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如果是真正的你，也许我还会思考一下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但你只是个残渣，一个死去的亡灵，一个喜欢坏我好事的家伙。”
……
高大的萨卡兹挣扎逐渐减弱。
但对方手中，一直紧紧握住的剑，绽放的青色光芒却越来越亮。
是的，他早就死了。
但萨卡兹意识海洋包容一切……甚至能够让他这个一败涂地的孤魂野鬼残留些许记忆。
依靠残存的本能，他知道现在的他，无论如何都反抗不了面前这个苍白色的身影。
王者残存的记忆无法和活着的恶神抗衡。
但总会有人让这个卑劣的窃贼付出代价。
因背叛而死的他，是不会允许一个无所谓背叛的恶徒成为萨卡兹一族的王。
……
与此同时，博士略有一丝惊讶地发现。
昏迷的阿米娅手中，多出了一把漆黑的剑。
对方头上的冠冕，也显现出来。
……
“……我没死？”
撒旦捡起刚刚掉落的礼帽，重新站了起来。
疼痛消失了。
“……我看见你刚刚很痛苦。”
闪灵重新将剑抱在怀中。
“我还以为你会趁这个机会杀了我呢，要知道刚刚的机会可是十分难得……难道我猜错了，你并不站在那个年幼的奇美拉那一边？”
撒旦重新开始试探。
闪灵不符合预期的反应让黑蛇有些不安。
这也许就是黑蛇经常读心所带来的代价，即使祂已经在有意识的克服。
“……我不站在任何人一边。”
看着暂时恢复的撒旦，闪灵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剑。
她从来不觉得剑无用……只是厌恶杀戮罢了。
“那你为何帮我清理罪业？莫非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赦罪师的能力可真是可怕，我竟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灵魂本就不是我的强项。”
并不是灵魂领域真的不是黑蛇的强项……要不然祂是如何窃取魔王的权柄的？
只能说在钻研灵魂领域上千年的赦罪师面前，黑蛇也不敢托大。
自称无所不知可以。
但吓唬吓唬别人就行，别真的把自己骗了。
学无止境，达者为先。
“……我没有对你做什么手脚。”
闪灵一时有些气闷，但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而且变得有一些愧疚。
毕竟当初自己在医治夜莺的时候，不是也认为撒旦在她上面做了什么手脚么？
“那就是想和我进行交易？哈哈，我就说嘛，没有多少人能够抵御住永生的诱惑……”
撒旦决定自己回科西切公爵领就好好检查一遍。
“……你要当做交易也可以，这就是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的报酬。”
闪灵拉下袍子，遮住自己表情复杂的面容。
她知道撒旦是不会相信她的……正如同多年前，她也并不相信撒旦。
“那么看来，我可真是赚大了呢……既然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撒旦拍了拍衣服。
他决定回去检查自己的身体九遍甚至十遍。
他向着闪灵行了一个脱帽礼，准备打个响指离开。
但闪灵却突然出声道：
“我不会帮你切割魔王的【权柄】以及【义务】……但如果你需要的话，就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缓解【罪业】带来的疼痛。”
年轻的赦罪师和‘年轻’的商人站在霓虹灯下。
光芒将他们二人的阴影拉得越来越长，但最终却并没有交汇在一起。
因为霓虹灯就在二人的中间。
“即使你主观上并不想要拯救萨卡兹一族，即使你根本不想承担魔王的责任……但我愿意缓解你的痛苦。”
“……那么代价是什么？”
“免费的。”
“……呵！记住你今天的话哦。”
撒旦打了个响指，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会真的有人会相信天下掉馅饼这件事情吧？
他要回去检查九十甚至一百遍躯体！
……
闪灵静静地看着撒旦离去的地方。
离开伦蒂尼姆流浪的这几年，她也追寻过那位恶神曾经出现过的地方，收集过当初和恶神化身有过接触人们对化身们的评价。
但最近一次见到亚瑟，见到面前的撒旦，她才真正地确定一件事……一件让她彻底放心的事情。
赦罪师的确在灵魂的领域研究匪浅。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张脸……’
闪灵呢喃道。
毕竟面具可以带很多个。
但内在是不会改变的。
面具长在脸上终归只是一个谚语……大部分正常人不会戴个面具就戴一辈子，
而黑蛇，很‘正常’。
祂太‘正常’了。
第二百零七章 冷血无情赦罪师,慈悲为怀黑蛇酱
“赦罪师小姐，好可怜的小孩哦~你想不想救救他？鉴于这是我们第一次交易，你只需要向我展示一下剑术，我就可以保证这孩子美好的下半生哦~”
“呃……好吧好吧，冷血无情的家伙。但是没关系，因为即使是我这个发战争财的商人，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良心~”
无聊。
赦罪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剑，交付在别人手中？
闪灵并非不可怜那个孩子，但是她知道，将自己的剑术展示给这个来历不明的红发萨卡兹，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
更何况，她也不相信红发萨卡兹的话语。
可笑的陷阱。
……
“嘿嘿，过不了多久，这个营地就要被那两位王之间的冲突波及……赦罪师，你们不是自称医疗组织么，怎么连我这个商人的假慈悲都比不上？”
“鉴于这是我们第一次交易，我可以给你打九折~货币付款，我相信身为赦罪师族长姐姐的你，一定拥有不少财富。”
“……冷血无情的家伙，但没关系，这次他们对我还有用，初来乍到的商人需要一些广告。”
令人作呕的傲慢。
战争……
战争怎么可能会不死人？
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现在的牺牲，是为了以后萨卡兹一族能够彻底站起来。
……
“哈哈，生意真是越来越好，不过怎么没多少人选择【契约】呢？”
“……你可以选择那些孩童。”
闪灵知道，撒旦不喜欢契约者的死亡。
“哇喔，这么多天过去，你终于和我说话了，我真是好感动哦——但是很可惜，孩童并不是很好的契约对象，不过，如果有一位善良仁慈，实力不俗的赦罪师小姐……”
“那算了。”
“……冷血无情的家伙，你的心，要比我这个发战争财的商人还要冷血呢~”
“……”
虚伪。
也许特蕾西娅的确是一名卓越的领袖，她改变了很多人对这片大地的看法。
理想化的看法。
但比起一个伟大的过程，大部分萨卡兹更想要得到一个微不足道的结果。
只有如今摄政王的手腕能为萨卡兹带来新的未来。
绝不是泛滥的善意。
但为什么……
看着那些警惕恐惧的萨卡兹平民，对战争怀疑的种子已经在闪灵心中种下。
不过她同样也明白。
战争是无法避免的。
……
“嘿嘿，闪灵小姐，怎么样，救助这些孩童，是不是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在你的心中诞生了？不过真可惜，我们也许能够给他们填饱一时的肚子，但我这个商人对他们那些微薄的怜悯，不足以让他们活到战争结束。但如果有一位善良美丽的医疗人员，愿意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的话……货币交易打一折，很便宜了。”
“一般……而且我没钱。”
闪灵不可能答应。
虽然撒旦将自己的意图隐藏得很好，但年轻的赦罪师还是敏锐的发现，对方妄图通过这种一步一步降价的方式，影响自己。
就像想要开个窗户，那么不如先提出掀开屋顶。
年轻的赦罪师不想上钩。
她无法拯救所有人，而监视撒旦这项任务也不容有失。
年轻的赦罪师也许不是很了解撒旦，但是她也清楚，这片大地上战争的天平偶尔也会被一两个怪物掀翻。
战争充斥着偶然和必然。
这就是战争……
而无论战争的目的有多么高尚。
它的过程，都必然充斥着牺牲与鲜血。
不过幸运的是，名叫撒旦的怪物好像并没有闪灵最开始想象得那么糟糕。
“哈？你这个一毛不拔的吝啬鬼！但是没关系，因为今天刚好签订一百个【契约】，我的心情很好……嗯~我也需要一些人手来帮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