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观影体？ 第33章

“现在所有攻略组的成员们立即退到我的身后，给桐人和茅场晶彦留出最后的决斗场地——然后静待这次事件在我们的眼前落下帷幕吧。”

原先还如同风暴般接连不断的攻略组成员们当即便停下了进攻，与桐人关系最为亲近的克莱因和伶茵也随之提起武器来到桐人的面前。

克莱因和伶茵的视线与桐人在半空中交汇、见到桐人此刻金色的眼眸以后就已经明白他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事情。

克莱因收起武器后拍了拍桐人的肩膀，“以后请你喝酒。”

“我还未成年啊，不能喝酒的。”

“游戏里那管你未成年不未成年的……难道茅场晶彦会在乎法律吗？”

“也是啊。”

桐人点了点头，却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望向了伶茵。

两人的视线也在半空中相互交汇，也从他从伶茵的目光中看到她眼里无法掩藏下来的担忧，却也只是让他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嗯。”

桐人不再说些什么，而是提着手中的两把双剑来到等候他有片刻时间的茅场晶彦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沉下身子摆出和苏宏如出一辙的法棍双刀流姿势。

“该给这次事件做一个了结了，茅场晶彦。一了百了。”

茅场晶彦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以后手中的长剑再度漫上【神圣剑】的湛蓝技能光辉。

桐人并没有苏宏那么卑鄙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来转移茅场晶彦的注意力，而后在茅场晶彦分心之际对发动突袭，而是在茅场晶彦对他做出回应的时候提着手中的两把剑向茅场晶彦堂堂正正的发动起了自己的进攻。

茅场晶彦并没有贸然用自己手里的长剑对桐人发动攻击。

因为身为游戏制作人的茅场晶彦很清楚，桐人身负游戏里最快反应速度的玩家才能获得的特殊技能【二刀流】，而桐人在出战前金色的眸子也代表如今的他也出现了所谓的【游戏异常】。

如果在这个游戏异常里贸然使用‘加速系统’来对桐人进行攻击，在苏宏展现出超越系统这份力量的前车之鉴下——茅场晶彦也为之投鼠忌器，大意不得。

况且他想要更加清楚的了解桐人的这份【游戏异常】，自是需要先以防御来观察桐人如今的【异常表现】。

桐人堂堂正正的进攻如同暴风雨那般猛烈，茅场晶彦也因为桐人没有使用【二刀流】的系统技能而被迫进行移动、闪避和格挡。

在众人耳边晋升后半段的激烈歌声里，两人的交锋也开始逐渐变得越发白热化，两人所交锋的速度也开始变得越发加快，武器与盾牌碰撞发出的声音以及两者频繁脚步的踏步声，也开始变得如同暴雨那般密集。

——这进攻的速度已经完全超过属性值系统所能展现出来的最高阈值上限了。

茅场晶彦用右手的盾牌挡下桐人砍来的剑刃，却不敢在原地有所停留，而是凭借系统加速向侧面退后了两步再度躲过紧随而来的剑刃，终于不得已将手中泛着湛蓝微光的长剑刺向依旧向着他用右手的新手铁剑进行突刺进攻的桐人。

凭借着‘思维加速’和‘身体加速’等众多加速系统的加持，茅场晶彦清楚地看到桐人在突刺过来的瞬间压低了自己的身子，手中突刺的铁剑也随之主动压低后向上一挽，直接突刺变成了主动压低身子的右手横向招架，依照并未衰减多少的势能，左手黑色的长剑也随之向茅场晶彦横砍而去。

所幸的是茅场晶彦并不是单单只有右手的单手剑。

桐人【右手突刺变沉身横向招架】同时【左手起身横斩】的二刀流被依仗加速系统的茅场晶彦的左手的盾牌随即挡了下来。

他正想要为此而退后几步重整架势，就眼见横斩落空的桐人向前两步以后一记右脚猛踩在地上，身体以此为支点干脆利落的转身，右手的新手级铁剑与黑色的阐释者也随即在空中划过弧线的过程里漫上了湛蓝色与灿金色的辉光——

——这场游戏已经到此为止了。

仅仅只是凭借着思维加速和身体加速系统才能勉强捕捉到的两道流光，他就已经清楚这是当前阶段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剑技。

那是只有在特殊技能【二刀流】的熟练度达到900的达人级别以后才会解锁的最上位剑技【The Eclipse（日食/日蚀）】。

这是超越索敌系统、熟练度系统、动作斩击系统、思维加速系统、身体加速系统等诸多系统之上所展现出来的、最高二十七连击剑技。

77.终于来到的终点

黄昏被风吹拂而流动着诸多云彩的蓝天，脚下是宛若空无一物的透明平台，呼啸的风声也随之从耳边传来，而后随之传来的便是伶茵那惊喜的呼唤。

“桐人！”

年仅十六岁的年轻男生闻言转过了自己的身子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突然入怀的便是便是他短短的十六年人生以来未曾感受过的柔软触感，以及令他放松下来的心神也随之发生触动的低泣声。

“……你打赢了！你真的打赢了！游戏结束了！”

“啊。”

随即入耳的便是众多不远处响起的掌声、惊叹以及花哨的口哨声，让这位十六岁的男生望去的时候见到几乎所有参与第四十层的攻略玩家们。

那声花哨的口哨声正是克莱因从嘴里不停发出的声音，而闪光的亚丝娜则是露出了此前几乎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放松微笑轻轻鼓掌。

米特则是一如既往地在亚丝娜的不远处——她那张总是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无法表露出来的复杂表情，也露出了释怀的微笑鼓起了掌。

只是他望向了所有身处于这个平台的所有人，望向了平台其他空旷的角落，却仍旧没有看到那位经常在艾恩葛朗特的初始之镇、在众多玩家的面前疯疯癫癫满嘴胡言乱语的店长。

——茅场晶彦的声音此时却从他没看到的方向传来。

“这是我为各位玩家设计的通关场景，怎么样？这片风景还不错吧。”

茅场晶彦平静的声音打破了因为他和伶茵而起哄的氛围，也让身处于这个平台之上的所有人向茅场晶彦投去了复杂至极的目光。

茅场晶彦此时的形象和‘希兹克利夫’的形象完全不同——黑色的短发，年轻而平静的面容，披着白色大褂站在平台最远离众人右侧方的透明平台边缘，只需要再往前一步就有可能从这个平台上坠落下去。

少年才刚刚想向茅场晶彦问些什么，却听到茅场晶彦再度出言。

“还有十分钟，这个漂浮在空中的天空之城绝大部分都会损毁删除——这是艾恩葛朗特存在的最后的时间了。不论各位在这座城里经常感到的是高兴、悲伤、麻木亦或是绝望，这都是承载这些情绪的所在之地最后存在的痕迹了。”

众人也闻言向茅场晶彦看向的方向望去，见到的便是处于平台下方漂浮着的天空之塔开始不停崩解的模样，也看到塔身上显露诸多的巨大的斩击裂痕。

伶茵离开了少年陌生的怀抱，望向塔身上显露出来的巨大斩击痕迹。

“那个斩击的裂痕……”

“那些密密麻麻的斩击痕迹，就是桐人使用了现在应该还没解锁的特殊剑技——【二刀流】最上位剑技【The Eclipse】的破坏痕迹。”

茅场晶彦平静且慢条斯理地给予了伶茵解答，也让少年和闻言的众人感到不可思议与荒谬，开始与身边的人面面相觑。

“当然，即便是特殊技能二刀流的最上位剑技【The Eclipse】在正常的情况下是绝对无法造成如此恐怖的环境破坏效果的。如今塔上存在的痕迹，就是桐人超越系统以后所展现出来的【剑技效果】。”

伶茵此时望向了少年，看到了少年在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

“凭我自己是做不到这种事情的——即便是你所说的特殊技能【二刀流】我也是在最近这段时间才发现自己持有了这个技能，我甚至都没有开始着手提升二刀流技能的熟练度，就更不要提及【二刀流的最上位剑技】。”

“那你是如何使用出【The Eclipse】的呢？”

少年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样啊，就连展现出这种力量的你也不知道吗？”

茅场晶彦那平静的声音似乎也出现了一丝遗憾，却又在后一秒回复了平静，开口为仍旧存在疑问的少年尽力地给予解答。

“在苏宏先生闪烁着金光在我们的面前死而复生，像是以往那样对我们展露出他那神经兮兮的一面过后却又不明不白的消失以后——当时斯托蕾雅消失前对你们说的那番话是正确的，从苏宏先生不明不白消失的那一刻起，刀剑神域的管制系统Cardinal出现了问题。

血条乱码只是出现在你们玩家面前的系统问题，而Cardinal管制系统实际上在当时就遭到了更深层甚至是涉及到底层代码架构的程序攻击。

所以在你击败我过后——我不得不花费许多的功夫和精力暂停玩家通关后的通关画面以及玩家退出程序，直至我勉强修缮Cardinal管制系统，启动底层架构的数据自毁程序，你们才得以来到这里进行正常的通关结算。

在修缮Cardinal管制系统时，我也曾试图探查过苏宏先生的去向，但是他的游戏数据只停留在我将他杀死的那一刻。

就像是他来时那样。

如同幽灵般悄然混入到玩家数据库里成为‘玩家’，又悄然消失在玩家的数据库里，只留下他活跃在艾恩葛朗特时候留下的数据记录。”

攻略组的众人都因此而面面相觑，而少年却在此时反常的笑了起来。

“这样啊……我明白了。”

“你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其实多少也有些心理预期吧，”少年露出了无可奈何地笑容，“大概就像是就是那种自顾自踹开别人家的房门肆意翻箱倒柜进行破坏，最后却给人留下相应价值、甚至远超被破坏价值的财物就再度抽身离开的强盗吧——令人无可奈何却又哭笑不得。”

“不是不能理解。”

茅场晶彦在此时点了点头，却又再度说道。

“在我修缮Cardinal管制系统的时候，我发现身为人类情绪支援AI的一号机【结衣】与二号机【斯托蕾雅】都有转移过数据的记录——而这两份转移记录所指向的目标对象是你的NERvGear。”

“我？”

“大概是那位苏宏先生在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破坏Cardinal管制系统的时候，顺带将我所制造出来的形而上型强智能AI——【结衣】与【斯托蕾雅】托付给了他最相信的人吧。”

78.桐天帝，不差

“哼……桐天帝，不差。”

苏宏先生关掉了自己面前的视频预览窗口，完全没有想看这个由【我也想写观影体疯狂恰烂钱系统】剪辑出来的二十四集最后一集的想法。

反正SAO的主故事线已经结束，这个所谓的大结局用脚想都知道是给登场作品里的人物和关系进行收尾，顺带再说点后日谈而已，对他而言看不看都无所谓。

此时的他正漂浮在如同宇宙空间的环境里，绝大部分视线所致的区域基本都有遥远的星体闪烁出来的荧光，在这个不分上下左右的环境里随意漂浮。

尽管他此时漂浮在如此空旷孤寂的宇宙空间里，他作为普通人的体质却能够在这个宇宙空间的环境里整场呼吸汲取氧气，甚至能够无视掉宇宙的真空环境进行传声。

这点倒是颇为奇特，有一种正在挑战物理学的强度美。

苏宏觉得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得把自己死后因为过于放松和放飞自我而自爆【爆杀观影体的计划】这段剧情消除掉——因此他对着面前系统的虚拟窗口震声喊道。

“我要求使用我身为系统主人的权利！我要求你删掉这个未命名作品里第二十二集ED黑屏过后出现的【我的内心独白语音】片段！”

【您的要求不合理。】

“为什么不合理？”

【因为您在被茅场晶彦杀死并在虚拟系统里转移您的灵魂数据时，您的内心独白与您死而复生重新出现在第四十层有直接的因果和逻辑的联系。】

【正是因为在故事的脉络中有这样的直接因果联系，并对随后的故事产生重大影响，且删除此段黑屏动画本就是反转剧情，删除这段反转剧情，也会使得原有的故事基调而再度反转回来。】

【这一段独白解释了您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也解释了您在之前的故事里为什么有如此表现的来龙去脉——而您在复活以后于本能中冲击、篡改Cardinal管制系统底层构架的活跃表现，更是直接影响到了故事结局的走向。】

【您在本能之中冲击、篡改Cardinal管制系统底层构架的表现，也是您因为此番活跃而耗尽您的精神体（灵魂）、正式于故事里提前退场根本原因。】

【因此系统决定驳回您对于此段黑屏动画的删除请求。】

苏宏闻言大怒，急忙伸出右手疯狂捶击傻逼系统的虚拟窗口，使得傻逼系统展现出来的虚拟窗口荡出阵阵波纹，“他妈的，你这个桂木桂马的走狗，竟想毁我决意化身狂笑之蝙爆杀观影体和桂木桂马之暗黑兵法献头大计！”

【系统只会负责记录您的冒险旅程剪辑成可供您预览的影片，而影片之中的内容，仅仅只由您在故事中的表现和故事逻辑的因果关系所决定。】

“你妈的！我今天就与你这个傻逼观影体系统同归于尽！”

正当苏宏想要与这个傻逼观影体系统进行殊死搏斗之时，年轻男性的声音再度于他的身后响起，“你还是蛮有活力的嘛，苏宏先生。”

苏宏当即一拳打在傻逼系统弹出来预览窗口上，而后像是用着手脚并用的狗爬式游泳姿势在失重的宇宙空间里转过了身，见到了【桂木桂马】。

“我TMD一百万匹磁场转动海虎爆破拳！”

苏宏怪叫一声便向着这个所谓的【上帝】挥动自己的拳头，却因为身处于太空环境里一拳打出去而导致自己开始头尾颠倒开始七百二十度原地转圈。

年轻的男性也被苏宏这滑稽的表现给逗笑起来，但还是随手打了个响指让苏宏转圈的势能重新恢复至平衡。

“你可比我有趣多了啊……至少我年轻时不会表现得那么脱线。”

苏宏当即高声嘲讽道，“你也有年轻的时候？”

“其实就像是我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一样，我并不是为了和你单纯的进行骂战而来的，”青年对苏宏面露玩味的笑意，“苏宏先生，关于【观影体】的事情，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这还能有误会？”

“当然有误会，”青年点了点头，“你应当还记得我们当初争论的观影体的核心论点么？我们当初争论的核心论点其实是‘角色人物OOC’的问题。”

“啊，我还记得。”

苏宏双手抱在胸前理直气壮的说着瞎话。

实际上他哪里还记得他和桂木桂马进行网络骂战的核心论点是什么？身为键盘侠会详细记得自己加入过的每一场网络骂战反而才奇怪吧？

他只要记得他要成为【观影体的主角】，然后他所经历的故事会就会像是傻逼的观影体小说那样被传播出去就够了——所以记不记得当初的那场网络骂战，实际上并不影响他想尽办法对【观看他冒险故事的观众】针锋相对。

青年也知道苏宏实际上压根就记不得他们当初争论的是什么，但他也并没有故意指出这点的想法，只是笑了笑以后便开口接着说道。

“当我们将【实际上在其他宇宙里真实发生过的故事】制作成为信息载体——例如影片、小说、纪实文学等作品放入到其他的世界里，被不同世界的人物观看故事后从而导致人物的性格发生变化——这应当就是你说的OOC内容吧。”

“没错。”

“那我用你所熟悉的DC宇宙和漫威宇宙来举例让你便于理解——漫威宇宙的漫画主宇宙编号是616，而漫威的电影宇宙的编号是199999。DC宇宙在无限危机大事件以后将主世界设立为地球0，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平行宇宙，对吧？”

“……你想说什么？”

苏宏身为身经百战的键盘侠当然明白自己正在按照桂木桂马的思路走，这是个相当不妙的讯号，现在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直接将其拉入网络骂战环节，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从而让他而推导出缜密的逻辑体系。

只是他已经因为‘观影体’而在同一个世界里噶了两回。

他被茅场晶彦杀了是一回，在自己复活后体内磁力疯狂运转、通过用小提琴暴揍茅场晶彦的行为不知道为什么就冲了Cardinal管制系统的塔也是一回——

未来还不知道又要去到什么作品里，自己又会遭受怎样的待遇。

现在如果能够用对话来直接KO桂木桂马结束这场‘意气之争’，那他身为键盘侠自然是义不容辞，准备重拳出击。

因此是现在苏宏恨不得将自己的拳头塞进桂木桂马的菊花里，但桂木桂马的这番言论就算让他来挑刺，也的确挑不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