温迪哪次喝醉了酒,倒在大街上快被冻死前产生的幻想——
但是,总有人喜欢他所传唱的那一切美好。
每当如此,他总是温柔注视,轻声细语。
“若你困于无风之地,我将奏响高天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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